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的白月光

病娇的白月光 > 55、第 55 章

55、第 55 章

    骡车飞快地往前走着, 张韶跟在后面,陪着笑脸说道:“几位大哥,左右车上也有空位,就捎带我一程可好?我实在是走累了。”

    刀疤脸并不做声, 最前面赶车的一个说道:“这车是有人雇了拉行李的, 要是被雇主知道我们私下里又拉人, 怪罪下来, 难道你管?”

    张韶只管跟着,笑道:“不妨事,若是雇主怪罪下来, 都只管推在我身上,若是银钱上有什么损失,我双倍赔偿。”

    他到此时, 越发确定这队人可疑, 寻常赶脚的车夫, 巴不得多拉几个人赚些外快, 哪有把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况且那个刀疤脸的轿夫,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那目光那做派, 根本不是寻常干苦力活的人应该有的。

    张韶脑中急急思索着对策,脸上却若无其事的,只跟在车队近旁说着好话央求上车, 又趁机把几个车夫逐个看过,记住了长相。

    领头赶车的仍旧在推辞, 刀疤脸突然说道:“带上他。”

    领头的便向张韶说道:“算你运气好,今儿带你一程,上来吧!”

    果然这个刀疤脸, 才是真正能拿主意的。张韶连忙笑道:“多谢多谢,不过容我去方便一下,这就过来。”

    他不等回答便飞跑到路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假装解手,悄悄把带的石子挑出几个,摆成一个箭头在树下,箭头的位置正好冲着要去的方向,摆好之后,这才假装着系裤子,走去了刀疤脸那辆车。

    跨坐上车辕后,张韶笑着攀谈道:“大哥这是要往哪里去?”

    刀疤脸看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不关你的事,少说话。”

    张韶笑道:“赶路无聊,闲聊几句也好打发时间。”

    他嘴里胡乱说着闲话,眼睛飞快地将车子里的情形看了一遍,最中间堆着一个很大的黑漆箱子,四边上搁了些箱笼之类的物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他眼尖,很快发现箱子底下露出了被褥的一角,而箱子上面还有空地方,却什么也没放。

    寻常人家,谁舍得拿被褥垫着箱子?就算搁不下,必定也要放在箱子上头,免得弄脏了弄坏了,像这样垫在底下,看起来更像是怕箱子打滑,或者是怕里面有动

    静,被外面听见了。

    箱子上面空着,也许是为了不挡住气孔。

    张韶试探着向后靠了靠,将手从缝隙里伸过去,刚要摸那口箱子,刀疤脸一把攥住他的手,斥道:“安生些!”

    张韶缩回手,道:“这箱子装的什么,这样大?”

    “被褥。”刀疤脸停住车,道,“你去坐前面那辆,我赶车时不耐烦有人聒噪。”

    张韶也不纠缠,连忙换到前面那辆车上,一颗心不觉提到了嗓子眼里。

    那个箱子,十分可疑,难道人就在里面?如果在的话,为什么没动静?是被绑着,还是别的情况?

    顾惜惜蜷缩在箱子里,听着张韶下车离开,焦急到了极点。

    冷静些,须得冷静些,这样干着急,对事情一丁点益处也没有。她一遍遍在心里念着,终于逼得自己镇定了下来。

    张韶不会无缘无故跟上来,多半是察觉到了什么,只凭他一个文官,肯定对付不了那些人,眼下最好是想法子把消息传出去,等着家人来救。

    而她此时动弹不得,只能静观其变,等时机合适时再想法子逃脱。

    顾惜惜忍着饥饿焦虑,重又闭上眼睛养神,又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住,车夫阴沉的声音传进耳中:“绑了张韶!”

    顾惜惜大吃一惊。

    泰安长公主府中。

    梁牧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晋阳大长公主厉声喝问道:“说,你把我外孙女弄去哪里了?”

    梁牧挨过几顿打,后脑勺上被顾惜惜砸破的伤口也没人给包扎,汩汩地流着血,狼狈到了极点:“姑祖母,我被表妹打昏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撒谎!”李妙英哭叫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当时在房里,她眼睁睁看着一个蒙面人突然冒出来,打昏了顾惜惜,紧跟着她也被打昏过去,等醒来时双手已经被松绑,嘴里的帕子也被取了出来,梁牧倒在身边昏迷着,李妙英情急之下拔下簪子抵住梁牧的咽喉,威逼着梁家的下人找来了李子正。

    李子正与同伴也被那群玩杂耍的冲散了,先前撞倒他的几个男人围住他打了一顿,打到一半时明琮几个找过来,那几个男人一哄而散,李子正刚要带人去追,却被梁家的下人截住,听说姐

    姐出了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等赶到院子,见到衣衫不整的李妙英和头破血流的梁牧,又听说顾惜惜不见了,李子正慌忙就要带人去找,李妙英却知道这种事不能声张,只让他绑了梁牧,又命下人守住集市四门,自己带着梁牧飞奔回家,只派李子正去顾、罗两家传信。

    晋阳大长公主府得了消息之后,罗澍立刻找到京师府尹,只说家里逃走了一个下人,请府尹帮忙在几个城门查验过往行人,晋阳大长公主则赶到泰安长公主府,亲自审问梁牧。

    此时听梁牧一再分辩说不知道,晋阳大长公主压不住火气,抓起拐杖照着他身上就是重重一下,骂道:“再不说实话,我打断你的狗腿!”

    梁牧惨叫着滚倒在地,喊道:“我真不知道,姑祖母,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门外一阵吵嚷,却是怀山长公主听见消息,带着一大帮护卫赶过来要人,只是被泰安长公主的护卫拦住了进不来,怀山长公主一边让人撕打,一边大叫起来:“谁敢动我儿子,我就要她偿命!”

    “押下去关好,不要走漏了消息。”晋阳大长公主慢慢说道。

    心腹下人立刻塞住梁牧的嘴,将人从后门押了出去,少顷,怀山长公主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高声向晋阳大长公主叫道:“我儿呢?你们把我儿弄去哪里了?”

    “笑话,你儿子去了哪里,你问得着我吗?”晋阳大长公主淡淡说道。

    怀山长公主先前已经听逃回去的下人说了大致情形,知道梁牧就在泰安府中,眼见对方不承认,索性自己就要去找,泰安长公主便骂下人道:“都是死人啊?由着疯子在家里横冲直撞,你们都看不见?”

    在场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立刻上前围住怀山长公主,也不动手也不说话,只是围住了,让她一步也走不得,怀山长公主气得两只眼睛直瞪瞪的,破口大骂道:“要不要脸?青天白日的,把我儿藏起来不放,是要干什么?”

    “你儿子丢了,你不去找,反而到别人家里乱闯,你要不要脸?”泰安长公主反唇相讥,“请走吧,再不然咱们就御前说话!”

    “御前说话就御前说话!”怀山长公主怒道,“你们不

    管好自家女儿,放出来勾搭我儿子,如今还把我儿关着不放,传出去不知道谁没脸!”

    “呵呵,”晋阳大长公主轻笑一声,叫着怀山长公主的名字慢慢说道,“燕璧,你儿子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若是消息敢走漏出去一丁点,若是我外孙女少一根头发丝,别说梁牧,就连梁复、梁茜,这辈子你也别想再看见了。”

    怀山长公主虽然怒到了极点,但也知道晋阳大长公主不是开玩笑,只得暂时压住火气,放软了声音:“姑妈,都是一家人,惜丫头出了事,我也着急,只是梁牧他被打昏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为难他做什么?”

    “谁说惜丫头出事了?她只是病了,这会子在家养病。”晋阳大长公主环视四周,淡淡说道,“再有人敢闲言碎语地乱说,立刻拔了舌头!”

    她此时也隐约觉得,这事大约真不是梁牧做的,那些人留下梁牧,大约是为了让他背黑锅。

    但,事关顾惜惜的名誉,在找到她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走梁牧。

    “母亲!”罗氏急匆匆地走进来,俯在晋阳大长公主耳边急急说道,“有个轿夫曾经跟踪过惜惜的车子,今天一早也跟在惜惜车子后面!那人额角上有道疤,像是脚行里抬轿子的!”

    晋阳大长公主点点手招来泰安长公主,低声道:“集合三家的人手,把城里所有车轿行都排查一遍,找到这个轿夫!”

    申时前后,打发去搜查的人陆续回来,都说并没有这么个轿夫,罗氏心急如焚,正在难熬时,侯府的管事急匆匆赶来,道:“夫人,有人替张韶大人传话过来,说半个多时辰前在东城门外看见了先前说过的那个轿夫,张大人已经跟着那人走了!”

    罗氏欢喜之下,提着裙子就往外跑,跑出两步又反应过来,连忙回禀了晋阳大长公主,晋阳大长公主略一思忖,立刻吩咐罗澍道:“想法子封锁几处码头,不许任何船只出京,再去沿途驿站、客店挨个找!”

    罗澍飞跑着去了,晋阳大长公主沉吟片刻,道:“慧昭,你亲自去东城门外,盯着他们找!”

    罗氏带着大队人马出了城,沿着官道一路寻找,很快发现了一棵树下有石子堆成的箭头,罗氏心

    中狂喜,连忙命人顺着指示的方向一路走去,却发现前面是死路,而那个箭头,此后再没出现过。

    天色渐渐黑下来,罗氏站在空地里,四顾无人,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一天后。

    魏谦接到飞鸽传书,匆匆看过一眼,瞬间变了脸色,一言不发地拨转马头,向着来路狂奔而去,顾和莫名其妙,连忙追过来时,但见烟尘滚滚,人影渺渺,魏谦早已经去得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魏谦:手无缚鸡之力,还想在我媳妇面前献殷勤?

    魏谦:呵呵。

    魏谦:等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