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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大明搅屎棍

    金黄色的龙旗,被如蝗羽箭穿透,早已经成了丝丝缕缕的破布条一般。

    可是它就像是黑暗中的烛火,总是有万千人如飞蛾一般,蹈死不顾地扑过去。

    明军在拼死地往前冲,可是清军也同样义无反顾,哪怕前进一步便是尸山血海,也无人后退。

    明军是为了求生。

    而清军,纯粹是为了求胜。

    任何一国,建立之初,必如红日初升,河出伏流。敢战之士,蔚然成风,非特殊情况之下,概莫能御!

    远者如秦灭六国,汉逐匈奴,近者如唐败突厥,明驱蒙元

    六国之兵不强吗?冒顿之箭不利吗?

    突厥之马不多吗?蒙元之兵不壯吗?

    然而,碰上新生之国,一样灰飞烟灭!

    即使弱鸡如南宋,立国之初,也是有岳武穆马踏黄河的。

    又400年后,鸭绿江对面,某宇宙第一强国又如何?还不是折戟沉沙!

    而此时的清庭,便正当立国之初。

    两个普通哥什哈牵一条狗就能占下中原一座小城,更别说此时此地,上有爱新觉罗的贵人亲自督战,下有百战劲卒决然赴死。真满人要证明自己的武勇,假满人要证明自己的忠诚。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一样有人死不旋踵!

    仗打到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变得疯狂了。

    潜伏在山后的高杰,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场战争。

    在他前半辈子所打过的所有仗里,从来没有一仗,是打成这样子的。

    打仗,难道不是应该见势不对,马上撤退的吗?

    ……

    “大帅,是进是退,你赶紧给个说法吧?”高杰麾下,大将李本深上前问到。

    莒州距离此地本不远,高杰的五千轻骑早就到了这里。

    只是眼皮底下这一场厮杀到血肉模糊的战场,让他迟迟不知该做何决定。

    那一条稀碎破布一般的黄色龙旗,始终在他的眼前跳动,每当他想到下令后撤的时候,眼前就会出现它的影子。

    不能退!

    可是,看那遍地的壕沟,以及远处还纹丝不动的清军正红旗阵营,他又如何敢进?

    高杰还没和清军交手过,但他的眼睛却是识货的。

    就看那整整齐齐如同一体的骑阵,就不是自己身后这一群和自己的战马抢黑豆吃的破烂军士能敌得过的。

    真tm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等等,再等等!”高杰说到。

    “大帅,这地儿不是咱们该来的地方,没什么油水,退吧!”另外一名大将劝到。

    “油水油水,你tm就知道捞油水!”高杰怒极,“看看别人的骑兵,再看看你,啊?你tm但凡争点气,老子也不至于左右为难!”

    那大将也是愣,说到:“千里当兵只为财,也不是俺不能打,是这仗打着没意思。”

    “看见那条旗帜了吗?”高杰一把抓过他的脑袋,掰向龙旗的方向,说到:“咱们要能救下他,你想要多少他能给你多少!”

    “他又不是皇帝,哄谁呢!”那大将咧着嘴说到。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高杰怒到,“那tm就是皇帝!”

    一众将领如同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们的大帅。

    “看个屁啊!”高杰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不过他也不想着补救什么,干脆光棍地说到:“那就是崇祯皇帝!”

    一言既出,四野沉寂。

    高杰狠狠地咬了咬牙,说到:“再等等!有机会咱们再上!”

    过了好一阵,李本深才期期艾艾地问到:“大帅?”

    “干嘛?”

    “你见过皇帝吗?”

    “废话!”高杰的总兵之衔,还是皇帝亲封的。当年随孙传庭入京,皇帝高居龙椅之上,还曾给他赐过酒。

    酒他喝了,没什么味道。酒杯他随手藏起来了,纯银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

    高杰也觉得不是滋味。

    便在这时,但见山下那红色的骑阵突然动了起来。

    一开始恍若棋盘,行进中渐次分开阵型,形如弯刀。

    “妈的,这是要先去占住高地啊!”李本深说到。

    “上马!”高杰突然大喝了一声。

    以往需要将领们皮鞭抽着才能整肃完毕的骑队,这一下竟然秩序井然,在高杰一喝之下,全都开始上马,拔刀。

    虽然依旧稀里哗啦响成一团,但是比之以往不啻天壤之别。

    高杰看出了一个机会:但凡锋矢,最惧腰身受击。

    他的心中宛若擂鼓一般,手上竟然紧张得起了汗水。

    “都给老子记住了!”他站起来大吼到:“咱们是佯攻!就从那骑队的侧面滑过去,无论成与不成,滑过去就撤!知道吗?”

    “中!”“成!”“知道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回答响成一片。

    高杰率先骑马,冲出了山头。

    心中只想着,就当是见了溺水之人,往他身边扔一块木板吧!能不能爬得上来是你的命,扔不扔木板,是老子的一份心!

    五千轻骑呼啦啦地朝着山坡下冲。高杰惊讶地发现,自家麾下竟然还真有胆大的,敢越过他冲到他前面去!

    自率军征战以来,简直是少见!

    ……

    “¥%……@#!”勒克德浑怒骂了一声,急忙拨马转向!

    阿其那!

    怎么从侧翼冲出了一支骑军出来?

    自家麾下是精锐不假,可是再坚硬的刀,也经不住另一柄刀从腰上来一下啊!

    他所率领的正红旗锋锐为之一挫。

    刀尖骤然转变了方向,向着那骑队迎了上去。

    实在是不得不如此!那骑队来势凶猛,若自己不做改变,恐怕在自己还未冲上王恭崮的斜坡,便得被它给拦腰斫上。

    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就在自己麾下骑队转变方向,想要与那骑队做一正面相撞时——

    那一片来势汹汹的骑队,却轰然做鸟兽散!

    什么前队改后队……没有!

    连留下几个断后的人都没有!

    对面的所有人都在四散奔逃,生恐自己变成了后队!

    用一盘散沙来形容他们都不准确,那就是一盘断线的珠子,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珠子散落满地都是……

    在勒克德浑的眼中,那就是一团被吓得四散奔逃的绵羊!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追上去,给他半天的时间,他就能将对面杀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接下来的战事也证明了他的判断。他麾下的骑兵毫不费力地追上了那跑得慢的,一刀一个,两刀一双!

    这一场击溃战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大获全胜了。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驱马来到洪承畴的面前,一刀割开绑住洪承畴的绳索。

    洪承畴‘啪嗒’一声跌落到地上。

    “洪公,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洪承畴跪趴在地上,呕吐不止。

    顶着王恭崮方向上传来的“大明万岁”的声音,强撑着说到:“贝勒爷,我还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