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书女配抢走男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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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画面的最后, 一队训练有素的猎杀小队骑着低阶土狼来到了现场, 为首那人戴着兜帽, 骑着一只银月狼王。

    所有人都在火光漫天中欢呼起来, 感激又一次得到了庇护。

    白光散去,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药材药草失去灵性, 枯黄的散落在岸几上,不问剑一阵颤动, 崩碎在了空气中。

    狐不归紧紧攥住手指,低垂着视线,脊背绷的紧紧的。

    姬星和失血过多, 脸色苍白,他望着血泊之中的龙角, 亦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狐不归将龙角妥帖收好, 站起身,道:“走吧。”

    姬星和一言不发的跟上了她。

    两人出了修炼塔, 再次来到长街上,里世界昼夜亦同外界一样, 只不过会点亮漫天的夜明珠,星河璀璨,一片盛景。

    许多人白天在拍卖会上得了宝贝, 此刻都在沿河两边的小型摊铺上挑选辅材, 一时间熙熙攘攘, 热闹非凡。

    狐不归同姬星和走上长街,狐不归问:“阿瑶现在在唐少禹手中,你觉得会在什么地方?”

    姬星和道:“如果是落在唐少禹手中,就不用知道在什么地方。”

    狐不归看向他。

    姬星和道:“唐少禹这人骄傲自负,有个习惯,为了保持最大灵性,拍卖出最高价格,材料一定是在临近拍卖时才会拔除,所以,临近压轴之时,阿瑶一定会被运送到拍卖会场的珍稀物品临时储存室。”

    狐不归明白了,道:“所以我们现在并不需要知道阿瑶在哪里,只要等到拍卖那一刻就好。”

    姬星和点头:“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拍卖准确的时间表,我们就能知道阿瑶被运送到储存室的准确时间。”

    狐不归:“这种事那位拍卖师最清楚,可是断然不会告诉我们,得想个办法。”

    在这之后,狐不归四处搜集消息,打探到银月狼团共有团员数十人,除了唐少禹,还有一位医修,叫杜奇,就是回忆中那个混蛋,其余人修为不高,勉强算是好对付,但就唐少禹一人,即便合她与姬星和之力也不见得能够战胜,更别说还有一个医修,除了擅医,还擅毒。

    如果是在拍卖会压轴时刻才将阿瑶送往储存室,那么在这段时间内,银月狼团定然会寸步不离守在储存室,任何调虎离山都不大可能成功,但若是硬闯,只凭她二人,恐怕……

    而且,既然进入拍卖行的珍惜物品储藏室,那么拍卖行方也会派出专人守护,防护之严密,几乎毫无机会。

    受些伤倒没什么,但若是无法救出阿瑶,就一切都毁了。

    姬星和显然也思虑到这一层,显出担忧之色,正冥思苦想之际,身边的人却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疑惑的扭头看去,却发现狐不归目露惊讶的望着前方,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愣了。

    只见前方站着三个男人,一人瘦高元气,一人腼腆清秀,一人儒雅清隽。

    那元气活力的跑过来,在狐不归面前站定,正是池暝,他严肃的喊道:“大哥。”

    狐不归微微发愣,万万没想到会在此遇到他们三人。

    池暝很紧张:“大哥,我听说了你在拍卖会上的事儿,你怎么了?我太过担心,就把他们都叫来了。”

    腼腆清秀的正是凤云卿,他满眼都是担忧,池暝问了,他便没开口,只是认真的看向狐不归。

    儒雅的那个自是林隐之,他是魂修,一瞬间就察觉到狐不归情绪不对,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狐不归很感动,眼眶微微发热,她擦了一把眼睛,平复情绪后简单介绍了姬星和,随后便将阿瑶的事儿说了。

    林隐之同阿瑶感情亦深,当日在白月仙府,也是阿瑶拼死相救,他才能得以存活,眼下得知这个消息,顿时眼眶泛红,气到发抖。

    池暝同凤云卿与阿瑶仅有几面之缘,但听闻阿瑶的遭遇,亦是气到说不出话来。

    池暝想了想,说:“类神之翼的准确拍卖时间,珍惜物品储存室的位置,这两件事交给我,到时候我想办法带你们混进去。”

    最难办的两件事就这样解决了,随后几人便进入坊市,打算购买一些防身丹药,没想到大家都很穷,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姬星和身上,姬星和爽快的把卡丢出来,说随便买。

    狐不归满满都是歉疚,只道往后挣到钱会还给他。

    姬星和原本想说不用还,却忽然有些舍不得,如若能因此建立一些联系,更让他觉得开心,于是便没有说话。

    五人购置了简单的丹药和一些小型法宝,最重要的是购买了几枚避毒丹,能短暂的在身体形成细小的防护,避免毒气入侵,但等级有限,抵挡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略作休息之后,便到了第二日下午,池暝将类神之翼的准确拍卖时间发了过来,在戌时三刻,又用传讯玉简发来了储存室的坐标。

    众人略微调整了面容,便赶去与池暝会合。

    珍稀物品储存室就在拍卖会的公务大厅一楼,拍卖会的会场则在公务大厅的前方,有一扇联通的大门。

    公务大厅内铺满了柔软的皮草地毯,头顶是一盏缀满夜明珠的吊灯,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山河社稷图,图像不断变化,时而显示白雾缭绕的洞府,时而显示魔气缭绕的深渊。

    尽是绝景。

    门内陆续走进不少修士,个个华服玉冠,仆从甚众,想来非富即贵,他们很快便由专业的引导人员接走,进入贵宾室。

    狐不归几人钻进一旁的更衣室,池暝正等在里面。

    他穿着一件鸦青色的衣袍,发丝用木簪挽了,清爽好看,他手里攥着几件衣服,一一分发给众人。

    姬星和和凤云卿穿的是同色系的鸦青色衣袍,一个内敛清秀,一个放肆张狂,真真是好看的过分。

    林隐之摇摇头,道:“我不用,我本就是魂修,没有形体。”

    接着就剩下狐不归,狐不归看了一眼衣服,还未有动作,池暝便抱歉的道:“大哥,没办法,拍卖会里的女孩儿都得这么穿,这是工作制服。”

    狐不归却没有丝毫心理障碍,她直接躲在衣柜之后,爽快的开始换。

    衣柜外面的三个男孩听见衣物细细碎碎的声响,脸颊都有些发红,唯林隐之靠在衣柜之上,没什么表情。

    片刻之后,狐不归走了出来。

    一身贴合的素锦色紧身旗袍,勾勒出女孩凹凸有致的纤细身材,下方的开叉一直开到大腿处,露出大片引人遐想的白,行走间摇曳生姿,宛若一朵出水之莲。

    三个男孩都愣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若是往日,狐不归死都不会这样穿,但是为了阿瑶,这一点不算什么,不过为了方便,她的储物戒里装了好几件裤装,有机会,自然要换回来。

    林隐之看向女孩素白的手腕,略一思量,身影一晃,便化为了一枚白玉手镯,轻轻套在她的皓腕上。

    凤云卿看到这一幕,眸中渐起黑雾,他抬手按住眉心,别开眼。

    狐不归道:“等下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众人皆慎重的点了点头。

    经过众人商议,如果让阿瑶进入储存室,那么他们不单需要面对银月狼团,还要面对拍卖会方面的高手,失败的几率极高,但如若能在进入储存室之前截下,那便是与银月狼团单独的较量,胜率自是要高一些。

    因此,在池暝能将众人带入拍卖行内部之后,大家便觉得假扮拍卖行人手,在拍卖会人员接触银月狼团之前带走阿瑶,更为有效。

    于是才有了方才一幕。

    众人只要换好衣服,混入拍卖行的服务人员之中,静静等待银月狼团的到来就行。

    夜幕渐渐降临,大厅的灯光愈加明亮,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大厅的贵宾愈来愈多,想来都是冲着某样东西来的。

    很快,戌时的夜色便笼罩在里世界的上空。

    大厅的正门终于进来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直往拍卖行的事务处跑来,池暝立刻迎了上去。

    片刻之后,池暝便示意那人稍等,叫上了略微改变容貌的凤云卿、姬星和和狐不归。

    三人低眉顺目的跟着池暝,随银月狼团那人出了大厅,辗转进入一片苍茫夜色之中,那人在前方带路,很快,众人便瞧见了一个巨大的被黑布笼罩的笼子,笼子里十分安静,银月狼团的人围着笼子绕了一圈。

    唐少禹在前,杜奇在后。

    池暝出示了手中的令牌,笑道:“诸位请跟我来,诸位是打算自己推,还是交给我们?”

    唐少禹道:“不劳您了,我们自己来。”

    池暝微笑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唐少禹一挥手,身后的兄弟便推着铁笼往前移动,因为铁笼极重,并贴满各种禁制,是以行动的极缓。他则警惕着注视着周围,觊觎这个铁笼的人可不少,不过他已做过详细的调查,修为低下的不用在意,需要在意的人他都提前打过了招呼,即便不在意他,也会给他身后的组织一个面子,这一路也如同他预料的那般,有惊无险。只有几只不入流的小杂鱼,自不量力的试探,都被他斩于刀下。

    只要没有隐世的高手,这一次交易自然十拿九稳。

    他向来谨慎,即便是拍卖会的人,也不会全然信任,在自身能确保安全的状况下,东西自然还是留在自己手中保险。

    铁笼缓慢的沿着狭窄通道往储存室走去,一众人都沉默的跟着前行。

    狐不归仔细盯着铁笼,随后悄悄的摩挲了一把白玉手镯。

    白玉手镯优雅的在她瘦削的腕间旋转一圈,随后散发出微不可察的白光,顷刻间,巨大威压从天而降,所有人都觉得肩膀一沉,修为低的已经喉咙一甜,咳出血来。

    寒夜里,笼着铁笼的黑布忽而无风自动,散发出呜咽的悲鸣。

    唐少禹亦被这威压震慑的停在原地。

    这是神识之力,这神秘人的神识之力竟然还在他之上,居然是个隐世的高手?他脸色一沉,抬眸看向夜空。

    一路走来,都没有出过手,偏偏选在此时?是有意为之,还是本性狂妄?可这神识之力分明证明了他不是那种虚张声势的人。

    他同队尾的杜奇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就在他游移不定之时,身侧的队友忽然发出一声闷声,竟软软的倒下了,队友身侧的女拍卖师穿着高叉旗袍,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的躲在男拍卖师身后。

    那个神秘人出手了?不待他细细思考,又有几名队员闷哼的软倒在地,在他想要查看之际,前来接洽的拍卖师悄无声的后退了两步,礼貌发问:“是您自己推,还是我们来?”

    唐少禹一瞬间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

    您自己推,我就要带着我们拍卖行的人先行退却,到安全的地方看戏了,如果我们来,就相当于将物品与拍卖会完成了交接,如果灭失,拍卖会也会负责任,我们就可以申请庇护,一起来对抗神秘人。

    他还在犹豫,那巨大的令人恐惧的威压又再次出现了。

    这次,比上次更加凶狠和不留情面,他脸色一白,气血便是一阵翻涌,笼子上黑布疯狂的开始飘动,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掀开。

    他果断做出决定:“有劳阁下。”

    池暝微笑致意,随后凤云卿与姬星和同时向前,握住了铁笼,与此同时,狂躁的黑布也在两人的联手镇压下恢复了平静。

    唐少禹趁着这个间隙,放出神识,往远空辐射而去。

    而狐不归手镯上的光芒却彻底熄灭,失去了全部灵性。

    林隐之沉睡了。

    方才放出两次威压神识的正是林隐之,他在白月仙府炼化大量炼神花,仅凭神识之体就结丹成功,与普通灵修修士相比,单就神识程度而言,已接近元婴初期,只可惜没有身体,大量术法无法运用,并且一旦被得知为魂修,只要提前准备专门克制神魂的法宝,便能轻易将其制服。

    因此,他不能直接出现在唐少禹面前,而是隐在背后,放出威压恐吓唐少禹,让他以为被某位不知名的高人盯上,继而在压力之下将铁笼交接给池暝。

    这便是计划的全貌。

    池暝朝狐不归使了个颜色,狐不归便苍白着脸走到铁笼之前,纤细的手臂便要去掀黑布。

    唐少禹眼眸一眯。

    池暝望向他,语气略冷:“您不会认为我们连货都不验,便全盘接收吧?”

    唐少禹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道:“您验吧。”

    池暝便示意狐不归继续。

    狐不归走上前,指尖在抖,她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拽住了布料,随后用力一拉,黑布便骤然滑落。

    她脸色一白,瞳孔狠狠一缩。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浑身漆黑的虎首巨兽,眼眸猩红,满是恨意,背部一双狰狞巨翼,压抑又痛苦的收拢在一方小小空间中。

    她不断的嘶吼着,朝困住她的铁笼撞去,她没有双角,因着这撞击,头部鲜血淋漓,但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仍旧在不断的嘶吼撞击着。

    可奇怪的是,她那般疯狂狰狞,可外界一丝儿声音都没有,就像在看一部默片。

    唐少禹解释道:“是消音符。”

    狐不归垂下眼眸,紧紧咬着嘴唇。

    唐少禹觉得有些异常,便道:“看好了吧?”

    池暝道:“自然,您请放心,既然我方已经接手,接下来自会负责到底。”

    可就在这个当口,异变突生,就见那名旗袍少女掌心一亮,突然袭上铁笼,铁笼的自动防护禁制立刻启动,她娇叱一声:“不问。”

    一把青芒宝剑混合着黑色凰火,凭空出现在空气中,空气中的灵力疯狂的向剑身涌去,随后狠狠的斩在铁笼之上。

    禁制屏障一阵摇晃。

    唐少禹脸色大变,飞快的朝铁笼冲去,可还未走两步,便被凤云卿和姬星和联手拦下。

    杜奇从最后方移动,池暝挡在了他的身前,杜奇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人是领头人,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厉害的来对付自己,但小心防范总是没错。

    其实池暝很慌,他怎么可能打的过杜奇,但要拦下唐少禹,他俩单独一人可不行,最终只得他来拦杜奇,他露出高深莫测云淡风轻的笑容,强行装、逼,暗暗希望那两位大哥能在间隙中给自己一个眼神,保护一下他。

    狐不归将身后交给伙伴,一心一意要击破防护屏障。

    她将全身的灵力灌注在不问剑上,不问剑愈来愈亮,威能也愈来愈强。

    她沉声道:“不问,你也想再见苍梧吧?斩碎它。”

    随着一道苍茫的清啸,剑光再度斩在铁笼的同一方位,“咔嚓”一声响,禁制终于出现了裂痕。

    而身后方已经交起手来。

    凤云卿和姬星和加在一起也只能勉强困住唐少禹,他在看到禁制出现裂痕之后便怒了,咬破舌尖,气势陡然提升。

    凤云卿眼眸一压,化身为凰,周身燃起凰火,将唐少禹困在禁制之内,姬星和厉声喝道:“奔雷。”

    白骨长刀响应真名,陡然从他的脊骨处发出嗡鸣,他抬手向后,猛然拔出一把跳跃着紫色雷霆的巨大白骨刀,随后双手握刀,毫不犹豫便朝唐少卿劈去。

    池暝神色如常的在原地装逼,他淡淡道:“杜仙师,同我一起看戏可好?”

    杜奇本就修为不高,只是擅于下毒而已,刚才他试探的释放出毒粉,却发现对面的人面色丝毫不变,便再也不敢动作,生怕对方一个眼神便解决了他,擦了擦额角的汗,连连点头。

    池暝刚刚吞下避毒丹,内心颤抖,但面上丝毫不显,留给杜奇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继续高贵不可捉摸。

    唐少禹被凰火和白骨刀短暂逼退,冷哼一声,转身朝围在身侧的凰火圈踩去,那凰火竟承受不住,当场崩碎,他的掌心又凝出细小的红色雾气,朝白骨刀抓去,白骨刀躲避不及,被他握在掌心,略一用力,竟寸寸断裂。

    凤云卿和姬星和都闷哼一声,纷纷吐出了鲜血。

    池暝冷汗都冒出来了。

    唐少禹击退两人,成功出圈,立刻一掌往少女那轰去。

    少女却猛然转过脸来,目光如利剑一般望向他。

    皮肤又冷又白,嘴唇红润,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穿的极少,四肢都裸露在外面,更显的楚楚动人,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是刻骨的恨意,毫不掩饰的瞪向他。

    这表情他极喜欢。

    这种刻骨的恨意,他在许多地方看到过,困在笼子里那个,还是他一手策划的,少女崩溃痛哭,在最有希望的时刻陡然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一霎那崩溃又绝望的表情,真是令他着迷。

    那是跌进深渊,陷入黑暗的表情。

    这个比那个还倔强,崩溃的时候定然更美。

    他这样想着,掌心已到少女的后心,眼看就要挨上,铁笼骤然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吼声。

    禁制碎了。

    他一愣,愤怒的想解决碍事的少女,她却一把拽开了铁笼。

    呵,无知。

    兽化穷奇六亲不认,只会撕碎眼前的一切,现在后面有他,前方穷奇,看她还能往哪里逃。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掌心挨上少女的一瞬,穷奇也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少女一个翻身,骑在了穷奇身上,她掌心一闪,一件长袍兜头罩下,将自己裹住,随后她紧紧拽住穷奇的颈毛,伏下身体。

    穷奇身上陡然吊了个小东西,立刻便想弄下来,第一时间张开双翅,飞向了高空。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等唐少禹轰到,穷奇已经带着少女跃上了高空,他那一掌轰到了铁笼,铁笼顿时炸了个粉碎。

    他眸中血红,正要追击,那两个臭小子却又缠了上来。

    狐不归趴在阿瑶背上,她不断的翻滚腾挪,颠的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几乎要吐出来,她死死拽着颈毛,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那一对角,大声叫着。

    “南瑞,看见了么?这是阿瑶,你救救她,救救她啊。”

    龙角毫无动静。

    狐不归被阿瑶吊在空中不断翻滚,她艰难的抓着,随后将食指伸进口中,咬破指尖,让鲜血不断的流进龙角之中。

    “南瑞,快醒醒,快醒醒,求求你。”

    鲜血不断的涌进龙角之中,可龙角却像是灵力尽失一般,没有丝毫的回应。

    狐不归的眼泪涌了出来,她一边被阿瑶震的骨头都快断了,一边不断的将血液滴入龙角之上。

    “这是阿瑶。”

    “你曾答应她,陪她一起的。”

    “你看看她的样子,你救救她。”

    “她是你的阿瑶。”

    “你醒醒啊。”

    狐不归因为血液流失过多,脸色愈加难看,身体也一阵一阵的发冷,可她却没有收手的意思,那些血液淋湿了龙角,又濡湿了穷奇的皮毛,可却丝毫作用都没有。

    狐不归失声痛哭。

    先前在修炼塔中,姬星和就试图用血脉唤醒查询堕魔之因,融了那么多血却丝毫作用没有,直到最后时刻,才突然成功,可有一点狐不归不明白,血脉唤醒为何可以看的那般清晰,连阿瑶的一生都完整看见,她问了姬星和,姬星和说一般不是,通常只能看见临死时相近几日的画面。

    这让她觉得十分奇怪,姬星和流了那么多血才最终唤醒,这让她觉得,最终唤醒的画面,并不是依靠血脉,而是靠血脉中携带的其他物质,比如,神魂之力。

    神魂之力本就难以从他人身上剥落,林隐之的神魂之力倒是强,可他连血液都没有,更无法剥离,即便是正常修士的血液之中,也携带很少,所以才会需要那么多。

    那这龙角之中,给他们看了完整堕魔之因的,究竟是什么?或者说,是谁?

    是谁,能了解阿瑶的一生?是谁,即便死了,也不离不弃的想要守护她?

    只有南瑞。

    他在阿瑶堕魔兽化的时候在现场,他一定亲眼目睹了阿瑶的一切,他用仅剩的残魂之力依附在阿瑶的龙角之上,用尽一切力量想要救她。

    所以他才会拼命的努力的,在修炼塔里给他们看了所有的真相。

    也许那是他最后的力量,也许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但狐不归还是想试试,也许,把他带到阿瑶的身边来,一切还有希望。

    狐不归愈来愈觉得冷,视野也越来越黑,她渐渐听不见声音,也用不上力气,周围的一切变得无声而血腥。

    她看见狼狈流血的凤云卿和姬星和,看见无数的修士驾着遁光往这里涌来,看见附近修士惊骇莫名的脸,以及面对穷奇时的嫌恶和愤怒。

    她渐渐什么也抓不住,血液像是流尽了。

    她终于再也没有力气抓住阿瑶,手指一软,人便向下坠去。

    世界变得黑暗,就连最后的希望也失去。

    视线里是璀璨的银河,风声从耳边过。

    真是残忍又真实的世界。

    就真的,只能到此为止了么?

    视野被彻底剥夺,黑暗终于降临。

    就在这时,一声震彻天地的吼声响起,随后便是少女狂妄的厉喝。

    “苍梧。”

    一柄白骨长刀骤然出世,照亮了整个长空。

    眼泪终于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