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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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阴阳怪气的张百良

    无论哪方面,金钱还是人脉,我都斗不过他的。

    傅延开早年的生意不干净,一开始做酒吧夜总会的假酒,后来还土地倒卖什么的。所以他的圈子里也有很多道上混的。

    有次我坐台那个酒店市场的地头蛇,看上了我。傅延开就带上我跟人家吃了顿饭,往后那人远远的看见我就叫嫂子。尽管傅延开不见得比他老,可那声嫂子喊的那叫一尊重。

    我后来成天在傅延开面前显摆,傅延开呵呵笑两声:“他们那都是看在钱的份上。”我笑嘻嘻的趴在他胸上,追问:“那你到底有多少钱呀?”

    傅延开想了想,亲切柔和的在我腰上拍了两下,说:“我就是死了,遗产也没你的份,别操这份闲心。”

    傅延开平时很低调,也很少给我现金,他说女人有了钱就是金丝雀有了翅膀,就知道出去野了。他那时候虽然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们相处的也很好,可是彼此从来没有过信任,只是金主和情妇的情'色交易罢了。

    我低着头,原来以前的事回顾起来也这么历历在目。从前我性子那样野,现在收敛很多了。就跟以前我在方继德面前很收敛,出去之后就肆无忌惮了一样。

    傅延开今天特意提这条项链是什么意思呢,叫我还给他?这么一条破项链,难道对他有特别的意义?我拿着项链翻来覆去的想着,张百良突然从外面进来,我正想着傅延开,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把手收到了身后。

    张百良奇怪的看我一眼:“你怎么了?”

    他一边走一边往我这来,我空出一只手拉着他手,把他拉到面前来,叫了一声良哥。

    张百良没多想,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你在找什么东西,翻的到处都是?”

    我趁着他扭头去看桌上我那盒旧东西,把那银项链塞到床单底下,一边伸手拉了他一下。张百良顺势撑着床高居临下的看着我,笑着说:“快说,找什么!不然我可要动用家法了!”

    他一边说一边压了上来,我被他推到在床上,腰部正好硌在项链上,只隔着一层棉布,我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张百良更得意的压住我,眉目间都是宠溺的笑:“装什么,这能压疼你啊。”

    我费力的挪了下腰,张百良在我脖子里嗅了嗅,轻轻说:“怎么还没洗澡?”

    我又是一怔,陡然想起昨晚傅延开那冰冷柔软的唇瓣和同样的一句话。

    脸上的肌肉被拉扯的紧绷绷的,我笑也笑不出,张着嘴,话都说不出口了。

    张百良也察觉我不对劲,抬头看着我,脸上融融的笑意正一层层垮下来。

    我假笑两声,推了他一把,说:“那我先去洗澡。”

    张百良依言站起来,却一言不发转身走到电脑桌前才坐下。

    我拿枕头把项链突起的地方盖住。看了张百良一眼,才起身到电脑桌前,从后面抱着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良哥,等我。”

    张百良脖颈僵硬,但还是轻轻的唔了一声,说:“快去吧。”

    洗完澡出来,我刚想去洗衣服,才发现我换下的那套裙子不知道去哪了。我明明脱下来放在浴帘外面,见张百良在客厅看电视,我问了他两遍,他才懒洋洋的说,给我扔洗衣机了。

    我一听果然有洗衣机在那转动的声音,立刻跑去阳台揭开盖子一看,我那条裙子果然扔在里头,搅在他的一堆T恤里。我把裙子拎起来一看,不但被搅的布料软塌塌的,颜色也暗沉了不少。

    这两年我买衣服的档次降了些,能穿出去的衣服并不多,就这么几件,他还给我乱来,我实在气的不行,扯开嗓门就喊:“张百良!你看你做的好事!我这裙子要手洗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张百良听完我发飙,竟然无动于衷摆弄着遥控器:“衣服脏了不扔洗衣机,难道还要供起来不成?”

    我一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就明白了,平日里别说主动洗衣服,拖地叫他抬下脚都要哄的人,这是在拿我这穿出去跟傅延开见面的衣服出气呢!

    我一气之下,将手里**的裙子揉出一团,啪的一声丢在垃圾桶里。

    张百良皱眉看着我,我冷笑着说:“脏了还洗什么,就该扔了!”

    我转身回了卧室,心里越想越气。又想起昨天傅延开那混蛋,一个把我当情妇,想上就上。一个把我当荡\妇,百般嫌弃怀疑,这天底下还真没一个好男人!

    我刚要关门,张百良就跟着进来了。我坐在梳妆台前拿润肤水拍脸,张百良在镜子里看着我,我别过脸不理他。

    他低声说:“你在生气?”

    我又是一声冷笑:“我气什么,该气的不是你吗?不受一肚子委屈要拿衣服撒气吗?”

    张百良脸色也阴沉沉的,然后说:“刚才在床上,你慌什么?你那裙子上全是烟酒味,你敢说他没挨着你靠着你?”

    “是我要去找他吗?你非要拿这些事来挤兑我?你派了张柔去监视还不够?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点信任?!”我一句接一句的反问,语气越来越重,张百良的脸色也在我的质问下渐渐缓和,最后有些愧疚的要上前来抱我,我挣了几下没挣开。

    他说:“阿青,你不知道,我就怕你不要我。”

    我心里一动,那种软热的情绪又在心头轻轻的涮过,我止住挣扎,张百良放松了一点,弯着腰拿脸贴着我的脸,柔柔的蹭了蹭。

    我轻声说:“良哥,你别再疑心我了好吗?我真的好累。”

    张百良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就那么抱着我坐了一会。

    婆婆忽然在外头敲门:“阿青啊,百良,是妈啊。切了盘西瓜,你们尝点吗?”

    我起身,一边说:“你妈还真怕我把你给吃了,一点动静就要来瞧瞧。”

    张百良拉住我,不让我起来:“就你心思多,”又对着门外说,“妈,门没锁,进来吧。”

    婆婆开了个门缝,看我俩没什么事,显得很高兴。不过还是找了个借口叫张百良出去,把他给说了一顿。

    张百良回房后给我诉苦:“看吧看吧,都向着你。明明是你凶我,我妈还要说我一顿。”

    我笑了笑,懒得说话。

    经历了这么些事,我也看通透了,不管他们娘俩心里想什么,说了什么,只要表面上还做戏给我看,我就退一步海阔天空吧。外婆其实说的对,忍忍就过去了。

    外人都说,论身家相貌、张百良娶了我,都算我讨着了便宜。

    外人也说,方家那丫头,虽说没爹没娘,好在性子实诚能吃苦耐劳。

    我吃苦耐劳的那十几年里,张百良在上高中上大学。他比我大了五岁,每年暑假回来给我小舅舅辅导功课。

    那会我就在后院里满脸泥灰的锄草种菜。

    我在菜园里一抬头,就能从小舅舅房间后面的窗子,看到他教小舅舅念英语,讲数学题。那会的张百良简直是我心中的神。用小文艺的话说,张百良是全村的榜样,样样出色,走路都发着光的大哥哥。

    可能中途辍学的缘故,后来我总会梦见自己还在上学,

    马上要考试了,找不着教科书,找不着资料,我急得浑身都冒出汗来。在梦里,总是那个窗子里坐着的张百良给我送书过来,教我答题。

    相亲那天,我一看到是张百良,就愣住了。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变化,毕竟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已经二十一岁,相貌长成了。

    那天相亲是在饭店,我进去的时候,张百良略低着头看着桌面,好像在想些什么。听到媒人在一旁提醒才猛然抬起头,搓着手站起来,对我露出一脸笑容:“青丫头,你不记得我了?我小时候还给你小舅舅辅导过功课呀。”

    张百良当时的笑容其实有些僵硬,我只以为是天气冷。加上媒人又笑嘻嘻的添了一句,这看不就是缘分呀!所以我也很快笑呵呵的接话说:“良哥,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了呀。”

    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暖烘烘的照在身上。张百良眉清目秀,一副成功人士模样,却眼巴巴的看着我,给我一种自己是被追求的公主的优越感。

    坐台的时候,多少人对我有过意图,包括傅延开。尽管我年轻漂亮,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是看一件好看又实惠的物品。张百良不是,他巴巴的等着我答复他。

    也不知怎的,原本对相亲腻歪反感的我,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交往。

    小时候,我就觉得张百良的眼睛总是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他又对我笑眯眯的,我直到几年前踏足那个圈子,才知道那种眼神笑意里隐含着青春期的躁动。

    所以后来张百良说他小时候就中意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吃惊。只是我一直也不知道,那时候土里土气整天汗流浃背的自己,怎么就被张百良给看上了。

    到很久以后,许多事都水落石出,我再回想起这一幕,才明白当时张百良表现的种种,都隐含着另一种我不知道的含义。

    可是我那时,我虽留意了,却是想不到的。

    也像是要圆自己儿时的一个梦,外婆遮遮掩掩的告诉我要瞒着以前的事,我也没有反驳。

    那晚之后,我和张百良再也没有提过傅延开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