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休书后我成了首富

被甩休书后我成了首富 > 019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019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卫老爹这一声,到给卫桀提了醒,他想起那男子是谁了——永顺候新纳的宠妾,出身邹氏布行的哥儿,邹玉皎。某种意义上来说,卫桀这身体的原主正是被这人算计才会被永顺候打死,他和那俩人之间横着一条人命,仇恨可谓不共戴天。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原主小胖哥儿虽然不在了,可卫桀还记着这笔账,早晚他都得为原主报了这个仇,才能算是真正的开始新生。

    “爹,”卫桀也望着大理寺门口,冷冷开口:“邹家最近什么情况了?邹富海还在牢里关着么?”

    “是啊。他在牢里关着,我这心里才踏实点儿。就怕,”卫老爷看一眼儿子,才道:“他攀上了永顺候,今日让邹家这哥儿来大理寺这么一闹,一会儿把永顺候给闹来,再把邹富海给救出来可就麻烦了……”

    “爹,”卫桀想了想,问:“之前我还在侯府的时候,永顺候可有关照过您?”

    卫老爷陷入回忆,微昂着头想了片刻后叹息道:“只有咱们家刚迁到京城那年,我去找过他几次,那时要疏通燕京城各方关卡上的人,不是光拿银子就能办得了的。”

    “之后呢?”

    卫桀轻声问。

    卫老爷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小心观察儿子,斟酌着用词,道:“我和你娘担心总麻烦侯府,让你在府上不好过,便没再找过他。”

    不是吧——卫桀想着这几年卫家主动往侯府塞银子的举动,总觉得他爹这会儿是顾及着他的自尊,根本就没把真相说出来。以卫桀对永顺候这个人物的解读,他认为在冯极眼里,后院的那些妻妾很可能只是‘人质’……

    于是,卫桀问卫老爷:“那个冯极,是不是威胁过您和娘?”

    只这一句,卫老爷立即脸色大变,他忙一把捂住卫桀的嘴,边四下看边惝恍道:“不能说,不能说!那毕竟是侯府,不是咱们惹得起的。”

    卫桀看着老爹这样,又气又怒又心疼。他点了点头,虽没在继续追问,答案也已在心中。再看眼前邹家这事,卫桀冷笑道:“爹,你看,在永顺候府里受宠的人和不受宠的人其实本质上没什么太大区别。当初,咱们家那么给侯府塞银子,没换来半点儿好处,今日你看邹家,这邹玉皎人还在侯府,名义上还是侯府的当家贵妾,邹家出了事还不照样也没人管?”

    “要这么说,好像也对。”卫老爷不断眨眼琢磨着卫桀的话。

    卫桀话锋一转:“不过,邹玉皎今天来这儿闹这一回,结果如何也不一定。”

    “怎么说?”

    “当初邹玉皎进门后,三天一小招五天一大招的对付我,冯极看在咱家银子的面上都没有把我怎么样。您可知道为何他最后还是自断了您这条银路?”

    “自断我这条银路?”卫老爷喃喃自语。

    没等老爹想明白‘他为什么是条银路’,卫桀已道:“就是因为邹玉皎散播谣言,说我要花钱买正妻之位,您想啊,满京城哪家侯府的妻位是明码标价能买卖的?那不是直接告诉天下人永顺候贪财无能只认钱不要脸吗?永顺候为了自证也好,为了脸面也罢,或者为了什么其他的原因,总之他必须把这事平息下去,不能让全京城的人看笑话,也不能认下这个买卖妻位的名头!这才有了之后的那些事!”

    “你的意思是……”

    “爹,”卫桀道:“当初冯极为了他的名声是怎么把我赶出来的,今天他同样为了自己的名声就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邹家。不信,咱们就在这儿看会儿,就邹玉皎这么闹下去,用不了多久冯极也该现身了。”

    “但你不是说结果不一定吗?”

    “是啊——之前冯极绝对不会动邹玉皎,今天他这么一闹就不一定了。”

    “原来如此。”

    卫老爹恍悟地点了点头。

    卫桀估计得没错,邹玉皎在大理寺门口又哭又闹。他想要敲堂鼓,但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其他人拦得好,他扑了好几次,次次都落空,连鼓槌的边儿都没摸到。

    但他太能哭太能喊了,简直惊天动地。她闹这一小会儿,惊动了整条三司巷,光卫桀他们所在的刑部门口就来了两拨人探头往外看。大理寺那边就更别提了,门口的衙役早就站成了一排,以防泼妇擅闯衙门。

    这么大动静,冯极要是还能在家里躺得住,卫桀都要佩服他了。果然,没过多久,三司巷路口就出现了一辆华贵的马车,那车在大理寺门口停下。一个头缠白布的男子由人扶着下了车。

    那张脸就算化成灰,卫桀也认得,正是永顺候冯极——一个在如今的卫桀眼中油油腻腻的小白脸。卫老爷倒是‘咦’了一声,指着窗外低声道:“你看永顺候头上怎么裹着白布?”

    卫桀不知‘冯极与芙蓉园纵火犯打斗之事’自然也无法回答卫老爹这个问题。不过,冯极一出现,那邹玉皎立刻扑到他脚边给他磕头,还大哭着求他作主,救他父亲邹富海出来,一时弄得冯极很是下不来台。

    冯极沉着脸,一脚揣开邹玉皎,若非这么多人看着,冯极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邹家这个惹事的哥儿。不过,为了他自己对外的形象,他踹完那一脚后,就把双手插进袖里,忍着怒气大声说教,直到邹玉皎连连认错,冯极才罢休。

    ——卫桀远远看见冯极嘴角僵硬地弯着,强忍着怒火扶起邹玉皎,耐着性子安慰了几句,就立刻让人把邹玉皎弄上了马车。之后,冯极对着前来围观的衙役和官员们又是作揖又是道歉,在大理寺门口好一通做作,直到一位年轻的官员出现,冯极才停下他的表演。不知他和那年轻官员低声说了什么,两人竟进了衙门。

    “嗯?”卫桀挑眉,事情的走向和他预测得有些不一样。

    卫老爷却担忧道:“那位正是主审咱们布行案子的焦大人。他和永顺候说了什么,他不会就这么把邹富海放了吧?”

    “反正还有时间,咱们再看看。”卫桀安慰道。

    当初审理布行案的人正是大理寺正焦允超。那日在芙蓉园他和焦允师之所以会吵起来,便是因焦允师拿宗室嫡庶的身份压着他,让他动用职权,替焦家在大理寺内控制住邹富海,好以此讹诈谋财。

    焦允超不肯。

    他自幼读圣贤书,自诩圣人弟子,入朝为官后又分到了大理寺,知法犯法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干?且焦允超这人虽是焦家一派,也以宝国公马首是瞻,日常行事却自有风格,因此,他不卖焦允师面子,倒也正常。

    只不过,芙蓉园起火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焦允超也曾怀疑过那火是焦允师为了对付他故意找人放的。事后他还亲自去最早起火的地点勘察过,却再次意外地发现,最早着火的地方竟然是荷花池的一角水面。据当时在场的几个家丁说,他们路过荷花池那处拐角时,就见水面上突然蹿起一团火,而后有风吹来,卷走了几个火球,吹得四处乱飞,这才让火势越烧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家丁的话固然有夸张的成分,但荷花池可都是水,水火不容,水面上着火这种说法本身就是行不通的。为何会有这么多人亲眼所见呢?

    焦允超原本想继续调查,没想到那时永顺候却及时地站了出来,将起火的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而后,宝国公也立即将芙蓉园封锁,他再也没寻到机会进去,线索也就那么断了。

    但是,线索断了并不代表焦允超对芙蓉园纵火案的兴趣没了。他这些天几乎每晚睡前都在推演真相,反而兴趣更浓了些。

    今日听说永顺候家的小妾来闹,永顺候就在门口‘赔罪’,焦允超正好趁机将永顺候请进了大理寺,顺便想问问着火的细节,也好平了他心里的疑问。

    永顺候随焦允超前行,却不知焦允超心里的盘算。当然,他心里另有一番盘算,也顾不上焦允超心里怎么想了。冯极是绝不会让邹富海出大理寺的,否则他还怎么操控邹玉皎从邹家弄银子呢?不过,邹玉皎心眼太多,大概察觉了什么,不然就不会有今日这一闹了——眼下还是要先稳住邹玉皎,当然也得保证邹富海在牢里出不来,死不了。

    两人各怀心思,到了焦允超的衙室。一进门,冯极坐也不坐,就先致歉:“冯某治家不严,到让焦大人见笑了。今日多谢焦大人解围,不知大人邀冯某来此,所为何事?”

    他想着先发制人,焦允超看了看他,笑道:“前些日子听闻侯爷被歹人重伤,一直没得空去看望,那纵火的案子也就只审了一半。本官倒并非主审,只是好奇,有几个细节想要请教侯爷罢了。”

    冯极听了个开头,心中一凛,瞬间连邹富海都顾不上,忙正色道:“焦大人若是为了这事,冯某无话可说。现病体沉疴,就不在此叨扰,先行告辞了。”

    焦允超没想到冯极如此决绝,不但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还扭头就走,连一点儿回旋的余地也没有。这番表现反而更令焦允超怀疑,芙蓉园大火的起因必然另有乾坤——他更想知道了,于是追了出去。

    三司巷里。

    卫桀和卫老爷坐在马车里亲眼目睹了永顺候冯极脸色阴沉地从大理寺衙门出来,上车就走以及一向不苟言笑的焦允超焦大人神情纠结地从衙门里追到街上,望着永顺候家的马车扬长而去,满脸失落。

    卫桀:……

    卫老爷皱眉:“这看着怎么好像‘生意谈崩了’呢?永顺候倒好像占着上风,难道他手里有焦大人的把柄?他真要救邹富海?”

    “他不会救邹富海的。”

    别的事卫桀不清楚,唯独这件事,卫桀敢肯定。

    卫老爷总归是没看懂,听儿子如此斩钉截铁地说邹富海出不来,他就放心了。又过了一会儿,大理寺门口恢复如初,三司巷的巷口却再度传来马蹄声。这次来的人就是卫忠了。

    “回来的还挺快。”

    卫桀笑了笑,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卫忠已到近前。他翻身下马,立刻将背上的一个包袱交给卫桀,道:“来得匆忙,怕路上颠坏了,特地拿了两套。”

    “很好。”卫桀接过包袱,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颠坏,两套都是好的,心中更是满意。他还在想这东西给了金主事,要是他初次使用用力不当弄坏了,免不了会不高兴,如今多给几套,坏了还有替补,那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卫桀拎着包袱再度登门,这次刑部的门卫看到他,直接带他进了门,还回头跟他说话:“小兄弟,你可够有本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来刑部一趟,就成为主事座上宾的。刚才金主事可是特地吩咐我们,你再来时要对你礼让恭敬。”

    “多谢大哥。我只是来送些东西,”话至此,卫桀马上又补充了一句:“或许对案情有帮助。”

    “哦。”门卫拉长了音,眼睛瞄着卫桀手里的包袱,明显对里面的东西感兴趣。那模样,恨不能在布上烧个洞出来,好立即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奇珍异宝。

    卫桀知道口说无凭,若是不让这门卫眼见为实,恐怕‘给金主事送东西’很快就会被传成‘给金主事送贿赂’了。他无奈地笑了笑,故意手滑,让那包袱掉在了地上,‘哗啦’一声,立刻引得那门卫看了过来。

    卫桀蹲在地上,又故意将那包袱抖开,一堆木头露出来,再看门卫的脸,果然变成满脸扫兴,他还不甘心地问卫桀:“你怎么给金主事送木头?这些木头是不是很值钱?”

    “不是啊,就是普通的水曲柳。比普通木材沉了些。”卫桀收拾好包袱,那门卫大概觉得无趣也不再问他,将他带到了金主事的堂部门外,通报了一声就走了。

    金主事笑着迎出来,边邀卫桀进门边道:“卫公子果然言出必行,是君子所为。”

    卫桀把袖珍榨油机拿出来,给金主事演示使用方法,笑说:“这袖珍榨油机若推广开来,对百姓们真有好处的话,也不必提我的名字,这东西确实是黄缀星发明的,也是红鲤县令想到要捐给朝廷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不敢贪功。”

    金主事听他这番话,望着他的眼里光亮反而更甚。随即金主事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按住了卫桀的胳膊,道:“既然你不在乎功名利禄,那本官可就不客气了。这东西呢,你也不用教本官用了,本官一个读书人自幼远庖厨,是学不会这些东西的。你就多费费心,这几日随本官多跑几个衙门吧。”

    “呃,这……”

    金主事还真是实在,说不客气就真不客气了呢。多跑几个衙门?

    “还要去哪儿啊?”卫桀纳闷地问。

    “你这东西要想在民间推广,由刑部推出,别人只会以为这是刑具。当然是要交给户部和工部比较合适。各部交接事务自有规矩,你呢,今天就再辛苦辛苦,先随本官见见本部的外侍郎,等取了交帖再随本官去其它两部转转吧。”

    “怎么……”

    卫桀傻眼了,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他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金主事笑眯眯地睨着他,满脸都是‘奸计得逞’的笑容,好像在说:不在乎功名利禄是吧?正好,我就缺这样的优质免费劳动力——大大方方带你去结识各路官员,你不上心,别人也会上心的——小商贾,遇到我,你真是傻人有傻福!

    卫桀完全不知金主事一番苦心,倒也任劳任怨。他此刻心里装满了美人猫的嘱咐——尽快去工部挖人!眼下,既然金主事说要带他去户部和工部,那就顺水推舟,正好把挖人的事趁机办了。

    卫桀噼里啪啦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很快金主事从外侍郎那里取回了交帖,带着这位新晋‘优质免费劳动力’大摇大摆出门公干。两人一出门,就见卫老爷又在自家马车前面转圈,卫桀忙喊了一声‘爹’,卫老爷几步就过了街。

    “这位是刑部金大人。”卫桀道。

    卫老爷连忙行礼。金大人却笑道:“老员外你这儿子生得好,淡泊明志,品性高洁,今日本官要借他随行办几件差事,还望老员外不要见怪。”

    “不见怪,我赞同,赞同得很。”

    卫老爷因太过不敢置信,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他忙看向卫桀,见儿子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这才稍稍放心,却忍不住抬袖子擦了把汗。

    卫桀也说:“爹,我和金大人在一起不会有事的,我们是去户部和工部。您放心,先回家,等我消息吧。”

    “哦,好好。”

    话虽这样说,卫老爷又怎么可能真放得下心。他看着卫桀坐上了金主事的马车,立刻让卫忠带着两个家丁远远地跟了上去,就怕路上出什么变故卫桀应付不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马车出了三司巷,金主事放下车帘,有感而发,说了这样一句。

    卫桀笑了笑,并未作答。

    三司巷在皇城西,兵马司总属并四阁部在皇城东的金水巷,位置和三司巷相较于皇城来说几乎是对衬的。金主事要带卫桀去的户部和工部就在那里,马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他们先去的户部,两人才一下车,就被户部门口的阵仗吓了一跳——大门口两边整整齐齐站了两排朝廷大员,也不知来了什么重量级别的领导,需要这么隆重的接待。

    卫桀心想‘今天算是没白来,开眼了……’,一抬头就看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出现在了另一边的巷口,那队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三人,其中有一抹身影令卫桀只觉得莫名熟悉。他本打算仔细观看,踮起脚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手臂就被金主事给扯住了,紧接着,整个人也被金主事给重新拉进了马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  聂镜勉:这么快就要在媳妇面前掉马了吗?猝不及防好紧张~

    卫桀:别紧张,我还在金主事魔爪下蠕动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