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白下午还有事，很快将这点怀疑丢到脑后继续忙碌，争取早点下线。
特助进进出出，又送了好几次文件，还带进来一个摆件。五角星缺了右下角——说缺了也不恰当，右下角只是断开了，距离本体有一指距离，悬在半空中自成一脉。
材质像玻璃又更加莹润，连同底座雕刻而成，上方五角星被细碎金粉填充的满满当当，轻轻一动便流光溢彩，底座内雕造星娱乐公司六个字，同样金光闪闪，漂亮且昂贵。
特助解释道：“宣传部送来的，说是您亲自定制的，给您放桌子还是书柜里？
路与白接过来，入手比想象中沉很多：“到了多少？”
特助道：“总共十个，送去总部一个，您这里一个，剩下的都收藏起来了。”
路与白道：“再给我拿一个。”
特助点头应了，又道：“这次还送过来不少其他物件，要给您一起准备些吗？”
“可以。”路与白道：“我送人，男士。”
特助懂了，离开没多久很快带着logo周边礼盒归来，因为路总特意交代过送人，连礼盒都是精心挑选的，深沉黑色，配合烫金logo低调大气，完全挑不出一点毛病。
路与白赶完工作，就拎着这袋礼物溜溜达达去了培训基地。
这里除去节假日基本上都在上课，还没走近教学楼就能听见各式各样的开嗓声，颇有种人多势众的感觉。
路与白原本以为第一批练习生大部分已经出师，去拍电影的拍电影参加选秀的参加选秀，东区应该会很安静，冷不丁还被里面嗷一嗓子吓了一跳。
这是招了多少练习生啊？
路与白原本直奔电梯的脚步一转，沿着走廊向另一端走，透过窗户能看到每一间教室都不低于8人，满满当当，听声音好像二楼也有，比起第一批练习生总数至少翻了三四倍。
犹记当初教室很多都空荡荡的，还有很多来混工资的新人，拿到第一桶金就走，特别无情。
不一样了。
路与白感慨完，转身离开。
刚按下电梯键，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喊了句：“路总！”
路与白转身，视线扫过对方手腕。
红色智脑。
玩家。
年纪轻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左右，个子高挑皮肤偏白，应该是不经常运动，小跑这么一段路都开始轻-喘，边说话边努力平复呼吸：“您好，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路与白不动声色道：“有事？”
对方点头，自我介绍道：“路总您可能不认识我，我在外面有个id叫不爱吃青菜，平日里发些视频自弹自唱，全网粉丝加起来大概有一千万……说这么多只是想问问路总，有基础有经验的练习生，可以直接参加考核吗？”
路与白挑眉：“我还以为你会要求直接跳过考核。”
对方笑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又坦然道：“也不是没想过，但造星现在竞争也不小，我相信自己能通过，就不想错过这个服众的机会。”
路与白道：“当然可以，相信你去找老师他也会答应。”
对方笑容顿时放大，像是没听出来后半句的暗示，使劲点了两下头：“好的！谢谢路总！！”
他也没有纠缠，说完这件事就离开了。
路与白重新按下电梯键，透过电梯壁反光能看到对方身影越来越远，并没有回头。
路与白微微皱眉。
……
表演班同样增加了不少练习生，有的在练形体，有的在练台词，还有解放天性等五花八门的课，几乎每个教室都满员了。
路与白站在窗外往里看。
昨天逛美食街时，秦野曾告诉路与白他刚结束拍摄，最近都会在培训基地上课，所以路与白没发消息直接过来了。
居然不在吗？
路与白的目光还在搜寻，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转回头，身后正是他要找的人：“原来你在这。”
秦野面不改色：“去了趟洗手间。”顿了顿，又道：“路总怎么来了？”
“给你送点东西。”
此话一出秦野以为又是剧本，下意识抬手想打开智脑，一个黑色手提礼盒突然塞过来。
“造星logo周边礼盒。”路与白突然反应过来，“说起来你应该还没见过造星logo，你看。”他指了指礼盒上的烫金标志道，“这个就是。”
秦野顿了下，淡淡道：“我见过。”
男人微微垂眸，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透过地面看其他东西，声音依旧平静：“在演播厅里，很多练习生都有，楚明晨的那个是用你们蓝星特有玉石雕刻的，下面还带了9条流苏铃铛……”
路与白试图回忆：“有吗？他戴着上台表演了？”
当时瞅了几眼视频，注意力都在这人到底是不是楚明晨上，再加上对方跳舞动作不小，衣摆翻飞的厉害，他还真没印象。
秦野眉头瞬间松开，缓声道：“我也没仔细看，只记得很漂亮。”
路与白：“不，最漂亮的在你手里。”
“里面有个黑色丝绒盒子，打开看看。”
青年眼神里充满期待，秦野还没从上句话里拉回思绪，手已经自动找出盒子打开，流光溢彩的星星瞬间映入眼底。
“是不是很好看！”路与白迫不及待分享，“这是我专门打造的造星logo纪念版，里面金粉全是纯金调制的，整个用玻璃种雕刻而成……哦就是我们蓝星特产玉石，很贵很贵那种，这一个就造价不菲。”
说着，路与白有点心虚的咳了声：“我背着财务部长偷偷做了十个，分你一个，别被他看见。”
秦野配合着压低声音：“这太贵重了，路总还是留着送给其他人吧，万一要是不够……”
“纪念版当然是自己纪念，不送人。”路与白满不在乎，“除了我有，也就送给你了，收着吧。”
秦野克制的唇角终于勾起：“谢谢路总。”
路与白：“不客气，多演几部电影就行了。”
秦野笑着应了声。
他的手很冰。就在几分钟前，他因为沉迷复原系统版小石头，导致看见屏幕上的预警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能假装自己是去上厕所了，为了逼真还特意用凉水冲了会手。
现在好像回温了。
秦野将摆件妥善收好，看着礼盒上的烫金标志，问道：“为什么是五角星？”
“造星当然得有星星。”路与白打个响指，“我还知道你接下来会问什么，为什么右下角是断开的对不对？因为星星还在制造中啊！”
有理有据，理直气壮。
秦野默默竖起大拇指。
路与白顿时笑的更肆意了。
……
下午路与白下线搬家，具体是从路家老宅搬回自己的小窝，连行李箱都不需要，只在路上耗时了一个半小时。
“我就知道你改成现实世界见面肯定没好事。”林韫一边开车一边吐槽，对自己被当成司机很不满意。
“你也可以不来。”路与白舒舒服服靠在副驾驶里，语气随意。
“……”
林韫不吭声了。
“行了。”路总今天心情好，没有为难他，“知道你想说什么，合作的事直接找特助，就算不跟别人合作也不能不跟我们林总合作，放心吧。”
林韫弱弱出声：“可我想当赞助商……”
路与白瞬间翻脸：“死心吧，造星不需要赞助商。”
林韫：“就不能商量商量吗！”
路与白：“我连路氏集团旗下的公司都没同意，你说呢？”
林韫噎住，又不死心：“一期呢？一期总行吧？”
路与白压低鸭舌帽，果断装死。
“我靠，别睡，不可以我们还能再商量。”林韫边开车边道，“我想承包三档节目的房间装饰和床上用品以及部分零食，这总行了吧？”
路与白抬手，顶了下帽檐：“三档节目，胃口这么大？”
林韫：“这不是借光发了点小财吗。”
路与白清清嗓子：“借了谁的光，说清楚。”
林韫毫不犹豫：“路总！路哥！路爹！”
路与白心满意足：“去跟财务部长谈吧。”
林韫惊喜：“你同意了？”
路与白：“嗯，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林韫：“？”
路与白简言意骇：“查个id，不爱吃青菜。”
“怎么了？”
“好奇。”
正巧红灯，林韫停下车，神色复杂的转头看他：“你的看人技能又被动生效了？”
——小路总有一个非常玄学的技能，看人特别准。具体分为两种，一个是日常生活看人特别准，从来没有失手过。一个是追星看人特别准，从来没有失手过。
林韫顶着小路总杀人的视线，默默发动车子。
嗯，只可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