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誓不为妃

暴君,我誓不为妃 > 293见!

293见!

    东方的天边已经泛白了,旭日将升,没有白日里的炎热,风轻轻地吹着,有些凉,此时的天和傍晚十分一样,阴沉。

    迷失之林里依旧是一片昏暗,只是,却不似以往一般寂静,整座林子仿佛高速转动一般,一整片一整片树林都在转动,不断变幻着位置,林中诸多动作纷纷出茂密的草丛里奔出,躁动不要,若是一恍惚,便不再见它们的身影,而是看到了一个个幻影,皆成了利器,长刀短剑。

    骤然,一道白影急急冲天而上,不是别人,正是唐七少,追在她背后是数十只苍鹰,紧追不放,犹如疾射而出的利箭一般。

    然而,在唐梦眼中,它们就真真是一把一把的利箭。

    侧身,躲过,只是,那箭却是有着灵性的,掉头再次追来。

    根本没有多出的心思来顾忌下方整片迷失之林的异样,亦是没有发现,此时高高俯视整片树林,一切已经不一样了,同先前好几回凌空而上寻找出路之时所见的不一样了,溪流不在右侧,而在左侧,离得甚远,并不是一下子能达到的。

    接连几个侧身,只听得耳畔咻咻呼啸而过的利箭,白皙的侧脸都有擦伤的痕迹了,隐隐的一道细细的血痕。

    她眉头紧锁不放,双手负在身后,掌心早已运足了气,虽是躲着却也是盯着那一把把利箭不放,早已冷静了下来,正寻找机会下手。

    看的是箭,方才却是四周的禽兽所幻化的,她心下清楚,这是幻象,不是箭。

    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侧身,侧身,再侧身,闪躲、闪躲、再闪躲。

    终是觅了几回空隙,只是,一掌劈成,掌风扫过,伤的却不过几只苍鹰,纷纷变幻回原型直直掉落了下去,然后,后续的却是越来越多,隐隐有形成箭雨、万箭将她穿心之势。

    根本再也没有任何空隙出掌了,躲都来不及躲,只要逃,设法逃过这一群群苍鹰的追杀!

    唐梦仍旧是沉敛地双眸,脸上没有任何惶恐之色,侧脸早已留下了好几道细长的血迹,鹰过,凌厉的风扫过,挨近了,便又是一道,这苍鹰似乎得了眸中命令,总是要伤她的脸。

    急急落了下来,企图利用密林来为自己争取时间,以设法躲过,身后越来越多的苍鹰,只是,一入密林骤然毫无方向了起来,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是好,这才发现了这树林的异样,四周不断地变幻着,很不真实的感觉,就犹如身处在梦境里一般。

    只是,这一群群苍鹰似乎根本不受任何影响,已经直直朝她而来,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她似乎从未有过这么命悬一线的时候,只稍一个不小心,或许,慢了一步,便随时有可能被一箭穿透,一命呜呼。

    脑袋有那么瞬间是空白的,有那么瞬间想到了一个人,有那么瞬间想到了死后是否回到现代,其他,不再有。

    也不再多考虑什么出逃方案了,直觉就朝左侧而去,不论前方是出现大树,还是小道,她皆全当是幻境了,一股脑地朝前疾速奔驰。

    只是,根本就来不及,身后早已黑压压一片,比这黎明之前的夜还要黑,蓄势待发一般。

    唐梦也不逃了,再逃亦是枉然,背后的威胁已经强大到她下意识止步的地步了,缓缓转过身来,身后一道一道,排列甚是有序,乍一看是凌空的利箭,再一看却是一只只苍鹰。

    定神,再看,又是一把把利箭。

    是幻象,绝对的幻象,这个女子,好生可怕,竟能掌控以这般方式掌控百兽!

    她并没有多少时间,面前那片漆黑早已逼近,幻动,极速,她看着,只看到一片黑色极速迫近,只听到一声急促的呼啸,便再也没听到没看见什么了,死亡往往就是这么瞬间而已……

    嘭……

    须臾,她却又听到了声音,嘭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面前瞬间粉碎了一样,随之的便是一道风,迎面扑来,扬起了她的长发。

    再以后,四周却是安安静静,寂静地有些一场,不知是狂风暴雨之前的宁静,还是狂风暴雨之后的安宁,总之惊得连风声都没有了。

    她这才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眸,本以为会就这么结束这本就该结束的命运了,方才,即便耳畔的呼啸急促,贯耳,她却分明听到自己喊出了一个名字,他,凌司夜。

    很多人说,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便是能给你足够安全感的人,小时候会是父母,长大了便会是另一半。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四周的一切早已静止了下来,不再是先前的榕树林,前方望去,更没了先前的竹林,这不过是一片松树林罢了,再普通不过了。

    而方才紧追她不放的一群群小苍鹰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连跟羽毛都不见踪影,更别说是围在四周蠢蠢欲动的百兽。

    似乎,换了一片林子一样,她都险些以为自己出了那迷失之林了!

    唐梦松了松紧攥着的手,这才感觉到掌心的疼痛,两手掌心皆是粘乎乎的血,方才握着太紧,指甲都刺入了掌心。

    似乎想起了什么来,也不顾不上满手血迹,伸手抚摸上侧脸,一下子便有了刺痛感,很是疼痛。

    她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道伤疤,就这么静静地抚摸着,细细地感受着疼痛。

    毁了?

    缓缓蹙眉,手下一重,不由得哇哇叫了几声。

    “真疼!径自说着,便朝前方而去。

    这么会这样?

    一下子什么都消失了,那个女人呢?还有她手下的那些野兽呢?

    这林子究竟是不是原本的林子,而那片有凌司夜留下的痕迹的竹林呢?

    手仍旧在脸上轻轻摩挲着,脚步却不由得加快了,带着血迹的白色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密林中了。

    密林,松树林,不似先前那般照射不进阳光了,此时,天已经完全大亮了,阳光斜射而入,清晨的空气很是清新,林里弥漫着淡淡的松香味道,鸟叫虫鸣,一片生机。

    一颗老松树上,几只小松鼠追逐着,上窜下跳,相互扔着松果,嬉闹地不已乐乎。

    时不时还掉落了几个松果,皆是扑通扑通地,突然,声音有些奇怪了,不是掉落在地上了的,而似乎砸重了什么人似的。

    啪嗒~

    又是一声,这时候树上的小松鼠们才停了下来,搭着前爪,好奇地相视,随之齐齐朝树下看了下去。

    原来是砸中了树下那人,他,醒了。

    大手摩挲着被砸红了的额头,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眼,只觉得这一觉睡得似乎有些久,脑袋尚且沉沉的。

    然而,很快便发觉了四周的异样,顿时警惕,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眸惺忪睡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戒备。

    这是什么地方,他明明记得自己在竹林里的,怎么就睡了过去了,怎么又会到这里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很美很美,美得即便他现在是清醒的,都还会控制不住想回去。

    梦中,他救了唐梦,他把唐梦找回了了,带回家了。

    梦中,唐影并不是不生不灭不可敌的血魔,一直一直就怀疑,自从见过小夕儿后就隐隐怀疑,连自己都不敢去多想,更不敢告诉唐梦。

    魔道,自上回查出桂嬷嬷的异样,他就开始追查了!

    啪嗒~~

    又是一个松子掉落,这回可不是小松鼠捣乱,而是树上的送子自然掉落,又一次砸在他头上,惹得他一阵厌烦,随意拔剑一挥,冷蓝的剑光扫过,整颗大松树就这么轰然倒下,树上的小松树吱吱叫着四下逃窜。

    凌司夜这才缓缓转过身去,冷冷地扫了那松树一眼,眸中迟疑掠过,再次挥剑,依旧是快如闪电,看不清招式,只见剑光,冷冷的蓝,一道道朝四周击去。

    很快,接连而来的便是一声一声,轰然巨响,大树重重倒底之声。

    他在试,在试这片林子,直觉似乎同先前不一样了,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似乎,不再是幻境了,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有生气的。

    看似利索而又随意的招式,握着剑把那青筋暴露的手却是暴露了真相,这几剑耗费了他不少内力,力道十足,四方的林子,如同先前那竹林一般,一排排倒下,只是,没有先前那排山倒海的气势。

    很快,他便会扬起的尘土包围在了重要,四周一旁模糊。

    他这才缓缓收起冷玄剑来,沉下冷眸,唇畔噙着一丝冷笑,等待着这尘土散去,等待这真相的解开。

    倒是是他出了迷失之林,还是迷失之林破了!

    几回幻境,甚至是那不可思议的梦境皆让他心下有数了,只是,仍旧是猜测,没有定论。

    最先看得清楚的是他的前方,尘埃落定,远远而来的人影渐渐清晰。

    这身姿,这步态,那么远,却是那么熟悉。

    她仍旧是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一步一步走着,一脸纳闷,这么就突然扬起了这么一阵尘土来了,待尘埃落地才发现一地拦腰而断的大树。

    是谁,出手这么利索干脆,她喜欢,若是再走不出去,再找不到人,她可还想继续再放一场大火,比这出手的人更干脆。

    天下怎么会有那么恰巧的事情呢?

    她一路寻来,正是看到了松树上的他留下的痕迹,原来就连树都是幻象,这里只有松树!

    步子仍旧是那么慢,一步一步地,然而,前方那人影却是越来越清晰了。

    高大挺拔的身躯,腰佩长剑,一袭神秘黑衣,此时,正双臂抱胸,一样看着她。

    那是什么眼神嘛!

    没有欣喜若狂,就是打量,带着些许狐疑。

    她心下不悦,嘴都不由得微微撅起了,止步,沉下双眸,手却仍旧是摩挲着脸,这一侧脸算是给毁了,亦是不敢示弱,挑眉打量他,眸中藏着丝丝不屑。

    没用的东西,怎么就找不到她呢?!

    其实,她根本不用再走了,两人已经只隔三步了。

    “脸怎么了?他终于开了口,拢起了眉头。

    “毁了。她负气,也不知道气什么。

    “真没用!他碎了一口,一步逼近。

    她不退,一样逼近了一步,厉声,道:“被困多久了?

    不稍多废话解释,如此相遇,如此寻找痕迹而来,一切便皆了然于心了。

    “你呢?他问到,一手掰开她护着侧脸的手。

    “两日吧。她答到,手仍旧要护上,他却狠狠打开,修长的手一寸一寸抚着她的侧脸而下,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她的伤,流连到她的脖颈,便是猛地一般将她拢了过来。

    明显能听到一声重重的撞击声,她的头就这么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疼,疼得她唇畔泛起了笑,笑容随着他越拥越紧的手而越来越灿烂,在习惯不过了,埋首入他怀中,任何脖颈上湿热感迫不及待一般渐重渐浓。

    吻就这么缠着她白皙的脖颈不放,所到之处,毫不吝啬地留下了他的痕迹,一寸一寸以上,流连在她圆润的耳垂上,他的眸,依旧是深沉,不悦,清清醒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