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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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深夜相遇

    我感觉耳边嗡嗡直响,肚子也疼起来。一阵冷意蹿上来。

    傅延开蹲下身,他身上那股快把人熏晕的酒味,他是个很整洁的人,这样邋遢是少有的。

    他布满血丝的眼盯着我的时候,似乎恨不得把我吞下去。但他嘴边,却又有一点残酷的笑意,他忽的探手过来,虎口扣在我脖子上,慢慢道:“再让我看到你,我怕我忍不住想就这么掐死你!”

    我被他逼得不得不仰起脖子,小腹处抽痛着,让我没有力气对抗他。

    李顺过来扯开傅延开,他哼一声,李顺才掰开了他的手,一边看傅延开一边回头看我,他眼里尽是不解。

    傅延开站起身,冷哼一声,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晚上他喝醉里,还喊着……”

    “你看到了”我打断他,“我留下来只惹的他更暴躁,你打电话给傅邢知,叫他过来。”

    李顺蹙眉看我一眼,说:“我跟了傅总好几年,没见过他这样对一个女人,你真是厉害,竟然把他气成这样。”

    我嗤笑一声。

    也不知是笑李顺的话,还是笑我自己。

    我跟傅延开之间的恩恩怨怨,走到这一步,怕是连我跟他自己,都已经理不清楚。

    是我在气他吗?

    我的本意也许是离开他,但并不是容不下这个无辜的孩子。只是要我冒着可能致畸的风险,让一个私生子降落在这个世间,恐怕我的孩子也会恨我一辈子。

    我慢慢站起来身,眼前忽然发黑,我晃了一下,李顺在一旁扶住我胳膊,面无表情的说:“没事吧?你没开车过来,我送你回去。”

    李顺在我心里,一直是很开朗的大男孩的形象,却不知他也有这样冷漠的一面。

    他是打心底里护着傅延开,所以在排斥我。

    我本要拒绝,可下身一阵阵的暖流,这几天恶露本就很多,我要去复查也没来得及去,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浑身发软,只怕没打到车,人先倒在大街上了。

    便说那麻烦你了。

    在楼下,李顺去开车,我便打了个电话给傅邢知。

    傅邢知的电话号码还是傅延开存我手机里的,他很快接通电话,说:“李顺早上还打电话问我,我哥在哪呢?”

    我说:“你哥现在在时代广场这套房子里,人不太好,你过来一趟。”

    傅邢知嗯了一声,我便挂断了电话。

    李顺开车过来,我告诉他我已经通知傅邢知,便闭眼靠着座椅,人越来越难受,晕晕沉沉的,肚子也痛的厉害。

    不知开了多久,大概是红绿灯路口,车停下来,李顺在一侧说:“你脸色很差。”

    我勉力道:“麻烦你就近找家医院,送我过去,我不太舒服。”

    才走到医院门口,我一下车,就整个晕厥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病床上了。我小腹还隐隐作痛,我费力的坐起来,看到一人低头坐在病床旁的板凳丧,翘着二郎腿,横握着手机在打游戏。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傅邢知。

    我说:“你怎么在这?”

    傅邢知瞥我一眼,又立刻回到手机屏幕上:“李顺呗,差点没被你吓死,以为你流产了,打电话给我。”

    我看了一眼头上的点滴瓶,没出声。

    “医生说上次清宫没清干净,差点大出血。”傅邢知说,“也怪不得我哥要借酒浇愁,你这跟了他这么多年才怀上,怎么就给做掉了?”

    我抬头看他,说:“我一个第三者,凭什么不做掉?”

    “第三者?”傅邢知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你别装了,”我说,“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住的那套房子,是你哥跟周蓉韵的婚房!”

    “婚房?”傅邢知说,“什么婚房!那房子是早年,我哥赚到第一笔钱后给他养母买的房子,后来跟周蓉韵结婚,他养母特喜欢周蓉韵,非要把房子过户给他俩。”

    我愣了愣:“养母?”

    我从未听说过傅延开的家事,甚至傅邢知若不是那次闹张百良婚礼,大概也不会知道。

    “是啊,我家当年出了事,二哥是寄养在别人家的长大的。他养母一直很喜欢周蓉韵,所以当年他们离婚,也没告诉他妈,就经常一起回去看她。”傅邢知语气随意,一边说一边低头玩游戏。

    傅邢知终于打完一把游戏,站起身说:“行了,你醒了就行,我先走了。”

    “你哥工厂怎么样了?”我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起火呢?”

    “纵火的已经抓起来了,但打死不松口,只说是不小心丢了烟头。烧都烧了,既无证据,也无监控,还能怎么办。主要是那单子交不成货,违约金,加上前期投入,怕是要把他给掏空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什么好操心的。”傅邢知说。

    这跟我店里起火如出一辙,想起蒋余海的一些行为,我便说:“会不会是蒋余海指使的?”

    “人家不招供,你知道有什么用。你待会自己问他,他应该马上就上来了。”傅邢知说。

    “他也来了?”我心忽的一跳,“他不是醉着了吗?”

    “听说你出事,比我跑的还快!”傅邢知嗤笑一声,便出去了。

    我闭上眼,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李顺和傅邢知说的话,也想起傅延开那双冰冷的眸子。

    “护士,”熟悉的声音,“这边换药。”

    我睁眼一看,傅延开站在门口。

    他嘴边有一圈青色的胡茬,显得人消瘦而疲倦,他面无表情,眸子里毫无神采。但站姿依旧给人坚毅之感,我想今日看到的消沉,大概是他应酬醉酒后,将心底情绪放纵出来。

    一走出那扇门,他便能恢复坚毅。

    护士从他身边走进来,给我的点滴瓶换了药,便走了出去。

    傅延开在我床边站着,良久才开口了:“好点没有?”

    我挪开目光,轻轻的点了下头,我说:“孩子的事——”我本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要说什么了,解释的话,他知道那日我就说过,别的话,似乎也没必要说。

    “别说了!”他的声音含着一种残酷式的冷静,“你也是吃了苦头,如你所愿,你以后可以滚了。”

    我轻轻咬着下唇,等他说完,才抬眸看他。

    他却已转身离开。我下意识的抬了抬手,却只是看着他他宽厚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这本就是我想求得的结局。

    我躺回病床上,心中空荡荡的。

    许是太虚弱,我迷迷糊糊入睡,却忽然间被孩子的啼哭声惊醒过来,原来是隔壁床住进来一个产妇,刚刚生下孩子,两个老人和一个男人围着他们娘俩转。

    我偏头看着,心酸的厉害,却又无论如何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打了一上午点滴,便直接出了院。

    在百歌湾宅了几天,王东有天打电话告诉我,他已经拿到当初我跟张百良那套房子另一半产权的钱,听说是变卖的张家的老家的房子、地基、还有一些田地来的。

    我便顺口问了王东,傅延开的情况。

    王东说:“变卖了一些产业,交付了违约金。公司最近大幅度裁员,我也已经回律所了。”

    出了这种事,傅延开在业界也会大受影响吧。

    李顺说的对,若我当初没有告诉贺小棉,傅延开吞并了蒋余海,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我回到百歌湾,生意照例冷冷清清。街口蒋余海开的那家KTV还在装修,却已经造势起来,到处发传单,在微博里发通告宣传。

    小庄看生意不好,一直想辞职,借口说要回老家相亲,我也允了。

    自己在店里收着银,也算是节省开支。

    有天深夜下班,我开车回家,却在一个停车场外看到傅延开跟一些人起了口角。

    我本来没注意,是先看到傅延开的车,才顺势瞟了一眼车牌。

    我想了下,停下车,听了一会,才知道是傅延开轧坏了人家停车场的一个路障,被索赔,但傅延开估计喝了酒,看那样子心情也非常差。可能跟人起了口角。

    我想了下,还是下了车,走过去。

    那停车场的经理也认识我,知道我是百歌湾的老板娘,我说了几句好话,那经理便说赔点钱算了,我打开钱包,拿了钱给经理,打发走他们。

    傅延开冷冷的站在一侧,带着嘲讽说:“想不到有一天,我还要借你方青的名声。莫非你不知道我现在落魄了,你再捞不着什么好处了?”

    我跟他也差不多半个月没见面,如今的他,怼起人来,却如此的冷酷陌生。

    他从前有时候也会嘲笑我,但语气总是带着淡淡的宠溺的。

    这大概就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不理他,转身往车里走,傅延开果然是喝多了,当初明明自己说,叫我别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却跟在我后头,说:“急什么?怕了我?”

    我停下来,转过头看着他。

    站在这深夜的街头,头顶的路灯还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在这灯下,走过来,说:“有烟吗?”

    我身上有备用的烟,是为了招待客人,可是傅延开平日里是不抽烟的。我估计他看不上,刚想摇头,他已经伸手在我包包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