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总是假正经

陛下他总是假正经 > 第53章 赌约

第53章 赌约

    谢华琅长长的应了一声, 别有深意道:“跟我一样吗?”

    顾景阳神情恬淡,道:“嗯。”

    谢华琅做个鬼脸儿, 道:“噫——”

    顾景阳定定看她一会儿, 低下头去,堵住了她那张爱作怪的嘴。

    “唔唔唔!”谢华琅挣扎不开,禁不住有些恼, 手掌在他背上敲了一下, 伸臂将他推开了。

    顾景阳一见她这神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先一步道:“有人来了。”

    谢华琅心中的八卦之火蠢蠢欲动, 顾不得揶揄每日都能见到的郎君, 反倒是垂眼往先前那两人之处看。

    果然有人来了,且还是两个熟人。

    走在前边的是江王, 跟在他身后的是顾明修, 二人望向前边那一双男女,眉宇间皆有些不赞同。

    江王板着脸没说话, 顾明修则道:“明延,这是皇家庭园,不是你们府上,侍婢虽不是宫人,但也不能乱来,你该收敛些的。”

    顾明延向江王见礼, 这才有些不豫的道:“一个女婢而言, 算不了什么, 我稍后带走便是,皇叔与堂哥总不会为此专程进宫,去陛下面前告我一状吧?”

    这事往大了说,便是要紧,但往小了说,其实也没什么,江王与顾明修当然不至于专门去告状,他这么说,真有些埋汰人了。

    江王依旧不曾言语,顾明修被他不轻不重的噎了一下,蹙眉道:“我与父王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只是此地毕竟不同其他,声名要紧,你总要顾及些。”

    “堂兄好意劝诫,我自然接纳,”顾明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忽然屈身施礼,道:“都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堂兄在陛下身边呆久了,言行举止也有些像了,只是我听过一句话,叫画虎不成反类犬,不知道堂兄有没有听说过?”

    “你!”顾明修被他说的面颊涨红,好半晌才道:“简直不可理喻。”

    他不善言辞,如何能同顾明延有所争论,江王静静听他们说完,也不帮腔,见他们不说话了,方才道:“逞口舌之利,有什么意思?”

    江王是长辈,顾明延不敢直言冒犯,便敛了先前气焰,面上显露出几分敬重,含笑道:“我同堂兄说笑罢了,倒惹得他不高兴了,委实是罪过……”

    江王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顾明延有些体会到先前顾明修的滋味了,面皮僵硬一瞬,勉强笑道:“皇叔这么说,想必是为先前那几句口舌,同我生气了,罢了罢了,皇叔是陛下面前的哄人,我开罪不起,这便向您请罪了。”说完,又向他深施一礼。

    江王不理会他绵里藏针的话,只道:“善业恶业,唯心所造;福报祸报,惟人自召。你若是能明白这几句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话便说的很不客气了,顾明延心中有些恼怒,脸上的笑意也不自在了,索性直起身,道:“皇叔总不会因为我是小辈,便有意欺辱吧?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景王府?”

    江王道:“都不怎么看得起。”

    这句话说的太犀利了,即便顾明延脸皮厚惯了,初一入耳,也似利剑穿心,好半晌才缓过那口气儿来,气怒道:“的确比不得江王府,连先帝忌辰这样的日子,都能同嫡系皇亲一道去祭祀,不过也对,不是谁都舍得叫自家儿子出家去卖好,以此谄媚陛下的。”

    江王抬眼看他一看,却连话都懒得反驳,顾明修年轻,怒道:“我是自己愿意出家的,不是想以此讨好皇叔!”

    顾明延向他一笑:“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不过现在陛下还俗娶妻,堂兄兴许也后悔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平白亏了自己,可惜了。”

    顾明修气的面色涨红,好半晌,怒道:“皇叔的东西,他想给谁就给谁,我从没想过,你这样等着吃绝户的人,才最丢人现眼!”

    他是有感而发,话却有些不得体,江王轻轻咳嗽一声,顾明修置之不理,梗着脖子道:“父王,我又没有说错,这就是不要脸!”

    江王没再理他,而是躬身示礼道:“恭问皇后娘娘安。”

    顾明修与顾明延方才都在气头上,当然顾不得观察四周,现下见皇后来了,皆是大吃一惊。

    ——皇后在此,皇帝是不是也在这儿?

    要知道,这俩人平日里可就跟黏在一起的汤圆似的,从来不分开。

    谢华琅一身男装,清丽之中隐约带了些英气,手中捏一把团扇,示意那几人起身,又含笑道:“我怎么听见有人在说什么‘绝户’,说谁呢?”

    顾明延见她只一人来,心中微松口气,江王惯来在皇帝面前得脸,若是皇帝也在,免不得会有所偏颇,现下只皇后在,反倒能公正些。

    这位年轻的皇后极得皇帝宠爱,有她说话,皇帝也不会多加怪罪。

    如此一想,他便有了底气,自觉生的俊俏,面上天生带三分笑意,讨人眼缘,便抢先开口,姿态恭谨道:“江王府的堂兄失礼,有所冒犯,娘娘不要同他生气。”

    谢华琅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转向顾明修,道:“是吗?”

    “是我说的,但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明修并不隐瞒,坦诚道:“我说的是,那些等着吃绝户的人,不要脸。”

    顾明延当即变色,斥道:“你竟敢如此诅咒天家,简直胆大包天。”

    “胡闹!”谢华琅手中折扇猛地敲在了顾明修头上,严厉道:“这种实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顾明延听得僵住,立即反应过来这位皇后也是亲近江王府的,心中既惊且惧,几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讪讪的挤出个笑来。

    顾明修也是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揉了揉额头,道:“娘娘,你打得我好疼。”

    江王却将儿子拉到身后去,问:“娘娘,陛下可是一道来了?”

    谢华琅笑道:“这是自然。”

    江王适时地露出一点询问之意:“那么——”

    “我说想来看热闹,他说不来,便留在那儿喝茶了,”谢华琅并不瞒他,笑吟吟道:“早先来时,听人说另有皇亲在,不过不想不欲张扬,便没有令人通传,没想到是江王。”

    江王深知顾景阳脾性,对此并不意外,轻轻颔首,不再言语。

    谢华琅则转向顾明延,道:“秽乱皇家庭园,挑拨是非,离间天家骨肉,你倒是做的好事。”

    顾明延不敢辩驳,忙跪地称罪,口中求饶。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自有陛下处置,”谢华琅道:“你走吧,仔细脏了我的眼,以后不要再到芙蓉苑来了。”

    顾明延想再求饶,又怕惹人厌烦,此刻着实狼狈,有些哀求的看这位皇后一眼,匆匆离去了。

    顾明修则道:“娘娘是陛下的妻子,当然也能处置他。”

    事实上,因为郑后的缘故,皇后的权柄曾经达到了难以言表的高度,即便她已经宣告失败,留给天下人的影响,依旧很难消弭。

    谢华琅也明白他的意思,轻笑道:“我知道。”

    顾明修奇道:“那为什么要等陛下处置?”

    “因为我记不清他是谁了,”谢华琅道:“想要申斥,都不知道该骂哪家王府。”

    “……”顾明修的神情有些难以描述:“原来是这样。”

    谢华琅道:“就是这样。”

    他们二人说话时,江王始终沉默,见他们说完了,方才随同谢华琅一道去拜见顾景阳。

    ……

    今日之事对于谢华琅而言,无非是一段小插曲,只听说顾景阳将景王府的王爵削成了郡王衔,又废黜掉顾明延的世子身份,便没有再顾及到。

    秋高气爽,空气似乎也格外清新,北境作战已经到了胶着状态,高句丽负隅顽抗,但终究也是强弩之末,捷报连连,顾景阳心绪颇佳,连带着谢华琅的心情都明媚起来。

    这日清晨,谢华琅照旧在顾景阳怀里醒过来,许是因为昨夜歇的太早,她今日便起的略早了些,抱着她的郎君也还没有醒。

    天色将明未明,帷幔内较之先前的昏昏,也略微亮了些。

    顾景阳尚且睡着,眼睫低垂,神情恬静,静静的拥着她,面上有种温润的柔和。

    谢华琅心都软了,不忍心惊醒他,便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如此看了会儿,又合上了眼,权当是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一刻钟,顾景阳方才醒来,无意识的动了动手臂,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忙放轻了动作。

    这样体贴入微的呵护,如何不是他的一片赤诚。

    谢华琅心中暖热,着实感动,正待睁开眼同郎君亲昵一会儿,却觉他将自己抱得更近了些,低头吻上了自己的唇。

    她缓缓睁开眼来,对上了他的眼睛,四目相对,顾景阳似乎有些窘迫,正待退回去,腰身却被她紧紧抱住了。

    小舌灵巧的探入他唇中,极尽亲昵的纠缠,道不尽的旖旎,说不尽的缠绵,顾景阳如何还忍心再退缩,拥着怀中人,结结实实的一番痴缠。

    这样热切的亲吻结束,谢华琅又忍不住在他面颊上接连“啾啾”几口,亲昵道:“郎君,我怎么这样爱你。”

    顾景阳笑意微微,抱着怀中娇躯,忽然有些惋惜:“为何还不到大婚的时候?”

    ……

    谢华琅是不服输的人,虽然骑射不如顾景阳,但总想着多加磨炼,来日好胜他一回,因这缘故,便对狩猎这事格外有兴致,每每得了空,便央着郎君往猎场去游玩,多加锻炼。

    皇家在长安郊外的猎场,谢华琅也是去过的,只是地方太大,即便骑马,也很难走完一遍。

    这日午后,二人用过午膳之后,便骑马在猎场中闲游,信马由缰,落得自在。

    日光温煦,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隐约有些慵懒,谢华琅放目远眺,瞥见远处有座屋舍,似乎不是皇家用的,心下好奇,便问随从在后的侍从:“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蛇屋。”侍从恭敬道:“都是无毒的蛇,但宫中是留不得的,便养在这儿了。”

    谢华琅也曾吃过蛇羹,但对于蛇这种生物,却是真的厌恶,这也是大多数女郎都有的感觉,闻言立即就不打算往那边儿走了。

    采青不是爱多话的性子,也禁不住多问了句:“若是爬出来怎么办?虽然无毒,但吓也吓死人了。”

    “不能吧,”采素瞧了瞧,道:“远处看不觉得有什么,近处来看的话,墙壁应该很高。”

    那侍从笑道:“这位姐姐说得对,墙壁的确很高。”

    谢华琅有些恍然,悄悄问顾景阳:“把墙建的多高,蛇才跑不出来?”

    顾景阳有些无奈的看她一眼,道:“窗台上抹了雄黄。”

    “……”谢华琅小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我以为是怕高。”

    “小可爱。”顾景阳伸手去勾了勾她鼻翼,摇头失笑。

    ……

    下午的狩猎,谢华琅进行的格外顺利,连准头也奇迹般的好了许多,一时之间,竟连顾景阳都压过去了。

    她有些惊喜,同顾景阳炫耀道:“郎君,你今日要输了。”

    顾景阳淡淡一笑,道:“那可未必。”

    谢华琅催马到他身前去,笑吟吟道:“敢赌吗?”

    顾景阳眼睫微垂,望着她道:“赌什么?”

    “赌什么呢,”谢华琅仔细思忖着,自语道:“郎君富有四海,我有的你都有,即便是赌,你怕也提不起兴致。不如这样,你来定赌酬,如何?”

    顾景阳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枝枝,我实在没什么想要的。”

    现下两马并行,二人离得也近,谢华琅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微微红了脸,伸手轻扯他衣袍,道:“郎君,你靠近些。”

    顾景阳便弯下腰去,道:“怎么?”

    谢华琅便附到他耳边去,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顾景阳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了大半晌,方才有些慌乱的垂下眼睫,道:“枝枝,你……”

    谢华琅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道:“你赌不赌?”

    顾景阳定定看着她,不知怎么,也红了脸,神情窘迫,久久没有言语。

    谢华琅脸上更挂不住了,推他一下,低声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不想赌,我也没法子。”

    说完,便要催马离开,哪知人还没走,衣袍便被人拉住了。

    她回过头去,便见自家郎君端坐马上,面色隐约泛红,见她望过来,有些窘迫的垂下头,连扯住她衣袍的那只手,都有些不自在了。

    谢华琅也在脸红,同样低着头,问:“陛下,你这是几个意思?”

    顾景阳言简意赅道:“赌。”

    “还是算了,”都说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谢华琅好容易鼓起的勇气,这会儿也消了:“我可不喜欢强人所难,那多没意思?”

    “不是强人所难,”顾景阳几乎消磨掉了一生一世的窘迫,拉住她衣袍不曾松开,低声道:“我愿意的。”

    “我不愿意了,你若赢了,我……嗯,帮你,我若赢了,你又没法子帮我。”

    说到最后,谢华琅捂脸道:“我都在说什么啊……”

    顾景阳定定看着她,道:“我不会输的。”

    谢华琅不服气,道:“那可不一定。”

    顾景阳目光湛湛,道:“我若是真心想赢,一定不会输。”

    “我才不信!”谢华琅有点儿被激到了,震声道:“你若是输了,就要为我做一件事。”

    顾景阳应道:“好。”

    谢华琅道:“你不问是什么事吗?”

    顾景阳道:“我不会输,又何须问?”

    “我生气了,赌就赌!”谢华琅恼道:“你要是输了,可不许赖账。”

    顾景阳道:“我怎么可能输?”

    谢华琅轻哼一声,道:“那就从此刻开始,为时一个时辰届时计算猎物重量,多者赢。”

    “好。”顾景阳道:“你先前猎到的那些,都可以计算其中。”

    他箭术精良,这一点便宜,谢华琅占的毫不心虚,振声道:“你别后悔。”

    顾景阳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谢华琅信得过他品性:“那就一言为定。”

    说完,打马离去,自有侍从随之跟上,照看左右。

    顾景阳目视她身影远去,方才道:“我们也走。”

    ……

    谢华琅今日的运气着实不错,不过半日功夫,便猎到了一只鹿与几只山鸡,其余诸如野兔之类的小物,也不在少数。

    她着实是起了兴致,既是想同顾景阳一决高下,又有种肆意施展的畅然,颇觉酣畅淋漓。

    采青也道:“女郎英姿飒爽,这次怕是赢定了。”

    谢华琅欣然一笑,道:“借你吉言。”

    顾景阳的本事,她也十分清楚,他说必然能够赢她,也不仅仅是狂妄自大。

    他真的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也有这样的底气。

    谢华琅可不想输,也没有到此为止的打算,转向一众扈从,道:“分出一部分人,就地看管这些猎物,其余人随我往山林中去。”

    扈从中有领头者道:“娘娘,使不得,山林中不比别处,若再分散人力,臣实在是担心……”

    “无妨,”谢华琅道:“这是皇家猎场,如何会有猛禽?有人陪着便行,不要紧的。”

    那人还要再劝,谢华琅却有些不耐,催马前行,就此离去,扈从们见状,只得分成两队,一队送列位返回营地,另一队跟从照看。

    谢华琅马术不凡,骑乘的骏马也雄健,远胜其余人许多,最开始扈从们还能跟上,等到了最后,却只剩了六七人,倒是猎到的飞禽走兽,较之原先多了许多。

    扈从们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身边人也只剩下了几个,谢华琅停下来,等其余人追过来,又叫暂且休整。

    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谢华琅头也没回,只当是落在后边的扈从们赶上来了,哪知没等回过神来,便听利箭离弓后极速行驶中的刺耳破空声传来,惊得人心头战栗。

    谢华琅吓了一跳,下意识催马一闪,避开了这一箭,她运气不算坏,但也不算好,金属箭头的弓箭自她腰间擦过,带起了一线红痕,初始时只是麻麻的痛,不多时便渗出血来,淅淅沥沥的往下滴。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只矫健的公鹿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隐存的令人窒息的紧迫感,长而尖的耳朵动了动,迅速逃走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随行扈从出自禁军,反应极为迅捷,先将谢华琅护在正中,旋即厉声喝道:“谁敢行刺?!”

    另有人对准天空射了响箭,既是令就近扈从速至,也是示意猎场外驻军情况有变,速来支援。

    谢华琅从没受过这种罪,大半边身子都麻麻的痛,原本艳色的唇都白了,若不是情况未明,怕早就倒下了。

    先前那声厉喝似乎起了作用,再没有别的箭矢射来,扈从们以护卫皇后为先,不曾主动分人前去探查。

    难捱的几十个呼吸过去,远处似乎有马蹄声传来,众人仍旧严阵以待,不敢有分毫松懈。

    近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不多时,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敬惧道:“此事、此事着实是个误会……”

    似乎有人下了马,且还人数不少,马蹄声与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一道近了,一众扈从不敢松懈,却见来人面如土色,汗出如浆,一见了地上血,便站不住身,跌坐在地。

    谢华琅面白如纸,拿帕子掩住伤口,痛的声气都弱了:“居然是你们。”

    来人居然是宗室的几个子弟,其中便有前几日才丢了世子之位的顾明延。

    顾明延油滑,但也不至于太蠢,瞅见谢华琅面色,再看一地的血,便知道这回捅破天了,其余人也一样。

    “娘娘,娘娘!”顾明延两股战战,再站不住,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似的,跪下身道:“我们几人一道前来打猎,瞥见一头公鹿方才射的,绝不是有意行刺……”

    谢华琅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冷冷看着他,没有做声,扈从见状,便道:“箭矢有标记,是谁射的?”

    顾明延颤声道:“大家都射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有一支箭偏了,我们出行打猎,箭矢带的少了,早就彼此混用……”

    这显然就是查不出了。

    谢华琅没有再问,扈从们也不做声,顾明延与其余几个宗室子弟汗如雨下,神情凄惶,跪地求道:“娘娘,此事的确与我无关,我若存心记恨,何必亲自上场,惹人生疑,犯下这等大罪?娘娘受伤,于我又有何好处?”

    谢华琅仍旧没有做声,或许是血流的太多,她连思维都有些模糊。

    其余扈从飞速赶来,见过此时如何,便沉默着将武器对准了那几人。

    倘若受伤的是别人还好,伤了皇后,也就注定此事很难善了了。

    天气依旧和煦,但谁都知道,一场肉眼可见的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