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深蔚:想看我吗?上车先补票, 看霸王文是要被吃掉的哦。
总之现在他的食物正趴在他的背上, 诱人的信息素味道几乎要把他包裹起来。
若不是已经抑制了信息素的发散范围,这种气味会把周围所有的丧尸刺激得发狂, 连肖深蔚自己都觉得颈后的腺体涨得有些发疼。
然而此时, 气味的源头正被他驮着在城区里快速穿梭, alpha温热的呼吸就落在他的颈窝里, 成为了他冰冷的身体感受到的唯一热源。
“你的信息素……味道很不错。”
食物在他耳边开口,鼻息拂过肖深蔚敏感的耳根。
他有些不自在地缩缩脖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被自己的食物夸了味道不错,要怎么回答?
丧尸选择了沉默。
然后换来了食物的一声轻笑。
当他们回到肖深蔚的住所时, 容允已经高烧到神志不清。
肖深蔚甚至怀疑, 之前那句话是食物高烧烧坏了脑子才讲的胡话。
他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容允,看了看他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 又看了看干净柔软的沙发, 有些犹豫。
沙发垫是他今天中午才换过的,洗得干干净净,由于医生的职业病作祟, 他还仔仔细细地消了毒。
……但是食物看上去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他垂眸看向怀里双眼紧闭的容允。
容允的面部线条很柔和,皮肤很白,睫毛浓密纤长,却丝毫不显女气,反而透出一种儒雅温和的气质。
此时因为失血和虚弱, 苍白的嘴唇和紧蹙的眉头让他看上去有些许脆弱。
然而肖深蔚却没有忘记之前他拿枪指着他时眼里的凌厉。
肖深蔚可以肯定, 重伤之前的容允绝对是一个很强大的家伙。
而现在, 诱人的冰薄荷味道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alpha的脖颈就暴露在他眼前,只要他想……
肖深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翠色翻涌。
他低下头凑过去,埋头在容允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
……好饿。
抱着容允的手指收紧了些,肖深蔚探出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然后忍不住张开嘴露出了尖牙。
……就一口。
……就尝一小口…………
冰凉的牙齿触碰到了柔软的颈部皮肤,肖深蔚的呼吸有些粗重起来。
“唔……”
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温度刺激到了,怀里的食物缩了缩脖子。
肖深蔚像是干坏事被抓包的小孩猛地撤离开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容允。
只见容允的睫毛颤了颤,然后没了后续。
“……喂?”
“……醒了?”
肖深蔚抿抿嘴,超小声地试探道。
容允没醒,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了,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肖深蔚纠结了很久,最后在“趁他病要他命,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和“这么诱人的信息素,留着做储备粮才是最优解”之间,
选择了后者。
他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储备粮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首先,他得把储备粮的病治好,养得白白胖胖。
瘦瘦巴巴虚虚弱弱还脏兮兮的食物,看上去就不大好吃的亚子。
肖深蔚摸出容允的手臂,挽起袖子给他推进去一针特效消炎药,又掰开对方紧咬的牙齿塞了两粒退烧药进去,才动手剥了他的衣服着手处理伤口。
待到他把最后一条丧尸抓伤缝合上药,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摸了摸容允的额头,发现热潮已褪,才看着几乎全身都被自己用消毒水清洁了一番,香香白白睡得正熟的储备粮,满意地点点头。
嗯,这样看上去美味多了。
大脑传来一阵疲乏感,肖深蔚看了看微亮的天色,决定去睡一觉。
虽然丧尸一般不需要睡眠,但是肖深蔚的人类大脑却需要得到休息。
他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给容允盖好,细心地掖好了被角,才打着呵欠进了卧室。
晨光熹微里,沙发上的容允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呼吸平缓而绵长。
……
肖深蔚是被饿醒的。
身上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饿死了饿死了!!再不进食要饿死丧尸了!!”
饿得眼睛发绿的肖深蔚翘着头发爬起来,看着床边的实木小柜子都像是一块超大号的巧克力。
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萦绕在鼻尖,睡得迷迷糊糊的肖深蔚半睁着眼睛循着味道摸了出去,然后扑倒在了还在熟睡的容允身上。
他把被子连同里面的人一起卷到怀里,蹭着容允的后脖颈贪婪地呼吸着,不知不觉就露出了牙齿。
“你在干什么?”
刚刚苏醒的储备粮声音还有些沙哑,却让肖深蔚猛的动作僵住了。
……我要是说我在帮你量体温你信不信?
“……饿吗?”
“有吃的。”
肖深蔚“腾”地站起身,假装无事发生,目光真诚地看着容允。
“咕噜噜——”
容允的肚子替他回答了问题。
“咳。”容允有些尴尬地掩嘴,看着身上被缝合得很好的伤口:“谢谢。”
……这两天他已经对医生说了很多句谢谢了。
肖深蔚眨眨眼,拉起容允推开了书房的门。
不想把储备粮喂肥的饲主不是好丧尸。
于是肖深蔚指着屋子里囤积的食物:“都是……你的。”
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小仓库的书房里,食物和水以及武器装备被仔细地分门别类,堆积成小山。
容允看着这些平时千金难求的物资大喇喇地堆在这里,沉默了。
这家伙是洗劫了全城的供给站吗?
……实际上,肖深蔚不仅洗劫了这里,连隔壁那个一起遭了殃的小型安全区也没放过。
至于那些异化兽的肉干之类,肖深蔚没有带。
因为它们卖相太难看了,看上去就让他很没有食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头特别的丧尸挑食得很。
丧末时代降临后,人类被丧尸病毒侵扰,动植物却开始疯狂异化,肥猪赛大象已经不是一句口号,而是变成了现实——虽然肥猪们长着狰狞的獠牙,破坏力惊人。
不过也正是因此,人类才能在全球大范围的荒漠化之下,通过最原始的打猎采集得以生存,异化兽的肉也称为了人们的主食之一。
实际上已经饿坏了的容允并没有多拿,只是进去带了一包压缩干粮和一瓶矿泉水,回到沙发上坐下。
他看着坐在对面眼巴巴看着他吃东西的肖深蔚:“你不吃些吗?”
肖深蔚摇头:“难吃。”
他肖深蔚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吃一口这种难吃的食物!
容允点头表示理解。
丧尸的味觉和胃部构造已经和人类产生了细微的差别,觉得难吃再正常不过。
空间里沉默了一会儿。
肖深蔚看着啃着压缩干粮兑水都吃得津津有味的容允,目光落在桌上另外半块干粮上,喉结滚了滚。
……看上去好像很好吃。
要不,尝一口吧?
他伸出了手,掰下一小块丢进了嘴里。
emmmmmmm没什么味道,不过口感不错。
再掰下来一小块。
好像有一点好吃?
……再吃一口!
然后肖深蔚吃完了那半块压缩干粮,又跑回仓库摸出来两包继续啃。
直到填饱了肚子,肖深蔚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硬是吃掉了一个成年人六天的份量。
容允表示很淡定,一只高级丧尸一口气可以吃掉一个成年人,肖深蔚这点饭量放在丧尸群里就是个弟弟。
他喝了口水,犹豫了片刻,问道:“为什么帮我?”
肖深蔚眨眨眼睛:“冰薄荷糖,我喜欢吃。”
容允:感觉那里不太对劲但好像没什么毛病。
“谢谢你的照顾。不过我得走了。”容允起身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游荡的丧尸们。
“去哪?”肖深蔚心头却是一紧:“外面危险。”
容允摇摇头:“我不能一直待在你这里。”
“你可以!”
肖深蔚一把握住了容允的手腕,目光里的固执让容允愣了愣。
容允不太明白医生突如其来的坚持。
他笑了笑:“我得回大兴去,我的朋友们还在等我回去。再晚一些,我怕是得去参加我自己的葬礼。”
你是我的。
你不能走。
肖深蔚抿嘴,看着容允的眼睛认真道:“那我一起。”
气氛有些僵硬。
就在肖深蔚以为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的时候,一只手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的储备粮摸着他的脑袋,笑容温和,在金灿灿的阳光里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好。”
“!!!”
妈妈我好像恋爱了!
“不过你要保证,不许吃人。”容允的手滑落下来,在肖深蔚的脸颊边蹭了蹭。
“嗯。”
肖深蔚高冷地点点头,看似波澜不惊。
然而这都是面瘫的锅。
如果背后有尾巴,肖深蔚的尾巴一定摇得很欢。
脸颊边温暖的触感让肖深蔚很留恋。
虽然心脏已经不会跳动,但他依旧有了一种血液都在加速流动的错觉。
丧尸会脸红吗?
肖深蔚想。
如果会的话,他的脸现在估计已经红透了。
他伸手想要握住脸颊边的热源,却扑了个空。
容允收回了手。
“等等。”
肖深蔚喊住了转过身准备收拾东西的容允。
摊开手,浅粉色的血液滴答滴答。
他把手往前送了送:“之前的,快失效了。”
他抬起头,看到了相扶着站在洞口的萨敏姐弟。
目光接触的瞬间,姐弟俩面色苍白,齐齐后退了一步。
……发生什么了?
肖深蔚茫然地低下头,然后看到了自己疯长的利刃一般的指甲,和滴滴答答滴落下来的血液。
转过身,吊睛白额虎已经死相凄惨地挂在了枝头,浑身都是惨烈的伤口,脑袋上一个凹陷下去的大坑,应该是最后的致命伤无疑了。
肖深蔚看了看十多米高的巨木,又看了看挂着老虎的并不算粗壮的枝干,最后目光落在了体型庞大的老虎身上。
……它咋上去的啊?
幼虎由于爪子还没有被磨钝,再加上体重不大,还能勉强爬上去,成年虎基本上没可能的。
然而看着树干上蔓延而上的凌乱爪印,肖深蔚又否定了成年虎不能爬树的这个说法。
以后谁再告诉他遇到成年虎不必担心,爬上树就行,他一定要锤爆那个人的狗头。
但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一切是谁干的。
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仿佛这段记忆从他脑子里彻底蒸发了似的。
肖深蔚的目光扫过了靠在树干上扶着唐邱还在呕血的平瀚海,又落在了提着刀还在原地,有些怔愣的容允身上。
最后他指了指自己,声音有些沙哑:“……我干的?”
没有人说话,只有唐邱默默地举起了手里的摄像机,点击了播放。
摇晃的镜头里,不断响起凄厉的虎啸声和唐邱一连串的“握草”。
画面里,肖深蔚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用一双手将老虎撕得皮开肉绽,速度快得仿佛是一道残影。
可怜的老虎本还想反抗,却在被肖深蔚挠了一脸呲花后果断放弃想要逃跑。
然后肖深蔚抓住了它的尾巴。
“砰——”
大地震动,庞大的虎躯被甩起来狠狠砸在地面上。
老虎彻底慌了,被肖深蔚追打着一路狼狈地爬上了树,夹着尾巴抿着耳朵蹲在枝头颤巍巍地朝下看,就差“喵喵”两声以示友好。
然而,肖深蔚站在树下与虎兄对视了三秒,果断拎起了地上的锤子。
“嗷吼——”
虎兄发出了与世长辞的声音。
肖深蔚看着录像最后定格在了自己双手染血平静地抬起头,面无表情看向镜头的瞬间,突然打了个寒战。
“……你真的只是个beta?”
唐邱吞了吞口水,眼睛睁得溜圆。
肖深蔚垂眸认真思考了一下。
如果丧尸化的beta还算是的beta话,那应该没错……吧?
他摇摇头把突然涌上来的心悸感觉甩掉,转身看向了容允:“没事吧?”
他没有忘记失去意识前,容允拔刀砍向老虎,嘶喊着要他快跑的样子。
容允摇摇头:“你没事就好。”
肖深蔚低下头想了想,手背朝上,向着容允伸出了手。
容允:“?”
然后他突然明白过来一般握住了那只染血的手,躬下身,近乎虔诚地吻了吻肖深蔚冰凉的手背:“谢谢你。”
肖深蔚:??????!!!!!你干啥啊????
感受着手背上温热的柔软触感,肖深蔚眨眨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强压下心头的又开始乱撞的那头傻狍子,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我要,剪指甲。”
……
当时场面是如何尴尬暂且不提,总之容允的脸登时就红透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行动收获巨大。
他们不仅把任务目标全须全尾地带了出来,还捞到了一熊一虎,外加一只兔子。
在这过程中,肖深蔚功不可没。
如果没有他,在场的几位怕是明年坟头草都得亭亭如盖。
不过肖深蔚现在压根没去考虑这些,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尸体都凉了的虎兄身上,在脑海里翻起了大学时研究过的那几部古代药典。
《医林纂要》有云:
虎肉,味甘酸,性温。食之补脾胃,益气力,壮筋骨,消食积。
《玉楸药解》有言:
虎骨,疗关节气冷,治膝胫肿痛,逐痹通关,强筋健骨,平历节肿痛,愈腰膝酸软。
《本草纲目》记载:
虎鞭,壮*阳滋阴,补肾固元,抗衰益寿,除湿散结。
……嗯,虎皮已经在他的爪下基本废掉了,虎肉倒是可以拿来给储备粮补身体,虎骨可以泡酒,也许能补补钙?
虎鞭……
肖深蔚看向正在为熊虎兄弟收尸的容允,目光扫过对方劲瘦却不瘦弱的腰肢,和线条流畅优美的臂膀大腿。
……emmmmm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需要的样子。
倒是那个叫做萨宇的alpha,瘦不拉几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弱兮兮像个omega,也许有必要补上一补。
这边肖深蔚摸着下巴在考虑着这些战利品要怎么吃,另一边几个人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平瀚海和唐邱回车上去取折叠拖车了,萨敏兄妹靠在一旁休息。
先前这里的熊嚎虎啸,让绝大部分动物短时间内都不敢再接近这里。
肖深蔚戳了戳容允的肩膀:“忙完没?”
指甲太长了好难受,看上去gay里gay气的,并且很不卫生。
容允低头看着那双节骨分明的修长双手,又红了耳朵。
“容允?”说着,肖深蔚艰难地用这双“九阴白骨爪”从背包里勾出来一把……医用电钻,眼巴巴地看着容允。
……指甲太硬了指甲钳怕是得跪。
容允轻咳一声,拉过肖深蔚的手腕到一旁坐下,托起了他的右手。
肖深蔚的手很凉,手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明晰,很清瘦。
苍白的手背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蜿蜒着的青色血管,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然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双手蕴含着的恐怖力量。
“别乱动。”
容允捏住了肖深蔚的指尖。
肖深蔚的目光落在了低着头,认真为自己磨着指甲的容允脸上。
容允生得好看,这点毋庸置疑。
那双时常带着温润笑意的漂亮眼睛,总能让肖深蔚想要溺毙在其中。
此时他所有的感知觉,似乎都集中在了被对方捏住的手上。
温暖,柔软。
这是肖深蔚所有的感受。
……就是电钻的嗡嗡声太毁灭气氛。
受伤和激战让容允的信息素有些不稳定,清凉的冰薄荷香气散发出来,一丝一缕侵入到了肖深蔚的呼吸里。
肖深蔚的眼底翠色又浓郁起来,隐藏在唇下的尖利犬齿有些发痒。
他看着容允因为低头露出来的一截白皙的脖颈,喉结滚了滚。
……真想尝尝,
他是什么味道……
后颈上的腺体跳动起来,空气里还未散去的白茶气味又浓郁了几分。
容允敏锐地抬起头,有些担忧道:“你怎么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信息素暴动,除却极度兴奋状态下的难以自控,也就剩下了受伤后的应激反应了。
“我……”肖深蔚张了张嘴,强行按下了那股冲动。
“我可能到沸腾期了。”
容允:“?”
beta会有这种东西吗?
……
平瀚海回来得很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装好简易电驱拖车,将猎物抬了上去。
萨敏的腿断了,萨宇也伤成了个血葫芦,两个人便坐到了猎物上面。
唐邱伤得也不轻,却拒绝了平瀚海要背着他的提议,固执地要去前面拉拖车。
“你受伤了!”平瀚海拦住了唐邱。
“多大事儿啊,我皮实这呢,这点小伤,不用你背。”唐邱说着,嘴里就呕了一口血。
唐邱:“……这个,意外,意外。”
平瀚海也不啰嗦,当即打横抱起了唐邱,黑着脸往前走。
唐邱惊呼一声,脸上顿时烧红了起来:“卧槽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平瀚海没理,只当是没听见。
“放我下去!平瀚海!!”唐邱挣扎着,眼睛都红了起来。
“抱着跟背着,你选一个。”
“背背背背背!!!你先放开我!”唐邱的耳朵红得几乎能滴出血。
“行。”平瀚海抱着唐邱一甩,直接把人甩到了背上,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唐邱趴在平瀚海的背上,脸上烧红着。
“别逼逼,抱紧我。”
“……哦。”
容允和肖深蔚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对视一眼。
……这股莫名其妙的酸甜味儿是怎么回事啊??
……
几人从绿洲里出来时太阳还没下山,天边烧红着一片绚烂的霞光。
黑色的悍马后牵引着拖车,重新在荒野里奔驰起来。
唐邱在容允的强烈要求下,不情不愿地删去了那段他本打算膜拜很久的视频。
对此,容允并没有做出解释,只是要求在场的所有人不许将肖深蔚今天的表现透露出去半分。
大家表示理解,毕竟他们需要一张底牌。
在这个时代,人与人、小队与小队之间的竞争同样激烈,辛苦狩猎得来的猎物被别人半路截胡的事情屡见不鲜。
只有肖深蔚知道容允此行的真正意味是什么。
他在保护他。
车子经过一处废弃的小城市时,肖深蔚喊停了车。
他跳下了车直奔城区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拖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扇,加厚版的特种金属质门板,看上去很结实。
平瀚海:“……”你是对这玩意执念有多深??
容允扶额,然后很无奈地笑着摸了摸肖深蔚的脑袋。
只有唐邱眨巴着眼睛:“嗯?队长你家的门坏了要换新??”
萨敏姐弟:我们永远也忘不了他用门板跟丧尸玩打地鼠的那一幕。
车子最终有惊无险地穿越荒原,回到了大兴。
车后牵引的拖车上的庞然大物让他们瞬间成为了这里的焦点。
有人惊叹,有人嫉妒,有人赞叹,有人艳羡。
只有肖深蔚一瞬间沉下了脸。
他再一次闻到了那个讨厌的焦糖甜味。
“嗯?”容允转过头。
……突然不会说话了怎么办……
“怎么了?”
肖深蔚看看手里的花,又看看容允,憋了半天,吐出来一句:
“你会做鲜花饼吗?”
……%&@#¥&&*#¥……¥……*)我在说什么……
“会啊,你想吃吗?”
肖深蔚垂下眼睛,很诚实道:“想吃。”
……呸,没出息。
两个人转悠到了西市,买齐了做鲜花饼的主要食材,寻了半天才找到了卖糖的摊子。
摊主是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beta,一问价格,开口就是998。
肖深蔚:我吃的哪儿是鲜花饼,我吃的是花钱的感觉……
然而看着手里提着的同样高价买来的食材,肖深蔚咬了咬牙:“98。”
摊主很爽快:“成交。”
肖深蔚:……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买贵了。
采买食材究竟花了多少暂且不提,肖深蔚一向是个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了嘴巴和胃的人。
回到家的容允仔细清洗了双手,就开始用猪油和面粉揉油酥。
玫瑰酱发酵要三个月以上,所以他们直接买了现成的。
此时肖深蔚正捧着小半罐玫瑰酱站在容允身后,用筷子沾着小口小口地偷吃。
“少吃点,不然等下做点心不够用了。”
容允转过身,沾着面粉的手指在肖深蔚的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接过了罐子开始拌馅料。
肖深蔚没管脸上被抹到的面粉,趴在容允背上去看。
玫红色的玫瑰酱跟麦芽糖、香油混在一起,把瓷白色的碗都染了些艳红,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容允用筷子点了一点馅料,送到肖深蔚嘴边:“尝尝?”
肖深蔚的下巴蹭在容允肩窝里,一张嘴把整根筷子都叼了过来,脸颊擦过了容允的耳朵。
空气里原本清清淡淡的薄荷气有一瞬间波动。
肖深蔚抬眼去看,容允却已经背过了身专心揉馅儿,耳尖泛着一点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