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柏念就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紧接着便是慌乱至极的脚步声。
一个浑身肿胀的女人从楼梯间冲了下来。
见到柏念,她的脸上出现喜意,不管不顾的就往她的方向跑了过来。
柏念这才眼尖的看到,她的身后跟着乌泱泱跟着一群黑色的蝴蝶,似乎就是之前从那个房间里飞出去的。
她迅速拉开房间的门,拽着女人跑了进去。
“谢…谢。”女人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柏念这才看到对方浑身上下肿得有多么厉害。
女人整个人都胖了两圈,皮肤被撑到了极致。薄薄的一层表皮之下可以看到泛着微黄的液体在里面晃动。
柏念摆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女人下意识的挠了挠自己的手臂。
薄如蝉翼的表皮像是一个被强烈挤压的气球,骤然破裂。
淡淡的腥味弥漫,就见女人身上的好几处皮肤跟着炸开,裂口处黄色浓液直流。
女人惊恐的看着自己身上皮肤的变化,慌乱的去摁住那裂口。
不摁还好,一摁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肤也跟着炸裂开来,浓液喷溅在墙上竟是滋滋作响。
柏念讶异的后退了两步,有些不敢去看女人的脸。
当黄色浓液流完后,女人的伤口处又渗出大量的血,痛得她直叫唤。
前后不过十秒钟,她就没了生息。
柏念正想上前查看情况,却被身后的方墨拉住:“等会。”
方墨的目光紧紧胶着在女人身上。
果不其然,没一会女人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眼睛一片灰雾茫茫,喉咙里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吼叫。
她已经变成了丧尸。
方墨沉着脸,一枪结果了她。
“她这样都是因为那些蝴蝶?”柏念看着门口那一滩狼藉不堪的液体和倒在地上的尸体,轻声问方墨。
方墨点了点头。
柏念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说起来那些蝴蝶还是他们放出来的,眼前的惨剧和他们也有几分法关系。
“就算我们不开那张门,也会有人打开。”方墨拍了拍柏念的肩膀,眼神微凝。
两人小心避开女人的尸体走了出去,此时走廊里的蝴蝶已经消失了踪迹,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柏念摸出之前军方发的对讲机将刚才女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告知大家要小心蝴蝶。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发出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念姐!”
就在她研究对讲机的时候,孙雪忽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我们好像发现了什么。”
“什么?”柏念此时也顾不得对讲机了。
孙雪解释不清,只得拉着两人去了他们之前进的那个房间。
与柏念和方墨之前打开的房间不同,这间房子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生物,而是满屋子的资料。
书柜的顶端有个锁着的柜子被人用暴力打开,下方的书桌上正摊着两本牛皮纸封的资料。
刚开始李瑾和靳少还以为这里是什么资料室,可在看了几本书后才发现,原来这里是档案室。
档案室里记载着从小洋楼建成到现在所有大小记事,包括了当初建立小洋楼的原因。
柏念拿过档案一看,脸色渐渐凝重。
小洋楼最开始建立的目的是为了研究生物技术,在医术上造福百姓。
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最开始的纯粹研究变成了各类的临床实验。
再往后,他们居然利用一些重症病人求生的渴望,让他们主动为自己试药。
柏念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份资料,最后一次记录这些事情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
虽然没有了记录,可根据之前发生的那些来看,后续倒是很容易被猜到。
在这样变质的研究之下,就算研究出丧尸这种东西也不足为奇。
只是那些研究的人可能并没有想到,最后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看样子他们没猜错,丧尸的起源就在这个实验室里。
说不定,逃生口也同样在这里。
“除了那些,我们还发现了这个。”李瑾神情严肃的走到一个柜子前,费力的将柜子门打开。
霍然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看上去像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孙雪显得有些兴奋:“没想到我们在外面猜测的那些都变成了现实!这个入口肯定就是你们说的地下室入口!”
突然出现的入口足以让他们兴奋,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的选择也必须慎重。
几人还没来得及商讨,窗户外忽然响起了敲击声。
那敲击的节奏十分诡异,与其说是有人在敲,倒不如说像是某个人在一下一下撞着什么。
李瑾快步走过去,把厚重的窗帘扯开。
外面的窗户已经被爬山虎遮了个七七八八,从隐约的缝隙中看出去,可以看到闹出声响的是一个没了半边脸的丧尸。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的身后紧紧跟着的是密密麻麻的丧事大军。
光是一眼,就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刚才还罢工的对讲机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丧尸…包围…我…逃出去!”
最后三个字带着绝望和尖锐,而后重归于平静。
柏念皱眉看向对讲机,接连喂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再说话。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
他们在进来之前原本就清理了屋外所有的丧尸,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丧尸将房子围住,这件事实在是奇怪。
可眼下的情况根本就容不得他们再纠结,他们只能到这个地下室去。
哗啦!
房子并不牢固的玻璃窗户被丧尸打破,一只带着尸斑的手伸了进来。
“快走!”
李瑾冲着几人大喝一声,抽出双刀将那只手砍了下来。
方墨拉着柏念一矮身,快速钻入了那个书柜。
孙雪和靳少紧随其后,李瑾又砍了几个妄图冲进来的丧失后,自己也跟着跳了进来,还不忘了关上书柜的大门。
进了书柜门后,柏念就感觉自己坐上了一条轨道,整个人急速往下滑,飞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落到一处软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