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誓不为妃

暴君,我誓不为妃 > 284引

284引

    他找血狐做什么?

    不要伤害它?!

    唐影骤然止步,看向夕儿,一贯沉静的双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问到:“你知道血狐?

    “嗯!小娃娃毫不迟疑,重重点头。

    “是梦儿告诉你的吗?似乎是他多疑了,唐梦和凌司夜此行便是为这血狐而来,怎么会不提及呢?

    “师父,我在草原的时候血狐是我养着的,它嘴特叼,就吃一些有毒的虫子。小娃娃连忙解释,她知道血狐确是从唐梦口中得知的,只是,认识小狐却是很早很早以前了,并不知道原来它是那么稀罕的狐狸!

    “你养的?唐影心下骤然大惊。

    “嗯!小娃娃再次重重点头,又问到,“师父,你也在找血狐对不对,你找它做什么呀?

    唐影只是看着她,迟迟没有说话,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小娃娃见他不语,便是知道这又是不该问的问题了,嘟了嘟嘴,亦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道:“师父,你答应不伤害它,我就把它找出来,我知道怎么找它的!

    唐影却是淡淡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梦姐姐说要血狐心上的一滴血,师父你是不是也要?小娃娃却是急了,小手抓在他衣裳上,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不知道,我只是拿血狐来交换东西罢了。他确是不知道宁亲王和宁洛要血狐做什么,要黑勾玉和凝红珠做什么,血狐是他拿来换自由和一张属于自己的脸的东西,而黑勾玉,至今仍旧在他身上,是他喜欢的东西罢了。

    “换什么东西呀?重要吗?跟谁换?小娃娃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其实好有好多好多问题呢!

    唐影避而不答,看着她,仍是是那么毫无一丝波澜的语气,道:“如何寻到血狐,你说,还是,不说?

    小娃娃亦是直视他的双眸,显然,那三个问题,师父又是不打算回答的,或许,她心下更多更多的问题,都不会再多过问了吧!

    只问她,说,或许不说。

    他唇畔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回过头,仍旧朝前方走去,引路精灵一般的千丝纸鸢就在前面飞舞着,随着从枝叶间投射而下的忽明忽暗的月光,时而流光溢彩,时而暗淡无色。

    她愣愣地看着那飞舞的光之精灵,一路沉默,没再说话,只是,清秀的眉头却是越拢越紧。

    说,还是不说?

    师父不会强逼迫她的,然而,此时,她却发到师父威逼她,这样子,她或许能心安理得一点吧!

    只是,他向来不会如此。

    给了她极大的自由,很多选择。

    或许,这反倒是对她的另一种束缚吧,逼着她却做出选择,却承担选择之后所带来的后果。

    就如此事,说了出来,便是出卖了小狐,要背负一辈子的歉疚。

    不说,却是对不起师父,看他如此奔波,她如何舍得?

    “师父……好一番纠结,终于还是开了口。

    “嗯。他应了一声,仍旧超前而去。

    “我送给我一只五彩千丝纸鸢,我就告诉你怎么找血狐!

    百般纠结,最后仍旧是把他放在了第一位,很早就告诉过自己了,他收下她的时候,她就伺候他一辈子了,自是要为他分忧解愁的。

    如此告诉自己,师父的事,最大。

    “不行。他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五彩千丝纸鸢向来只送一人!那是记忆,那是默契,是伤,是痛,是过去的凭证!如此重要!

    “师父!小娃娃忍不住撅起了嘴来,两腮圆鼓鼓的,睁大眼瞪他。

    “我自己寻。他淡淡说罢,大手仍旧是将她的小脑袋拢了下来,靠在他脖颈上。

    她紧紧地被他拢着,埋头在他脖颈间,轻易便嗅到了他的气息,很干净清新,暖暖的,很安全。

    又不说话了,这么被抱着,其实很容易就能睡过去的,有师父在,什么都不用怕,独独怕被他丢下,现在,他没赶她走,至少,在走出这篇林子之前,是不会在离开她的了。

    良久,她的睡意终于是袭来了,同师父在一起,除非她问什么,他才会说话,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安静的。

    “师父……她懒懒唤了一声。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双眸沉敛,脚步仍旧不慌不乱。

    “我去哪里呀?她问到。

    “寻一样毒物。他答到。

    “寻毒物做什么?她不解。

    “引出血狐。他毫不隐瞒。

    她一愣,又是蹙眉,深吸了口气,大胆道:“师父,你把面具摘下来我看一眼,我就帮你把血狐找出来!

    “不必了。回绝的话,以他那一贯淡淡的语气说出来,没有决绝,却令人无可奈何。

    她又蔫了,趴回他肩上去,耷拉着脑袋,垂着眼角。

    “师父……这一回,有气无力了。

    “嗯。他仍旧答到,似乎之前的讨教还价都未曾有过一般。

    “梦姐姐和大哥哥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不见她,大哥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咱就这么走了,梦姐姐会担心的。她似乎还真是放弃了讨教还价的念头了。

    他心下一颤,眸一怔。

    朋友?

    凌司夜是他的朋友吗?

    以现在来说,凌司夜算是他的主子吧!

    而,唐梦,又是他的朋友吗?!

    “你梦姐姐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反问到,并不会刻意欺骗这个孩子,当然,更不会让她知道什么。

    “嗯……师父,大哥哥真的是天朝的太子吗?那梦姐姐就是他的妃子了吧,以后是不是就是皇后了?她好奇着,一直就没敢多问唐梦这些事情,大哥哥在的时候老不喜欢她那么好奇问东问西的。

    “当皇后好吗?他反问到,步伐明显慢了。

    “当然好,多威风,可以母仪天下,我觉得梦姐姐一定会是个好皇后。她却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说得很是肯定,打心底就喜欢那姐姐,打心底就怀疑着,师父一定也是喜欢那姐姐的,当然,她不敢问的。

    “嗯。他知道应了一声,似乎没打算多聊下去。

    又是沉默了!

    “师父……她特意拉长了语调。

    他没有再回答,不是不理睬她,而是沉浸在了记忆里,那么多年,行尸走肉一般,是有记忆,只有这份如同陈年的风湿一般的记忆,下雨天的时候就会疼,腐骨蚀心一般的疼,而又无可奈何。

    见他没回答,小娃娃便是仰头头来,揉着他的脖颈,直视他,道:“师父,我告诉你,血狐它真正喜欢的是毒血,不是什么毒物!

    梦姐姐和大哥哥都错了,上回那蓝色幽灵应该也是师父为寻出血狐而引出来的。

    他们都错了,血狐对毒血才没有抵抗力,剧毒之血,只需一种,不被污染,不会其他毒血混杂,那嘴刁的狐狸根本就没有抵抗力的!

    唐影骤然止步,这才从记忆中缓过神来,消化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毒血,只需一种,不被污染混杂?

    难道唐夫人给的情报亦是错的?

    血狐是空山之物,这个习性竟然连她也不知道?

    “当真?他眸中透出了认真,亦是直视她。

    “嗯,它的嘴可叼了,不好养,因为寻不到大个头的毒物,我都只是喂它各种毒虫子的,跟我在草原上玩了好久的,后来耐不住饿就自己出去觅食了。她如实答到。

    “你如何会遇到那狐狸的?他好奇了,这血狐是算是妖兽中的元老了,也不知道活了多久,怎么可能是这孩子养的!

    “就是有一回,我看到它在吸一只巨幅的血,吓得我掉头就跑,然后它就追上来,赖着我不走了,接连好几日都还把那巨幅给拖到我面前来,要我给它再找一只,后来实在不行,我就给他抓一些小毒虫了,它有时候会跑附近去觅食,鼻子可灵了!小娃娃说着,心里一下子难受了起来,她出卖了小狐了。

    隐下眸中那一抹难过,仍旧是笑着问到,“师父,血狐自己出去觅食老远就能嗅到味道的。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沉敛的眸中掠过了一丝冷意。

    毒血?

    天下何人的血有他的毒呢?

    就连蓝色幽灵都死与他的血之下。

    “累了吗?睡一觉吧。他淡淡说罢,止步,纵身跃上一旁高树。

    “师父,你打算找的毒物是什么呀?她在粗粗的树干上坐了下来,就倚在他身旁。

    “睡吧,明天就知道了。背靠主树干,缓缓闭上双眸。

    “哦。她又依偎地更紧一些,一手抓着他纤尘不染的白衣,亦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却是没有多少睡意,小狐狸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就一直在脑海里出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娃娃已经完全睡了过去,她依偎着的已经不是她的师父了,而是大树干,这宽大的树杈上,不管她睡得再沉都不那么容易掉下来的。

    只见一个白衣身影在四周绕了一圈,最后回到了树上来,缓缓落在她身旁,看着她一脸安静的睡颜,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仍是在懒懒地坐了下来,一手将她拢了过来,另一手却是垂了下去,早已血流不止,殷红的血是从脉搏处涌出的,手掌尽是血,顺着五指而下,连成了线,接连不断地滴落在树下的草丛里。

    方才,以血画圈,便是保证任何毒物皆不能入内,而此时,这便是用来引出血狐的,既然前几日出现过,那么定不会走太远的!

    虽是缓缓闭上了双眸,却没有任何睡意,手中把玩着一直千丝纸鸢,透明没有颜色,双眸仍旧是沉敛着,任何动静都不会错过的。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山的另一侧,玉邪和林若雪的小船已经行到了水穷处了。

    “前面便是浅滩了,再往前面走三四里路就到源头了。魅離率先跳下了小船,伸了个拦腰,一脸的疲惫,这两人,确实不怎么好伺候!

    “过来。玉邪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林若雪却是笑而不语,自家这夫婿呀,一路可没少使唤人,这玉石还是花得很值得的。

    魅離眸中沉色掠过,脸上却仍旧是灿烂的笑容,走了过去,伸手让林若雪扶着。

    好一番伺候,才将她伺候下了船,伸手向玉邪,他眯眼一笑,道:“不用。说罢径自跳下穿来,很是利索。

    “喂,那山洞里不会藏着什么毒物吧?林若雪一脸狐疑地问到。

    魅離心下隐隐一颤,却仍是媚笑着道:“夫人若是害怕,就让夫婿一路护紧了,这山洞直走的话,定是安全的。

    林若雪看了她一眼,这么娇媚的笑她还真学不来,只得能学玉邪那眯眼笑,道:“如果不直走呢?会遇到什么?

    玉邪听她这么一问,心下便知不好,这女人又不安分了,在拖延下去,怕是不能如实达到了,本来以为就为宁洛开一条道,只是顺便而已,定是能不需要他给的那么多时间的,谁知道现在还没过山就朝了几日了!

    “山魅。魅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