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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两边

    车窗外街景飞速倒退,擦肩而过的车辆大灯光线在车内一闪而过,周驭侧脸的苍白和手上的暗红深深扎进了温笙的眼中。

    “快让我看一看!”

    温笙大惊,扯开他捂着肚子的手,只见他腰腹间的血色染透了灰色的t恤,不用掀开衣摆便能想象覆着伤口的纱布被染成了什么样子。

    周驭才手术没两天,一定是伤口崩开了。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你早就发现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温笙眉间紧蹙着担心和急切,她扯了好些纸巾给他,眼眶又开始泛酸。

    血流得这样多,肯定是刚才在医院里走得急了,周驭一路捂着伤口不出声,就是怕她担心。

    见她满眼急色,眼眶通红,周驭轻笑着揉她的后脑。“我没事。”

    他偏了偏身子,不让那些血色印在她眼中。

    “哭什么。这点小伤,又不碍事。”未染血的左手,修长的指尖冰凉像铁,他挑起温笙的下巴,没有颜色的薄唇微微勾起:“刚才还是冷静女特工呢,这会儿倒是成爱哭鬼了?嗯?”

    温笙自责又难过,根本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

    她转脸让林光启开快些。

    “我们不去医院了,去我家。”

    林光启:“啊?”他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周驭身上的血色,有些不放心,“笙,你确定他这伤不用再去医院看一看吗?”

    副驾驶上的沈斯这时拿起电话道:“那我联系医生过来。”

    温笙点头:“嗯。”

    路上很快,到了温笙家楼下,沈斯和林光启合力将周驭架上二楼,他们刚进门没一会儿,医生就来了。

    医生姓杜,是以前温世礼用过的私人医生,沈斯一直和他有联系,这次一听是温世礼的女儿有事,杜医生也没推脱就赶过来了。

    杜医生检查了一下周驭的伤口,确实是缝针的伤口裂开了,还好,就崩了几针,没伤的更深。

    他重新处理过,给了药,再三叮嘱这几天不能再乱动,也不能下床,一个星期后也就没事了。

    温笙听罢连连点头。

    杜医生给周驭挂好了吊瓶就准备走,温笙一个眼神递过去,沈斯立刻跟过去。

    “杜医生,我送你。”

    沈斯下楼去送杜医生,林光启拖了板凳坐在温笙边上。

    温笙打了水给周驭擦手,不一会儿就擦了一盆子的血色。

    林光启见周驭脸色苍白,撇了撇嘴,有些幸灾乐祸地道:“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可真是会折腾自己,折腾温笙。”

    周驭此时虚弱,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冷淡的眼神扫过去,林光启一梗,忙移开眼睛不敢和他对视。

    手突然被反握住,温笙抬眼,望见周驭眼中的歉意,她眼眶温热,很快又垂下了眼帘。

    三人沉默了片刻,温笙忽然转身,“丹尼尔,时间不早了,一会儿你跟沈斯先回去吧。”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温笙温软地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乐意为你效劳。”见温笙脸色也不好看,林光启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但你呢?笙,你都两天没好好睡觉了,瞧你,眼见着都瘦了。我看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去,或者干脆交还给周家,他们人多,总能把他照顾好的。”

    周家如今看上去是一个整体,但这个整体里其实早就已经分成了周梦楠和周显兴这两个部分。

    今天的事情,温笙再三叮嘱沈斯,不能让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就是怕他们不够了解情况,分不清到底哪些是哪边的人。

    一听林光启说了周家,温笙脸上的笑意立刻淡了下去,“丹尼尔,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林光启摊摊手:“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帮你。”

    “好。”温笙点头,“我想请你帮我保密。今天晚上的事情,谁都不要告诉,包括林总和温总。”

    “为什么?”林光启不懂,“林总人不在国内,和这些事情本来也扯不上关系,但是温总,为什么也不能说?他毕竟是你爸爸,如果我们一起求他,说不定……”

    “没有说不定。”温笙摇摇头,“尤其是他。”

    林光启蹙眉,略思忖了一瞬,望见温笙眼中的坚定,恍然大悟地点了头。“好吧。我知道了。”

    很快,沈斯上来了。

    他给了杜医生丰厚的诊金,叮嘱他不能外传,家里有病人也需要他随时过来查看。

    杜医生是个明白人,拿了钱便让他放心。

    沈斯跟了温世礼这么多年,就胜在办事细心妥帖,而且周全。

    温笙身边没有别人,也只对他放心,略叮嘱了两句就让他先送林光启回去了。

    此时将近五点,天边微微泛起了一些鱼肚白,灰蒙蒙的光线还不够明亮。

    屋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橙黄的光还算温暖。

    小小的卧室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温笙让周驭安静睡一会儿,她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周驭却将她拉住。

    “先别走。”

    “怎么了?”温笙刚起身,又重新坐下,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温笙眼中又凝气细细的担忧,“是伤口还痛吗?”

    床头的灯光不算亮,但两个人离得近,也足够能让他们看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周驭仔细将温笙端详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你在怪我吗。”

    温笙一顿,眼睫轻颤着,垂眼避开了周驭的视线。“没有。”

    “可你不高兴。”

    “你受了伤,我怎么高兴得起来。”折腾了几天,温笙累了。她推开周驭的手,转过身去,放软了声音说:“我没事,你别瞎想了。我先去洗澡,你睡吧。”

    她有没有事,周驭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不顾自己手上的输液管,在温笙将要起身时候,长臂伸过去将她捞回来。

    温笙没有防备,重心向后仰倒,眼看就要倒在他身上,但一瞬间记起他才刚刚缝好的伤口,硬生生撑着床沿停住了。

    “周驭!”

    温笙生气了。

    她怕他伤口又再崩开,又再流血。车上他捂着伤口不发一言的样子还在她眼前没有散去。

    心里闷闷的痛和气一道堵在胸口,温笙只觉得回眸去怒瞪着他,“你能不能不要胡闹!”

    温笙有一双极澄澈干净的鹿眼,琥珀的眼眸被阳光映照的时候仿若透明。所有喜怒哀乐全都映在里面。

    不掩饰,不做作。

    她很少生气,也很少发脾气,或许她个性里天生没有会和人生气的那一部分,以至于她现在瞪着周驭的表情都是带着委屈和柔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周驭也跟着软了心肠,他晓得这连着几天的事情一定是把她吓坏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想抱抱她,温笙却抵着他的肩膀不让他靠近。

    “周驭,你到底把不把你自己当回事!”

    温笙陡然提高了音量,但语调却怎么也冷不起来。

    周驭的手僵在半空,直直望着她,黑眸里辨不出喜怒,“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问我你怎么了?”温笙快被他气死了,“你看看你自己,你身上的伤。你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万一你出事怎么办、万一你真的重伤怎么办?你从来都是这样,遇到事情你什么都顾不了,除了拳头和冲动,你难道不会想点别的解决办法吗?”

    温笙的责备和对他的埋怨并不是一时才有的。

    六年前,在他进局子的时候她就跟他说过,让他看重自己,不要把自己的人生这么随意地不当一回事地处置。

    是,他现在是有事业,有能力。那他就大可以好好利用这些能力,一时冲动开快车,逞凶斗狠,到最后能有什么好的下场?

    这次是他命大,只伤了手臂和肋骨,那下次呢?

    周家那些人一个个,那些恶心的事情一件件,他到底有几条命够这样让他随意折腾?

    “我知道你对周家有恨有怨,但能不能请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周驭忽而开口,冷着的声音仿佛寒冬腊月,连带着空调里吹出的冷气都如寒风刺骨,“你以为我为什么变成这样?”

    温笙一顿,腰腹间的手臂如同钢铁桎梏,勒得她生疼。他在生气,可她也气。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眼泪突然落下,温笙眼里的受伤刺痛了周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这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算我不知道,你也可以告诉我。可你呢?你在做什么?周驭,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宠物,你的床/伴,还是可以随意扔在一边的玩具——唔!”

    床/伴两个字刺激到周驭的耳膜,黑眸里的温度骤降。

    他猛然发力将人按在身前,唇齿之间的苦涩搅动着温笙口腔里的气息,啃噬的动作如野兽一般粗鲁。

    周驭发了狠要让温笙尝尝厉害。

    铁锈腥甜的味道在两人的口腔里散开,温笙唇上的疼痛抵不过她心里的万分之一。

    周驭原只是想要惩罚她,但吻着吻着,皮肤上的温度便开始攀升,缝针的伤口处,钝钝的疼痛变成了细密的酥痒,间或夹杂着的那点疼成了催动情/欲的利器。

    周驭的手伸向温笙的衣摆——

    “唔!”

    ——温笙挣扎着将他推开,却不小心碰到了他手上的输液管,床头简易的输液架轻易被带倒,哐当一声,终于将两人之间的逐渐攀升的氛围叫停。

    “周驭!”一感觉到周驭手上的动作放松,温笙立刻将他推开。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温笙将周驭的手捧起来细细查看,输液管被扯掉,埋在他皮肤里的针管被带了出来,血珠一颗颗地往外冒,连成一条血线,在他的手背上肆意流淌。

    眼泪猛然涌出,温笙哭着要去拿东西来给他止血,周驭却将她按在了自己身前不许她动弹。

    温笙哭得停不住,“你放开我放开我,你都流血了!我去找东西来给你止血,你放开我啊!”温笙这么说着,但却不敢挣扎得太过厉害。

    周驭将她抱在怀里,听见她哭声急促,眼泪不一会儿便濡湿了他的衣领,她的忍耐她的克制,她颤抖着的纤细肩膀终于让周驭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我吓到你了是不是?好,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别哭,别哭。你哭得我心乱,笙笙,你到底怎么了?”

    周驭知道她肯定要为他担心,为他难过,他都晓得,这一晚上他都顺着她。可她发了这么大的脾气,现在又哭得好像明天不会再来了一样。

    他心疼她的眼泪,心疼她抽泣的时候连打他都要控制着力道。

    周驭抚着她的长发,吻着她的侧脸,一字字都极尽温柔:“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哭了,嗯?”

    他突然转变了态度,却不知道这样让温笙更加停不住心痛。

    他越温柔,她越痛。

    温笙环着周驭的脖颈,眼泪如决堤的海水,咸涩溢到嘴里,她一刻都停不下来。

    “周驭,周驭。”

    她一直哭,哭了好久。

    久到周驭唇边的伤口凝成了血痂。

    一抹暗红点在苍白之间,别样的妖异。

    温笙哭哑了嗓子,才终于松开周驭。

    泪痕在她幼白的肌肤上交错,琥珀色的眸子里尽是水雾,但周驭仍将她眼中的痛看得一清二楚。

    温笙将他的脸捧在掌心里,哽咽着问他:“周驭,你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

    周驭从南樟医院消失这件事情如同八月日间起的一阵风,树叶微微晃动了几下,然后消失得无声无息。

    周梦楠推着轮椅到周烨的病房里探望,周烨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他脖子上戴着固定器,头上的纱布比之前薄了一些,脸上虽有些淤青未消,但也无损他那张出众的脸。

    护士正扶着他床边走动,听见门响,两个人一齐回头来。

    周烨神色意外,更带着恭敬:“奶奶,您怎么来了。”

    周梦楠身后的两个护士停在门边,她独自推着轮椅进来。

    周烨身旁的护士微微对她颔首,很快退了出去。

    病房门关上,房间里就只剩他们祖孙两人。

    周梦楠仍然做着精致的打扮,高雅的旗袍和白色的珍珠项链,显她气质高贵,一丝不苟的盘发比那日见温笙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成熟威严的风韵,望向周烨的神情也不如那日温柔和善。

    她推着轮椅到周烨身前,目光淡淡地将他上下一打量,“好多了?”

    周烨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好多了,多亏奶奶给我安排的医生,他说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周烨是外人眼里的青年才俊,是周家最有可能的接班人,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但即便如此,他在周梦楠面前,却仍乖巧地像三岁小孩。

    周梦楠看他低眉顺眼的模样,简直和他那个没出息的父亲如出一辙,若非眉宇之间那点聪敏还有点周家人的模样,她早就已经将他放弃了。

    周梦楠不声不响地从轮椅旁摸出一根三尺长的竹条,迅雷不及掩耳地抽在了周烨的膝盖下方。

    倏——

    那竹条只有周梦楠拇指粗细,在空中划出的破空声倒是一样骇人,打在周烨腿上,火辣辣的疼。

    周烨膝盖一软,噗通跪了下去。

    周烨身材高大,这样跪下去,刚巧和周梦楠平视。

    但他不敢看她。

    周梦楠再度扬手,这次打在周烨的背上,唰的一声,周烨登时皱起了眉头。

    周梦楠陡然升起了音调,尖利的嗓音终于有了些苍老的意味。“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错!”

    周烨忍着痛,“知错。”

    “错在哪里?”

    “不该鲁莽去找周驭。”

    周梦楠厉声道:“只是这样吗!”

    周烨还是个病人,挨了两下打,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周梦楠见他不作声,扬手又是一下。

    倏——

    “我让你回国,是为了什么!”

    “为了将周驭赶出周家,让周家彻底为我们掌控。”

    周梦楠微扬着下巴,眼珠微微向下,居高临下的冷冽气势让她那张妖怪一般年轻美貌的脸孔也露出了如冰裂一般的纹路。“哼,你还知道。”

    “我知道。”

    “那你现在又在哪里?!”

    周烨抿唇,“是我错了,我低估了周驭那个疯子——”

    “给我闭嘴!”周梦楠说到气处,又扬手给了他两下。

    ——唰、唰!

    周梦楠许久不曾生这么大的气了,打完这几下,捏着竹条的手如风吹落叶一般打着颤,“不争气的东西!”

    “我交代过你多少遍——小心小心,再小心!能哄得老爷子给他开了公司,默许他将公司剥离出周家,周驭那个人比你聪明不知多少倍!你要是没有把握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就不要干惹怒他这种蠢事!”

    周梦楠听闻他们两个出了车祸,心里紧绷的弦原本松了,但一听他们两个竟然没事,那根弦便绷紧得要断掉了。

    “我将周驭的弱点透露给你,不是为了让你自己作死,是为了让你在必要的时候让他露出破绽!你呢?你要是真的能拉着他一块死也就算了,结果他不但没有死,还反倒将你自己搭进去!愚蠢的东西!”

    周烨实在是个十足的蠢材,周梦楠原以为他是比他那个老子要强的,竟然也会干这种蠢事。

    周烨死里逃生,想过会被周梦楠狠狠责骂一番,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周梦楠会说这样的话。

    他猛然抬眼,青紫着的眼眶里含着震惊,倒是有些惊悚又搞笑,“如果、如果今天我跟周驭一起死了,您就觉得、觉得我做得对吗?”

    “当然!”周梦楠斜睨着他,眼里的鄙夷多得快要漫出来了。“但你不但没让他死成,自己还躺在这里半死不活。这样打草惊蛇,老爷子那边怎么能没有防备?周烨,我告诉你,如果因为你误了我的事,别说你我不会留,你的娘老子也都得跟着一块遭殃!”

    “小令她,不就指望着你给她争气吗?”周梦楠哼笑一声,“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们母女俩,能进得了周家的大门吗?!”

    周梦楠搬出周烨的妈妈,周烨顿时面如死灰,垂下眼去,点头称是,“多亏了您的帮助。”

    “晓得多亏了我就好。”周梦楠捏着竹条,在周烨肩头重重戳着,“记住,快些给我好起来,把周驭那个野种赶出周家。别再给我搞出什么事来,否则,当年我是怎么让他们母子滚出周家的,现在一样也能让你跟你那个可怜兮兮的妈滚出去。”

    周烨咬紧了牙关,连眼睫都在发颤,硬生生咽下这些羞辱:“是。”

    警告完周烨,周梦楠扔了竹条,推着轮椅转身出门。

    门外两个护士见她出来,立刻过去给她盖毯子,批围巾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还跪在地上的周烨忽而侧眸,那阴鸷的目光在房门关紧的瞬间一闪而过。

    -

    赵邦知道周驭从周梦楠那里出来了,立刻便派了人去温笙家里,但还没出门,就被周显兴拦下了。

    “糊涂!”周显兴杵着他的龙头拐杖用力地敲地,咚咚咚,像是要把地砖敲出一个洞来。“你这样派人过去,不是明摆着让周梦楠晓得他在哪里么?!温家那个丫头都晓得不能送他去医院,你倒是还要上赶着让人晓得他的位置!”

    赵邦闻言,心思稍微一转就明白过来周显兴这话的意思。他大惊,忙叫那些人都先退下。

    只有他和周显兴两个人在房间的时候,赵邦才懊恼道:“怪我怪我,都是我忘了分寸。”

    周显兴重重摇头,“你也是老了不中用。”

    他杵着拐杖到一旁窗边的摇椅上坐下,长长叹出一口气。

    “那小子怎么样了?伤得要不要紧?”

    赵邦立刻答:“不要紧,我问了,只是骨折,别的都没大碍。倒是那边的,伤得还重些。”

    “嗯。”周显兴缓缓点了点头,“哼,那女人估计怎么也没想到,她看中的好孙儿,竟然一回国就给她捅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呵,周烨啊,我这样防着他们,没想到他倒像是向着我的,送了这么大一个礼给我。”

    赵邦也点头:“确实,如果他们什么都在暗中进行,我们倒不好防备,现在他们自己露出了马脚,牵出来的何止一个南樟医院这么简单。”

    “呵,呵呵。”周显兴低低笑了两声,越笑越大,越笑越开心,直到笑得呛咳了两声,吓得赵邦差点按铃叫医生进来。

    周显兴摆手示意他不要瞎着急,大笑气促让他脸上多了两分颜色,面色看起来比之前健康不少。

    放眼望向窗外大好日光,周显兴心情畅快极了。

    “先让他们斗吧,斗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就要完结了,可能是周四也可能是周五,看我的具体进度~

    现在开始征集番外,你们想看点啥~甜甜当然是有的(就是看长短了嘻嘻嘻~

    倒计时:2天/3天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