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总是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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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缱绻

    谢华琅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坏了, 呆滞半晌,才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

    顾景阳丝毫不见脸红, 气度沉稳,面容俊秀,又一次道:“我说, 枝枝陪我睡觉吧。”

    他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浑然不觉这句话有多无耻,坦荡到这等地步, 谢华琅一时之间,反倒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憋了许久, 方才气道:“不知羞耻!”

    “枝枝,快来。”顾景阳不以为意, 伸臂过去,面带微笑道:“你之前不是也想吗?”

    “谁、谁想了!”谢华琅恼羞成怒,结结巴巴道:“你不要乱说!”

    帷幔内光线昏暗,他目光明亮,似乎能看透人心,向前一点儿, 握住她手, 径直带着往那处滚烫的地方摸。

    谢华琅隐约触及到什么,先是一怔, 旋即脸上骤红, 忙不迭将手收回去, 难以置信道:“道长,你这是做什么?!”

    顾景阳伸手去捉她手腕,道:“枝枝,你摸摸,我特别想你。”

    “有什么好摸的?!我人就在这儿,你想我就多看会儿,”谢华琅手心都烫得慌,窘迫的不行,干巴巴道:“可不许胡闹!”

    她说话的时候,顾景阳便静静看着,一直到她说完,也没有开口。

    谢华琅胆战心惊,总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随时都能被人咬一口,微微垂着头,有些不自在的站在床前。

    如此过了半晌,顾景阳终于躺下去,将被子拉上,两手规整的摆在胸前,道:“睡吧。”

    谢华琅松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爬上塌,道:“睡吧睡吧。”

    那床被子也大,她掀开一角,钻了进去,努力不叫自己触碰到他,好容易折腾完,准备睡了,略略一侧眼,却见顾景阳正看着自己,目光明亮,隐含期许。

    谢华琅心头一跳,警惕道:“你又怎么了?”

    顾景阳将被子拉开一点,伸臂道:“枝枝,到我怀里睡,这儿暖和。”

    早些时候二人同眠,都是相拥入睡的,然而今天晚上,谢华琅是真有点打怵,勉强向他一笑,道:“还是不了。郎君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呢。”

    顾景阳静静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忽然前凑几分,伸臂抱住她,将人带到怀里去了。

    谢华琅伸臂推他,反抗道:“我都说‘不了’。”

    顾景阳便亲亲她的唇,温和道:“枝枝真乖。”

    谢华琅额头上开出一朵十字小花:“我说‘不了’,你快放开!”

    顾景阳只当是耳边风,抚了抚她的背,道:“好孩子,快睡吧。”

    谢华琅气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顾景阳垂眼看她,神情中隐约露出几分思忖,想了想,又低下头去,吻上了她的唇,唇舌痴缠一会儿,方才道:“亲完了,枝枝别闹了。”

    “……”谢华琅不高兴道:“难道我是因为你没有亲我,所以才生气的吗?”

    顾景阳有些困惑的看着她,作势再低下头。

    “好了好了!”谢华琅忙道:“就算我刚才是为这个生气,现在可以了,我们睡吧。”

    顾景阳温柔的抱紧了她,道:“好。”

    原来他还会说话,谢华琅还以为哑巴了呢。

    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她却没有说出口的打算,鬼知道说出来后这醉鬼会有什么反应。

    打个哈欠,谢华琅合上眼睛,准备睡了,然而过了许久,却都未能如愿。

    目光落在脸上,那感觉是很清晰的,谢华琅实在忽视不得,只得睁开眼,无奈道:“郎君,你快睡吧,枝枝可困了,我们明天再玩,好不好?”

    顾景阳精神奕奕道:“枝枝,你从前欠我的,还没有还呢。”

    谢华琅有气无力道:“我欠你什么了?”

    顾景阳道:“你说,要双倍补偿给我。”

    谢华琅脑袋中昏昏沉沉的,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翻身坐起,据理力争道:“可不是我说的,我那会根本就没承认,纯粹就是你自说自话!”

    若他还清醒着,谢华琅还能逗弄一下人,现下这样奔放,她还真不敢再满口应承下来。

    顾景阳听她不认账,脸就板起来了,蹙眉道:“枝枝,听话。”

    他人都喝醉了,从前脸皮薄的像纸,现在脸皮厚的像墙,谢华琅真拿他没办法,气道:“你怎么不讲道理?”

    顾景阳皱眉道:“你是绝对不肯信守承诺了?”

    “关我什么事?”谢华琅一肚子莫名其妙,委屈道:“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应承!”

    顾景阳冷冷看她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来,谢华琅吓了一跳,问:“你要做什么?”

    顾景阳却没说话,翻身下床,穿上靴子后,又将帷幔掀开,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谢华琅心中奇怪:“被我拒绝,伤心了?找个小角落蹲着了?”

    或许是因为年岁的缘故,顾景阳一直都很纵容她,谢华琅若有胡闹的地方,也不过一笑置之,娇宠的紧,现下她见他如此,真有点受不了。

    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矜持性子,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惹他伤心?

    谢华琅想开了,便挪到床榻边上,想出去寻自家郎君,哄人回来,哪知帷幔一掀,人就呆住了。

    顾景阳已经回来了,俊秀面容上神情淡淡的,手里边还拎着之前中秋时用来装饰宫殿的软缎。

    谢华琅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安来,下意识往床榻里边缩了缩,期期艾艾道:“郎君,你,你拿它做什么?”

    顾景阳上下打量她一会儿,道:“把枝枝绑起来。”

    谢华琅委屈道:“为、为什么?”

    顾景阳道:“因为枝枝不听话,也不信守承诺。”

    “……我没有!”谢华琅气的直蹬腿:“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自说自话!”

    顾景阳道:“我说有就有。”说完,作势上前捉她。

    谢华琅真是憋屈极了,偏又拿他没办法,气的都要哭了:“郎君,有话好好说。”

    顾景阳见她肯服软,神情略微柔和了点,颔首道:“这么说,枝枝肯四倍补偿给我了?”

    “怎么又变成四倍了?!”谢华琅气道:“哪有翻得这么快的?”

    顾景阳重新板起脸,道:“那还是把枝枝绑起来吧。”

    “你绑!”谢华琅气急了,往塌上一躺,道:“我才不惯你这些臭毛病呢!”

    顾景阳道:“好。”

    平日里那么清冷自持的人,只是因为喝醉了,竟变成这般模样,谢华琅瘫在塌上,生无可恋的看着顾景阳。

    他在床榻边上坐下,许是见她神情太过伤怀,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面颊,神情爱怜。

    谢华琅伸手去戳他脸颊:“道长,明天你就没脸见人了,知道吗?让你作,我看你明天怎么后悔!”

    顾景阳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对她此刻说的话毫不在意,捉住那只小手,按到自己下腹处了。

    “……”谢华琅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顾景阳心满意足了,低头亲了亲那小姑娘,便伸手去取那软缎,看样子是真打算把她绑在床上。

    谢华琅恹恹的瘫在塌上,气恼之余,又陡然生出几分火气来:两军对阵还要亮出兵器呢,她连反抗都没有,就被人给绑了,那可太说不过去了。

    反正都是这般情状了,再坏还能坏到什么样儿?

    那软缎是系在一起的,顾景阳正慢条斯理的解,谢华琅坐起身来,他也只是瞥了一眼,不甚在意,她心里松一口气,找准时机,跳下床去,脚步轻快的跑出了帷幔。

    顾景阳见状,倒是微微一怔,站起身来,将帷幔掀开:“枝枝,你快出来。”

    谢华琅傻了才会主动出去呢,寝殿宽敞,她在这儿住了这么久,熟悉的紧,真躲起来了,一时半会儿别人还真找不到。

    顾景阳出了帷幔,道:“枝枝听话,快出来。”

    内殿里无声无息,更没有人站出来,只有帷幔无风自动。

    谢华琅躲在东侧窗前的垂帘下,借着角度遮掩,悄悄往外看了看,见他似乎不打算找,略微松了口气。

    顾景阳问:“枝枝,你真的不出来吗?”

    仍旧没有人做声,他便抬声道,道:“来人。”

    谢华琅心头一跳,不知怎么,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旋即就听外边衡嘉应声:“陛下,怎么了?”

    “你过来,”顾景阳道:“再叫守夜的宫人们来。”

    衡嘉应声,不多时,便轻轻敲门,带了采青采素与其余六个宫人来。

    谢华琅心中隐约有个猜测,却觉难以置信,就听顾景阳道:“枝枝跟朕捉迷藏,就在寝殿里,你们帮着找找。”

    皇帝今夜醉了,衡嘉是知道的,现下听他这样讲,也没急着应声,而是道:“娘娘同陛下玩闹,奴婢们怎么好掺和?”

    谢华琅在心里夸赞了内侍监一万句,却听顾景阳冷声道:“朕使唤不动你们了?”

    他这样说,其余几人哪里还能违背,对视几眼,便待往寝殿里找。

    谢华琅藏不住了,主动出去,耷拉着脸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陛下醉了,稍后送盏解酒汤来。”

    衡嘉垂首应声,宫人们也都退了出去,顾景阳却向衡嘉道:“你很好,帮朕找到枝枝了,有赏。”

    谢华琅额头上青筋一跳,道:“衡嘉,你也退下吧。”

    顾景阳看她一看,奇怪道:“枝枝,你催着他走做什么?”

    谢华琅活像是一只被水煮过的菠菜,整个人都蔫儿了,身心俱疲道:“郎君,不闹了好不好?枝枝可累了。”

    顾景阳爱怜的摸了摸那小姑娘的头,然后温和而坚决的道:“枝枝欠我的还没有还,不能睡。”

    衡嘉见那惯来爱折腾人的谢家女郎都被折腾的不轻,真生出几分风水轮流转的感慨,又怕陛下将人欺负坏了,明日再后悔,便劝道:“时辰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娘娘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顾景阳揽着蔫哒哒的小姑娘,道:“朕当然不会伤了枝枝,只是还有事没做完,不必急着歇息。”

    衡嘉见谢华琅精神实在不好,不免有些担忧,便又问了句:“陛下还有什么事没做完?”

    谢华琅想捂住他的嘴,却也来不及了,顾景阳低头亲亲她,道:“朕要把枝枝绑在床上。”

    谢华琅Σ(っ°Д °;)っ:“……”

    衡嘉⊙▽⊙:“……”

    四目相对,尴尬无言,唯有顾景阳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施施然的揽着自家小姑娘。

    衡嘉干笑了两声,道:“……奴婢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谢华琅正待说句什么,顾景阳却有些不耐烦了:“你没听错,退下吧。”

    衡嘉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终于还是行礼离去,或许是因为太过震惊,临出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顾景阳低头打量自家小姑娘的神情,蹙眉道:“枝枝,你是不是生气了?”

    谢华琅板着脸道:“你觉得呢?”

    顾景阳想了想,道:“我觉得没有。”

    “……哦,”谢华琅道:“那你很棒棒啊。”

    顾景阳“嗯”了一声,拉她到榻上坐下,认真道:“好了枝枝,我们来商量一下把你绑在床上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