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前任又双叒吐血了

病弱前任又双叒吐血了 > 十

    宁琅这两日的心思全系在被派下山出任务的剑修师兄身上,可也只能等着他回来。

    其实得知他是被体修师兄们阴出了山,宁琅心里的疑虑已打消大半,但到底,她还是想见他一眼。

    亲眼见过了才能完全安心。

    等剑修师兄回门之时,宁琅也没有闲着。

    她如今不再上下驼峰,时间空出来许多,便分了一部分在体修的修炼场,一部分在禁地。

    是,禁地。

    宁琅早便想去禁地了,一为修炼,二则是想见一见禁地里的那只魔。

    禁地的扫除任务也不是任何人能领走的。

    宁琅有重明天的亲笔信做了担保,才从浚堂的堂主那儿领来了任务。

    此时,宁琅一边往禁地的方向走,一边回想起之前她和重明天提起这桩事时,他看她形如看死人的眼神、不断劝她再好好想一想、不要冲动,心里浮现暖意,又觉好笑。

    想着他帮了自己一遭,他送的猪便做成肉脯再还给他罢。

    唇角扬起一瞬,宁琅抬腿迈入禁地的领域内。

    禁地设在山中,兀臬山最偏的影峰。

    一近禁地周遭,宁琅便被负责看守的师兄拦下。

    他问:“驼峰弟子?”

    宁琅应是,拿了可出入禁地的门牌给他看,说了此行来意。

    “你尚未入道吧?”

    宁琅继续应是。

    师兄的脸色是说不出来的怪异,他想了想,最后轻叹一声,打算做回好人,提点她一回。

    “进去以后,不要搭理那些人,不要表露出害怕或挑衅,多做事少说话。若有变故,放声喊,我会去救你。”

    一顿,似担心宁琅不知事态危险严重,还告知她:“数年前有一合一境的修士进去,大概是以为禁地阵法无所不能,中间不知发生何事,但最终是被人半死不活地抬出来的。”

    宁琅颔首抱拳:“师妹明白,谢过师兄。”

    谢是谢了,宁琅表面上也把话听进去了,然,也仅仅是表面上而已。

    她来禁地,是打了修炼的主意。

    禁地里虽只关了一只真正的魔,但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弱角色,若非杀不死的大罪大恶之人,便是被种下了心魔,半只脚踩到了界限外的人。

    换言之,多是冷酷无情的疯子,出手绝不会放水。

    但禁地内有阵法将他们的实力压制了大半,所以用来训练自己,再好不过。

    告别守门师兄以后,宁琅径直往禁地入口行去。

    入口是一个不过三尺宽九尺高的洞口,进了洞口后,则别有一番天地。

    影峰的里头是中空的。

    囚人的牢笼嵌在山壁之中,凸出来的,是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铁牢。正中的空间也吊了几个贴满了符咒的铁笼子,算是风景不错的上等牢房了。

    若说她之前去体修修炼场,是小白兔进了黑熊窝,那此时此刻,便是小白兔进了疯魔窟。

    宁琅还未彻底走入禁地,便只听铁索刷刷响动。

    伴随人语声窸窸窣窣。

    “有人来了。”

    “新室友?”

    “不像,感觉……是个人?凡人?”

    “啥——!?凡人到这儿来?隐门的人是在小瞧我们吗?是觉得我们现在连凡人都弄不死了吗?!”

    于是,宁琅还未现身,便凭实力隔空挑衅了一群人。

    也因此收到了特别的见面礼。

    一颗人头。

    当一个球状物啪的一下从天而降,砸进了宁琅的视界中,发出恶臭的污秽溅到她的鞋尖前,她停下了步伐,面无表情地垂眸扫了一眼。

    不知是谁的脑袋。

    脸早就糊成一团了,隐约能见个脸型,小巧的,看着像是个女子。

    再抬首,给她送了见面礼的、因犯了重戒而被囚在禁地十余年的师伯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若非蓬头垢面的,那风姿当是一绝。

    宁琅对他回以一笑。

    之后俯身,单手捡起地面的脑袋,手臂与腰同时发力,狠狠地掷了回去!

    宁琅的准头好得惊人,从她手里一掷而出的脑袋竟是穿过半空的数重障碍,直直砸中了师伯的铁笼,正好卡在了铁柱之间!铁笼发出哐的一声响动,铁柱嗡嗡颤抖,因受到外力而低鸣。

    见要是没有铁柱的阻拦,命中的就是师伯的脑袋了,宁琅很满意自己的发挥,语气也越发和善。

    “师伯,东西掉了,麻烦好生收好。”

    师伯不恼。

    他大掌一挥,卡住了的脑袋瞬间化作灰粉散落,又啪啪鼓掌。

    “哎哟,小姑娘明明是凡人,这力量倒是了得。”

    宁琅假笑一声,心口发痛。

    可不了得吗?

    宁琅觉得自己最近锻体锻得都快成肌肉女侠了,要是再不入道,用灵气克控,只怕真的要和体修师兄们一样,成为镇守隐门的金刚女巨人了。

    宁琅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自己以那副彪悍的形象示人。

    师伯称赞她,其他人也纷纷叫好,对她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的结果是——

    ‘啪啪啪啪啪’

    一堆见面礼砸在了她的跟前。

    宁琅:“……”

    她不恼,也很好脾气,完全不听守门师兄的提点,让她当个透明的扫地人,而是把跟前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捡起,全部给他们砸了回去,争取挑起他们对她的兴趣,为试炼她而大显神通。

    有人阴险,给宁琅丢了颗表面涂了毒、有腐蚀性的石头。

    宁琅知他阴谋,便用扫帚给人把石头送了回去。

    石头送是送回去了,扫帚却受不了这冲击力,咔嚓一下应声而断。

    宁琅皱了皱眉,向罪魁祸首索要赔偿:“劳烦小师叔赔我一把扫帚。”

    “好说好说。”

    话落,这位小师叔便一抬手,在看清他的动作以前便发现他已干脆利落地杀了隔壁室友,又把尸体击落地面,示意宁琅用尸体的头发扫地。

    宁琅:“……”

    果然是一群疯子。

    但,疯得正好。

    ……

    当夜幕降临,预定的修炼时间结束,从禁地出来的时候,宁琅有点点后悔那么早地招惹了那群疯子。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过活人,而且还是能打的凡人,他们跟打了鸡血似的,直接在禁地入口和她交起了手,让她寸步难行,根本没往里头走两步。

    但宁琅想见的魔在禁地更深处,这么一来,她不知要何时才能见到他。

    又转念一想,反正魔就在那儿,也走不掉,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当下,见宁琅磕磕绊绊地从禁地洞口走出来,一直在附近等待她求救信号的守门师兄窜了出来,惊悚地问她:“师妹……你可还好?”

    宁琅淡定地抹掉了从额角流下的鲜血,平静地回道:“还好。”

    不是客套话。

    她确实还好,那些疯子看似疯,也确实是真疯,倒没有存了一心弄死她的念头。即使有人真的想搞死她,也会有人为了乐子而“好心”救她。

    所以宁琅伤得不算重,只是应接高强度的攻击太疲惫了,但养个两三日就好了,比她预想中的要好很多。

    宁琅捏了捏拳,感觉多多少少找回了些前世的手感,只道是受这轻伤还算值得。

    想到喜得的人形扫帚,宁琅提了句:“有人死了,麻烦师兄去处理一下。”

    她不能自己把尸体带出来,怕是诈死。

    守门师兄点点头,应了,也不惊讶,毕竟在禁地里互相残杀是常事,他见怪不怪了。

    要说怪,还是眼前的小师妹比较怪。

    没人想来的禁地,她偏偏往上赶。

    明明只是个凡人,还去招惹那些连他们这些守门师兄都要忌惮的、半只脚踏入魔门的疯子们。

    见她一摇一摆地朝远方走去,他不禁问了句:“师妹你可还来?”

    宁琅没有回头,抛了个肯定的答案给他。

    他啧了一声,感慨:“这师妹……可真是个怪人。”

    感慨完,便转身进了禁地,小心警惕地回收尸体去了。

    这边,见时间不早不晚,宁琅不着急回竹屋,而是就近寻了药堂,拜托了医修师姐给她治治后,便去找一直惦记着的剑修师兄了。

    她知他最早要明日才回,可也想去碰个运气。

    最主要的是,一日不见到剑修师兄,她心里便总像埋了什么东西似的,很难以平常的自己去面对东朔。

    宁琅心想只是去碰运气,不料,居然真的找到了剑修师兄。

    远远地见到人往浚堂走,宁琅扬声便喊:“师兄!”

    一群师兄看了过来。

    宁琅只好追加描述:“剑修师兄!”

    望向她的人只增不减。

    “……”

    这一群师兄竟全是剑修。

    所幸,宁琅要找的剑修师兄也转过了头,见是宁琅,便直直走来。

    “宁师妹。”

    宁琅诶了一声。

    应完,她脸色古怪地问他:“师兄你脸上怎么蒙了方巾?”

    方巾严严实实地掩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宁琅瞧着也不太对劲,沉沉的,有些发直,没有什么光彩。

    剑修师兄解释:“这两日不慎染了风寒,不想传染给别人。”

    剑修师兄是真的染上风寒了。

    听他声音也知他不对。

    宁琅心里还是觉着有点奇怪,但仔仔细细打量了剑修师兄一番,见他身上没有伤,完好无损的,心头大石放了下来。

    她这一番打量招来了误会。

    剑修师兄先是不解,后恍然大悟:“宁师妹,你、你可是想清楚了?决意要与我双、双……”

    宁琅愣了下,顿时哭笑不得,什么疑心都被打散了。

    “不是的。我只是担心师兄你在外头遇了危险,受伤了。”宁琅打断了他说了老半天都没能说完整的话,当心情轻松下来后,不禁与他闲话家常起来,“师兄你不是最早要明日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提及此事,剑修师兄似自己也觉得奇怪。

    “是,本来该是这样的。我此行目的本是去一镇子上除作恶的妖,可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妖已经被人除掉了。”

    宁琅:“大概是路过的修士做了好事吧?”

    “也许是吧。”剑修师兄点点头,“不止我,许多外出出任务的隐门弟子皆提早回了,遇到的情况跟我差不多。”

    事情奇怪归奇怪,但到底是好事,宁琅也没有放在心上,再和剑修师兄聊了一会,又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有心上人了,定不会再与他一同修炼后,便回竹屋了。

    剑修师兄表示理解,也声音含笑地祝福她,愿她和心上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目送宁琅离开后,他继续前往浚堂交付任务。

    堂中负责任务交付的弟子百无聊赖地听他汇报,目光不经意瞄见一根从方巾之后掉下的黑羽毛后,瞪大了眼睛。

    “喂、喂,你怎么吐毛了?!”

    剑修师兄不看地面的黑羽,眼睛依然直勾勾地盯着浚堂弟子,不慌不忙道:“我养了只乌鸦,应是它的毛裹在了方巾里,这时才掉出来。”

    浚堂弟子狐疑兼惊奇,到底没有多问,只不过,在接过剑修师兄递过来的任务牌时,他忍不住眉头一皱,恶心地问:“你身上怎么一股臭味?”

    前者一怔,情绪依然不见有多大起伏,只从容解释:“刚出了任务回来,没来得及洗。”

    “快去洗快去洗!”那人在鼻前扇风,催道。

    “是是,就去就去。”

    出了浚堂,被嫌弃身上有臭味的剑修师兄有些惆怅,他望天,轻叹。

    “这不是冬天吗?怎么这么快就臭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通告时间:今日意外得知双修是违禁题材,为配合宣扬良好修真界风气,坚持抵制双修此等歪门邪道,因此本文将无双修,只有“一石二鸟两全其美之道”,它们非同一种道,前者是邪道,后者是在下花费了十分钟构思出来的互惠互利之道,无十八禁画面,是一门全新的无污染的好道,但因修法绝密,不便透露,特此通知每日追更的小天使们。

    港真,我真米有想到我的第一条正式作话居然是向大家介绍我创造的新的修道方式,我还以为自己能keep住my的high冷直到全文over。

    感谢大家理解和配合,此致,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