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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阿好,爵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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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焰恢复不错,一个星期后,他已经摘除了呼吸机,转移到普通病房。

    我算了算时间,《魔妃》三月份开拍,我还有十来天可以陪他。没准等不到他健康出院了吧。

    “想什么呢?”高焰半躺在床上,脸上还没有恢复血色。

    我回过神来,给他捏了捏被角:“没什么,就想着,你赶快好起来……”

    “担心了?”他浅浅笑了笑,抬手习惯性想摸我脑袋,发现挂了点滴,只好改为摸我的手背。

    他嗓音沉哑:“能看你担心一回,这几枪也值了。”

    我横他一眼:“你欠虐啊?”

    他撇撇嘴,不可置否。

    “给你熬了汤,待会儿喂你喝点。”不过短短数日,他已经瘦了许多。整个脸看起来越发显得冷峻如刀削,我有些心疼。

    他闭了会儿眼睛,抬起来瞅我:“何好,我真想尝尝你的手艺。”

    我暗自沉默。

    他吃什么东西,只怕都味同嚼蜡吧?

    “你这情况,多长时间了?”

    他思忖,沉吟:“好几年了。”

    我愣了愣。没敢问他原因。

    之前萧欢跟我提过,说六年前,我出事后,高焰精神压力太大,酗酒抽烟,颓废过一段日子,然后,味觉出了问题。

    高焰喟叹了口气:“以前的事,不提了。你回来就好。”

    我哑口无言。想反驳自己不是何好,但嘴巴动了动,又没有勇气再撒谎。

    如果哪天,等我真正有勇气亲口在高焰面前承认,我就是以前那个何好时,我一定要问问他,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我明明隐藏得很小心很小心了。

    正如之前慕嫣说,除了名字,我没有哪点跟以前的自己相似。

    喂高焰喝完汤,我回酒店补了会儿觉。

    他情况稳定下来了,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看着,我放心不少。

    起床时,外头已经亮起了夜灯。

    手机响了会儿,我扫了眼屏幕,手指放在滑动键,迟迟没有动作。

    几天前,我跟韩振说,高焰为我出头,受了重伤,我在照顾他。韩振似乎察觉到我对高焰旧情难忘,他提醒我保持理智,不要动摇信念。

    我当时握着手机就哭出了声。

    现在韩振打电话过来,我都有些不大想接。我仿佛知道,自己一旦接了,跟高焰之间的关系,又会走入一个死胡同。

    他三番两次救我于水火,我怎么忍心再利用他对我的好?

    六年来,首次,想逃离“复仇”,想卸下肩膀上所背负的责任与命运。

    何好,任性一回吧?

    就像他们都骂你那样,狼心狗肺无情无义。此回你干脆放弃美国那边的任务,跟高焰双宿双栖,不好吗?

    我纠结了很久,手机依旧在响。

    犹豫中,我滑开了接听键。沈小冉说得对,不管如何,我赖着高焰,他只会一次又一次陷入危机。既然注定跟他无缘,为何还抱有一丝幻想?

    还未开口说话,只听韩振用无波无澜的声音说:“阿好,爵爷醒了。”

    手机,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我又高兴又悲怆。

    高兴的是,等了六年,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总算醒过来了。

    悲怆的是,我跟高焰,肯定不能回到交心的状态了。

    当天晚上,我订了前往美国加州的机票。

    陆熙送我登机。

    “你回去几天?”

    “三四天吧,也可能更长。”站在安检入口,我接过陆熙手里的行李。

    他与我拥抱了一下:“那早点回来,我会帮你照顾好焰哥。”

    “麻烦你了。”我莞尔一笑。

    “我们之间,还需要客气么?”

    排队进入候机室,陆熙朝我挥手。

    别离。都是惆怅呢。

    谁也料不到再相逢,会是什么场景,谁也没法预言,明天即将到来的是暴风雨还是晴天。

    上飞机之前,我准备了一条很长的微信,打算发给高焰,码了删,删了又码。

    想嘱咐他这段时间听医生话,想鼓励他快些好起来,想承诺他恢复身体之后就跟他一块儿回澳洲看爷爷……

    但最终发现,不管发哪个字给他,都是给彼此平添烦恼。

    如果注定我没法再爱他,那么,接受他的付出,就是另一种伤害。

    我选择关机,闷头大睡。

    出机舱的时候,发现加州下大雪了。远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我直接给自己裹上一件厚实的棉大衣。

    国内卡在美国这边不好用,我直接买了张新卡,方便跟韩振联系。

    他派Roy来接我。

    车上,用英语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到了熟悉的私人医院,扫了眼周遭被雪覆盖的建筑物。深吸两口外头的冷气,才敢坚定步入。

    曾经,我在慕爵床边承诺过,我一定要做第一个他睁眼看到的人,他醒来后,见到的不是我,会难过吗?会失落吗?

    再见面,他会高兴吗?

    然而,我走到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愣了片刻。

    护士过来解释说,韩振带慕爵去诊疗室复查,让我等。

    等了六年多,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差吧?

    我站在病床窗户边,尽量保持镇定,眼睛注视窗外麻雀,在雪地里打滚。

    看着看着,眼睛就被那白色刺得轻微酸胀,我刚想收回目光,一双有力臂膀,从我身后抱了过来。削瘦的骨头,硌得我有些疼。

    我愣了很久,不知为什么,就老实杵在原地,也不敢回头。

    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鼻腔:“何好……是你吗?”

    慕爵陷入昏迷前,他看到的,还是那个婴儿肥的我。

    而对现在这张新面孔新身躯,他应该大感陌生吧?

    我拼命压抑住颤抖,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温热的眼泪情不自禁滚落,我回身,都来不及让他看我这张脸,就紧紧箍住了他的腰,埋入他怀里,哑声哭泣。

    他病服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多年的治疗,令他沧桑憔悴,形若枯槁。身体也只剩一把骨架,饶是如此,我却感觉,他才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你终于醒了……终于……我以为这辈子都……我好怕……”语无伦次。

    慕爵摸着我的背,给我顺气:“爱哭鼻子的毛病,真是一点也没改啊。”

    韩振站在我俩身后,咳了两声:“我说,一见面就虐单身狗,好像不大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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