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皇叔的掌心绿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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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嫁给他了

    时间一晃, 转眼便进了十二月。京城下起了小雪,这是今岁的第一场雪。

    天气冷了,沈芜懒得动弹, 正好陆无昭不在京中, 沈芜更没了出门的理由。

    原先有个吴霜, 今时又多了个程时, 两位大夫非但没有敌对,反而相处得十分融洽。吴霜擅长治病,程时擅长养身, 二人轮番给沈芜开药, 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沈芜天天汤药不离身,整个人都泛着苦味。

    她是怕了两个大夫,生怕自己再有个小病小灾的被那两人小题大做,于是十分认真地遵守医嘱, 半步房门都不踏出, 就窝在暖洋洋的湖心阁里,每日躲在被窝里,一边通红着脸看着小黄书,一边痛骂褚灵姝不教她学好。

    沈芜废寝忘食地骂了褚灵姝一个多月,那堆册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三遍, 烂熟于心,陵王回京的消息才送到了将军府中。

    消息传来时, 沈芜正在与赵妈妈撒娇, 不想喝药。阿棠跑进来告诉她陵王回京了,她顿时激动了起来。

    也不与赵妈妈磨了,端起那晚苦汤药就往下灌。喝完也顾不上别的, 随意抓了一把蜜饯塞在嘴里,一边胡乱嚼着,一边招呼着阿棠给她更衣。

    以极快的速度穿好了厚实的冬衣,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急匆匆地往外跑。

    外面还刮着风雪,冷冽刺骨。

    “姑娘!慢些!别跑啊。”芍药迎着风,艰难地举着伞在后面追。

    沈芜一口气跑出府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格外高大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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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眶蓦地热了,她没忍住轻轻哽咽了一声,拎着裙子,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轿帘掀开,月余不见的那张夜夜出现在她梦里的脸庞映入眼帘。

    “呜……”

    她哭着扑了上去,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抱得紧紧的。

    被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像是涨潮的江水,一波又一波的浪打过来,强烈到险些承受不住。

    有些事、有些人,若是一直不去想,就不觉着有什么,但若是开了个口子,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陆无昭低笑了声,右手环住她的腰,左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拍,将还未融化的雪花拂去,唇贴上她的耳朵。

    “想我了吗”他轻声问。

    “想得要死。”她紧了紧手臂,哽咽道,“你呢”

    陆无昭沉默了一会,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芜的眼泪唰地冒得更凶,抱得更紧。

    他承认了啊。

    这是他们相爱以后,第一回分离如此久的时间,两人都不再言语,只安静相拥,享受着这一刻的缱绻和温馨。

    抱了一会,陆无昭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阿芜。”

    “嗯。”她闷声道。

    “我要走了。”

    沈芜猛地从他怀里抬头,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她瘪瘪嘴,揪着他的衣领委屈道:“怎么这就走了不多陪我会吗我好想你的,再待会儿嘛。”

    男人眉目温柔,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要回宫复命。”

    沈芜呆楞了片刻,诧异道:“你回来还没进过宫吗”

    “嗯。”

    “这……”沈芜有点懵,“这样不好吧被那狗皇帝知道,以为你对我……”

    “阿芜,”男人低头轻吻上他日夜肖想的红唇,一反常态地剖白自己,“我等不及。”

    等不及回宫复命后再来见你。

    等不及还要多忍受几个时辰的相思。

    所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顾不得种种忧患,只想快些见到她,见到她,告诉她自己所有的想念。

    至于旁的,他没想过。

    沈芜愣了一愣,今日的陆无昭实在有些不一样。

    他原先总是会下意识收敛自己的感情,内敛而含蓄,他是克制的,是压抑的,总是被动地由她带领,但小别之后,他仿佛在试图打开自己,不再别别扭扭地言不由衷,而是坦然面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沈芜的恍惚令男人有些不满,他眸色幽幽,目光略带一丝压迫。时间紧迫,不能浪费时间,于是他难得主动地顺从自己的心,扣着她的后脑,不容置喙地吻了下去。

    直到陆无昭离开,沈芜双腿发软地挪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屋中,才后知后觉,看向芍药怀里抱着的笔墨和颜料。

    “忘记给他再画个小人儿了……”

    一个多月过去,应是早就磨得干干净净了吧,下回再见他一定要给他补上。

    可是这下回,竟是又隔了好久。

    陵王回宫后便去了思政殿,这一路他做的事早已写在了信中,先一步送了回来,他进宫所做的无非便是再详细地阐述一遍事情的经过。

    因为案子涉及的重臣很多,且有些与后宫有若干牵扯,思政殿内这一叙便直接从正午到了傍晚。

    皇帝瞧出陵王眼底的青色,也心疼他舟车劳顿,于是也没强留他在宫中用膳,只聊了几句,便放他回府休息。

    临走前,陆培承状似无意道:“听说阿昭一回来便去了将军府怎么,这般想念你那未来的王妃”

    这话听上去是在调侃,但陆无昭清楚,说笑的意味究竟有几分。

    陆培承警惕一切他未预料到的事,但好在,只要陆无昭肯解释,陆培承就会信。

    男人冷笑了声,嗓音都淡了下去,“皇兄说笑了。”

    陆培承来了兴趣,“怎么,不愉快”

    “谈不上,沈芜挺开心的。”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没说话。

    陆无昭有些不悦,“臣弟本以为不见的日子久了,她便淡了,此次顺路去看看她,想着若是淡了,臣弟进宫来便顺势与皇兄提一提毁弃婚约的事。”

    陆培承:“……”

    没想到陵王还惦记着毁约的事。

    “可惜,她竟是比从前还……”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声音低了下去,有些懊恼道,“还热情。”

    陆培承:“…………”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

    他往陵王的嘴上看了看,好像是有些肿。

    陵王幽怨地盯着皇帝看,“皇兄,这位沈姑娘不应当是个很快便喜新厌旧的主吗,为何她对臣弟如此执着”

    皇帝心说他上哪知道去,陆无昭这套说辞还算可靠,皇帝的多疑再一次被糊弄了过去,他敷衍道:“许是阿昭你长得实在太好看,太对她的胃口,所以对你才会不同吧。”

    陆无昭思考了片刻,苦恼地点点头,“臣弟亦是如此想。”

    “……”

    “皇兄,还有离京的差事吗最近朝中可还有棘手的案子臣弟可以,多远都行。”

    皇帝看到了陵王眼底的期待,警惕道:“再有半月就是你大婚的日子,哪儿都不许去,该好好准备大婚事宜,昭明司的事也暂且先放放,一切以婚事为主。”

    “不可,昭明司那边还有许多……”

    “能有何要紧的事”皇帝瞪眼,“朕会命令下去,这段日子你就办好这一件事便可。”

    “可臣弟想为皇兄分忧,闲不住,臣弟……”

    “等到婚后,你再为朕效力的机会多的是,朕要的是沈琮志所有的人脉与权势,到时还要仰仗你,此时不急。”

    陆无昭状似失落地垂下头,眼底闪过嘲讽和暗芒,“嗯,臣弟遵命。”

    陆无昭离开后,皇帝去了皇后宫里,将一封名册送到皇后手里,淡淡吩咐了要处理掉的后妃名单。

    皇后撑着病弱的身子,轻咳着,低声应是。

    后来的半月时间陆无昭都对沈芜避而不见,沈芜一如既往地热情似火,对陵王围追堵截,穷追不舍。这些消息传到思政殿内,皇帝也很是头疼,沈琮志真是生了个好不一样的女儿。

    皇帝传了口谕到王府,让陆无昭别太冷漠,别总将人家姑娘拒之门外,伤人心,毕竟婚期在即,闹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叫人知道陵王其实不满这桩婚事,又要议论纷纷了。

    陆无昭一听了之,没搭理,该躲着还是躲着,就是不见。

    沈芜早就收到了陆无昭的字条,两个人一起做戏给皇帝看,毕竟是最后的日子了,有始有终嘛。

    就是苦了热恋中的两个人,思念又是一日堆一日,越堆越高。

    日子一眨眼晃过,转眼便到了十二月二十,大婚的日子。

    一大早,天还未亮,丫鬟婆子鱼贯而入,湖心阁内外忙作一团。

    伺候梳洗打扮、开脸上妆,就花了足足两个时辰。

    沈芜穿着嫁衣,由芍药和阿棠搀扶着走出来时,屋内屋外皆没了声响。

    大红色嫁衣层层叠叠,煞是好看,腰间的金纱凤凰腰带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束起,玲珑身材尽显。

    她用扇子遮面,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美目含羞带怯,美艳无双,欲言又止的星眸略抬,目光看过来时,叫人心头发痒。

    沈琮志眼眶微红地站在正中央,看着女儿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不由得哽咽了一声。

    自此后,女儿嫁做他人妇,有了自己的归宿,他就算以后离开,也能放下心了。

    “女儿拜别阿爹,万望阿爹保重身体。”

    沈芜福了福身,眼角有一滴泪滑落。

    沈琮志别过脸,手死死攥着,垂在身侧暗自用力,他咬咬牙,带了哭腔,“快走吧,莫要误了吉时。”

    沈芜鼻头一酸,也哽咽了一声,强忍着不舍,“……嗯。”

    前世也有过一次出嫁的经历,可那一次是他们父女俩的永别,她甚至没来及看阿爹一眼,他就被人构陷至死,今生得以重来,她嫁给了所爱之人,他们会护好这个家,不会再重蹈覆辙。

    沈芜被人扶着往外走,与沈琮志擦肩而过时,沈芜用极小的声音道:“兵符可以交,兵权不能放。”

    她说了十个字,沈琮志愣了一下,连悲伤都忘了。

    他猛地转身,目送着女儿渐行渐远,心中巨震。

    拜别了父亲,沈芜堂堂正正地跨出了将军府,朝着陵王府的喜轿而去。

    陆无昭亲自来迎亲了。

    她远远地瞧见他亦是一身大红色嫁衣,风神俊朗,仪表堂堂。

    他坐在轮椅上,与她遥遥相望。

    团扇后,沈芜灿烂地笑了。

    她突然生出了一股冲动。她抛下众人,不顾喜婆与丫鬟的呼唤,越过众人,径自朝男子而去。

    四周声寂静了一瞬,而后开始有低低的私语声响起。

    陆无昭显然也未曾料到她会突然过来,不过思及她一惯大胆热情的作风,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

    无人知晓她要做什么,只有陆无昭知道。

    她笑眯眯地走到近前,站在轮椅前头,脆生生道:“请问这位俊俏的小郎君,你可是我的夫君”

    男人笑得温柔,“嗯,我是。”

    “巧了,我是你的夫人,你是来接我回家的”

    “嗯。”

    “那我要坐你的轿子。”

    她这句话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一片哗然。

    谁也没见过这般与众不同的新娘子。天底下有哪家的新娘会在娘家门口,朝着新郎走去,还要舍弃自己的轿子,坐对方的!

    皇后宫里的嬷嬷也在迎亲的队伍里,她挤了过来,满头大汗,央求道:“使不得,使不得啊王妃,这……这不合规矩,不合规矩啊。”

    沈芜不听,她直勾勾地盯着陆无昭,眼底闪过调皮和狡黠,“陵王殿下,我听说你可以不守规矩,是吗”

    陆无昭愣了一下,“是。”

    “你既然可以不守规矩,那我作为你的王妃,自然也是嫁夫随夫,也不守规矩啦。”

    她说的理所当然,又是引起一阵哗然,有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有看热闹的百姓甚至叫道:“说得对!”

    嬷嬷在众人的起哄中,腿有些软,后背都被汗浸透了,“这……王爷,这不合规矩啊!”

    陆无昭亦没有搭理,只顺着沈芜的意思点点头,“你说得对。”

    “那……殿下”她歪了歪头,朝他眨眼。

    陆无昭低下头笑了,他将轮椅后退了一步,“那……请吧,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概是一对最胡来最出格的小夫妻了。

    啊啊,二更在写了,我的全勤啊啊啊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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