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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那人没死

    安国说不上很大, 但也不小, 且本来枫林山就属于快要接近边界,所以, 不出一日就到了藩地。(g g  d o w n)

    今羡这三年来, 要不就是在枫林山等着林九回来要不就是跟在严於身后,到处走走,但其实说到处走也算不上,因为严於身子不好, 大多数都是在皇城四处逛逛。

    所以如今走到了边界,今羡还是有些惊讶,道:“怎么这么快?”

    林九莞尔, 他看了眼身边的人,第一次出门这么开心,“枫林山本来就是属于安国和屿国以及藩地的交界地, 所以快了些,你要是嫌走的不远,下次我带你去圆圆山玩。”

    圆圆山传闻风景优美,许多人慕名而去,今羡一听, 本想点头说好的, 但细细一想, 又立刻摇摇头, 原因无他, 圆圆山是属于屿国国都边界的一个山。

    她从皇陵逃出来的时候, 就暗暗的发誓,她不会再回到那个国家,也不会再与那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去圆圆山的。

    藩地是炎卿帝赠送给当地王爷的礼物,属于王爷管制的区域,不属于屿国,所以今羡才会同意来着。

    林九或许也想到了今羡的想法,默了一会儿后,道:“我也不大喜欢去圆圆山,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今羡知道林九体贴她,她莞尔,笑笑道:“好,我等着。”

    说话间,已然到了那户人家留下的地址上,他们住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林九和今羡找了好一会儿后才找到,那户人家的小女儿在门口等着。

    林就下了马,继而下意识的将今羡抱下来,紧接着将两匹马绑在木头上。

    今羡上前,对着那看上去比她小一两岁的女娃问道:“请问花大娘家是在这吗?”

    那女娃还没说话,今羡感觉有人从身后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声音温润,带着笑道:“对的,是这家。”

    “你怎么知道。”今羡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在揉她的发。

    “因为昨日就是这位小姐上山托我下来的。”林九看着今羡笑,继而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女娃,脸上是一贯的淡漠疏离,客客气气的道:“还劳烦小姐带带路,林九去瞧瞧花大娘的病。”

    那女孩子似乎很不好意思,看了眼林九便红了脸,低低的道了谢之后,便转身领着他们往里走了。

    花大娘一看就知上了年纪,虚弱的靠在石床上,见他们来了,得知林九的身份之后,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立刻露出了笑意,低低的咳嗽了几声,道:“有劳林大夫了。”

    林九说了句客气了之后便上前替花大娘把脉,今羡站在一旁,仔仔细细的看着他,本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这病到底是严重或是不严重的,但却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替人把脉的模样。

    他们是幼时便相识的,青梅竹马,所以看见他这陌生的一面,倒觉得自己还是不是如想象中那么了解林九的。

    思及此,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她在想,或许她实在同严於不适合在一起,那跟着他一道,四处行医也行,这个念头刚闪过,收回视线的那一刻,便看见林九看了她一眼,冲她莞尔一笑。

    她亦回以一笑,花大娘略微虚弱的声音响起,道:“林大夫和您夫人的感情真好。”

    今羡的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她今日穿的是男儿装扮,怎得花大娘还能看得出她的女儿身?

    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要澄清这段关系,只是没等她开口,林九倒是开了口,也没澄清,只说了花大娘身子的问题,这病来的突然,但已经深入了根,要根治得需要一段时间,林九开了几副药,继而吩咐道:“一日喝一次就够了,喝半个月,要是身子没见好转,立刻来枫林山寻我。”

    说罢,他药方也写完了,他对着今羡招招手,继而叫她把药方给那女子。

    今羡上前,拿着那张纸递给了女子,只是药方下,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今羡一摸,樱唇扬起一抹笑。

    世上再无人如林九这般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菩萨心肠了,瞧着这破落的房子,也体恤她们没钱抓药,竟在药方下夹了私银,今羡是知道林九有几间铺子的,而且光是枫林山少主这个头衔,帮不少达官贵人看病,一次赚的钱,是许多人一辈子赚不到的。

    两人往外走,两匹马都被林九牵在手里,今羡走在前头,他走后头,今羡想到那个银子,继而笑笑,夸赞道:“九哥哥果真是菩萨心肠,以后要是哪个女人嫁给了九哥哥,可真真是享一世清福了。”

    今羡的话,让林九失笑,继而道:“不过是看她们抓药的钱估计都出不起,举手之劳罢了,哪来的菩萨心肠。”

    再者,他不单单是因为那一家人抓不起药,还有一件事他没告诉今羡,他行医开始,时常捐赠银两,用的都是温初酒和今羡的名字,就盼着她能好受点,少点病灾。

    两人也没料到这个病这么快看完,今羡甚至还带了几身衣裳,林九收紧牵着马绳的手,状似不经意的道:“藩地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如玩几日再走吧。”

    今羡倒是无所谓,对于她来说,玩几日更好,一来是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是否要同严於在一块,二来是可以避开那个男人,她立刻应了下来。

    林九笑,“那我们先去找一间客栈,休息一晚,明日我便带你去藩地游山玩水。”

    只是这话刚说完,却听见了一道声音,是在喊林九。

    林九和今羡同时转身,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街边,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华服,如若不是林九在她耳边介绍这人是藩地的王爷时,她定然是不敢联想到他有这么老了,看面相,也不过是三十岁左右的人,但她多少听过王爷的事迹,和屿国有关,算下来,估摸着都有五十岁了。

    但他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翩翩君子的模样,没有一点儿中年男人的油腻感。

    林九带着今羡上前,便听见王爷淡声问:“怎么来了藩地也不同我说一声,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今羡不解,林九道:“王爷客气了,看病不过是林九的份内事,哪能说什么谢与不谢的。”

    “那不同。”王爷莞尔笑道:“你替本王看了病,医好了本王的身子,这份情,本王是记着的,如若林九同这位小女子不嫌弃,不如去我府上一叙,可好?”

    林九看了眼今羡,见她把决定权交由他之后,又见王爷确确实实邀请,便点点头道了好。

    只是今羡却看见王爷看见她时,眼底闪过了一抹惊愣和诧异,转瞬即逝,让人捕捉不到,但今羡却看见了。

    三个人一道走到了藩王府邸,同今羡幻想的差不多,王爷身上的气质也不似贪图金碧辉煌之人,周围都是山水围绕,倒是一处仙境,今羡走进去,里头居然有一亩菜地,养了几条小狗和小猫,真真将田园生活过到了极致。

    管家的上了茶,林九领着她坐下,今羡才得知,原来林九早前替王爷医治过旧疾,找了许多人医治都没治好,到林九这吃了几副药之后便医治好了。

    王爷许是看出了今羡对这的装潢感兴趣,继而便叫管家的领着今羡四处逛一下,今羡察觉熬了他们是有私事要谈,便同管家一道,往后院走。

    今羡走后,林九便笑道,问:“王爷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

    王爷点头,亲自倒了杯茶给林九,继而叹息声,面容惆怅道:“我也不瞒你了,我有位故人,犯了眼疾,找了许多人也没有法子医治,好不容易找到了元歌,但是元歌对那位的眼疾没有多大的办法,直到现在,还是有些畏光,不知你可有办法?”

    林九一愣,他们枫林山有规矩,不可将自己病人的私隐告诉任何人,林九也没有听元歌提过,于是便问道:“那人的眼疾有多久的时间了,当初的症状是如何?”

    王爷饮了杯水,道:“已有三年了,最严重的那次,就是刚发现时,有段时间看不见,后来我找到了元歌,疗治了一段时间倒是能看见了,只是一见泪就又会看不见,他又不听劝,因刚失去了妻子,总是抱着妻子的守魂盒哭泣,元歌也没办法,又研制了一些药,吃了倒是好些了,但还是没能根治,见了泪眼疾又会犯。”

    王爷说完,林九蹙眉道:“那怎么三年了,才同我说?”

    王爷抿唇,道:“这也正是我想同你说的,他因身份特殊,当初找到元歌,也是因为我信任元歌的原因。”

    说完,林九便明了了,他也没追问他的身份,低声应了,道:“好,回去我便问问元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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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羡走到了后院,方才看见更多的田地,甚至还有一处茅草做的凉亭,她四处逛了逛,忽地看见了后院处,有许多的纸张放在一张张的石凳上,还有些些是挂起来的。

    看上去,王爷似乎很宝贵这些画。

    今羡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走,隔得远,但是她却能看见画中人的轮廓,正是因为能看得见,所以她才忍不住往前,因为那画中人,和记忆里的那人不相上下,甚至,在她幼时已经模糊了的人的轮廓里,画中人,却是连神情都画出来了。

    她往前几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见了,那画中人,便是她记忆里的人。

    记忆里,那人温柔,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轻柔的大家闺秀气质,她的眉眼和画中人的简直一模一样,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娘亲——今苑。

    今羡愣在原地,细细回忆也想不起,娘亲和眼前这个王爷是有何牵扯,如若说有牵扯,为何从没听见娘亲提起过他,但说没牵扯,为何王爷的府里,会出现娘亲的画像。

    神情,姿态,笑容,每一样都是用心画了的,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栩栩如生。

    可见画画之人是用了实打实足的情感画的。

    她忽地觉得,娘亲的身上,太多的秘密了,包括温城玉也是,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心口一灼,喉口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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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是深夜,顾归酒站在枫林山上的院子内,晚风袭来,卷起了他垂下的头发,他垂眸,让人觉得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身边传来脚步声,顾归酒默,怀里抱着啃着萝卜的精气神十足的温白白,视线睨了眼声旁,示意那人说。

    陈越低头,恭敬道:“陛下,清风道士来了。”

    顾归酒低低的嗯了声,生怕吵到温白白啃红萝卜,低声道:“叫过来。”

    陈越应了声,继而转身,往院子外走,将因为吃了媳妇儿闭门羹,从而满脸不爽的清风道士“请”到了里面,待站在炎卿帝的面前时,陈越才松开了桎梏住清风道士的手,继而作揖道:“陛下,清风道士到了。”

    顾归酒侧眸,陈越隐退到了暗处。

    “朕有事问你,你须得实话告诉朕。”顾归酒看着清风道士,道:“为何那魂三年了,还没招来?”

    清风道士蹙眉,细细沉吟了一会儿,无奈道:“皇上,我当时说过了,或许是她不想见你,所以那魂怎么也不想来。”

    顾归酒喉结滚动,这句话,三年前他也从清风道士的嘴巴里听说过,只是当时,他心痛难忍,心口发疼发涩,但是现在,他却只闷声哼了笑,问了一句话,道:“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互相沉吟半晌后。

    “有。”清风道士说,“三年前我同你说过,要么就是那人不想见你,不给你招,要么就是那人没死。”

    当年清风道士说那人没死的时候,顾归酒沉默不语,满心都是不相信,那人怎么可能没死,她就死在他的怀里,他亲手将她放入棺木里。

    只是如今清风道士再次提及那人没死,却也如他心中所想,他沉声问:“没死就招不到,那有什么方法判断那人没死吗?”

    清风道士看向了顾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