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大半。
他走进包厢，和李峰客套地聊起天来。
李峰发现沈珩不仅外貌条件非常出色，言谈举止也十分礼貌得体，心中更满意了。
顾正卿上完卫生间，推开包厢的门，对沈珩说道：“你来了，这位是我给你找到经纪人，李先生。”
沈珩点点头，“我们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顾正卿点点头，坐在了沈珩身边，“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商讨沈珩未来在娱乐圈的职业发展规划，李先生是专业人士，就麻烦你给我们大致介绍一下了。”
“顾总客气了。”李峰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笑容非常拘谨。
顾正卿管理公司四年，工作时气场慑人，很难有人在他面前不紧张拘谨，沈珩算是一个例外。
李峰做完系统的介绍后，忐忑地看向顾正卿：“顾总你觉得怎么样？”
顾正卿表情严肃认真，他转头看向沈珩：“阿珩，你觉得怎么样？”
沈珩说了几点意见，都十分有建设性。
李峰有些意外地看向沈珩，沈珩才19岁，学历不高，看问题竟然比他透彻。
顾正卿也赞赏地点点头，丰富了一下沈珩的观点，和李峰商讨起来。
这一商讨就是两个小时，顾正卿见已经到午饭时间了，便笑着说道：“都忙了一上午了，我们先吃饭休息一下。”
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
沈珩夹了一筷排骨放到顾正卿盘子里，“听说这家糖醋排骨做得不错，你尝尝。”
顾正卿咬了一口，“确实不错。”
沈珩闻言又给顾正卿加了块糖醋排骨。
“你别只给我夹菜，你也吃啊。”顾正卿给沈珩加了块鱼腹，笑着说道：“这条鱼是我专门为你挑的，滋味鲜美，鱼刺较少。”
沈珩笑着说道：“专门为我挑的？”
顾正卿点点头，“这家酒店的招牌就是鱼，很早就想带你来了。”
一直插不上话的李峰：“……”
他好多余，他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
他见过圈里好多金主和金丝雀，但眼前这两位十分特殊。
顾正卿不傲慢，沈珩不卑微，两人就像真的在谈恋爱。
吃完饭后，顾正卿本想继续和李峰谈合同，但公司有急事，他必须要离开。
沈珩看着脸色为难的顾正卿，说道：“你去忙吧，剩下的我跟经纪人谈。”
顾正卿点点头，忍不住叮嘱道：“你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沈珩笑着点点头。
顾正卿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李峰送完顾正卿，回来后想继续跟沈珩谈合同，：“小沈，你觉得……”
随着沈珩抬眸看了他一眼，李峰的话卡在喉咙里。
沈珩的气质瞬间变了。
顾正卿在时，沈珩好似是块温润的璞玉，现在却像是清冷的寒冰，气势慑人，疏离感十足，让人控制不住地心生俱意。
沈珩的语气依旧客气：“我最近有事要忙，麻烦李哥不要给我安排太多工作。”
“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李峰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语气恭敬地说道。
“那今天就先这样，我先走了。”沈珩说完站起身了，婉拒了要把他送到门口的李峰，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等包厢内空无一人了，李峰这才回过神来。
他刚才不像是个管理艺人的经纪人，反倒像是给领导汇报工作的小员工。
真奇怪，一个小明星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场？
*****
为沈珩挑好经纪人后，顾正卿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剩下的就是顾老夫人的寿宴了。
顾老夫人最注重家族门面，每次寿宴，几乎所有的顾家人都会去。
顾家曾祖父那代最为辉煌，不仅创办了顾氏，还跻身本市前三。顾家的优良基因好似被曾祖父耗尽了一般，之后的两代都走上了下坡路。顾老夫人的丈夫没啥本事，但工作兢兢业业，虽然顾氏资产缩水了三倍，但企业还有一线生机，到了顾志雄这代，顾家没一个有出息的，顾志雄又为了他那狗屁梦想逃避责任，顾氏最终破产也不奇怪。
眼前这些人不是窝囊废，就是啃老族，其中有几个格外奇葩的极品，顾正卿都想拉他们去脑科看病。
想起这些，顾正卿便一阵头疼，十分抵触顾老夫人的寿宴。
但他作为长孙，顾氏的掌控者，必须出席。
顾正卿到别墅时，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他扫视了一圈，和其中几人对上了目光。
大伯和三姑跟他闹翻过，此时见他来了，都冷哼了一声，傲慢地移开了目光。
顾正卿懒得搭理他们，径直走到楼上，敲响了顾老夫人的房门。
顾老夫人十分讲究排场，人不到齐绝不下楼，此时正坐在阳台喝茶。
顾老夫人面色淡然地接过礼物，让佣人给顾正卿倒了杯茶。
祖孙两人无话可聊，顾正卿喝完茶后，便退出了房间，往楼下走。
他刚走到大厅，就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顾正卿深深地蹙起眉，快步走了过去，冷声说道：“江月华，你怎么在这里？”
江月华正在给顾家的亲戚倒水，听到这句不慌不忙地抬起头，语气温婉：“正卿来了，你饿了吗，饿的话我给你端点吃的过来。”
顾正卿冷哼了一声，“别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为什么在这？”
“今天是顾老夫人的寿宴。”江月华笑着说道：“我作为晚辈，当然要来为她庆祝。”
“晚辈？”顾正卿嗤笑了一声，“你还真敢把自己当顾家人，江月华，我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绝对不会如愿的。”
顾正卿刚说完，顾志雄就从里屋走出来，气势汹汹地挡在江月华前面，语气恶劣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月华是你阿姨，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她！”
跟顾正卿有过节的二伯也帮腔道：“正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月华阿姨早早就来了，一直在厨房帮忙，还夸赞了你好几句，你来得晚也就算了，一来就呵斥长辈，不要怪大伯说你，正卿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顾三姑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轻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正卿如今是真有能耐了，看不上表哥，也容不下我们这些长辈了，一来就吆五喝六的，怎么，这顾家是容不下你了吗？”
顾正卿看着指责他的三人，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他悠哉悠哉地坐到沙发上，翘着腿说道：“江月华是顾志雄出轨的情人，你们觉得这身份上得了台面吗？还有不要总是拿长辈的身份压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我长辈的！”
顾正卿此言一出，眼前四人的脸色都绿了。
他们四个轮番教训了一通，顾正卿只用一句话，就狠狠打了江月华的脸，还讽刺了他们。
江月华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甘，她很早之前就听人称赞顾正卿厉害，但一直不以为然，如今才发现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比她和顾志雄的城府都要深，她的儿子可能无法与之相比。
不过，江月华扫视了在场的人后，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她和顾志雄几乎拜访了顾家重要的几个亲戚，大伯和三姑都答应会在寿宴上帮她说话，顾老夫人又那么在意家族血亲，一定会接纳她的。
想起她送出去的礼物，江月华又忍不住肉疼起来。
那次被赶出顾家别墅后，有许多东西需要重新买，手中的积蓄少了许多，她怂恿顾志雄回别墅要钱，他们不敢盘算顾老夫人，准备占用顾家别墅日常的花销，可那个叫刘妈的老东西固执得很，说什么也不给他们钱，所以给顾家亲戚的礼物全花的是她的私房钱。
江月华把这笔账都算在了顾正卿头上，她掩饰住眼底的嫉恨和怨毒，装出一副温婉的样子，自责道：“哎，这一切都怪我，我不该来顾老夫人的寿宴的，你们不要责怪正卿了，他没法接受我是人之常情。”
顾正卿瞥了眼江月华。
江月华带着围裙，站在顾志雄身边，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虽说着自责的话，实际上却是暗示他不懂事，这招以退为进还算可以。
看来江月华这个女人的段位比顾志雄这个窝囊废高多了。
顾志雄看到江月华楚楚可怜的样子，立刻上钩，转头责骂顾正卿：“正卿我和月华已经百般迁就你了，考虑到你的心情，我们都没让顾南来，你怎么还咄咄逼人，你到底想怎样啊！”
“我想怎样？”顾正卿被气笑了，“顾志雄麻烦你搞清楚，是你出轨，是你偷用我妈的钱养私生子，是你把小三领到了顾家来，你现在还有脸问反过来质问我？”
“你怎么能直呼你父亲的名字！”顾大伯教训道：“志雄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就这养育之恩，你一辈子也还不清！”
“养育之恩？”顾正卿嗤笑了一声，“我妈怀孕三个月他就离开了家，之后的五年只回来了三次，每次都是回来要钱，我长这么大何曾受过他的养育，若非要我还，我需要还的也不过是他提供了一颗精子而已。”
顾大伯脸色铁青：“你怎没能当着长辈的面说这种污言秽语！”
顾正卿不愿跟他们再计较，拿起一个空茶杯瞥向江月华：“你不是喜欢倒茶吗，来给我倒杯。”
江月华表情僵硬，但她有不能破坏掉温婉贤淑的人设，只能勉强勾起嘴角，给顾正卿倒了杯茶。
顾正卿品尝了一口，深深蹙起眉头，意有所指道：“太难喝了，顾家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茶。”
听到这句，江月华气得拿茶壶的手都在颤抖。
顾正卿瞥了她一眼，转头去叫管家。
管家走过来恭敬地说道：“小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去叫老夫人下来吧。”顾正卿轻嗤了一声：“她儿子给他备了一份这么重的厚礼，她不该不知道啊。”
此言一出，顾志雄四人的脸色都变了，急急开口：“不行！”
顾正卿看着焦急的四人，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他早就猜到了，江月华来寿宴这事一定瞒着顾老夫人，她们盘算的是等寿宴开始，顾老夫人再怎么不情愿，顾及脸面也不会强行把江月华赶出去，而这一顿寿宴后，江月华的身份也就得到了正名，算个名正言顺的顾家人了。
管家只听顾正卿的话，闻言立刻上楼去找顾老夫人，顾志雄和大伯三姑都匆匆上去拦他。
管家虽然被拦住了，这动静也惊扰到了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下楼看到江月华后，脚步一顿，表情极为冷硬。
江月华和顾志雄都吓得脸色惨白了。
此时，寿宴还没开始，大厅里也只有几个人，顾老夫人不用顾及脸面，一定会赶走他们的。
江月华咬了咬牙，笑着迎上去，想给顾老夫人留下个好印象，可她被顾老夫人冷眼钉在了空气凝成的墙上，一动也动不了。
顾老夫人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嫌恶和唾弃，就像看一只嗡嗡围着她转的苍蝇。
江月华的手指深深地戳进肉里，表情僵硬，全身都在颤抖。
顾志华在顾老夫人的威压下长大，此时已经吓破了胆，一句话也不敢说。
三姑见局面变成这样，本不想插言的，可想起江月华承诺的话，他们眼底闪过一丝贪婪的光，她硬着头皮说道：“志雄的眼光不错，我看月华温婉贤惠，是个不错的贤内助。”
老夫人抬步向前走，擦肩而过时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大厅没她这个人。
顾大伯见状，吓得缩了缩鼻子，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顾老夫人神情冷硬，举止依旧端庄，只能从抿紧的嘴唇窥得她此刻情绪不佳。
“志雄。”
听到顾老夫人的声音，顾志雄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说道：“母亲，我在。”
“带着这个女人出去。”顾老夫人看向他，“记住，以后你如果再敢带这个女人来，就永远不要进家门了。”
这话的语气十分重，顾志雄屁都不敢放，连忙拉着江月华往外走。
江月华本十分不服气，可这个窝囊男人一句话也不敢说，而且还用责怪的眼神看她。
江月华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愣生生被顾志雄拖了出去。
大厅又重新安静下来，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低下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只有顾正卿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喝茶。
“刘妈，扶我回去。”顾老夫人没有多待，又重新回到了楼上。
等顾老夫人的身影消失后，大伯三姑等人才深吸了口气，一副重新活过领的模样。
有了这一遭后，他们看向顾正卿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畏惧，虽然满心怨念，但不敢再找麻烦了。
顾正卿吸了口比刚才新鲜多了的空气，想起江月华临走前不甘的眼神，嗤笑了一声。
江月华太自以为是了，她根本就不了解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确实十分在意脸面，寿宴时当着顾家一众人的面，她不会把自己的面子往地上踩，但顾老夫人更是个聪明人，懂得取舍。
不立刻赶走江月华，脸面确实会好看一些，但这样做，就等于变相地承认了小三上位的儿媳，顾老夫人是名门闺秀，一辈子端庄得体，名声决不能毁在这上面，所以不管何时见到，顾老夫人都一定会赶江月华走的。
顾正卿从开始就知道这点，他本想等一等，寿宴之时江月华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赶走，肯定会更丢人，可他们夫妻太恶心人了，顾正卿想耳边清静些，就提前让管家把顾老夫人请了下来。
十五分钟后，顾老夫人又从楼上下来了。
顾老夫人出现后，几乎顾家所有人都谄媚地迎了上去，只有古顾正卿还安安稳稳的坐在位置上，他周围出现一片真空领域，没一个人主动上前跟他搭话。
同辈人都十分惧怕他，长辈对顾正卿也是敢怒不敢言。
当初顾妈妈去世后，几乎所有顾家人都在争抢公司，没人把刚大学毕业的顾正卿放在眼里，顾正卿只用了一周就夺回了掌控权，自那之后，顾正卿便以狠辣出名了，除了大伯和三姑几人，没人敢惹他。
寿宴正式开始了。
顾正卿坐在顾老夫人旁边，一直低头默默吃饭，并不开口。
三姑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小茹今年大学刚毕业，这孩子念着家里，想为顾氏出一份力。”
顾正卿并没应声，动作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
被明晃晃地晾在一边，三姑脸色难看，强撑着笑容说道：“正卿，你觉得呢？”
顾正卿这才施舍给她一个目光，“公司正在应聘新的员工，小茹既然想进公司，可以把简历发过去试试。”
听到这话，三姑和她女儿小茹脸色都变了。
小茹上的是砸钱进的野鸡大学，这种学历到顾氏刷厕所都不够，简历发过去自然是石沉大海。
顾正卿话说的委婉，但意思很明确。
三姑吃了瘪，转头看向顾老夫人，但顾老夫人恼她把江月华带来，并不打算替她说话，三姑脸色白了青，青了红，最后黑着脸大力咬了口螃蟹出气。
其他人见三姑都没在顾正卿这讨到好，都不敢说话了。
顾正卿把所有人的神情揽入眼底，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当初顾家欠了外债，他们恨不得彻底撇清关系，没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帮着还债，她妈妈白手起家，创办了顾氏后，他们又以顾家人的身份自居，恨不得趴在他们身上吸血。
同辈人里面除了他就没有一个出息的，找不到工作就想进顾氏，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气氛变得尴尬寂静起来，大伯和表哥交换了一下眼神。
大伯清了清嗓子说道：“正卿你表弟今年也毕业了，他专业对口，学历也不错，能找到不少好工作，可我家这些年受了老夫人不少帮助，感念旧恩，想进顾氏多做点事。”
顾正卿闻言，深深地蹙起了眉。
在他梦中，表弟是顾南的人，他为顾南做了不少事，其中就包括盗取公司重要机密，让这样的人进公司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表弟能找到工作，那就去别处吧。”顾正卿继续说道，“表弟在公司的发展前景并不好，我不能耽误他。”
“你！”大伯没想到顾正卿竟然拒绝了，一时急火攻心，脸都憋红了。
表弟脸色也极不好看，语气恶劣地说道：“我211毕业，专业也不错，顾正卿你凭什么拒绝我！”
顾正卿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一起，笑得云淡风轻：“因为我是顾氏的总裁。”
短短几个字便把表弟所有的话堵了回去，父子两人脸色铁青，气得全身颤抖，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
其他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父子俩，把他们当猴看。
就在大伯失去理智，准备跳起来和顾正卿对骂之时，顾老夫人突然开口了：“正卿，你表弟也是好意，你给他安排个职位吧。”
顾正卿闻言抬起头，直直地看向顾老夫人，祖孙两人对视了足足半分钟后，顾正卿才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说道：‘好。”
表哥和大伯瞬间喜形于色，得意洋洋地看向顾正卿。
只可惜顾正卿一个目光都没施舍给他们，这让表哥和大伯感觉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憋屈极了。
顾正卿的心情差到谷底，美味的菜肴也索然无味，他刚下筷子，拿起红酒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饭吃到一半，他实在受不了这憋闷的气氛，出去透了会风。
他在花园里逛了一圈，感觉心情好多了。
顾正卿刚要回去，就见表弟从侧门出来。
表弟见了他，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挑衅道：“这不是顾总吗？”
“你知道就好。”顾正卿打断他，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在公司你要对我恭恭敬敬的，记住了吗？”
“你！”
顾正卿懒得搭理他，走上台阶。
身后再次传来表弟的声音：“我要主管的职位。”
顾正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要主管的职位。”表弟满脸天真和傲慢，“你把刚竞标下来的项目给我，我一定会管好的。”
顾正卿直接被气笑了。
就是世界名校毕业，工作经验丰富的骨干，也没底气说这句话。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可以考虑把这个项目给你。”在表弟欣喜的目光下，顾正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过，你觉得自己配吗？”
表弟的笑僵在嘴角。
被顾正卿如此嘲弄，表弟心中满是怨念，气得表情都狰狞了：“我当然配！”
顾正卿轻嗤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表弟，像是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过了几秒，他慵懒地勾勒下唇，表情极其嘲讽，一字一顿道：“你配个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