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隔空取药后,我被王爷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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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

    洛云绾这一去又耽搁了小半个时辰,临走时,洛云绾让人吩咐瑾瑜去打铁链,又让万嬷嬷从洛熙的药里分一碗给昆奴。

    虽然昆奴当时被她打晕过去,他体内的伤却没有洛熙重,这种人经常做粗活挨打,抗击打能力很强,皮糙肉厚,倒不似洛熙那般要精心照料。

    回到榕园,洛云绾又去看了洛熙,见洛熙睁着眼,便打算与他说说话。

    “醒着呢?”

    “姐。”

    洛云绾让陈安搬了椅子坐在床前。

    她端着茶盏审视着洛熙,房间落针可闻。

    洛熙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眼神躲闪道,“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昨夜赌命时,你知道对手是昆奴吗?”

    洛熙望着帐顶,心道这一刻还是来了,有些绝望道,“知道。”

    “那你知道你会死吗?”

    这话洛熙当时也问过洛云绾,如今听来无比讽刺。

    “知道。”洛熙眼神渐渐黯淡无光。

    “为什么?”洛云绾问得很轻,“为什么找死?”

    这时陈安开口道,“小公子不是找死,是那龙公子太欺负人,他骂……”

    “出去!”洛云绾一怒之下将茶盏砸在陈安身上。

    滚烫的茶水和砸来的痛让陈安瑟缩了一下,当即跪下又要说话,洛云绾再次喝道:“滚!”

    陈安不敢留了,抹着眼泪,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别跟我说是因为意气之争,明知会死还做,那只能说明你当时想死。”

    洛熙轻讽,“姐,你也说过,洛家世代忠将,没有不战而降的孬种!那种时候,我怎么退缩?我拿命维护洛家的名声,不该么?”

    洛云绾冷笑,“我竟不知一个宵小之辈也能撼动洛家的名声。”说完她语气一转,第一次露出长姐风范的严厉,“我与龙惊烨打,是因为昆奴伤了你!”

    洛云绾站起来,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心痛,你明不明白!”

    洛熙看着她泛红的眸子,所有到嘴的话都哽咽了回去,他忽然害怕,害怕洛云绾在他面前哭出来。

    洛云绾虽是魂穿,但她脑子里承袭了原主的记忆,这些记忆让她觉得洛熙就是她亲弟弟,人是仰赖记忆存活的动物,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门外听到洛云绾责骂声音的陈安直接吓跪了。

    洛云绾深吸一口气,坐下道,“主伤臣死。”

    陈安心下一凉,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给我打!”

    万嬷嬷叹了口气,让小桃将护院叫进来。

    很快门外就传来陈安凄惨的叫声,“啊!”

    但他不敢求饶,此刻求饶,洛云绾怕是会直接让人将他打死。他这样的奴仆太不值钱了。

    这次他让小公子受此重伤没有拉住他,他确实该死。可是……好痛,他受不住了啊。

    门外传来了陈安压抑的哭泣。

    洛熙呼吸急促,“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冲动,你别打陈安了,他管不住我,是我自己闯的祸。”

    洛云绾置若罔闻,只是问,“为什么和昆奴打?”

    “我……我。”洛熙将侧脸埋进枕窝,不愿面对她,似乎洛云绾揭开的是他的陈年旧伤,“我想死。”

    洛云绾看着他,看他抽噎,看他像个徒劳挣扎的幼兽,看他将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绝望的嘶吼。

    她有些残忍,她想撕开洛熙的伪装,她想知道囚禁洛熙的枷锁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她都会打碎它!

    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而她医心。

    等洛熙哭够了,她才取过湿巾给他擦脸。

    外面的陈安已经没打了,万嬷嬷聪明,小姐既然没下死命令,让往死里打,她就不会让护院真把陈安打死,不过这教训是要给的,还要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王府的护院常年干这些事,知道怎么打人不伤根骨,又让人痛不欲生。

    屋内,洛熙缓缓平复下来,红肿着眼睛看洛云绾,“姐,你知道,娘是怎么死的吗?”

    洛云绾缓缓抬眸,听出了这话里的深意,“不知道,你知道?”

    洛熙忽然就笑了,然后勾了勾唇,不知道好,不知道好呀!

    洛熙分明话里有话,可他执意隐瞒,洛云绾便也问不出什么,“你想说什么?”

    “我想死。”

    “我知道。”

    洛熙鼻尖一酸,肺腑郁结,“你不知道,我活着不如死了。”

    “阿姐,我也想像大哥那样去战场,去建功立业,守卫边疆。战场不行,经商也行,做个富甲一方的商贾,游历四方。商场不行,科考也行,我愿意挑灯夜读,悬梁刺股,我不怕苦。可是……爹什么都不让我做,我每日只能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爹说我是悬在洛府门上的一把刀!”

    “阿姐,我痛苦啊!我不想当个废物。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我这样活着,我还剩下什么,剩下什么啊?一具空壳吗?”

    洛熙的质问和咆哮,让洛云绾心直往下沉,她难以喘息。

    她从不知道这个纨绔弟弟替她和大哥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家族命运。

    “很多人都羡慕我,羡慕我吃穿不愁,肆意潇洒,可我认为这是惩罚!我每晚和他们醉生梦死,玩最美的女人,喝最烈的酒,可我夜里睡不着。我不想纸醉金迷,可他们束缚住了我的爪牙,我就是被束缚在金丝笼里的鸟!”

    “我甚至不知道该恨谁,我知道爹没错,你们都没错,可我就有错吗?我只是不想当个废物而已,阿姐,我有错吗?”

    洛云绾明白洛熙的痛苦,洛熙的痛苦源于,洛府权势太过鼎盛,皇家不容,不管洛熙做什么,都会让她和大哥成为皇家对付洛家的理由。也明白他无望的焦灼,看着泪流满脸的洛熙,她向他伸出手,“洛熙,既然命运让你痛苦,那就打碎它吧!”

    洛熙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看着洛云绾,眼中还有泪在打转。

    洛云绾快速分析了一下,“边疆去不得,太扎眼了,而且万一大哥有个好歹,你就是洛府的独苗,你得传宗接代。”

    “科举,也不行,那会成为靶子,后患无穷。”

    “洛熙,行商吧,怎么样?”

    洛熙瞠目结舌,“我……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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