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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训犬记(2)

    “敢与不敢对朕来说都无所谓,同样的,分配差事的早晚也不重要。”

    四人猛然抬头,激动地仰视永康帝。

    这是要给他们布置任务了吗?

    永康帝将四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中,平缓道:

    “之所以把你们留在最后,是因为要你们去办的差事是最重要的。”

    四人的呼吸猛然急促了起来,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们高高在上的父皇。

    永康帝:“把最重要的差事交给你们四个,说明朕对你们十分重视也充满期待,你们可不要令朕失望。”

    四人连忙异口同声地答:“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

    永康帝眯眼,还真是好骗!

    等四人抬头,就看到他们父皇一本正经正襟危坐地说起这次的差事:

    “前不久朕收到东越国国主来函,说他们的太子想来咱们大晋进行国事交流。”

    东越国,实际位于大晋东部海域之外的一大片海岛之上,国名为“越”。

    晋国为了方便区分几个邻国,习惯以方位打头加上国名来称呼。

    除了东越,还有南楚,西突厥,北匈奴。

    越国主要以打渔为生,民风彪悍,海盗盛行,一直与东南沿海的渔民摩擦不断,两国关系时好时坏。

    听到这,四个皇子表情不由而然地凝重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南越的太子突然要来进行国事访问,怎么总觉得来者不善呢?

    永康帝并不点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靠他们自己判断:

    “老大老二你们前往申州迎接越太子,在各地官员的协助下将他安全护送到京城,尽量不要扰民。”

    大皇子赵普、二皇子赵昀立刻拱手道:“儿臣遵命!”

    “老五老六,你们留在京城,安排好越太子在我朝的一切行程,包括吃穿住行,直到他离开为止。”

    五皇子赵时、六皇子赵晨:“儿臣遵命!”

    永康帝看着下面的四个儿子,沉吟过后又多加了一句:

    “这次差事你们做得好坏在朕这里都会有个考评,千万不要令朕失望。”

    四人浑身一凛,这分明是话中有话啊!

    难道这次差事是对未来储君的一次考评?

    四人心思各异地告退,彼此之间已经起了较劲的心思。

    毕竟储君之位只有一个,可是做事的人却那么多。

    ……

    齐太后得知此事后对永康帝笑骂:

    “你也不怕他们把差事办砸了,天下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居然刻意离间儿子们的关系?”

    永康帝叹息道:“谁让他们生在皇家呢!如果他们对皇位无心也就罢了,既然有心,不用朕离间,就免不了一场争斗。朕只是想在还有精力的时候,让这些争斗提前发生罢了。至于东越太子来访,区区小事,搞砸就搞砸了,何足挂齿!”

    老狐狸的老谋深算赵显自是不知,此时,他已经在沈府外守了半个时辰。

    很快就见一人背着包袱骑马从府中出来,一副要远行的模样。

    他悄悄尾随上去,刚出城就从后面飞扑到对方马背上。

    将人一手刀打晕,翻出他怀中的信件,看后直接把人带去了太守府。

    高文德前一天下午才给赵显传过消息,不想刚过一天人就来了。

    他很是吃惊:“天都晚了,您怎么来了?”

    赵显把信使往角落里一扔,将自己得到的信息简述一遍,最后道:

    “这个沈家的确问题不小,你说的那批货虽然还不确定究竟是什么,但一定是违法的。你做好两手准备,随时等我消息。”

    高文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由得问:

    “此事要不要上奏给圣上?”

    赵显反问:“那敢问高大人在奏折里要如何说?说我们只是偷听到几句话又截到一封不知真假的信,而且很多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高文德讪讪地闭嘴。

    好吧,他问了句傻话。

    赵显不见发怒,而是越发沉稳道:

    “只有等事情确定以后,人赃并获,才好上奏,否则无凭无据,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高文德顿时恭敬道:“下官受教。”

    赵显把正事交待完,才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那小肉包这两天如何,在贵府可还安分?”

    高文德暗暗咂咂嘴,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异?

    没等想清楚,他就赶紧回答:

    “殿下放心,团团一向乖巧,她这几天会一直在府里与厨子研究食谱。”

    “呵!你倒是了解她!”赵显语气淡淡地说。

    高文德牙根泛酸,这话听着就更古怪了。

    把信使留给高文德处置,赵显就离开了。

    晚饭时,高文德默默观察无忧无虑吃得心满意足的蔡袅袅,突然回过味儿来,总算想清楚赵显那两句话到底哪里古怪了。

    第一句,赵显分明把蔡袅袅看成了自己人,而他这个未来姐夫是外人。

    他上次听到类似的话还是他和蔡飘飘刚定亲那会儿,他在京城求学借住在蔡家。

    他的父母头次来探望,就是这么问蔡家二老的。

    后来两家关系越来越融洽甚至亲如一家,他父母再没说过这样的话。

    至于第二句,就更好理解了,赵显分明是醋到了。

    想想看,他都住到别的女人家里去了,蔡袅袅还一门心思都在吃上,对他不闻不问,身为未婚夫他如何不酸?

    高文德十分懊恼,暗怪自己不会说话,他怎么也该哄哄那位口是心非的三皇子,替蔡袅袅圆上几句。

    “姐夫你在想什么?”

    蔡袅袅吃饱以后就看到高文德在愣神。

    高文德:“我在想沈家。”

    蔡袅袅立刻凑过去:“沈家怎么了,有消息了?”

    高文德点头:“这个沈家不仅有指使人贩子贩卖人口的嫌疑,还涉嫌运送违禁品,甚至……谋朝篡位。”

    高文德于是将信的内容和蔡袅袅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蔡袅袅惊讶之下,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包子,久久没能合上。

    沈鹏写的那封信简单明了,没有称呼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

    无妄寺被剿,货已上路,箭在弦上,何时可发,请示下。

    无妄寺那晚冷秋和老和尚的对话还历历在目,很显然沈鹏与他们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