爆君的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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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之上

    “乖铎儿,你要快快长大啊。”柳随心抱着儿子,微笑着哄着他。

    小宝宝咯咯笑着,也不知道懂不懂她说的话。

    “娘娘,您累了吧,让奴婢来照顾小王子吧。”

    柳随心摇摇头:“朵丽,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会叫我娘呢?”

    朵丽笑道:“王子这么聪明,现在他才不到三个月,等他一周岁就差不多了吧。您看,小王子多乖呀,一点都不像其他的小孩好会闹。看着就是个将来能做大事的人。”

    柳随心低头望着自己的儿子,这小子的确不同一般的乖巧。此刻他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好奇地来回转动着,他不怎么哭也不怎么闹,有时候还显得十分聪明。

    只是,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在她看来,都隐隐有龙释天的样子。

    他长得太像龙释天了。

    每每看到他,她就又会想到龙释天来。

    柳随心将目光转向窗外,此刻月亮已经爬上了柳梢头,偶尔在枝叶之中若隐若现。“王上呢?”她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朵丽叹道:“唉,边境打仗了,咱们损失惨重。王上正为这事发怒呢。”朵丽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捂住嘴。

    她想起柳随心是汉女,让她知道这事,总是不太好。

    毕竟她现在可是胡夏的王后啊。

    柳随心蹙眉,“打仗了?”两国又打起来了。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一旦打起仗来,又不知道会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了。

    “娘娘你不用担心这事了。这些是男人们的事情,咱们就不用操心了。”

    正说话间赫连野从宫外大步走了进来,他今天的神色不佳,似乎心事重重。

    也难怪他心情不好,边境大军溃败,被萧武成这一支奇师给打得落花流水。

    谁也不曾料到,没有了萧临睿的龙陵居然又出了这样一员虎将。

    看到柳随心,他的心情似乎才好了些。

    “随心。”他扬起笑容大步走到她面前,见她神色不佳,奇怪道:“随心,你怎么了?”

    “我听说打仗了。”她蹙眉:“你和龙释天不是暂时和平了吗?为何才过了没一年又打起来了?”

    赫连野的目光带着一分警告扫了一眼朵丽,转回来时对她却又是盈盈的笑意:“随心,打仗的事情很复杂。我们两国之间时常会有摩擦,这没什么奇怪的。”

    “你是将我当成傻子吗?”她一句话说破:“若只是小摩擦,你今日何必如此脸色。明明是正式打了起来。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打斗下去。赫连野,你若是和龙释天再这样下去,让我如何做人?我夹在中间,一面是我的家乡,一面是你。我想打仗的事已经好长时间了吧?可你都不曾跟我说过。”

    赫连野见她俏脸生寒,语气柔了下来:“我知道你为难。可是我也不想你知道了添加负担。”

    柳随心转过身去,抱着铎儿进了寝殿,赫连野一边跟了上去:“随心,你别生气。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累了,好地方就不去了。”她将儿子放进摇篮中,淡淡说着。

    赫连野拉住她的手,“好了吧,我的亲亲娘子,算我给你赔不是了。我待会带你出宫去玩好不好?”

    “出宫?”她略带诧异:“做什么?”

    他伏在她耳畔低喃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还一副神神秘秘的口气。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他想到这儿,似乎很开心,本来脸上的阴霾也被这开心给冲淡了,再度阳光灿烂。

    他说到做到,一边带了她就骑了马离开了王宫。

    柳随心与他共乘一骑,此刻,这宝马速度如同风驰电骋,在月下共行一时间也让人心神都为之舒爽起来。

    离开了王宫,马儿在此刻已经寂静下来的大街上狂奔而去。此刻,她在他怀中,看着周围的景物快速倒退,月儿在眼前不断移动,好似一副美丽的画儿。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在马蹄声中开口问道。

    赫连野将她搂紧了,笑意从他的胸口震荡开来,传至她的耳膜,荡开:“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要带你去星星上!”

    星星上?

    她有些莫名其妙,星星怎么能上得去呢?

    一路上没人说话。她侧首望着茫茫夜色,浮云在天侧快速倒退,星星不停奔跑。葱茏树木幻成影子,夜间的草原云雾渐起,飘渺如烟。她在他怀中,一瞬间,即成永恒。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她忽的朦胧了双眼。

    她依稀还记得,当她还是豆蔻年华的时候,也曾和父亲在自家的小园中锄草种菜。那时的父亲,身上便有种淡淡的青草味道。

    这种味道像一个记忆的甜品不时会勾起她最甜美快乐的回想。

    那时的她,便在江南小镇的青石板上迤逦独行。小镇多雨,她便会撑着油纸伞在雨天里采春天新鲜的竹笋,好给父亲添一道新菜。

    突然之间,她好想家。好想那小镇,好想那半旧不新的老屋和那门口的菜园。甚至连她十三岁时死去的狗儿都让她想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竟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许多事情来。

    可是,此刻她离家国何止千里,那江南的小镇便也像这浮云一样飘渺迷离,只能在她的记忆中存在了。

    她闭上眼睛,将脸庞靠在他的胸口静静聆听着他的呼吸声。

    此刻,她在他怀中,天地间都安静极了,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如果只有这一瞬的灿烂火花,人生也不至于枯燥无味。那么她宁愿要一瞬的灿烂也不要枯井般死寂的生命。

    “快到了。”他说:“随心,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柳随心没有睁开眼睛,微微点头:“到了叫我。”

    她不想管他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此刻,她只想要一瞬的平静。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微微转头看着她,碧绿的眼眸闪过一抹笑意。

    这个男人是风。

    风捉摸不定,有时它轻柔拂面,有时它却又卷起风浪,咆哮不已。

    没有人弄得懂风的性情。

    “到了。”他低喃着,“随心,你先别睁开眼睛。”他将她从马上抱下来:“待会我说睁开你再睁开。”

    到底要去哪里?

    一轮明月静静挂在天空,他的手牵着她的手,随风奔跑着。

    “闭上眼。跟着我走。”他神秘地说。

    柳随心有些奇怪:“你到底要……”

    他遮住她的眼睛,“闭上眼,待会,你会看到神奇的一幕。”

    柳随心有些好笑:“你总不会是变戏法吧?”

    他大笑起来:“差不多。”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向前走着,脚下的触感是柔软的草地,但随着她们的步伐,那地面似乎渐渐柔软了起来,好像在浅滩。

    到底是什么呢?

    忽然他将她抱了起来,不知道是跨过了什么,然后停了下来。

    “现在,睁开眼睛吧。”

    柳随心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现在她和伊斯正站在一艘小船上,这小船正在一个小湖中。

    天上无数的星子闪耀生辉,这里是在一座山峰上的湖。从这里望去,星星触手可及一样。而小湖中也是装满了星光,覆盖住了整个湖面。

    而他们,就“站”在星星上面。

    “好美。”她低喃着,伸手挥开了一湖星光,看着荡漾的星光分散又重新聚集。

    “随心,生日快乐。”他的眸荡漾着美丽的绿光,分不清是湖水晕染了他的眸还是他染绿了湖水。只看得到那满满的笑就荡进了她心底。

    她回头望着他,一瞬间仿佛地老天荒。

    甚至连她自己都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么感动了。也已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从离开那江南的小镇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没有过生日的奢望。到了后来,更无人记起她如此平凡的生日。

    而后来的日子,有太多的悲欢离合和辛酸苦楚让她也忘了,自己其实还是一个渴望快乐,渴望幸福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女人,渴望有个幸福的家。

    这么一个平凡的愿望,在她而言,却是得来不易的。

    此刻,月下,星上,眸中已是流年换。

    锦瑟华年,一曲拨断弦。

    月半边,月如无恨月长圆。

    月亮也有它的愁啊,何况是人呢?

    但是此刻,他在身边,一时间,人生倒也像圆满起来了。

    虽然曾有伤心过往,可是都也会随着月圆月缺而逐渐消逝在记忆中吧?

    “你怎么会记得我的生日?连我自己都忘了。”她眼眶有些微红。

    赫连野将她搂进怀中:“你的一切我都很关心啊。我以前问过你,可是娘子,你好像自己都把自己给忘记了。我不想你这样对自己。你这样,我可是会心疼的。”

    “谢谢你。我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她微微一笑,伸手掬起一片星光。

    “你开心就好。这会儿我们什么事情都不要想。你看,有星光月色呢。”他低喃着。

    两人坐在小船上望着那满湖星子,此刻,一片静谧。

    此刻,月下虫儿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有萤火虫悄悄从草丛中飞了出来,三三两两地停留在他们身边,忽而飞旋而去。

    赫连野目光忽然唱起了歌儿,他的歌声雄浑而高亢,带着男性独特的嗓音:“我爱上一个美丽的姑娘,她有着朝霞般的美丽脸庞……

    弯弯的眉毛像天上的弯月亮,明亮的眼睛像初升的太阳。

    当她微笑的时候,大河也为她歌唱。

    她的舞姿如同仙女飞翔,她的歌声如同大河奔放。

    天上众神为她而祝福,地上百姓为她而歌唱。

    噢,这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姑娘,叫我如何能不动心房?

    噢,这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姑娘,叫我如何能不动心房?

    他的歌声豪迈而奔放,带着草原男儿的热情和潇洒。

    他的心因为热烈的爱情之火而燃烧着,他的眼因为浓烈的激情而沸腾着,那绿宝石一般燃烧的眸子热切地看着她,让柳随心也一瞬间不由得心口火热起来,被这团无时无刻不灼热的烈火燃烧起来。

    她不由自主扬起了笑容,望着那燃烧着的烈火。“你唱得很好听。”

    他低笑了起来,厚实的大掌抬起她的脸庞,鼻尖亲昵地贴着她的:“我唱得好,可有奖励?”

    “我把这一湖星光送给你。”

    他不满地皱眉:“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啊。”

    “你送给我了,那不就是我的吗?好吧,现在你把这一湖的星光收下。”她从水中掬起水,“你看,星光都在这儿呢。”

    赫连野将她的手分开,倒掉那一手的星光,他咕哝着:“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浓重的灼热**。

    柳随心低垂眼帘,迤逦的月光便在她的睫毛上跳跃起来,垂落一层淡淡的影子。

    他轻轻地靠近了她的唇瓣,垂眸,轻轻地吻上她的唇。

    她震了一震,并未躲开。

    赫连野察觉到她的反应,这个吻就渐渐从浅尝辄止变得深入起来。

    他深深吻进她的芳醇,舌尖卷起她的香舌起舞。

    随着两人唇齿缠绵,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越发搂紧了她,仿佛怕她在一瞬间逃跑似的。

    月光,淡淡地洒在他和她的身上。

    他的身影高大有力,她的身影纤细窈窕。

    柳随心试图接受他的吻,接受他带给她的战栗。

    呼吸,起伏。

    光是一个吻根本无法满足他身体沸腾的渴求,他想要她。

    于是,在热吻未曾停止之时,他就将她压倒在了船上,他的手伸向了她的束腰,想要解开她的外衣。

    “随心,我爱你,我爱你……”他呢喃着,唇瓣滑向她纤细的颈项。

    他解开了她的外衣,一阵微凉的空气袭上她的肌肤,骤然将柳随心从迷幻之中唤醒了过来。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压在她身上的他,叫道:“不要!”

    赫连野抬起头望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氤氲:“随心,你放心,我会温柔点的。”

    她猛然捉住他的手,“赫连野,不行。我不行。”

    她猛然推开了他,冲到船头喘息着。

    不行,她还是排斥别的男人跟她做这种亲密的事情。

    湖面映出她狼狈的脸,脸颊酡红,衣衫不整。可是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她还是无法接受其他的男人与她行巫山**。

    一阵悲哀袭上心头,为什么在远离龙释天的千里之外,他还是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让她除了他之外,再也不能接受别的男人触碰。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是否也会变成她最后一个男人?

    她苦笑着,望着湖面上那张脸庞,猛然挥手将水面弄乱。

    “随心,你怎么了?”赫连野手抚上她的肩膀。

    她闭上眼睛,沉声说:“赫连,我们回宫吧。”

    赫连野的手微微一僵,他整个从身后搂住她,“随心,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

    他只听到她无奈的话音:“对不起。”

    赫连野沉默了下来。

    他的手缓缓从她身上撤了下来,对着湖面平息了起伏的呼吸,半晌才道:“我们回宫去吧。”

    柳随心整理好了衣服,回眸看到他背对着她的身影有几分落寞,她不由得又心中疼痛起来。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龙释天对她的影响无远弗届。

    她还是忘不了这个男人,即便她已经对他死了心,忘了情。

    而赫连野,她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他。

    或许,永远都没法接受。

    龙释天对她下了什么蛊,让她怎么也忘不了他?

    到了岸上,她望着上了马的他,一时间有些尴尬。

    “上来吧。”他伸出手,眸光深得像是看不清的一团墨汁。

    柳随心将手放进他手中,下一刻就被他带上了马儿。

    两人沉默着驾马回到盛京城,一路进了王宫。

    这一次,在马上的他们,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跟先前出城时已是两种天地。

    刚回到毓宁宫,宝音急匆匆来报:“王上,边关急报!”

    赫连野立刻与他一起去处理公务了。

    “娘娘,王上带您去了哪儿呀?”朵丽笑嘻嘻地跑过来,见她脸色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奇怪道:“娘娘怎么了?”

    柳随心什么也没说:“铎儿睡了吗?”

    “小王子睡得正香呢。”

    她微微一笑,进去看儿子。这会儿小家伙睡得正沉,她含笑看着沉睡中的宝宝,心想,他要多久才能长大呢?等他长大了,他应该也像他的父亲……

    她一震,不,他不能像他父亲一样。如果像龙释天一样,铎儿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

    她不求他王侯将相,只求他能平安如意。

    孩子啊,娘亲盼着你长大。可是,又不希望你长大。

    因为一旦长大了,这世界就变了,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最好,永远纯真自然。

    她静静地靠在摇篮旁边想着,整个宫殿都很安静。

    夜深了,大家也都睡了。

    她又看了会儿儿子,忽然感觉一股冷寒从皮肤渗透到心底,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盯着她看一样。

    柳随心转过头,没有发现什么。

    可是那股感觉如影随形,让她一阵毛骨悚然。

    她警惕地望向四周,忽然,一道寒光从房梁上骤然而下,直直朝她刺了过来!

    柳随心一把抱起儿子,躲开了袭击,她一边呼救:“刺客,快来人啊!”

    外面一阵骚乱,朵丽的尖叫声伴随着士兵行走的轰隆声起伏连绵。

    那刺客一击不成,又再次朝她袭击过来。

    “叮”的一声另一道寒光从她眼前闪过,抵挡住了那刺客的袭击。

    柳随心知道这是宫里的高手在和刺客打斗,连忙跑到了大殿里,朵丽惊魂未定地拉住她,尖叫道:“娘娘,您、您有没有怎么样?”

    柳随心推开她,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却还算冷静。“来人,将此刺客捉拿归案!生擒者必有重赏!”

    她一声令下,本就忙于捉刺客的士兵们更是急迫地跑进去捉拿刺客去了。

    “哇……”铎儿被刚刚的震动给吓醒了,他张开了小嘴就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柳随心连忙安慰自己的宝贝儿子,那边刺客和官兵还在交战,不多时,那刺客跳窗逃跑,其他人连忙追了出去。

    她心底不知道为什么隐约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今日的事不会只是偶然。她总觉得这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果然,刺客没有捉到。

    待赫连野急匆匆赶来时,听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也是愤怒非常:“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袭击王后!”他立刻传令下去无比将刺客捉拿归案。

    “随心,你别担心,我会再加固人手保护你。我安排些暗卫在你身边,这样随时都能保护你的安全。这些刺客不能把你怎么样。”他安慰她。

    柳随心却说出一句让赫连野心惊的话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除非我死,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别胡说了。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脸上已沉,低吼道。

    可是柳随心真的觉得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这种感觉好像很熟悉。

    刺杀,袭击,她不是没有经历过。身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她,注定摆脱不了这些事情。

    她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可是显然她的想法被证实了。

    第二天,柳随心在花园赏花时,又再次遇到了刺客袭击。

    这些刺客简直猖狂到了极点,大白天的巨人就敢来刺杀她。

    而王宫的守卫虽然森严,却似乎禁不住这些刺客。

    当她再次从御花园死里逃生之后,赫连野冷声下令将王宫的守卫长处死。

    他换上了更严格的守备,时时刻刻派人在她身边。

    有时候,他甚至除了上朝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但是万幸的是,从御花园那日袭击后,她再没遇到过袭击。

    “王上,你还是回御书房批阅奏章吧,我不用你陪。”她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看着正在毓宁宫看奏章的赫连野。

    赫连野头也不抬地说:“还是我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一连两次的刺客偷袭让他神经紧绷。他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还未有个结果,可是宫内的不安定让他明显察觉到不对劲。

    这次,有人把矛头对准了柳随心,想要置她于死地。

    “王上,黑山国进献了一只碧眼猫儿。”宝音通传。

    赫连野抬起头笑道:“随心,干脆把这只碧眼猫儿给你吧。”

    “好啊,叫宝音送进来吧。”她将睡着的儿子抱回摇篮,回身就看到一个宫女手中抱着一只碧绿眼睛,浑身雪白的猫儿走了进来。

    “好漂亮的猫儿。”她赞了一句。

    “娘娘,这猫儿有个名字,叫圆球,因为它圆滚滚的很可爱,也很乖巧。”宫女将猫儿放在了柳随心怀中。

    柳随心很久没有和这种宠物呆过,逗弄了会儿,很是喜欢这圆滚滚的圆球。“圆球还真是适合这只猫。”

    “你要是喜欢就留下它。”赫连野见她开心,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那送猫的宫女一边看着,她低垂的手臂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将它巧妙地掩藏在袖管中,并未被人发现。

    “娘娘,能否让奴婢指给您看看,这猫儿身上有一处跟其他猫儿都不一样呢。”她说着往柳随心靠近了一步。

    “这猫儿除了眼睛是绿色的,又有什么不同?”

    “娘娘要是看出来了,奴婢可也不敢说指给您看呢。”她微微笑着,伸出手:“您看……”她低垂的眼帘骤然掀起,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那锋利的匕首顿时朝柳随心的胸口刺了过去!

    “啪”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一支毛笔不偏不倚地将锋利的匕首给打飞在地!

    是赫连野出的手!

    眼见刺杀不成,那奴婢顿时目露凶光,朝着柳随心扑了过去。

    柳随心知道情势不妙,她猛然将手中的圆球对准宫女扔了过去!

    “喵呜!”圆球为防掉到地上爪子紧紧地抓住了宫女的衣衫,一下子阻挡了宫女的攻势。

    而只是这一秒的迟钝已足以让她致命。

    赫连野早已经抓住了她的衣领狠狠地将她踢飞在地。

    他没打算置她于死地,要冲她口中套出幕后主使来。

    那宫女眼见刺杀不成被擒,下一刻居然咬毒自尽了!

    赫连野一看她双唇紧闭知道不妙,连忙扳开她的嘴,却看到她嘴中的毒囊已经破了。这种毒见血封喉,沾上一点点已经足以致命了。那宫女甚至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已经断气了。

    该死的!

    “喵呜!”圆球跳到了地上,摇着尾巴似乎也不知所措。

    “这宫女是谁放进来的?”赫连野瞪着宝音。

    宝音连忙道:“王上,这宫女可是从小就呆在宫里的了。奴才没想到她会行刺王后。”

    “没想到,一个宫女可以携带匕首进来,这却又是为何?难道就因为她是老宫女就可以掉以轻心?”

    “是奴才的错,请王上惩罚。”宝音跪倒在地。

    赫连野挥挥手:“你去查查这宫女的来历,以后不论任何人进宫都得严查清楚,像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也不准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