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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我只是她的老师

    刘一一清淡的眉头歪歪扭扭的皱在一起,她靠在白色的病床边,看向阙城城,低声说:“还没有......”

    傅光良心一沉,扶着膝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说:“好,她若是醒了,你再打电话给我。”

    他收了线,目光闪烁,思绪飞的很远。

    他在辛格大厦下了的士,门口的保安和职员恭恭敬敬的向傅光良弯下腰。

    傅光良迈着修长的腿大步的走向傅高的办公室,他轻轻的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这才一点点的推开门,办公室里黑沉沉的空无一人,他没有亮灯,借着门缝里透出的微弱光走到了傅高的办公桌前,他不慌不忙的把桌上整齐叠放的油皮纸袋一个个的打开,翻出来一堆沉甸甸的照片,他认真的看了几眼,确定照片上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抿了抿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傅高的李原秘书。

    李原胳肢窝里夹着蓝色的文件夹,看到是傅光良的电话,推了推滑在鼻梁上的眼镜,也不敢怠慢,弯着身子立刻接了电话,问:“副总,请问有什么事找我吗?”

    傅光良隐在暗色中,显得他的表情格外的清冷,他问:“上次傅总让你调查的刘区长住在哪里?”

    李原见是傅光良问话,也没有多想,便告诉了傅光良详细地址。

    傅光良满意的点了点头,挂了电话,拿了照片迅速往刘区长家去了。

    刘区长住的小区虽算不上太高档,但是也绝对不普通,傅光良手里拍着照片,时不时昂起头,看着三楼那一盏暖黄的灯,背靠一楼大门安静的等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傅光良有些耐不住,看了看时间,便拉住从楼上下来的一个妇人,问:“您好,请问刘区长是不是住在这栋楼?”

    那妇人不像是一般的家庭妇女,正是刘区长的妻子潇云,她穿戴考究,虽没有如何高贵却也是大方得体,她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问:“你找刘区长有什么事?”

    傅光良听那妇人的口气,好似是刘区长家中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礼貌而疏远的说:“阿姨,我是辛格的副总,确实是有点事想要找一找刘区长。”

    潇云只当傅光良是为了公事而来,这些年她跟在刘区长身后见多了各色各样的人,巴结讨好的,死缠难打的,她见怪不怪的说:“刘区长私底下不会见任何人,你若真是有什么急事,明天去他办公室找他。”

    傅光良气定神闲,淡淡的笑笑:“阿姨,你误会了,我过来并不是找他有事,而是有一样东西,必须要交给他。”

    说着,从纸袋里取出一张照片,很随意的递给潇云,作为晚辈,又很客气的向云潇点了头,转身便离开了。

    云潇看清照片上的俩个人,眸子里露出丝丝惊讶,望着傅光良渐渐远去的背影,也没有再追过去,而是径直的上了楼,冲着靠在藤椅上喝着茶看着报的刘区长,焦急道:“老刘,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刘区长用瓷盖碰了碰杯身,很满足的饮了一口茶,有些不耐烦的说:“看你这大惊小怪的,难道是天塌下来不成?”

    云潇见他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急的气不打一处来,苛责道:“天真的要塌下来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

    她一下子扑了过去,夺下他手里的报纸,用力的踩了几脚,把照片递给他手里,愤愤的说:“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刘区长看到照片上面的自己,大惊失色,双手颤颤的,立刻站起来,问:“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云潇慌忙说:“刚刚有个年轻人,自称辛格的副总,守在一楼门口说要找你,我本来想把他打发走,结果他给了我这个东西就走了。”

    刘区长立刻问:“他人呢?”

    云潇说:“才刚走一会,应该还没有离开我们的小区。”

    云潇的话刚说完,刘区长便飞快的下了楼去追傅光良,路上遇到刚补习回来的刘潇潇,刘潇潇拉住刘区长,问:“爸,你这么急要去哪里?”

    刘区长大口喘着粗气,还不忘安抚刘潇潇,说:“爸爸有点事需要解决,你现在先回去。”

    刘潇潇抿着嘴,饱满的额头上爬过一阵阵疑虑,心里七上八下的,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傅光良早就算准了刘区长会追过来,早就喊了车停在小区门口等他过来,刘区长看着出租车上的大灯一闪一闪,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走近车旁,透过挡风玻璃,隐隐约约能看到车里的人。

    傅光良一脸沉稳,淡淡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上车吧。”

    刘区长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不得已上了车。

    傅光良带着刘区长进了一家很是清雅的茶馆,店里的扬声器中传来一阵又一阵悠扬的琴声,很是符合店里的情调。

    刘区长有些紧张,但是傅光良还是不失该有的礼仪,他先请刘区长坐下,替他点了上好的茶,自己才慢悠悠的坐下。

    傅光良也不说话,只是望着穿着旗袍的酿茶师,专业而优雅的调着茶,很是清闲享受,刘区长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一时没有忍住,倒是先乱了阵脚,说:“你是傅高的儿子,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然后把傅光良给他的照片一下子推到傅光良眼前来,傅光良望着茶几上的照片,只是微微一笑,说:“刘区长,你为人正直就不必紧张,其实我今天找你,也没有什么大事?”

    刘区长冷嗤一声,笑道:“你敢说你拿着照片过来找我,不是为了辛格的项目?。”

    傅光良把纸袋里的照片一张张摊开,脸上虽是带着笑意,却很是严肃的说:“我的确是傅高的儿子,但我仅仅只是他的儿子,其次就是一名教师,作为一名普通的教师我完全没有必要拿这些照片来威胁刘区长做些什么!”

    刘区长一脸嘲意,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傅光良这才点亮自己的手机,找到那条和阙城城有关的链接,认认真真的说:“刘区长是不是在行立有一个很优秀的女儿?她是很优秀,纠结同学恶意攻击无父无母的高一新生,还拍下了这些照片做成了链接,大肆的宣传!”

    刘区长听到傅光良的话的心中一震,他端起傅光良的手机,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图片,不可思议的晃了晃脑袋,说:“潇潇那么懂事,那么乖,她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

    傅光良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将照片一张张的撕烂,丢到了垃圾桶里面。

    刘区长一脸的惊讶,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傅光良这才沉声说:“她错了便是错了,难道你们当父母的就这么冷漠?不愿意给她一次面对错误,改正错误的机会,一味的宠溺她,纵容她,直到她变成一个冷冰冰的人?”

    刘区长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敲在桌子上,颤颤的说:“我们的潇潇绝对不能变成那样的人!”

    傅光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作为她的老师,我希望她能勇敢的面对自己的错误,其实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做错了事还不自知,所以我愿意给叔叔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也是希望叔叔能给潇潇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刘区长望着垃圾桶里零零碎碎的照片,沧桑的瞳孔里渐生了一丝湿气,他大梦初醒般,看着傅光良,认真说:“真的是谢谢你,傅老师,我们家潇潇真的是给你们学校添麻烦了。”

    傅光良谦虚道:“刘区长言重了,是晚辈冒昧了。”

    窗户上竹帘下,俩个不同时代的人,都站起身来握了手,又坐下品了几口茶,傅光良便客客气气的送刘区长上了出租车。

    望着出租车越来越远,傅光良的心里很是轻松,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机便叮铃铃的响了。

    电话那头,刘一一欣喜的说着:“傅光良,你快过来,阙城城醒过来了。”

    傅光良的眉眼里泛着一阵阵笑意,他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望着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阙城城,心里有一丝丝欣慰,却还是有些不满她没能保护好自己,故说出一些苛责的话,严厉道:“阙城城,你没心思上学就算了,你居然还敢在学校和人斗殴,等你伤好了以后,就等着受学校的处分吧!”

    阙城城虽是醒了,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她总觉得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不清,她记不清那个挥下衣服将她好好护住的人究竟是谁?那个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带给她一室温暖的人又是谁?

    唯独记得那个男人“砰砰砰”的心跳,那样强烈的归属感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刘一一见阙城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见傅光良又在阙城城面前摆师长架子,忍不住袒护道:“人都这样了,你还在说什么处分不处分的,你作为她的老师,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傅光良望着阙城城一脸憔悴,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失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星光,他心里明明比任何人都要不舒畅,他明明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好,却只是淡淡的说:“我只是他的老师而已,我没有必要替她抗下任何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