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皇叔的掌心绿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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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我们分开

    沈芜一睁眼, 下意识就往旁边一滚,意料之外地没有滚到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皱了皱眉, 抬手摸了摸。

    摸了个空,她睁开眼。

    手掌贴在床榻上感受了一下温度, 凉凉的,显然已经离开多时。

    她缓缓坐起身, 被子从胸口滑落, 胸骨位置斑斑点点的红痕点缀在白嫩的肌肤上, 十分刺目。

    嗓子有些疼,她低声咳了声,“芍药,芍药”

    房门被人推开,芍药脚步快而轻地走了进来。她走到床前,见沈芜的脸色有些苍白, 心里一紧, “夫人,还好吗”

    “我夫君呢”

    芍药按照吩咐回:“王爷在会客。”

    沈芜点点头, 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额头, “还好,你去把程大……”

    不对,程时闭关研究毒药去了。

    她改口道:“将吴霜请来吧,悄悄的, 莫要让昭昭知晓。他在会客, 莫要叫他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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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碍,所以还是低调些,免了让陆无昭担惊受怕一回。

    芍药连忙亲自去请人, 阿棠和赵妈妈伺候她梳洗。

    身子有些乏累,她摸着没发烧,但还是叫人来看一看比较好,她现在可宝贝在自己的身子了,说好了要白头到老,她得好好看顾自己。

    吴霜很快赶到,如沈芜所想,并无大碍,一向爱给沈芜开药的吴大夫这回连方子都没开,只口头上叮嘱她日常要注意的事,没待一会,就匆匆走了。

    独自用了膳,还未见到陆无昭的身影,沈芜觉得有些不对劲。

    “夫君还在会客吗”

    阿棠说了一句是,“方才去传膳,听他们在说王爷的膳食再等等。”

    沈芜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都丑时了,还未用午膳,她的眉头慢慢拧起。

    思来想去,愈发坐立不安。

    “今儿都腊月二十八了,哪的客要见这么久。”

    沈芜起身便往外走。

    芍药拿着披风追了出来,给她披上,前些日子的积雪还未化,芍药和阿棠搀扶着人往书房走。

    不出意外,她才走近,人就被孟五拦了下来。

    孟五一脸为难,眼神飘忽,却寸步不让,“抱歉夫人,主子有令……”

    沈芜不为难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靠近也不离开,就站在旁边等着。

    “夫人,天气太冷了,咱们先回吧”

    沈芜的目光落在那道紧闭的门上,久久凝望,“再等等吧,没关系,我穿得很多。”

    听着她轻柔的声音,并无半点要发怒的样子,孟五本该放心的,可他却没来由地觉得危险,觉得夫人可能是知道了。

    风越来越大,芍药跑回房中又拿了件大的斗篷,回来给沈芜披好,又带了个暖手炉塞到她手里抱着。眼见着又下起了小雪,沈芜开始打了喷嚏,几个婢女神色焦急。

    这时,书房门开了。

    孟五连忙要迎上去,可一想到沈芜还在这,便犹豫了一下。一个错神的功夫,沈芜已经越过他往书房去了。孟五连忙跟上。

    从房中出来两个人,一个面熟,是崔神医,众人都认识。另一个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子,穿着青色的长袍,他周身与众不同的气质格外吸引人的眼球,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优雅与淡然,沈芜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除了注意到他的外表,目光还敏锐地捕捉到男人腰间的配饰,是一串佛珠。

    明心面带着平和的笑容走来,与沈芜迎面遇上,他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并未多说什么,与孟五颔首,便再次提步向前行。

    沈芜福了福身,目送他离开,转回头盯着书房的门看了会,叹了口气。

    禅意、佛珠,还有崔神医恭恭敬敬的样子,不用想都知道此人是谁。

    “我进去,你们在外面等吧。”

    她神情凝重,众人不敢不应。

    她走进门,孟五从外面将门关上。

    陆无昭浑身都是冷汗,已将衣衫浸透。他狼狈地轻喘着气,靠在休息的软榻上,闭着眼睛,

    他听到动静,以为是孟五,声音沙哑:

    “出去,没本王命令不许人进来。”

    屋中人并未离开,脚步声反而越来越近。

    陆无昭听了一会,蓦地睁开眼,与沈芜担忧的目光撞到一起。

    他微张了嘴,没发出声音。

    沈芜只是温柔地看着他,也没有开口。她细细打量着他,从头看到了脚,确认他状态还好,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条丝织手帕,在榻边坐了下来,抬手为他轻轻擦拭脸上的冷汗。

    男人眸色深寒,藏着汹涌的暗波,“阿、阿芜……”

    “嘘……”沈芜抬身靠近,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我都知道。”

    陆无昭沉默了下去。

    她帮他擦干脸上的汗,又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布给他抹掉脖子上的汗。

    “夫君,我帮你换件衣裳吧。”

    “……好。”

    书房里放着他们的干净衣裳,沈芜取来为他换上。

    她神色自始至终十分平静,陆无昭有些害怕,不知她是不是生气了。她应当猜到了,但不说也不问,她在想什么

    她只字不问,陆无昭的心里慌得很。他的目光牢牢地盯着沈芜,一刻不离。

    “娘子,我……我并非……”陆无昭紧张地舔了下唇,“我只是怕你担心。”

    沈芜有些失望。

    她不是要听这些,她只想听坦白,来龙去脉,事无巨细。

    沈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怕她担心,所以瞒着,不告诉她,防着她躲着她。

    她心里漾起一阵又一阵涩意,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扎了一下,又疼又苦涩。

    没有说话,垂着眸,专注地替他换好衣裳。她抱着脏衣服就要往外走,陆无昭急忙抬手一抓,拽住她的衣角,“阿芜,莫要不理我。”

    沈芜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只平静地问:“明心大师说什么了可还能治”

    男人见她终于开口问,紧绷的心弦稍松,“大师说不难办,我能感受到疼痛,这是最好的局面。”

    沈芜颤抖着深吸了口气,抱着衣服的手收紧,指甲深深嵌进衣服里,“很疼吗”

    陆无昭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嗯,一点点……”

    沈芜倏得抽出他攥着的衣角,抬腿便往外走。

    陆无昭没办法追她,只能沉默地倚在榻上,看着她负气而去。

    他盯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半晌,直到太阳落山都没有等到人回来。

    孟五入了书房,怀里抱着属于陆无昭的被褥。

    陆无昭的眉瞬间拧起。

    孟五顶着压力,硬着头皮解释:“夫人让办的,她说您行动不便,今夜就留在这里休息吧,莫要吵她……”

    陆无昭闭了闭眼,捏紧了拳头,“知道了。”

    ……

    入了夜,寝殿的门被人推开,轮椅划过的声音在安静的夜中尤为明显。

    陆无昭绕过屏风来到床榻前,看到床幔大敞,榻上坐着个女子,微微一愣。

    “你……还没睡。”

    这场景多么熟悉,从前她也这么偷偷溜进过他的卧房,今日变成了他。

    榻上的女子身上只穿了单薄的寝衣,她低着头,一语不发。

    黑着灯,借着月光,陆无昭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却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肩膀在耸动。

    她哭了。

    陆无昭顿时慌了,划着轮椅就要上前。

    迎面一个黑影袭来,枕头直直砸到他的怀里。他慌乱地接住。

    “你来作甚,”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出去!”

    她说着,又将榻上的衣裳也朝他扔去,一边扔,一边哭着重复:“出去,出去!”

    她像是积攒了一天的情绪终于突破了一道口子,顷刻间爆发了出来,她压抑的哭声听在陆无昭的耳中,就像是用锋利的刀刃划割他的心。

    “你不是防着我,拦着我,躲着我吗我如你的愿,我们分开,叫你看不到我。”

    陆无昭心口一滞,心脏又闷又疼。

    他实在听不得分开这样的字眼,他不顾她的阻拦,突破障碍,上了床榻,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沈芜奋力挣扎,使劲砸他的肩膀,“松开我,我讨厌你。”

    “你喜欢我,最喜欢我了,你说过的。”他牢牢抱住,声音温柔又苦涩。

    “那是从前,我今晚讨厌你,不喜欢你,回到你的书房去!”

    陆无昭不走,仍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喃喃重复:“我错了。”

    沈芜突然哭出了声,她抬起手,抓住男人的衣领,她不由得痛恨自己的心软,为何他一服软她就想要原谅,这样的认知叫她更难过了。

    “我好没用,什么都做不到,”她说,“没办法承担你的痛苦,现在连不想原谅你这种事都做不了主。”

    陆无昭听着她的哭诉,心疼在蔓延。

    “是我的错,不该叫你陷入这样的苦恼,是我不好。”

    “你防着我做什么,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娘子。”

    “是我错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沈芜失落道:“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你要瞒就一直瞒着好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陆无昭的心蓦地一痛,坦诚的话脱口而出,“我在乎你,可我更害怕你哭。”

    治疗的过程她当然可以在场,可是陆无昭也知道,她最爱他,最心疼他,她会受不了他难受的样子,她会哭。

    她一哭,他的心就会很疼很疼。

    沈芜突然安静了。

    “阿芜,我……我……”他轻叹了声,“我受不了你的眼泪,那比断腿之痛还要撕心裂肺。”

    他从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我爱你”,但他此时的剖白比那些话还要让沈芜动容。

    沈芜慢慢停止了哭泣,她在他的怀里安静了一会,“你才治了伤,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动,才叫你睡在书房,不叫你乱动的。”

    所以她并不是真心想要与他分房睡。

    她吸了下鼻子,往他怀里拱了拱,“若你的书房能弄得暖和一些,我就陪你在那儿睡了,谁叫你怕热,都不多弄点火炉……”

    陆无昭愣了一下,低声笑了起来,他温柔地低语:“是我的错,明日就叫人多备上些。”

    “你怎么大半夜的还往我这来啊”沈芜担忧道,“你的腿不碍事吗”

    她的手虚虚贴着他的大腿,不敢用力碰,甚至害怕摸他一下他就会疼。

    男人笑着摇头,按着她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腿,拇指慢慢摩挲着她的手背,“傍晚听婢女说你请大夫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担心我”

    “嗯。”

    “那你问她们我怎么了吗”

    陆无昭嗯了一声,“问了,但是你的婢女不说。”

    “所以你才深夜来看看我的情况,是吗”

    “是。”

    沈芜点点头,“我故意让她把我找大夫的事告诉你的,也是故意不让她说我的情况的。”

    男人低头,额头抵上她的,感受了一下温度,不热。

    他松了口气。

    “为何”他问。

    沈芜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控诉道:“我故意让你担心又不告诉你我怎么了,我就是要吓唬你,让你也尝尝我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挠头。二更晚点,我争取10点前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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