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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磨刀崖

    肤色黝黑,一身肌肉如同精铁锻造的老汉,最终停在两人身前四尺开外,目光先是望向鸦儿姑娘,随后落在云泽身上仔细审视了一番,咧嘴一笑,开口间声若洪钟,话音虽然已经吐出,却好似依然留了一部分在胸腔回荡:

    “云小兄弟与鸦儿姑娘既有闲心来我磨刀崖,想必是已经通过了学府考核?可喜可贺!”

    鸦儿姑娘将那玄青黑葫芦重新系在腰上,顺手拍了拍,以便能够确认葫芦不会脱开绳结,而后扭头与云泽说道:

    “这位便是姒家特意留在临山城负责看守磨刀崖的本姓太上,横练体魄的纯粹武夫,入圣修为,你就叫他姒老汉即可,在称呼方面,没有什么太大的讲究。”

    云泽微微有些讶异。

    姒老汉放声大笑,有如闷雷滚滚,振聋发聩,惊醒了磨刀崖下方许多借以“磨刀”之法砥砺体魄的修士,扭头看来,其中更有一些人因为一时分心,便被磨刀崖的利气冲刷伤到了身体,好像激流中的一叶扁舟,忽然舟侧被人偷了一座大石入水,虽然没有伤到扁舟本身,但却带起更加汹涌的浪花,将舟体牵连在内,险些就此翻覆,便立刻张嘴呕出大口鲜血。

    当然这些修士的伤势不会非常严重,毕竟借以磨刀之法砥砺体魄时的利气冲刷,可不会讲人情、留情面,也便从来都是凶险万分,因而凭借磨刀之法砥砺体魄虽然裨益极大,却对姒家之外的修士而言,最好还是点到为止,也便吐血之人虽然极多,可真正因此身负重伤的,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一群人满面怒容,却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可姒老汉却并不在乎,头也不转,看也不看,只与面前两人咧嘴笑道:

    “两个月前,鸦儿姑娘就曾来过一趟临山城,没去别处,直奔老汉我这里来的,想要借助磨刀崖的利气冲刷砥砺体魄,以便能够更快突破当时的瓶颈,只可惜前前后后花了不下千枚灵光玉钱,结果鸦羽的品秩确实上去了,可鸦儿姑娘本身的瓶颈却反而要比砥砺体魄之前更加坚固。”

    方才言罢,姒老汉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云泽眼神古怪,扭头看来,但鸦儿却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语气平静解释道:

    “之前砥砺体魄的时候,我曾冒险抓取了一份磨刀崖利气进入体内,本意是想借助磨刀之法顺便砥砺一下十二正经、命桥,与气府,将修行至此的基础继续夯实稳固一番,没曾想,弄巧成拙了。”

    云泽恍然,已经大致猜到鸦儿姑娘夯实基础之时,必然收获巨大,且不说气府广阔与否、命桥品秩如何,仅仅只是体内十二正经这一十二座连接体内各处穴窍的天然桥梁,就定然是比砥砺体魄之前更加宽阔了许多,也便一身血气的走经络、灌穴窍,也要比起之前时候更加迅猛许多。

    收获之大,令人艳羡。

    也难怪鸦儿姑娘可以如此平静,哪怕被那姒老汉当面取笑,也依然没有觉得半点儿尴尬。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利弊得失这件事总是如此,福祸相伴罢了。”

    云泽轻轻咂舌,抬头望向那座利气滚滚好像永远都是无休无止的磨刀崖,有些意动。

    姒老汉当然看在眼中,咧嘴一笑,露出与肤色完全迥异的两排森白牙齿,侧身让开道路。

    “云小兄弟的体魄底子相当不差,若是有些兴趣,可以尝试一下究竟能够迎着利气走到什么位置,不要钱。”

    姒老汉笑着补充道:

    “鸦儿姑娘上次过来的时候也曾尝试过,最多可以走到靠近这座磨刀崖约摸九丈左右的地方,除去鸦儿姑娘之外,我姒家这一代的年轻翘楚,也基本都在十三丈到十五丈之间,麟子离开北中学府之前,已经最多可以走到靠近磨刀崖跟前一丈之内,已经可以说是你们这些真实年纪相差无几的年轻一辈当中走得最远的一个,再者便是天璇圣地的麟子,老汉我也曾经与他见过一面,倘若所料不错,以其如今体魄,应该最多可以走到距离这座磨刀崖约摸两三丈左右,咬咬牙,也差不多能在一丈左右,只比我姒家麟子稍差一线。”

    鸦儿姑娘闻言如此,清冷眸子立刻瞥了姒老汉一眼,却也没有太过计较,毕竟无论姒家麟子也或天璇麟子,其实都要年纪稍长一些,也便要比她与云泽修行时间更长一些,会在越是距离靠近,就越是寸步难行的磨刀崖面前走得更远,也是理所当然。

    更何况鸦儿姑娘本身又是最以剑术见长的练体剑修,虽然同样需要注重体魄修行,但其一身杀力,却几乎全在腰后那把名唤鸦羽的本命飞剑上,便在体魄方面,当然无法比肩走了纯粹武夫路数的姒家麟子与天璇麟子。

    所以鸦儿姑娘实在懒得与这老汉争辩这些。

    云泽同样能够听出姒老汉言语之间的洋洋自得,忍俊不禁,一笑便罢,同时有些好奇,倘若穆红妆也在此间,以其体魄坚韧程度,又能走出多少距离?

    或许比不了姒家麟子也或天璇麟子,毕竟修为境界有着极大差距,可即便如此,也肯定要比自己更加靠近那座磨刀崖。

    云泽兴致不减,点头开口答应下来,确实想要试一试自己究竟能够在这利气激流之中走出多少距离。

    姒老汉立刻将胸脯拍得嗙嗙作响。

    “云小兄弟尽管放心大胆往前走,老汉我会与你随行,保你无恙!”

    鸦儿略作思量,忽然伸手抹过气府所在之处,取了两枚只有指节大小的金精出来,丢给姒老汉,而后便与云泽说道:

    “时候还早,咱们不着急回去,试过之后顺便留在这里修炼一个时辰,当然如果你有什么灵兵法宝想要顺便打磨一番,也可以交给姒老汉,让他送到山上去,最好还是刀剑之类裨益最大,但若不是,也无妨大雅。”

    云泽瞥了一眼姒老汉手中的两颗金精,暗自估算了一番,便大致知晓磨刀崖这里一个时辰就要约莫百枚灵光玉钱,随后略作思忖,又随手取了那块雷击梧桐木与琉璃石出来,同样丢给姒老汉。

    “两个时辰,够不够?”

    姒老汉手里掂量两次,又单独捏起那块只有拇指大小的雷击梧桐木仔细瞧了瞧,啧啧轻叹。

    “够是肯定够,只可惜这块雷击梧桐木的个头太小,若是能够再大一些,倒也不必大出太多,能有一个巴掌左右,老汉我便善做主张,送你二人一天一夜的修炼时间也无可无不可。”

    云泽双手揣袖,直言不讳道:

    “若是能有一个巴掌大的雷击梧桐木,可就足够锻造一件兵刃出来了,就算我与鸦儿姑娘都能得到一天一夜的修炼时间,也是吃了个大亏。你这老汉,不实在。”

    闻言如此,姒老汉立刻哈哈大笑,收起两颗金精、一颗琉璃石与一小段雷击梧桐木,不再多说,大手一挥,便就带着两人一道往前。

    鸦儿姑娘忽然走到云泽身旁,与之并肩而行,压低了嗓音轻声问道:

    “人情往来,一定要算得这么明白?”

    云泽微微一笑,不曾回答。

    当然没有必要算得这么明白,但那仅限于来往双方相互之间已经十分熟稔,或大或小的人情往来,也就不计其数,倘若还要一个一个细数下去,便往往都是无论如何也理不清的一团乱麻,所以往来之间,只要不会牵扯到太大的人情,谁占了一些便宜,谁吃了一些小亏,都是无关紧要。

    可若相互之间并不熟识,便如云泽与这鸦儿姑娘,自从最早见过一面之后,还没多久,就立刻分道扬镳,时至今日方才再次碰面,交情实在不深。

    尤其鸦儿姑娘的背后还要牵扯到鸦族。

    所以人情往来这种事,暂时还是脉络清楚一些才最好。

    鸦儿姑娘没有纠缠不休,大抵明白了云泽的意思之后,轻飘飘留下一句“小心行事,确无大错”之后,便不再多说,一手压住鸦羽剑柄,手腕一抖,飞剑鸦羽立刻凭空斩过一抹乌光,径直破开迎面而来的湍急利气,落在磨刀崖上方约莫百丈左右,剑尖指下,缓缓流溢出点点明光,乃是磨刀崖利气上涌,冲刷剑身而过产生的异象,随后逐渐包裹整个剑身,如同流火一般,将其淹没在内,并且随着鸦羽不断下降,其上流火越发璀璨光明,剑吟声也越发嘹亮高亢,最终落在磨刀崖上方十丈左右,便已是极限,悬空不动,不再下沉。

    剑吟声嘹亮刺耳,犹如鸟雀嘶鸣。

    利气激涌,其实还是磨刀崖上方更为湍急,也正因此,那许多灵兵法宝虽然同样浮于磨刀崖上方,却也因为品质高低以及灵兵法宝本身的特性导致所能承受的极限不同,所处位置也就有高有低。

    鸦儿姑娘的飞剑鸦羽,沉在最下方。

    磨刀崖前,正在借助磨刀崖本身流溢而出的利气砥砺自身的诸多修士,当即面露惊色,紧随其后,便有不少人眼眸之中闪过浓郁贪婪,更有人已经开始暗中注意鸦儿姑娘,显然已经起了杀人夺宝之心。

    磨刀崖所在之处,方圆十里之内,都是北域姒家的地盘,当然不许有人肆意妄为挑起争端,但在十里之外,姒老汉却是从来不会多管闲事。

    行走江湖,财不露白的道理,人尽皆知。

    所以既然有胆在这儿拿出来,那就理应知晓,肯定会被一些有心之人暗中盯上,倘若没有本事将其保住,就是死了也活该。

    云泽与姒老汉一同抬头,看向那把最终悬于磨刀崖上方十丈左右的飞剑鸦羽,前者当然不太知晓这个距离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姒老汉却是啧啧轻叹,完全无视了迎面而来的利气激流,开口言道:

    “鸦儿姑娘上次来此磨刀,走的时候,这把鸦羽就还只是一件比较中庸的上品法宝,当然也在中庸这座山的最顶端,只差临门一脚,便是品秩极高。没曾想,这才不过时隔两月,就已经跨过了那座门槛。”

    姒老汉扭头看向鸦儿姑娘,好奇问道:

    “是鸦族的管事大长老亲自出手帮你重新淬炼了这把鸦羽,还是另有机缘造化?”

    鸦儿姑娘瞥了姒老汉一眼,没有开口,径直转身走向一旁,距离磨刀崖的山崖所在尚且有着不短的一段距离,便已屈膝坐下,一双眸子开合之间精光湛湛,发丝飞扬,衣袍猎猎,已经彻底放下防备,任凭利气激流迎面而来,吹入周身上下十万又八千个毛孔之中,冲刷筋骨血肉,以磨刀之法,砥砺体魄。

    姒老汉拱了拱鼻子,念叨一句“小气”。

    云泽站在原地看了片刻,没能瞧出什么暗藏玄机,便不再多管,径直举步而去。

    如罡风拂面,又似有着万千细针迎面扎来,锋锐之气劈砸云泽周身上下护体气机,传出阵阵铿锵之声,以至于后来走进磨刀崖面前二十丈之内,还有火花凭空出现,激烈四溅。

    云泽心中暗自凛然,不敢大意,稳扎稳打缓步前行,已经能够感受迎面而来的锋锐利气格外沉重,也便每一步迈出,都会遭遇极大的阻拦,甚至方才再走五步,云泽眼前忽然一闪,竟是凭空之中擦出一道电弧一闪而逝,同时护体气机剧烈一颤,随之裂开一道极大的缝隙,利气激流再无阻挡,径直扑面而来,几乎没有片刻停息不断劈砸在云泽肉身之上,一瞬间便就射穿毛孔,闯入体内,冲刷四肢百骸筋骨血肉,阵阵铿锵之声回荡不休,如似锻铁一般。

    云泽呼吸一滞,瞳孔扩张,全身立刻涌上一抹如血嫣红。

    利气入体,冲刷四肢百骸,涤荡血肉筋骨,是为磨刀之法,却在云泽而言,好似全身上下每个角落都在被迫经受重锤打砸一般,没有半刻停息之时。

    痛则痛矣,如坠火炉,更似坠入赑风之中,利气激流汹涌吹过**内外每一处毫厘之间,也便带起云泽全身都在不受控制阵阵抽搐,十指畸形,口水乱甩,面目扭曲,神情狰狞,真真是如发疯病。

    却也裨益极大。

    姒老汉始终跟在云泽一侧,亦步亦趋,如影随形,此间同样随之驻足原地,瞧见云泽这般模样,当即了然,开口笑道:

    “生平首次遭遇利气入体,以磨刀之法砥砺体魄,当然有些不能习惯,除去某些天赋异禀的之外,几乎人人都要丑态毕现,便连鸦儿姑娘也是如此,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姒老汉嗓门儿极大,哪怕这番话说起来也是没有半点儿遮遮掩掩,全部旁人听了去。

    鸦儿姑娘眸光灿灿,瞥了姒老汉一眼,却也只是冷哼一声,未曾出声辩解。

    事实而已。

    云泽手脚抽搐,十指扭曲了许久,身体方才逐渐习惯过来,不再做出那些不受控制的举动,随之压下体内沸腾不已的精血,终于能够松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甩在脸上的口水,抬头看向前方坚若金铁、黝黑发亮的磨刀崖,算了算之间的距离。

    还有约摸十五丈左右。

    比起鸦儿姑娘的九丈,尚且差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并且越是靠近磨刀崖,迎面而来的利气激流也就越发凶猛锋锐,几乎每迈一步,都要压力倍增,如越天蜇。

    并不轻松。

    云泽已经无法开口说话,稳了稳气息之后,方才再次抬脚迈出。

    步伐缓慢,如陷泥沼,并且压力绝不仅仅只是利气激流的迎面对撞,还有利气闯入体内之后的翻江倒海,尤其针对全身精血的打磨淬炼,会使一身精血翻腾不已,如同沸水一般,也便云泽方才逐渐恢复如常的肤色,再一次变得嫣红如血,并且有着灼烫气息不断经由毛孔渗出,三丈之后,更是如同蒸汽一般。

    至此,云泽气府之中汪洋血气方才翻腾起来,攀上命桥,以火龙走道之势接连闯入已经开辟的正经桥梁,随后灌入一座座穴窍,如同千军万马沙场百战攻城略地一般,气势之宏大,堪得巍峨壮阔。

    所以云泽立刻神情一振,周身毛孔喷薄而出的蒸汽,随之变得更加浓郁,连同原本已经如陷泥沼的脚步,也陡然变得比起先前更加轻快了许多。

    肤色黝黑的姒老汉,双眼虚眯,任凭利气激流撞在身上,锵锵作响,也依然没有半点儿勉强,开口笑道:

    “云小兄弟这般体魄,果真是非同常人可比,只凭肉身即可走至此间,如今鼓荡血气之后,就至少还能再走两丈远,与鸦儿姑娘伯仲之间。但你二人的修为境界毕竟有些差距存在,所以肯定还是云小兄弟的体魄更加强韧一些。”

    云泽肤色涨红,闻言之后,瞥了仍是闲庭信步一般的姒老汉,想要张嘴说话,却又万万不敢,亦是万万不能,否则一旦被那利气激流由自口中闯入脏腑,虽不至于就此丢掉性命,却也难免落到一个一塌糊涂的下场,也便只得无奈放弃,稳了稳根脚之后,继续迈步向前。

    姒老汉背负双手,始终跟在云泽一侧。

    “云小兄弟信不过老汉我的眼力?说个实在的,自从北中学府建立以后,林山城随之兴盛而起,老汉我便在这儿负责看守这座磨刀崖,时至今日,已经将近十年,见过的练体剑修,横练体魄的纯粹武夫,早已数不胜数,而如云小兄弟这般的年轻修士,同样不少,谁能走出多少距离,谁能走到什么位置,无需真正拼尽极限,老汉我就已经能够看个差不多,虽然未必十分准确,但也往往**不离十,前后不出半丈之差。”

    姒老汉呵呵一笑,继续补充道:

    “距离磨刀崖九丈左右,便是云小兄弟的极限了,何必再要浪费体力?尤其打从此间离开之后,你与鸦儿姑娘,可还有着不少麻烦需要解决。”

    话音方落,云泽脚踏实地,只稍稍一顿,便随之收回。

    继而转回身去,与那咧嘴而笑的姒老汉一道去往鸦儿姑娘所在之处。

    压力渐弱,云泽方才松了口气。

    姒老汉开口言道:

    “云小兄弟便在此间最好,想坐便坐,想站便站,只需放下防备,任由磨刀崖中逸散而出的利气闯入体内,冲刷四肢百骸、血肉筋骨,便是以磨刀之法砥砺肉身。”

    云泽仍是不好开口说话,便只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同时完全放下防备,方才逐渐恢复如常的肤色,就再次变得殷红如血。

    反反复复,血热如火。

    只是云泽并未如同鸦儿姑娘一般坐在地上,而是沉腰落胯,修炼混元桩功。

    姒老汉与鸦儿姑娘立刻目吐精光。

    后者同样不能开口说话,但姒老汉却是浑然不觉,啧啧轻叹。

    “竟是天下桩功之魁首的混元桩,倘若老汉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道一观?是了,云小兄弟如今已是洞明弟子,远行八千里途中,倘若没有走得太偏,确会经过道一观的所在之处。只是老汉我又实在想不通,那曾经也是道家传承中流砥柱的道一观没落至此,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只剩混元桩功了,理应敝帚自珍才对,怎么舍得送给云小兄弟?”

    云泽瞥了姒老汉一眼,自然没有开口回答。

    当然姒老汉也只是单纯喜欢碎嘴罢了,见到云泽不予理会,呵呵一笑,便不再继续计较这件事,只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便好奇问道:

    “云小兄弟,就没有什么想要拿来砥砺一番的灵兵法宝?”

    云泽微微摇头。

    其实是有的,飞剑龙溪也或一尺雪光,皆可借此砥砺一番,只是此两者牵扯太大,又着实不凡,并且行走江湖,最讲究一个财不露白,就实在不好拿出来罢了。

    除此之外,便是那把出土的骨刀,但也正是因为骨刀乃是出土之物,多多少少有些来历不明,就难保其上没有沾染什么邪祟之气没有暴露出来,一旦因为利气冲刷,导致骨刀本身出现什么意外,尚且还好,可若对那磨刀崖也或其他灵兵法宝造成影响,就会极难收场。

    行走江湖,小心行事也是道理之一。

    姒老汉不曾太过纠结,闻言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老汉我就不再打扰两位修行,两个时辰之后,再送两位离开。”

    言罢,姒老汉呵呵一笑,便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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