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皇叔的掌心绿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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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是情叔叔

    程时跟孟时宜说吃鱼会变聪明, 于是孟时宜在“以后再也不会被陆澜忽悠”这个强大的信念下,坚持把鱼都吃完了。

    整整两个月时间,孟时宜晚上做梦都会梦到自己变成了鱼, 还被一堆鱼索命。

    陆澜在这件事上,可以说没什么错处, 但陆无昭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也坚持让他吃满了两个月。

    陆岁岁因为有哥哥姐姐疼, 她不想吃的时候, 孟时宜和陆澜会帮她分担, 所以她的日子过得是最好的。

    沈琮志最后也没撑到鱼期过去,西北边陲又出了点小乱子,沈琮志两天把匪窝剿了个干净,急吼吼地带着兵回了京城,稍作休整,三日后又奔往西北。

    好在不是太大的事, 辅**过去有个半年一年就能回来。

    谢卿昀这回没去, 他的婚期将至,皇帝就都没让他去, 让他留在京城成亲。

    谢卿昀的缘分说来也巧, 当年沈芜成婚后,他一度闷闷不乐,那时沈琮志想带着他去烽州赈灾,谢卿昀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走。

    后来遇上了明心大师, 大师说离开京城会有好事发生, 他就去了。

    去烽州的路上,途径一个小县城时,遇上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才十二三岁,因为长得好看,被当地的富商看中。富商意图强娶小姑娘,让人给自己当小妾。

    小姑娘只有一个爷爷,是当地的老儒士,教过书育过人,老人家在和富商家抗争的过程中,被富商的家奴给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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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地的县令把事情压了下来,为了巴结富商,还要把小姑娘送出去。小姑娘想尽办法逃了出去,正巧撞上了赈灾的队伍。

    富商一家早就恶贯满盈,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被谢卿昀就地正法。

    徇私枉法的县令被沈琮志绑了起来,消息连夜送回京城,陆无昭处理了这件事。

    谢卿昀帮着小姑娘安葬了爷爷后,这才听说小姑娘其实是被人贩子拐走的,爷爷好心,收养了她。如今她无家可归,她问能不能跟在谢卿昀身边做个小丫鬟。

    谢卿昀没想到这么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小姑娘比他小了七岁,还未及笄,谢卿昀实在干不出来让这么小的姑娘伺候自己的事。

    他本想找个好人家把人托付过去,但又怕她以后会再遇上这种事。

    想起明心大师的话,谢卿昀觉得干脆就好人做到底,就权当认了个干妹妹,养在身边照顾着,等回了京城,养个几年,再找户人家把人嫁出去。

    结果这些年,相处着相处着,人就被他自己给娶回去了。

    说起这姑娘的家世,更是传奇,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家当年走丢的小女儿。

    左都御史陈家的长子陈程之是那位早夭的十皇子的表哥,因为十皇子从假山上失足坠落而亡的事,陈程之这些年都看陵王不顺眼。

    陈程之曾经还因为酒后辱骂陵王而被沈琮之暴打了一顿。

    陈家找回了小女儿,听说是沈大将军的人帮忙救的人,陈家沈家当年的纠葛自然也就化解了。

    妹妹的归来让陈程之对沈家的态度改观不少,顺着沈谢两家递来的梯子,陈程之和陵王府的关系也随之缓和了不少,重修旧好,结局皆大欢喜。

    谢卿昀和陈家姑娘大婚这日,沈芜作为妹妹自然也来贺喜。

    陵王府一家人都到齐了。

    最近三个崽子都很安分,孟时宜没有再穿着男装满京城晃悠,陆澜也踏踏实实地在家读书,陆岁岁收了那些古灵精怪的小心思,安安分分地在家当个“大家闺秀”。

    实在是全鱼宴的折磨劲儿太足,他们见识到了陵王殿下的恐怖之处,轻易都不敢再挑战权威。

    三个孩子乖巧懂事,惹得同来贺喜的宾客夸出了花来。

    孟时宜不能夸,一挨夸就飘飘然。陆澜一看孟时宜又露出了那几颗大白牙,在旁边掐了她一下。

    孟时宜倒抽了一口凉气,瞪了陆澜一眼。

    陆澜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眼睛四处扫,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嘴上对着孟时宜说,“清醒了”

    孟时宜咬牙,“你干什么!”

    “提醒你莫要得意忘形,”陆澜淡淡道,“王府后厨还有些鱼没吃完呢。”

    孟时宜:“……”

    她悄悄地搜寻陆无昭的背影,在触及到男人冷漠的目光时,后背瞬间绷紧,收了笑容,变成了哑巴。

    陆无昭陪着沈芜与人寒暄,他心不在焉地听着自己的爱妻与旁人说笑,分了两分注意在不远处的孩子们身上。

    他看到孟时宜那胆战心惊和如临大敌的模样,想起来沈芜说过,孟时宜怕他,他微微皱眉。

    是他平时太严厉了

    等沈芜那边交谈结束,陆无昭揽着沈芜的腰,走向宾客席,准备入席。

    他问沈芜自己是不是对孩子们太过严厉了。

    沈芜捏捏他的脸,“夫君还会自我检讨了”

    陆无昭无奈地握住她的手,“许多人在看。”

    “要面子”沈芜挑眉。

    “嗯。”

    “要面子还是要娘子”

    陆无昭失笑,松开了手,“娘子随便捏。”

    沈芜满意地笑弯了眼睛,手掌贴着男人的脸颊蹭了蹭,也不在乎周围人打量的目光,笑道:“昭昭只是与我互补罢了,我没办法对孩子们狠下心,昭昭这样正好。”

    陆无昭微垂了眸,品了品她这话,也笑了,漆黑的眸里漾着柔光,“娘子的意思是,我的确很凶,但你喜欢,是吗”

    沈芜大方地点头,“我喜欢,昭昭不必自责,我喜欢就行了,对吗。”

    “嗯。”

    沈芜沉吟片刻,又道:“不过孩子们没犯错的时候,昭昭可以对他们笑笑。”

    陆无昭想了想,点头说好。

    也不能时刻都冷着脸对着孩子们,毕竟还没犯错。

    坐在两人身边的人听着这对夫妻黏黏糊糊恩恩爱爱的对话,过得十分煎熬。

    心里期盼着大婚赶快开始,这样他就不用再听人家夫妻恩爱。

    大婚的仪式很快开始,陆澜开始觉得有些无聊。

    他们几个孩子坐在一桌,没有和自家的大人同坐。身边都跟着各自的奶娘和婢女,还有谢府的婢女守在附近,出不了乱子。

    孩子们对这些热闹的场景一知半解,有个看着就很小,大约也就三岁多的小丫头,托着腮,看着新郎新娘拜天地,双眼充满好奇。

    小丫拉了拉身边陆岁岁的衣角,“姐姐姐姐,他们在做什么呀”

    陆岁岁转过头,眨着大眼睛,一本正经道:“他们在成婚,成婚了就是一对了。”

    “什么是一对呀”

    陆岁岁转了转眼睛,“就是你爹娘那样,就叫一对。”

    小丫头是陈家支系的孩子,陈家向来不乱七八糟地纳妾,除非正妻亡故,否则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小丫头一听就明白了。

    “我爹娘是一对,堂姐和谢哥哥也是一对,姐姐的爹娘也是一对,我说的对吗”

    陆夸夸笑着点头,“你好聪明呀。”

    小丫头被夸奖,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那我和我哥哥也要做一对,将来我也和他成婚,就是一对了。”

    陆岁岁没听明白,“你哥哥”

    小丫头掰着手指头,认真道:“对呀,堂姐管谢哥哥叫哥哥,我也这么叫我的哥哥,堂姐和谢哥哥是一对,那我和我哥哥也是一对。”

    小丫头歪了歪头,“不对吗”

    陆岁岁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她说不上来。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

    陆澜漆黑的眼眸看了过来,微微蹙眉,他皱眉深思的样子像极了陵王,小丫头一时间被美色冲昏了头,她结巴了一下,又改口:“啊,这个哥哥也可以。”

    孟时宜听了半天,觉得她那个吃了两个月的鱼好不容易变聪明的脑袋又有点不够用。

    孟时宜也加入了讨论,“你说的你哥哥,是亲哥哥吗”

    小丫头思考了一下“亲”的含义,疑惑道:“就是哥哥呀。”

    哥哥就是哥哥,还分那么多吗

    爹娘让她怎么叫,她就怎么叫。如果要问她堂姐和亲姐姐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堂姐管谢卿昀叫哥哥,他们今日成婚了,那么妹妹和哥哥就是可以成婚的呀,小丫头如是想。

    陆岁岁琢磨了一会,小声嘟囔:“那这样看,我和哥哥也是一对了”

    孟时宜也思考了许久,郑重点头,“没错,你们也是。”

    陆岁岁恍然大悟,看着小丫头,“你真聪明!”

    陆澜:“……”

    他抬眼,看到整个一桌子的小屁孩们都瞪着眼睛,齐刷刷看着这边,眼里都闪着求知的光。

    陆澜额角直跳。

    这桌是盛产傻子吗

    大概是孩子们都太小,从前从未涉及这方面的知识,一帮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子聚在一起研究怎么能成为一对这个问题。

    陆澜实在受不了了,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教育一个姐姐两个妹妹,他放大了点声音,叫这一桌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都能听到:“亲哥哥妹妹之间不可以成婚。”

    他看着陆岁岁,“你和我不能是一对。”

    孟时宜迷糊了,“那怎么可以”

    陆澜想了想,看着孟时宜,“我和你可以。”

    孟时宜:“……可我不想。”

    陆澜:“……”

    他冷着脸转回头,看向陈家那个小丫头,“如果你的哥哥和你是一个爹或者一个娘,你们就不可以。”

    小丫头似懂非懂地点头,也不见难过,问他:“那我和哥哥你呢”

    陆澜:“……”

    他冷着脸,“我也不行。”

    小丫头有些沮丧,垂下了脑袋,“哦……”

    因为陆澜的教导,整个桌上都有些寂静,大家都皱着眉头在思索。

    旁边几桌一直暗中注意自家孩子的大人们纷纷投了视线过来,都不约而同地觉得孩子们突然消沉了起来。

    有的夫人唤来婢女,问明情况,都摇头笑了。落在陆澜身上的目光都充满赞赏意味。

    还是陵王家会教孩子啊,这么小,什么都懂。

    夫人们不再担忧,但都多多少少分了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想听听陆澜还能说出什么来。

    陆岁岁沉默了好久,突然道:“咦,不对呀。”

    陆澜问她哪里不对。

    陆岁岁说:”哥哥,你的意思是,只要是沾亲就不行吗”

    陆澜摇头,“和表姐表哥就可以。”

    陆岁岁眉头紧皱,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哥哥不行,弟弟不行,叔叔也不行了”

    陆澜点头,叔叔自然也不可以。

    陆岁岁摇头,“哥哥你说的不对,叔叔可以。”

    陆澜:

    偷听的众夫人:

    偷听的婢女们:

    陆岁岁严肃地证明自己的观点:“咱们娘亲管爹爹叫小皇叔,可他们明明也是一对!”

    陆澜:“……”

    夫人们:“……”

    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陆澜解释不出来这个问题,于是他也陷入了沉思。

    孩子这桌的寂静蔓延到了隔壁的夫人桌。各位夫人谁也没有说话,但都互相交流着眼神,时不时地,还往远处陵王和陵王妃身上瞟,收回视线,再同旁边的人一起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对视。

    宴会散,沈芜和陆无昭一起往外走。

    沈芜在经过了三个夫人都对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时,终于没忍住问身边的男人,“昭昭,我哪里不妥吗衣裳脏了妆容花了”

    陆无昭上下打量,“很美,怎么了”

    旁边又路过一位夫人,听到陵王这句夸赞,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位夫人对上沈芜一头雾水的表情,友善地笑了笑,“王妃和王爷这么多年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过誉了。”沈芜谦虚道。

    那位夫人犹豫了下,神秘兮兮地凑近,“夫人的手段令人佩服,夫妻之间嘛,就该有些小情趣。”

    沈芜:“……”

    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那位夫人又瞥了陵王一眼,忍着笑,离开了。

    只留下了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什么的陵王夫妇。

    他们身后站着不知道自己即将倒大霉的王府三崽。

    陵王府的天,又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众夫人:真有你们的(暧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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