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皇叔的掌心绿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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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皇帝下线

    正月初一, 新年伊始。

    这是沈芜七岁的生辰,是她成婚的第一个年头,是陆无昭和她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这一天没什么特别之处, 早起以后,沈芜照常给陆无昭换药, 按腿,而后被人扣在怀里亲热了一番, 随后梳洗打扮, 准备用早膳。

    早膳是陆无昭特意交代下人做的一碗长寿面, 沈芜和陆无昭一人一碗,都取一个好兆头,意味长命百岁,期盼二人能白头偕老。

    吃过了饭,问过将军府那边的情况。

    孟五说沈大将军天一亮就出城了,走的时候大张旗鼓的, 在城门口和守城将官聊天的功夫, 偶遇了同样要出城为母祈福的谢家兄弟,三人骑着马同行, 有说有笑地出了城。

    陆无昭不紧不慢地脱了鞋, 撑着身子上了美人榻,抱着沈芜,陪着她看书。

    沈芜欲言又止,见他闭上了眼睛, 实在没有一副紧急的模样, 按捺不住了。

    她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胳膊怼了怼他,“哎, 你还不进宫吗都要到中午了。”

    陆无昭眼睛都没睁,懒洋洋地说道:“不急,再等等。”

    “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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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无昭笑了一声,“等办完正事。”

    “啊”

    男人半睁开眼,眸底闪过情//欲,声音莫名喑哑,凑到她耳边道:“有些事,咱们现在办不了,但总要留出时间装作办了的样子。”

    沈芜几乎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脸涨得通红。

    “那你怎么非要等到中午,哪有那么久……”

    陆无昭眯着眸,“娘子是嫌从前几次都快了”

    “我没有!”

    “我懂了,娘子放心,等腿伤治好,定如你所愿。”

    沈芜瞪了他一眼,闭上了嘴巴。

    ……

    临近正午,陆无昭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裳,他将大敞的衣袍合拢,松开怀中力竭的女子,捞过一旁的被子盖到她的身上,在绯红的脸上印下一吻。

    拨开濡湿的碎发,轻轻拂过她眼角的泪水,“在家等我。”

    “好。”她眸光潋滟,媚色动人,“夫君一切小心。”

    她手指在男人的颈侧反复摩挲,叫人愈发不想抽身离开这温柔乡。

    陆无昭闭了下眼,将眸底的情愫艰难压下,牵着她的手置于唇边一吻,然后起身离开,进了宫。

    等他再从宫中出来时,天色还未晚。

    这次仍是赵曲亲自将人送出来的,“雪天路滑,殿下一路慢走。”

    赵曲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男人脖子上那道明显的抓痕,叹了口气。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分平常,因为家中的娇妻太过缠人,陵王不得已在大年初一就躲进了宫里,可惜只用了个午膳,与陛下一同在宫中散了散步的功夫,王府就来人催陵王回家。

    陵王脸色难看,皇帝便劝说带着沈芜回沈家看看,省得在家里吵架,陵王却脸色更难看了两分,说好巧不巧,大将军出城为亡妻祈福去了。

    皇帝也无法,清官难断家务事,于是只得安抚了两句,便叫人回了。

    若说唯一发生的意外,便是路过一处观景阁时,二楼露台上几个皇子和公主闹了别扭,吵了起来,有人碰翻了瓷瓶,前几日下雪,那容器中的雪水还在,水从二楼倾下,又是好巧不巧浇在了路过的皇帝的头上。

    宫人们手忙脚乱,一个老太监递上一条干净的帕子,皇帝结果擦了擦脸,黑着脸训斥了皇子和公主一番,急匆匆地回去换衣裳了。

    皇帝心情不佳,陵王便不再叨扰,识趣地告辞。

    “天气冷,皇兄方才湿了衣裳,烦请公公费心,莫要叫皇兄生病了。”

    赵曲连忙应道:“老奴该做的。”

    陆无昭微微颔首,转身往自家马车而去。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

    他看着赵曲,平淡道:“赵公公跟在我皇兄身边多久了”

    “回殿下,快三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陆无昭感慨了声,“听说当年赵公公在先帝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您也算是陪伴过两位帝王的元老了。”

    赵曲惭愧地笑了下,“殿下莫要打趣老奴了,老奴也就是年前有幸同我师父一起伺候过先帝两年,后来师父故去,老奴还是请旨回到了陛下身边,唉,习惯了一个主子,不舍得离开他啊。”

    陆无昭点点头,“赵公公乃是有情有义之人。”

    “殿下谬赞了。”

    孟五推着轮椅上了马车,赵曲望着人远去,转身回了思政殿。

    ……

    马车到了王府门外,陆无昭从车上下来,才刚踏进主院的门,沈芜便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她跑到他的面前,生生止住步子,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瞧。

    陆无昭平静地划着轮椅,一点一点靠近,沈芜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朝自己而来。

    他行至她的面前,停下,微微仰头注视着她。

    “怎样”她问。

    男人沉默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半晌,唇畔牵起一个好看又温暖的笑容。

    他没有说话,但沈芜却懂了。

    她的眼眶慢慢沾湿,呜咽了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

    “昭昭……昭昭!”

    “嗯。”

    “恭喜你,昭昭。”

    “同喜,娘子。”

    直到转日,正月初二的午后,申时二刻,宫内传来了噩耗的时候,沈芜还未对此事有真实感。

    她觉得成功来得好像太过容易了。

    “昭昭,他就这么死了吗”

    “嗯,”陆无昭伏在书案上众多案卷中,“宫里是这么说的。”

    “可是……”沈芜有些茫然,“他死了,这么容易吗”

    陆无昭无奈地笑了下,抬头看她,“阿芜觉得很容易吗”

    “嗯,程大夫做了药,你带进宫,他吸服,死了。”她总结道,“不容易吗”

    陆无昭摇头失笑,“罢,娘子觉得容易便容易吧。”

    事发之时,他需要保证无人在思政殿内。陆培承暴毙时,除了赵曲,无人陪伴,光这一点,就需要考虑许多的事,更不用说他还要提前准备好种种巧合。

    不过,娘子说容易,那便是容易吧。

    沈芜呆坐在榻上思考了会,不知想到了什么,从榻上爬下来,穿上鞋子,朝他跑来。

    她没有坐在男人的腿上,而是直接坐上了他的书案,“夫君,夫君”

    陆无昭头也没抬,“嗯”

    “夫君!”沈芜将他手中的卷宗抽走,手托着他的下巴,朝她的方向掰,“我问你啊,你从前从未起过要杀掉他的心思吗”

    陆无昭道:“从未。”

    “为何”

    “没有意义。”他说。

    沈芜微微皱眉,松开他的下巴,暗自思忖。

    没有意义吗

    以皇帝对陆无昭的防备程度来看,若是偷偷杀掉,也不算毫无胜算,可是为何他从前没这么想过,没做过。

    对了,前世是她死后他才生出谋反的心思,也不是要抢夺这天下,他不稀罕,他只是想给她报仇吧。

    “夫君,我问你啊,若是我们没有成婚,我嫁给了陆之泽,然后他将我害死了,你会怎么做”

    她的话让陆无昭猝不及防,他猛地僵住了身子。

    “你说你……被害死了”他的声音莫名有些哑。

    “对,我是说假如。”

    陆无昭握笔的手不再平稳,墨迹将卷宗洇湿,黑了一大片。

    他深吸了口气,嗓音冰冷:“那我便将他们都杀了,为你报仇。”

    沈芜心道了声果然。

    她跳下桌子,弯下腰,再次托起他的下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他的唇有些凉,她皱了皱眉,微启唇瓣,将他含在口中暖着。

    陆无昭几乎是瞬间便揽着她的腰往下带,他用力地收紧手臂,心底无端而起的慌乱久久都不散,有种无措和绝望在蔓延,叫他束手无策,心如死灰。

    “阿芜,若我未曾遇到过你,我便没有杀了他的意义,因为我此生求的便是快些离开这个世界,他的命于我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支离破碎的恐惧,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叫人听在耳中心如刀绞,心脏又痛又苦涩。

    “若我遇到了你,可你却先我一步走了,那我……”他说不下去了,语气哀求,“阿芜,不要提这种假设,对我太残忍。”

    他连身子都在颤抖。

    “我宁愿你活着,哪怕我们毫无交集,只要叫我知道你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就好,这于我而言亦是种安慰,我所喜欢的美好的东西并未样样离我而去,你懂吗”

    沈芜捧着他的脸,慌乱地亲着,“我知道了,昭昭,我不乱说了,你别难过。”

    二人无声地拥吻,他很用力,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他疯狂地啃咬她的嘴唇,咬破了,出了血,他如荒漠中久未饮水的旅人,拼命地汲取眼前那略带腥甜的液体。

    沈芜抱着他,手在他后背顺着,“昭昭不怕,不怕啊。”

    “阿芜,莫要笑话我,你说过的,我的脆弱可以给你看。”他狼狈地将头埋进她的胸口,低低哽咽了声,“我真的会受不了的,别对我这么残忍,别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我受不了。”

    他没有哭,但却比哭了还要难过。

    沈芜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像是要替他把眼泪流完似的。

    “好,不留你一人,一直陪着你。”

    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一遍一遍重复着,直到他褪去软弱,再次变成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

    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将她从身上推开,别过脸,若无其事地整理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书案。

    沈芜没有为难他,顺着他的意思,站在一旁整理自己的衣裙。

    边整理,边叹了口气。

    “怎么就死了呢,太便宜他了。”她遗憾道。

    男人的手微顿,轻咳了声,“阿芜。”

    “啊”

    “你想如何”

    沈芜以为他是想转移话题,于是顺着他答道:“怎么着都要让他受一遍你受过的折磨吧,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陆无昭颔首,“嗯……既如此,那我便书信一封,让人把他的‘尸体’偷出来,让他再活过来,供你折磨,待你消气后,再弄死他,如何”

    沈芜:“……”

    她震惊地瞪大了眼,他不是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芜:还可以这样

    昭昭:可以的,他还没死透

    接下来表演狗皇帝反复去世,死一次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