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隔空取药后,我被王爷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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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水

    深蓝的碧空下,楚冕临风而立,风吹得他宽袍猎猎作响,阳光溅在他的轮廓上,将他纤长的睫毛都染成了金色,这样的楚冕太过禁欲清冷,隐隐泛着肃杀之感。

    她心中忽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层层翻涌在胸口,难以平静。

    “楚冕?”

    她赤脚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她不知他想什么想的这样入神,又是想什么想得这样沉重。

    他眸间倒映着山光水色,她却看到了极深的痛和入骨的寂寞。

    他双手背向身后,“回吧。”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她微微蹙额,刚才她只是提到了洛熙而已,恍然间她想到了洛明寒曾说楚冕调查楚暮的事。

    而传闻楚暮极其疼爱他这个弟弟。

    原主只见过楚暮一次。

    那是楚暮的葬礼上。

    在此之前,她没见过楚暮,便是与楚冕的新婚夜上也没看到,因为楚冕当夜去承乾宫外跪了一夜,不惜触怒圣颜也要随着西征军上战场,楚暮在一旁劝慰,最后还是她爹洛明寒去求了情,楚冕才得以如愿所偿。

    抛下新婚妻子,还是大将军的女儿,皇帝出于顾惜大臣的颜面也不该让楚冕胡来,可洛明寒自己都不介意,再则皇帝虽然允诺了这门亲事,却并不希望楚冕与洛家太过融洽,权力过盛,楚冕去战场是皇帝乐于见成的,洛明寒也深知这一点,但他计较不得,毕竟这段婚姻本就是他奢求来的。

    但没想到楚冕去了交战地不到半年,楚暮便在天牢自缢了。

    楚暮死的太突然了,前一日被查出行贿,都未刑审,便自缢了。

    这让很多准备为他奔走脱罪的大臣好友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结束了。

    都知道这事是阴谋,皇帝也雷霆大怒,可查了几月什么都没查出,反而愈加落实了楚暮的罪名,那些为他上诉翻案的官员全被这样那样的原因革了职,久而久之此事便沉寂下来,这也是楚冕只能暗中查访,不敢大张旗鼓的原因。

    现在想来,朝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冥冥中操控着一切,这种无力的压迫感,潜藏在暗流之下,让楚冕都不敢轻易涉险。

    回到庄子,洛云绾用化学试剂测验了带回来的土,发现酸碱性还好,但重金属严重超标。

    洛云绾将化学药剂收起来后问楚冕,“附近有烧窑,或者冶铁的地方吗?”

    楚冕已经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了,他略微思忖后道:“没有。”

    “那就怪了,土里面怎么会含有这些地方的废水呢?”

    楚冕乍一听有些迷糊,洛云绾便解释道,“冶铁或者瓷釉的废水若是倒进了土里,就会改变土壤的特质,会导致农作物根系中毒死亡,严重些,人吃了也会死。”

    楚冕拨动扳指的手蓦然停下,他看向洛云绾,沉下目光,“庄子里有内鬼?”

    这便是洛云绾独自与他谈话的原因。

    “那人估计只是听命行事,不知控量,又长时间的叠加,加入了过多工艺废水,才导致后面庄稼直接长不出来。”洛云绾说着暗自倒吸口寒气,“若换了是个懂行的,每次只加一点,都让地里的庄稼吸收了,那么,这块土里长出来的农物便自带毒素,这种毒是难以治疗的,一旦身体有所异常,待发现时便已经成了奇奇怪怪的病症,后果不堪设想。”

    洛云绾的话换了任何一个人听都足够让人胆寒。

    屋内安静下来。

    漫长的对视里,楚冕缓慢地,一字一句的道:“剩下的土壤需要逐一排查吗?”

    一旦庄子出了内鬼,就不可能只对几块土地下手,他怀疑整个庄子都废了,这不仅仅是损失一笔钱财的问题,很多药材已经发卖出去了,若真有问题,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几百上千条人命,他楚冕承担不起。

    楚冕目光凛冽,神色凝重。

    洛云绾没想到他如此相信自己,竟毫不怀疑,她一时也犯了难,全部检查,这工程量大到能耗上她好些时日,但出了这种事,不检查也不放心了。

    洛云绾也觉得呼吸困难起来,她能理解楚冕的焦虑,她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或许情况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当务之急是将这人给揪出来,然后严刑拷打,让他供出同伙。至于药材方面……我配制些药剂出来,到时候分派下人让他们同时检查,相信一个时辰内便能拿到全部结果。”

    楚冕看着她,喉结缓缓滑动着,她眸里闪烁的光让他想要触碰,可手还没伸出去,洛云绾已经将云野唤了进来。

    “告诉外面的几位管事,让他们立刻封锁庄子,严禁人再进出,把庄子里的人都集合起来,庄里出了叛徒,现在要逐一排查。”

    云野被这一连串的命令砸得有些头晕,呆若木鸡的看着她。

    “没听清?”

    洛云绾的眸色清丽又犀利,闪着寒芒,云野也不知记住了多少,拔腿就跑,“属下这就去办。”

    楚冕出去时,庄里的几个管事已经在外候着了,一个个脸上都阴云密布,神色凝重得像死了爹娘。

    洛云绾忙着在屋里调配试剂,楚冕往太师椅上一坐,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几个管事站都要站不稳了,更有甚者直接抖了起来。

    婢女上前奉茶,亦是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下面来来回回奔跑的士兵,陆陆续续集合到庭院中间的长工妇孺,个个都是神色惊恐,不知出了什么事。

    “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大概是那些土有问题。”

    “土能有什么问题啊?”

    “土要是没问题,怎么就出不了东西呢?庄子平日由我们管着,看这阵仗,眼下出的事,肯定不得了,哎。”

    “我就说上头的主子怎么突然就来了庄子,想必是收到了什么风声,关键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这才棘手。等下问起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主子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几亩地这两三年都没查出问题,本就是我们失责,也怨不得主子发怒,且受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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