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太好像, 还没出过单人任务吧？”
最近不是在外出差就是不得不去开会的大忙人难得有机会给学生们上课，他在禅院真希和乙骨忧太的对练中突然出声，以坐在椅子上一副思考者的姿态这么问道。
“是, 还没有——”
“嘭！”
抽空回答五条悟问题的乙骨忧太一个走神，肚子就被禅院真希手中的棍子揍了个正着，还被打飞了出去。
禅院真希的训练方式比较斯巴达, 她向来秉持着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的理念，成功的让天生体弱的乙骨忧太学会了在被打中之前及时开启咒力防护，减轻受到的伤害。
乙骨忧太脸先着地，却因为防护的及时没毁容, 也没受什么伤，就是爬起来的时候一脸的灰尘, 为了训练换上的运动服也脏兮兮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咚！”
禅院真希将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杵：“战斗中不能走神！这句话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忧太！”
说完乙骨忧太, 她扭头就骂五条悟：“你是不是跟那群老头子打交道太久脑子都打结了啊变态老师！”
“哈？”
五条悟很在意禅院真希对他的前缀：“那件事都过去好几天了真希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老师不都认错了吗？”
禅院真希不屑一笑：“认错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五条悟拍手鼓掌：“很犀利啊真希, 不过对老师的时候还是不要用了, 不然老师我可是会打击报复的。”
禅院真希露出了看人渣的眼神：“喂，没人能管管这个人渣教师了吗？他在光明正大的威胁学生唉！”
胖达和狗卷棘也停下了对练, 胖达说：“正道最近也跟悟一样一直在开会，不过他今天好像原本打算休息的……”
五条悟爽快举手：“是我做的哦！我把夜蛾校长骗去替我开会了！”
这下在场的四个学生全都是看人渣的眼神了，可怜夜蛾校长师门不幸，教出了这么一个混蛋。
“金枪鱼蛋黄酱！”狗卷棘觉得这样下去训练课可能要变成针对五条悟的批判大会，而且最后倒霉的可能仍然是他们不会是五条悟——没办法，这家伙是老师他们是学生，所以他决定主动将话题扭转回原来的那个。
秒懂他饭团语的胖达心领神会的开口：“忧太的话确实没出过单人任务, 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忽然发现忧太可以独当一面了哎！”五条悟用一种很惊奇的语气说道。
说完他就迎来了学生们唾弃的眼神, 禅院真希一针见血：“啊, 忧太独当一面，可以当你的工具人了对吧？”
“鲑鱼鲑鱼！”狗卷棘积极点头。
“怎么能把老师想得这么坏呢？！”五条悟震声，很是受伤，“你们都是我可爱的学生，我哪里会把你们当工具人！”
“突然有点口渴了，棘，去帮老师买瓶水吧。”说着五条悟就很自然的支使学生给自己跑腿。
“……”学生们无语的看着他。
刚说完不把学生当工具人下一秒就让学生给自己跑腿，您给自己打脸都不觉得痛得吗？
五条悟当然不觉得痛，厚脸皮的他还出声催促这次被他盯上的跑腿工具人：“快点啦棘，老师真的很渴哦。”
狗卷棘没动，只是抬起手指了指五条悟的背后。
一瓶表面还覆着一层冰凉水汽的可乐被人从五条悟身后递到了他面前，五条悟笑着接住可乐，嘴里还念念有词：“老师刚说口渴想喝水，岚就把饮料给老师送了过来，这绝对就是我们师生之间神奇的心有灵犀吧！！”
毛利岚没理他，禅院真希四人也没有，特意带着冷饮来慰问同学们的毛利岚被同学们围了起来，你一瓶我一瓶的分享饮料。
学生们和乐融融的聚在一起喝饮料，被冷落在一旁的五条悟寂寞的拧开瓶盖，灌了口可乐，顺便光明正大的偷听学生们聊天。
“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家入医生说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毛利岚对关心他身体的同学们说道。
“恢复了就好，既然岚的身体已经养好了，我们不如吃一顿大餐庆祝一下怎么样？”胖达乐呵呵的提议。
“这个主意不错，最近没怎么出去打牙祭，外卖也很少叫，食堂的饭我都快吃厌了。”禅院真希点头赞同。
“海带！”好耶！
“岚觉得怎么样？”乙骨忧太看向毛利岚。
“我觉得很好啊，不过胖达不方便出去吃，我们就请餐厅外送吧！”大家都这么有兴致，毛利岚当然没有异议了。
“外送啊，那愿意送到山下的饭店只有那几家啊……”禅院真希思索道。
“鲑鱼。”狗卷棘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低落。
胖达看了看同学们，体贴的拍了拍肚皮：“那我就不去了，毕竟我容易被误会，你们回来时给我带点菜就行。”
“胖达……”
毛利岚闻言，伸长胳膊踮起脚，艰难的搂住可爱温柔的胖达：“大家一起庆祝怎么能少了你呢胖达！而且这时候某个人正好能派上用场啊！”
某个人震撼了：“只有这种时候你们才会想起老师吗？！”
“这个世界太冷漠了！老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待老师？！”
毛利岚和善的看向五条悟：“老师有意见吗？”
五条悟立刻笑得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闻言学生们立刻欢呼起来，胖达感动的将毛利岚一个熊抱抱住，萌熊落泪的说着一些令某位五条先生笑容难以维持的话。
例如能阻止悟乱来的人终于多了一个，备受压迫的学生们终于站了起来等等等等……
笑闹之后，课间休息时间结束，禅院真希等人继续训练，而毛利岚则被五条悟带走。
目的地是五条悟的办公室，离开太阳底下之后，毛利岚和五条悟走上了木制的回廊。
木制的地板时间长了踩上去难免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这样的背景音，毛利岚安静的走了一会儿后，出声了。
“老师。”
“嗯？”
“为什么突然提起忧太的事？”
五条悟不会平白无故的突然提起这件事，之前他们虽然靠武力强制从原高层手下保住了乙骨忧太，校服也和大家一样都是黑色，但原高层依然坚持乙骨忧太现状为“死缓”，而不是无罪。
由于特级过咒怨灵里香的存在，为了防止万一，乙骨忧太每次出任务都必须有人同行，而且种种原因考究下来，每次和他同行的都是禅院真希狗卷棘胖达三人。
这里面的门道暂且不去深究，随着乙骨忧太对自身咒力的掌握愈发纯熟，他对里香行为的约束控制也越来越有效，但是在某些人眼中，他依然是风险极高的危险人物。
必须要尽快除掉的那种。
“我只是在想，岚很久——嗯，跟我学了几天之后就开始一个人祓除咒灵了吧？真的很可靠呢。”
五条悟边走边笑：“忧太的话，刚入学的时候是有些不像话，但现在的变化很大。”
“信念能改变一个人，所以一个人的意志坚定与否真的很重要。”
“嗯……”毛利岚有些迟疑的应了一声。
“高专这些年收的学生里面不乏有中途退出的，毕竟这条路很不好走，总是会伴随着同伴的鲜血与泪水，也许昨天刚一起聊天的朋友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无法适应的就只能离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能在这条路上坚持走下去的人，骨子里多少都会有点疯狂。”
毛利岚没说话。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你的疯狂在于对救人的执着，将救人当做己任固然是好事，听起来也挺高尚，但有时候会适得其反。”
“老师，我会记住的——”
“其实呐，岚，”五条悟突然将手盖到了毛利岚头上，微微用力的揉了揉，打断了毛利岚的话。“束缚只是我为你立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时刻将保护自己记在心里，而不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我必须让自己活下来。”
“你明白吗？”
毛利岚怔怔的仰头望着五条悟。
“忧太改变自己的信念是为里香解咒，那么岚改变自己的信念会是什么呢？”
“大家变强成长的目的五花八门，但大抵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可是在你身上，我只看到了你对亲人过重的保护欲。”
“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可是——”五条悟扯了下嘴角，似乎想要笑一下，却无奈失败了。
“你想过你的将来吗，岚？”
“我有想过的！我想变强追上老师的脚步，为老师分担肩上的责任！”毛利岚急切的说道。
“然后呢？”
“什么……”
“变强以后，除了保护以外，你还想做什么？”
毛利岚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茫然：“祓除更多的咒灵……”
“只有这个了吗？”
五条悟低头透过眼罩审视的盯着他：“你的将来难道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的吗？”
“人生全都为了他人？那么伟大？”
毛利岚眸光一颤，逃也似的低头避开了五条悟有些锐利的目光。
“……不是的，我……”
他才没有那么伟大。
他希望将来咒灵能够消失，他希望自己可以重新当一个普通人，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他一点都不想去见证接受那些悲惨的死亡，一点都不想！
可这些话，毛利岚无法对五条悟开口。
五条悟久久没听到毛利岚的回答，他心里也没有太失望。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足够的时间让毛利岚改变想法，孩子不成熟，那就慢慢来吧。
“忧太的话，可以尝试单人任务了。”
毛利岚猛地抬起了头：“这是真的吗老师？！”
“当然！他不是有好好的控制里香吗？”
五条悟拍拍毛利岚的肩膀：“一个特级怎么能一直被埋没下去，我可一点都不嫌任务变少呢！”
“也该把那个女人叫回来了，都是特级，凭什么她就能一直逍遥自在？”
毛利岚听出了五条悟话语中的些许嫉妒之意，不免得有些好奇：“她？”
“说起来交流会也快到了，二三年级人手不够，估计要从一年级借人，岚的话说不定有机会参加交流会，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的弟子——东堂葵了。”
“葵很有趣的，岚可以和他好好交流交流呢！”
“交流会？那是什么？”毛利岚不明白就问。
“啊？我忘记说了吗？”
“从没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