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初恋杀死的第九次

被初恋杀死的第九次 > 袭击者

袭击者

    对方在捂住月见山口鼻的同时,还用小臂勒住了她的脖颈。大约是害怕月见山出声引来其他人,对方用的力气很大。

    瞬间的窒息和被袭击的恐慌让月见山来不及思考——她强迫着自己在拼命呼吸的同时思考起来,手指无意识抓挠着对方横在自己脖颈上的小臂。

    这时捂住月见山口鼻的人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她。来不思考对方为什么松手,没有了扶持的月见山跪坐在地,捂住自己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

    短时间缺氧让她本能的剧烈呼吸,每一口氧气穿过喉咙,都像是塞进去一把辣椒。

    无意识的发抖,流泪,月见山眼前视线一片昏暗的模糊。而就在这片昏暗不明的光线中,有人向她伸出手,温柔擦去了她脸上的眼泪。

    她抓紧了对方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紧接着月见山清醒过来,为自己擦掉眼泪,抱着自己的人,是夏油杰。

    本能的打了个哆嗦,被袭击和对夏油杰的恐惧交叠,这个瞬间月见山居然不知道应该先躲开哪一个比较好。

    夏油杰垂眸看着月见山——个子本来就不算高挑的少女靠在他怀里,无助的发抖,哭得眼圈发红。就算是哭,月见山也哭得很好看,我见犹怜,像被迫承接了一场暴风雨的温棚花。

    单论五官,月见山确实不算非常惊艳的美人。但她却有一股美人的气质,微妙的让人觉得她一举一动都好看极了。

    他很久没有看见月见山哭成这样了,好像上一次月见山这样哭,还是他们头一次遇见攻击性咒灵的时候。

    那时候夏油杰和月见山也就十三岁。

    轻轻抱着月见山,好像抱着一个娇弱易碎的玻璃娃娃,夏油杰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他拍了拍月见山背,同时看向袭击了月见山的男人——刚才一脚踹开那人时,夏油杰便诧异的发现对方居然只是个普通人。

    比如现在,一只小小的三级咒灵就能将对方按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隔着点距离,夏油杰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臭味。这条小路比较偏,月见山平时根本不会走。

    因为没走过,所以她不知道这条路最近经常有袭击女性的醉汉出没。

    夏油杰仔细看着那张醉汉的脸——男人显得很恐惧,不明白自己被什么东西遏制。他倒是想大喊救命,只是嘴巴也被咒灵塞得慢慢当当,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夏油杰觉得醉汉的脸很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收敛了自己的疑惑,继续低头安抚自己脆弱的女朋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说话吗?”

    月见山吸了吸鼻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里还**的滚着痛意,她推开夏油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摇头,表示自己现在不能说话。

    如果换成第一周目的月见山,现在肯定已经吓得完全傻掉了。但现在的月见山已经经历过前几个周目的死亡,虽然害怕,却还是迅速冷静下来。

    比起害怕,还有件事情更让月见山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夏油杰,为什么又找到她了?

    夏油杰的目光落到月见山脖颈上:她的脖颈修长而白皙,现在上面出现青紫色的勒痕,显得很可怕。

    夏油杰的眼神也紧跟着沉了下来,隐约透出可怕的气势。他抬手想碰一下月见山的脖颈,月见山却在他抬手的瞬间,受惊的后退。

    两人目光相触,月见山惊恐的模样好像刚才袭击她的人不是醉汉,而是夏油杰一样。

    夏油杰明显一怔。

    月见山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反应过度了。不管怎么说,这次是夏油杰救了自己。

    她抿了抿唇,避开夏油杰目光:“我刚刚,被吓到了……”

    开口后月见山才发觉自己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说话的时候,她喉咙一扯一扯的疼。

    夏油杰眉头一皱:“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月见山这种时候倒有点佩服夏油杰了。她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夏油杰看起来好像每个字都听明白了的模样。

    夏油杰又重新召唤出一只咒灵,然后向月见山伸出手:“过来。”

    月见山瞪着那只咒灵——又看了看夏油杰——说实话,她现在还有点不能接受近距离和夏油杰的咒灵呆在一起。

    把由手往身后藏了藏,月见山转而指着地上被咒灵死死按住的醉汉,眼神询问夏油杰。

    夏油杰仍旧向月见山伸着手:“我打电话报警了,等会公安会过来。”

    “你喉咙哑了,要快点处理,学校那边也要请假。”

    他自顾自帮月见山安排好了一切,完全没有给月见山任何余地。月见山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她往后退了一步,视线上移,落到夏油杰脸上。

    月光与路灯光芒都落下来,他年轻的脸庞也被这些光芒分出明暗。

    明暗交错间,他好看得像是尊掂花悲悯的佛像,垂眸看来的目光温柔极了。

    月见山后退,夏油杰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的放缓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别担心,我会陪着你,也会叮嘱医生,不打针,不吃中药,开西药要带糖衣的。”

    夏油杰很了解自己的女朋友。她平时总显露出过分早熟而游刃有余的一面,但在某些地方却意外的娇气。

    他喜欢月见山身上的这些小娇气。因为这些都证明了月见山从小到大都被人爱着,才会在小习惯上无所顾忌的撒娇。

    但这次不一样。

    月见山听着夏油杰劝告的话,心想:不是药的问题,也不是医生的问题。

    她慌乱的找着借口——总之不要上夏油杰的咒灵,随便什么借口都行——

    慌乱间,月见山瞥见地上醉汉的脸。虽然那张脸因为恐惧而有点扭曲,月见山居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茫然惊恐的发现:这个醉汉,居然是她三周目经历过的三位警察之一!

    二周目的时候月见山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应对得也很不积极。直到第三周目,对自己男朋友实力还没有正确认识的月见山选择了报警。

    第三周目的死亡记忆,月见山其实已经有点模糊了。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因为过于慌乱,所以报警电话也打得前言不搭后语。

    但意外的公安居然选择了相信她,还提出她如果害怕的话,当天晚上可以留在警察局。

    月见山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天晚上只有三个值班警察。因为那是唯一一个卷进了无辜人死亡的周目,所以月见山即使都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了,却清楚记得那三个公安的脸。

    但为什么——其中一名公安会是袭击自己的醉汉?

    “……夏油杰。”

    她艰难的开口,每说一句话喉咙都痛得厉害。

    夏油杰以为是袭击者又吓到了月见山。他想也不想,立刻捂住了月见山的眼睛:“害怕就别看了。”

    “交给我,我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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