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书女配抢走男人后

被穿书女配抢走男人后 > 第71章 第 71 章

第71章 第 71 章

    狐不归心态崩了!

    这是什么玄幻的事儿?

    刚刚明明真情告卑微又感人的大师兄, 这会儿竟然要算账了?

    为什么?

    她要哭了。

    大师兄吻的她无法言语, 只能被动的承受,他用了些力气, 咬的她有些疼。

    她呜咽了几声, 像只猫儿般绵软。

    她寻着间隙,雾着眼问:“你方才,都是骗我的?”

    黎白轻笑:“有真的。”

    狐不归问:“哪句是真的?”

    月色朦胧,黎白的面容隐在暗色与月光之间, 几分柔和, 几分认真。

    “第一句是假的。”

    狐不归一愣, 第一句是假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拼命回想他说的话,可今日说了这么多的话,她哪里还记得他说了什么, 她拧着眉毛冥思苦想, 想了许久许久也想不出。

    就在她痛苦的当口,忽然想起三师兄来后,他说的那句话。

    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选选看。

    这句是假的?

    她猛然抬头看他,他低头凑近她, 问:“想起来了?”

    狐不归缩在他怀里, 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瞅他。

    黎白道:“都已经是我的了,怎么可能让你跑掉。”

    狐不归:“那你为何还要我选?”

    黎白:“我也没想到你真的选啊。”

    狐不归:真特么委屈!

    黎白道 :“事实证明, 小孩子就不应该拥有太多权力。”

    狐不归:“……”

    黎白咬牙道:“你今晚做了什么还记得么?”

    狐不归脸一白, 细细想来, 都不太妙。

    黎白将她一把抱起来,抬脚往寝室走,在她耳边道:“去床、上道歉。”

    狐不归:“!”

    狐不归揪着他领口的衣料,哆哆嗦嗦的道:“算了,师兄,算了,我还小。”

    黎白:“今夜就教你长大。”

    狐不归:“……”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师兄为何这般下流?为何这种话说出来脸都不红的?

    一脚踹开寝室木门,薄薄的月色便将两人的身影投映在地面之上。

    黎白带上门,又将狐不归一把扔在床上,房间里很黑,门一关上,连月光都微弱。

    黎白问:“崽崽,点灯么?”

    狐不归连滚带爬往床角藏,道:“点、点啊。”

    黎白笑了笑:“也好,点灯看的清楚,第一次你总要看的清清楚楚才好。”

    狐不归脸蛋都充血了,她甚至不敢想他究竟要她看清楚什么,立刻尖叫道:“不要点灯不要点灯。”

    黎白便笑的很大声,连串的笑声从喉间滚落,虽然悦耳,但也邪恶。

    黑漆抹乌的,狐不归缩在角落,自欺欺人的拿被子盖住自己,耳边忽而闻得呼吸声,吓得更是缩成一团,可片刻没动静,她不由得的悄悄掀开被子,露出眼睛查看。

    那人一下子就吻下来。

    她晕乎乎的还揪着被子,被他一把扯开。

    他的手掌握着她的后颈,狠狠往身前一扣,她便不由自主扑进他怀里。

    双手本能的推着他的胸膛,被他单手握了,拉高过头顶,按在身后的墙上。

    脊背贴着墙面,已经退无可退了。

    一面冷一面热,无法思考,无法自、拔。

    模模糊糊之际,她察觉他冰凉的指落在她的系带上,轻轻一扯,她慌乱的不知所措,就被拥进了滚烫的怀中。

    失去意识之前,她还听见他的声音,暧昧且低沉。

    “崽崽,你不能光享受,道歉这种事儿,得主动。”

    ·

    狐不归腰间还搂着一只手,她低头瞅了瞅,一动不敢动,默默的把脸埋进被子里。

    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荒唐事啊。

    不能想,一想就羞窘的想钻进地洞里。

    “醒了?”

    宠溺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因着晨醒,带着一丝儿鼻音。

    狐不归一下子炸了,虾子一般又往被子里蜷缩,只闷在里面轻轻“嗯”了一声。

    几乎听不清。

    男人便笑出声来,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狐不归害羞的捂住脸,看都不敢看他。

    稀疏的阳光从窗棂照进来。

    黎白慢悠悠的望出去,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温柔的顺了顺。

    狐不归这时候才稍微清醒,她透过指缝瞧见男人尖削白皙的下巴,和红润带笑的唇,心脏便“扑通扑通”的直跳。

    “崽崽,我气还没消呢。”

    仿佛知道她在偷看,男人转过头来,低声同她耳语。

    狐不归不服气的道:“又不是我的错,明明是你要我选,还一直骗我,就没一句真话……”

    说着这里,她忽而一愣,想起了昨天他说的话。

    她问他是真是假之时,他说,第一句是假的,那其他的呢?

    她仔细一想,不由自主的抬眸瞅他。

    黎白低头笑,问:“怎么了?”

    狐不归戳戳他的心口,问:“你昨夜说,第一句是假的,可却没说哪句是真的,那其他的呢?”

    黎白一顿,望了她一眼,便将实现默默转到了窗外。

    ?

    这是什么意思?

    狐不归揪着他的衣领,凑过去,追着问:“师兄,其他的呢?其他的呢?其他的呢?”

    黎白被他拽着直摇,却只是笑,抿着唇不说话。

    狐不归试探的问:“其他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她想了想,一字一句的重复道:“只要我不离开你,你都可以忍受?”

    黎白将她一把拉进怀里,随后伸手捂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

    狐不归扒拉开他的手,心情不知道为何特别好,唇角挂着压抑不住的笑意,窝在他怀里,用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

    “师兄,你不是演的吧?”

    黎白不说话,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往被窝里塞。

    狐不归哪里肯,又钻出来,笑眯眯的道:“三师兄临走时悄悄告诉我,你一开始吓坏了,因为平日里作恶多端的缘故,生怕我不选你。”

    黎白咬牙:“没有的事儿。”

    狐不归这时候哪里还信他,甜滋滋的回忆,道:“师兄你昨天真的很乖呢,原来不是演的啊。”

    黎白捏着她的脸蛋,像个欺负小姑娘的恶霸,他眯了眯眼,威胁道:“崽崽。”

    狐不归笑的傻乎乎的,问:“师兄师兄,我有些事儿很好奇。”

    黎白:“嗯?”

    狐不归开始发散思维:“若我跟别人甜甜蜜蜜,你也可以忍受么?”

    “若我见一个爱一个,你也可以忍受么?”

    “若我同时喜欢六七八个,你也可以忍受么?”

    “对你恶劣,只拿你当个玩物……”

    嘴唇被堵住了。

    男人一个翻身压了下来。

    按住她乱动的小手,彻底制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狐不归想反抗,可反抗不动,呜呜呜了半天。

    这家伙,怎么总是这样……

    在意识渐渐抽离的时候,她看见了他幽深的黑眸,以及落在耳边的细吻和情动。

    “可以。”

    “都可以。”

    “无论如何,不会离开你。”

    ·

    狐不归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床铺空荡荡的。

    日光已经变成暖橘色,移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已经黄昏了啊。

    她揉揉眼,跳下床来,桌上有清水,她取了些,略一梳洗,走出门去。

    师兄在院中喝茶。

    湛蓝天光,红尘俗世。

    他一身月牙白,纤尘不染,叫人……好生心动。

    狐不归抬脚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黎白便取过茶碗,打算替她倒茶 ,她却一把夺走他掌心的那杯。

    黎白眼尾一扬,抿着薄唇,仔细的望着她。

    狐不归亦笑嘻嘻的回望着他,看着掌中茶杯,特意转到他喝过的那面,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

    黎白喉结一动,抬手便朝她抓来。

    狐不归嘿嘿一笑,唤出遁光,转身就逃。

    叫他混账,叫他不让自己下、床!

    她也要撩完就跑,让他欲、火焚、身,让他难受!

    她刚刚起床,就发现自己灵力恢复了,不但恢复,修为甚至突破中期到达了后期。

    没错,她现在已经是一个金丹后期的大能修士了。

    据她所知,师兄也就在金丹期,她修为这一提升,便拥有了反抗之力,师兄再也无法强迫她了。

    简直大快人心。

    想起被他压在身、下,任她哭泣求饶也不为所动的悲伤,她就忍不住想要报复回来!

    于是一起床,便暗暗计划,是以发生了先前的一幕。

    狐不归踩着遁光,一路跑的飞快,以大师兄的个性,被抓住定然死的很惨,她不敢丝毫大意,激起全身的灵力,箭矢一般的往天边跑。

    跑了约莫有四分之一柱香,才敢略微减速,扭头往身后看。

    咦,身后看空荡荡的,只有橘色的云层和零星的飞鸟。

    大师兄呢?

    该不是修为太低被她甩开了距离吧?

    一想起他挫败懊恼的样子就想笑。

    哼,他也有今天。

    从今往后,她狐不归要站起来,翻身做主人。

    她同意他亲他才能亲,同意他抱他才能抱,不乖乖给她端茶倒水温柔背情诗,就把他关在门外让他数星星!

    越想越开心,甚至真的笑出来声来。

    “做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我大师兄修为过低被我甩在……”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狐不归脸一白,惊悚的扭头看去。

    就见大师兄正站在身侧,笑眯眯的望她。

    嗯……

    这就……

    狐不归灵气一动,就要再度逃窜,被大师兄一把拎住了衣领。

    他俯身下来看她的表情,浓密的睫覆着温柔的眼。

    “别害怕嘛,我又不凶。”

    狐不归欲哭无泪,问:“师兄你不是金丹期么?”

    大师兄淡然道:“哦,前几天突破了。”

    狐不归:“现在呢?”

    大师兄:“元婴了。”

    狐不归:¥

    黎白将小丫头打横抱在怀里,抱着就要走。

    狐不归紧张的问:“师兄你要做什么?”

    黎白像是谈论天气一般淡然,随意道:“将你撩拨的欲罢不能,但是不会满足你,直到你哭着求我,我再考虑是继续欺负你,还是让你解脱。”

    !

    狐不归当场就哭了,揪着他的衣襟,尽量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软声道:“师兄我错了。”

    黎白轻笑:“乖 ,省省力气,待会还要哭的。”

    ·

    那真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夜晚,狐不归至今想起,都要默默垂泪。

    那天之后,她面对大师兄,乖了好多天。

    并默默的告诫自己。

    戒骄戒躁。

    有些人,不能轻易挑战。

    后来被放回三清宗的时候,都不敢表示出心中的喜悦,一张小脸上挂满失望的说“大师兄我舍不得你啊”一边遁光飞快。

    呼吸到新鲜自由空气的狐不归喜极而泣,可没想到当夜身边空荡荡的又辗转难眠。

    唉,人生真的苦短。

    为了抚平心头的毛躁,狐不归进了修炼塔,这一去便是数月,直到耗尽身上所有的灵石才出关,而修为已经稳定在金丹后期,接近大圆满,只需一个契机,便可以结婴了。

    元婴期的修士在整个三清宗也没几个,若当真结婴成功,甚至可以开宗立山,成立一些小宗门。

    狐不归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心情自然极好。

    接下来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兜儿 ,又到了一贫如洗却还妄想结婴的时候了,先前剩下的一半护心草,全部分发给了小伙伴,目前大家也都结丹成功,其中凤云卿修为最高,在他师祖的悉心教导下,近期可能就要结婴了。

    其次便是阿瑶,阿瑶自从魔化又恢复之后,便能借用魔化穷奇的力量,修为进境比姬星和还要快上一筹。

    而池暝才慢悠悠的筑基成功。

    至于林隐之,因为是魂体的缘故,进境颇慢,原本出白月仙府之时,就已经结丹成功的他,目前也才金丹中期,但他的神魂之力却早已达到元婴中期,甚至后期的程度,他一旦结婴成功,有了实体,怕是进境极为恐怖。

    狐不归这样一想,小伙伴都很厉害,自己似乎也没那么强,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狐不归打算出宗寻找机缘,便踏上遁光,一路往北行去,最终到达了归城,便又坐船继续北上,打算去魔域的更深处。

    这日,天色渐晚之际,她来到了新的城池,抬眸一瞧,城门处写着三个字。

    永夜城。

    这座城市她听过,是一座只有黑夜没有白昼的城池,只能靠夜明珠和荧光石照亮,城中的人夜视能力、听力都极为敏锐,敏捷且擅于隐藏。

    她抬脚跨入了城池,一切都新奇而有趣。

    各式各样的灯具悬在城池的每一个角落,里面装满了荧光石和夜明珠。

    而脚底下的道路两旁,也镶满了光源。

    每一栋房屋之间,都用荧光石围边以作区分。

    像是一个奇幻而瑰丽的世界。

    云烟客栈够瑰丽神秘了,可这里虽然不及那处宏伟,却别致宁静,是完全不同的有趣。

    虽看上去像深夜,可人流穿梭,热闹非凡,更像是一个忙碌热烈的午后。

    狐不归寻了个酒肆,掀开门帘,要了一坛永夜酒。

    永夜酒盛名在外。

    熬最深的夜,酿最痛的酒。

    据说永夜酒能唤醒内心深处最纯粹的恐惧,十分刺激。

    狐不归仔细一瞧,便见周围有好几个痛哭流涕的,手心里都捧着永夜酒。

    有这么神么?

    狐不归好歹也是金丹修士,晋升时心魔都遇过好几波,更何况还经历说二师兄血与泪的洗礼,她就不信还有什么恐惧能击倒她,让她痛哭。

    她打开封口,抱着酒坛,往青瓷杯中倒酒,清澈透明的液体汩汩而下,酒香顿时扑鼻而来 。

    狐不归端起酒杯,在鼻端轻嗅,随后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甘香浓烈。

    没什么嘛,也不过如此。

    就在她感慨之际,眼前一花,待她再度清醒之时,已经站在了同大师兄渡过的宅邸之中。

    她在看清周围景色之时,腿就不由自主的一软。

    夕阳西下,万里无云。

    大师兄坐在那里喝茶,慢悠悠的,一举一动优雅无俦。

    狐不归心头冷笑,什么嘛,虽然大师兄很凶很霸道,总是强行欺负她,但他吻下来的时候,永远都温柔又克制,小心翼翼的,生怕弄伤她。

    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啊。

    她怎么会怕大师兄嘛,即便他不让她下、床,将她这样那样,她虽然嘴上说不要,但身体很诚实嘛,虽然有时候眼泪汪汪,但内心深处还是喜欢啊。

    这个永夜酒,也不过如此嘛。

    就在这时,大师兄忽而抬眸朝她看过来。

    虽然知道是幻境,狐不归还是心头一跳,就见大师兄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她想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求大师兄的那夜,身体立刻紧绷起来。

    黎白走过来,指尖掠过她的小脸蛋,又擦过她的红唇,笑着牵起她的手,便往寝室去。

    狐不归不由自主的就跟了去了。

    难道,她这就要做那种梦了么?

    不、不、不是吧……

    不过数月没见大师兄,身体已经诚实到这种程度了么?

    狐不归开始方了。

    大师兄将她带进寝室,就往床上扔,随后一掀被子,将两人都罩在里面,随后一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狐不归脸红心跳,害羞不已。

    哎呀,这一刻终于要来了。

    她这么大了,这种梦也是可以接受的,咳咳……快……快开始吧……

    就见大师兄勾唇一笑,将她拉的更近了些,随后伸出手,就在她紧张的想闭眼还是不闭的时候,大师兄忽而朝她摊开掌心。

    掌心里隔着一枚荧光石。

    狐不归一愣。

    大师兄开心的道:“崽崽,你看我这枚荧光石亮不亮?”

    !

    我特么……

    裤子都脱……

    给我看这个……

    ¥哔……

    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有病?

    我不比荧光石香?

    真的……哔了……

    狐不归还在愤怒,大师兄见她已经欣赏完荧光石,便掀开被子出去了。

    出去了……

    就这样毫不留情的……

    狐不归掩面而泣。

    许久之后,她整理好情绪,才走出门去,可出到庭院,却没有大师兄的身影。

    奇怪,去哪了?

    她一边唤着大师兄,一边四处寻找,忽而听见某一间寝室有声响,便挪步过去。

    木门紧闭,她略一停顿,伸手推开木门,光线汹涌而入,照亮了室内的人。

    她看清的一瞬,眼睛都睁圆了。

    只见大师兄正拿着她的一件衣裙,放在鼻端深嗅,眼眸紧闭,神情陶醉。

    狐不归惊呼出声。

    大师兄猛然睁开眼,偏过脑袋看她,唇角一勾,便将她拽进室内,压在薄薄的门板上。

    这、这、这终于要来了么?

    这个戏份和场景她也是喜欢的。

    粗暴一点也可以……

    她这么大了可以承受……

    她既紧张又期待,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大师兄凶狠的贴近她,不给她逃跑的机会,伸手便扯开她的系带,略显粗鲁的拽下了她的外衫。

    狐不归开心又激动的闭上双眼,可等了片刻,那人又没了动作,她不由的睁开眼,便瞧见大师兄拿着她的外套,生气的道:“你是不是偷用我皂角了?怪不得这味道这么熟悉。”

    狐不归:……

    大师兄你一定要我用失望的眼神看你么?

    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想着皂角?

    我不是你一见就想抱的小可爱了么?

    狐不归扁扁嘴,终于哭出声来。

    她的大师兄坏掉了。

    一点也不流氓,一点也不禽兽了。

    苍天啊。

    这世间没有一点爱。

    狐不归越哭越大声,直到身边的人拍拍她的肩膀,道:“醒醒,醒醒。”

    狐不归这才茫茫然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不夜城的酒肆里。

    嗯……

    她擦擦眼泪,永夜酒果然名不虚传。

    身旁一个青年也泪眼婆娑,问:“姑娘,你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哭的这么伤心?”

    狐不归一下子哽住了。

    因为她的心上人不禽兽了……

    这怎么听都有些怪怪的。

    她便道:“因为思念。”

    青年认同的点头,道:“我也差不多,姑娘,你独身在外,还是少喝些。”

    狐不归谢过他,把酒坛子远远的推开。

    明月当空,她已经开始思念那个恶劣又霸道的人了。

    就在这时,隔壁桌忽而传来奶声奶气的哭声,她转头看去,便见一个男孩年纪小小,背对着她坐着,看身形约莫四五岁,正捧着一只小小的瓷碗,哭的稀里哗啦的。

    一旁的父母手忙脚乱的哄,他却哭的越来越大声。

    怎么会给小孩子喝酒?

    狐不归虽不理解,却不打算管闲事。

    那对年轻的父母见哄不好,那男人便将孩子抱在怀来,往门外去。

    经过狐不归时,她抬眸望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熟?

    她搁下灵石,立刻跟了出去,那对夫妻却不见了踪影。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被抱着的男孩,同曾经见过的无知小和尚一模一样。

    如果是无知,那对男女就不可能是他的父母,他常年同无闻生活在一起,无父无母的。

    无知怎会跟着这对男女跑到永夜城呢?无闻是否知道?

    她一时间思虑良多,心中始终不放心,便放开神识。

    因着她再度晋升成功,神识之力亦强横无匹,是以很快便找到了那两人遗留的灵力残渣,她略一思量,便跟了上去。

    她在永夜城不住穿行,终于在远郊找到了那两人的踪迹。

    她隐在暗处,见那两人还在不住的灌无知酒,无知便一直哭,哭的可怜兮兮,一直用手抹眼泪。

    那两人见他已然神志不清,便开始取出阵法阵旗,竟是打算要取他灵体了。

    狐不归略一思量,看样子无知是被拐了,她便走出暗处,连灵剑都未取,弹指间便掐灭了两人神魂。

    那两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失去了生机。

    无知还在哭,狐不归走过去,道:“无知,是我,你还记得么?”

    无知泪眼婆娑的看着她,还是止不住的哭。

    狐不归看着身边丢弃的七八个空坛子,不由得叹口气,直接将无知抱在怀里,带着他便去了最近的客栈。

    无知太过伤心,抱着她的脖子,整整哭了一夜。

    狐不归只得抱了他一夜。

    时辰到了第二天的晨时,永夜城依然是黑魆魆的,只有荧光石的微光。

    无知终于不苦了,坐在狐不归怀里揉眼睛。

    狐不归低眸,轻声问:“想起什么伤心事儿了,哭成这样?”

    无知肿着眼,难过的道:“师兄逼我喝了一天的奶。”

    狐不归“噗嗤”一声就笑了。

    无知老气横秋的道:“你不懂我的伤心。”

    狐不归忍着笑,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又是如何遇见那两人的?”

    无知道:“我外出游历,途径永夜城,那两人说可否一起同桌,我便应了,那两人又邀我喝酒,我哪知道这酒是这样的,一伤心起来便没完没了,就着了道。”

    狐不归不明白,问:“你可是无相寺的人,惯常念清心咒,怎么还能情绪起伏这般大?”

    无知道:“清心咒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若是真的伤心,又怎能轻易忘却。”

    狐不归:“所以,喝奶对你的创伤就那么大么?”

    无知愤怒的挥拳:“我已经这么大了,这是种羞辱,他是故意的!”

    狐不归赶紧安抚他,又问:“你要去哪里?”

    无知掏出一颗佛骨舍利,道:“我要去师祖指引的地方,你要一起去么?”

    狐不归一想,自己左右无事,这小和尚这样,也不太放心,便道:“好,我陪你去。”

    两人略做休整,便出了永夜主城。

    永夜城幅员辽阔,占地极广,郊外更是密林层布,山脉高耸。

    因为总是黑夜没有阳光的关系,这里的森林是一种针状的灌木,极为坚硬。

    出了主城之后,世界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头顶没有星子,亦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着荧光石的光芒前行。

    无知跟着佛骨舍利的指引,在密林中穿梭,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去了什么方向,就在狐不归已经失去时间的观念之时,眼前终于有了一丝微光。

    狐不归拨开灌木,仔细瞧去,便发现眼前似乎是个宗门。

    在这么神秘的地方,怎么会有宗门?

    无知捏着手中的佛骨舍利,也有些茫然。

    就在这时,忽而有几艘飞舟落下,随后跳下几个黑衣人,压着几个戴着枷锁的人往宗门内走去。

    狐不归心头一跳,黑衣人?怎么那么像先前在空沙城遇见的?

    她心下疑惑,便叮嘱无知在这里不要动,自己则拍了一枚隐匿符,平稳呼吸和气息之后,缓步跟了上去。

    狐不归经过宗门之时,便看见宗门之上刻着几个血红的大字。

    血菩提。

    原来血菩提的总部在这里,难道说,真正替白月仙府收集情报的是血菩提?又或者说,白月仙府根本就是血菩提弄出来的,真正的幕后操控人本就是血菩提?

    血菩提的宗主是谁?

    狐不归一瞬间想起那日街上遇到的人,一下子心头便凉了。

    若是那人在这里,自己定然不能全身而退。

    这地方是无知的佛骨舍利指引而来,难道,血菩提同无相寺有什么关联?

    她理不顺,便干脆先放下不管。

    至于那人,她现在已经踏入宗门之内,如若那人在,反正也无法退离,干脆进入一探究竟。

    更何况她已经进入这么久,巡逻的人丝毫变化没有,那人大概率不在。

    这般想过之后,她便小心翼翼跟着那几人往深处去。

    被绑住的几人一路被带到了最左边的尖塔建筑中,开门的一瞬,她看见了牢笼上流动的黑沙。

    果然是空沙兽,那么,这个宗门也是空沙兽演化的。

    狐不归悄悄的离开黑沙牢笼,又往最深处的大殿去,大殿门开着,她轻而易举便钻了进去。

    大殿空荡荡的,没有人看守,也没有人驻留。

    一股极强的灵力波动从后方涌来,她便屏气凝神往那处去,很快便来到了后方的木门前,她仔细倾听片刻,伸手推开了木门。

    看清眼前物体的一瞬,她便愣在当场。

    一株漆黑的古树被载种在房间中心,枝干枯瘦嶙峋,没有枝叶。

    这种古树她见过,就在白月仙府的藏书阁里,当时的古树就同这颗一模一样,但那颗古树充当枝叶的是一颗一颗白色的光团,是每个死在白月仙府中的修士的神魂之力。

    而眼前的这棵古树,充当枝叶的则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最下方的,是一只黑色尾羽,同她当年在凤鸣镇得到的一模一样,连纹路都很相似,这根尾羽是凤云卿兽化时脱落的凤凰尾羽。

    再往上,则是一团白色雾气,与笼在白月仙府的雾气如出一辙,但论精纯和密度,她几乎可以肯定,最接近的,是林隐之化成的那团。

    紧接着,则是一对漆黑的类神之角,是穷奇兽化后生长出的龙角,这一对,分明是阿瑶的。

    在往上还有,可却隐在雾团中,看不分明。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血菩提应当同林隐之和阿瑶有关,万万没想到,和阿卿竟然也有关系,难道阿卿的遭遇也同他们有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敢久待,立刻出了密室,随后悄悄退出宗门,找到老实待在原地的无知,带着他便远遁而去。

    她不敢停留,在佛骨舍利的指引下,一口气跑回了永夜城。

    回到客栈,无知问:“看到什么了?”

    狐不归不知要如何同他说,便道:“你们无相寺同血菩提有什么关系?”

    无知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关系啊。”

    没关系?

    那为何佛骨舍利会指引去血菩提?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摧毁血菩提,不让这个奇怪的宗门再次害人。

    既然已经找到总部,总能想到应对之法。

    可那个神秘人高深莫测,要怎么对付?

    对了,上次大师兄好像轻而易举的克制了他,也许可以找大师兄寻求帮助。

    这样想着,她便对无知道:“那处地方很危险,你不要轻易前去,要不,先同我回临阳城?”

    无知思来想去,点头同意。

    狐不归便带着无知一路奔波,回了临阳。

    她带着无知便去了云烟客栈,直接进了万念皆空。

    无闻正在禅房走神,瞧见她进来,又低眸看了看无知,冷声问:“怎么回来了,不是要远走他乡么?”

    无知气呼呼的别过脸,不说话。

    无闻走过来,捏着他的小脸蛋,塞进去一个奶瓶,道:“给我喝完。”

    无知“砰 ”一声就把奶瓶摔了。

    无闻一挑眉毛,将他一下子拉过来,按在膝上,抬手就打。

    无知哀哀直叫,哭喊连连。

    狐不归站在原处,十分为难。

    这两个和尚怎么都火气这么大,一个比一个倔。

    过了一会儿,无闻打累了,无知在他怀里哭,他又粗鲁的哄了哄,将他抱在膝上,捡起地上的奶瓶,塞给他,道:“喝。”

    无知一边喝一边掉眼泪。

    狐不归道:“其实,他已经这么大了,不想喝就不喝了呗。”

    无闻道:“这不是奶瓶,这是集灵瓶。”

    集灵瓶?

    狐不归似乎在藏书阁中翻到过,似乎是唯一可以储存修为的瓶子,可是修为剥离到体外,境界会跌落的啊。

    无闻道:“他身体不好,积攒不住修为和灵力,即便修炼成功,也会很快逸出体外,我拿自己的修为养着他呢。”

    狐不归一愣,原来是这样。

    原来无闻待无知这般好,剥离修为可是伤根基的大事,一不小心便会终于停滞不前,甚至境界跌落,一般修士怎么可能愿意如此。

    所以无知不喝,也是不想师兄为他如此吧?

    还真是感……

    “啪”一声,无知又把瓶子摔了。

    狐不归:……

    她连感人都还没说完,两人又吵上了,无知摔了瓶子就跑,无闻一下子便捉住他,将他按在膝上,开始暴力灌奶,无知呛的眼泪都出来了,无闻也不松手。

    片刻之后,一瓶奶终于灌完,无闻丢开无知,道:“去,洗干净。”

    无知抹了抹奶和眼泪,红着眼走了。

    狐不归觉着自己也该走了,无闻忽然叫住她,轻声道:“谢谢你送他回来。”

    狐不归一愣,道:“举手之劳。”

    无闻指了指蒲团,示意她坐。

    狐不归便同他坐下来。

    两人迎着夕阳坐下,木制拉门之外是明媚的天光,身后的檀香散发出淡泊悠远的味道。

    无闻叹息道:“这孩子越来越难管了,也不听我的话,就说了他两句,居然离家出走了。”

    狐不归不太信,这家伙粗鲁成这样,灌个奶都那么暴力,怎么会只说了两句?

    狐不归斜他一眼,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无闻便道:“不过是打了他一顿,屁股肿了几天而已。”

    狐不归:“……”

    无闻扭头看向她,道:“如若以后在外面看到他,替我照顾一下,可以么?”

    狐不归道:“冲着你那几百遍清心咒,可以。”

    无闻轻笑:“你真是个好姑娘。”

    狐不归被夸的脸一红,忽而想起血菩提的事儿,便问:“无相寺和血菩提有什么关联么?”

    无闻摇头,道:“没有关联,怎么会这样问?”

    狐不归道:“那为何无知带着佛骨舍利,会被指引到血菩提的总部?”

    无闻一怔,随后眼眸一眯,道:“他居然偷我的佛骨舍利?”

    狐不归:“……”

    额……

    她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无闻温和的同她道:“稍等。”便起身去室内找无知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狐不归羞愧的低下头,实在没有颜面待下去,灰溜溜的离开了。

    只能待会儿带些礼物来同无知赔礼道歉了,希望他能原谅自己的失言。

    从万念皆消出来后,她便给凤云卿、林隐之和姬若遥传讯,简要的说了这事儿,几个小伙伴都生气的说要报仇,众人便约定在云烟客栈见。

    狐不归想着还需要大师兄对付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便给大师兄也传了讯,约他在云烟客栈见。

    做完这些事儿,便打算出去给无知买些小玩意儿,临出大门的时候,撞见了池暝。

    池暝惊喜的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狐不归便将事儿零零散散的跟池暝说了,池暝听完后,道:“大哥,近日血菩提在拍卖行有拍卖的货物,运送的人刚到,据说是从永夜城过来的,几日后就会回去。”

    “你要不要趁这个时候接近看看?如若运气好,说不定可以混入其中,只要留下子母蛊,其他人也可以找到方位。”

    狐不归觉着是个办法。

    当夜,狐不归便跟着池暝进了拍卖行的贵宾楼。

    她嗑了一颗易容丹,穿上了池暝给的贴身衣裙。

    这衣服实在太过于节省布料,紧紧的贴合着身体曲线,衬的胸大腰细臀部小巧浑圆,再加上她不染尘埃清纯精致的小脸蛋,是个男人看到都要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