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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岑墨气得不行。

    岑墨以前与柳溪说话, 她都是很认真地在听。

    她看他的目光总是很温柔,温柔得像水一样,不带一点刺, 大多时候也不敢与他直视, 如果不经意撞上他望来的目光, 她还会闪躲一下, 大概是害羞。

    而现在……

    他在说话,她就这样直勾勾地望着他。

    圆圆的大眼睛, 目光澄澈,不带任何杂质,她的眼神是平静的, 不会害羞, 也没有怕他。

    看着很认真地在听,但那表情摆明了一副“你说你的, 我爱听不听”的模样,连舔棒棒糖的动作, 都比听他说话还要认真。

    看得他恼火。

    偏偏对着这么一张纯真的脸, 他的火气又喷不出来,一时冲动就抢了她手里的糖, “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嘴里的糖突然被人夺走,柳溪呆滞了一秒, 随即恶狠狠地瞪住了岑墨,“有毛病?!”

    吃到嘴里的糖还能抢?!

    岑墨听她骂人,板着脸问道:“试用期不想过了?”

    哦豁, 居然还要挟上她了?

    柳溪继续瞪他,“你要连人都不做了,我也没办法。”

    公办私仇什么的, 太不要脸了。

    岑墨连续被她怼了两句,那口气又被卡在胸腔了。

    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说话夹枪带棒的,她的一反常态导致了他的一反常态,竟然连口中夺糖的事,公报私仇的话都做了,说了。

    他不该是这样的。

    岑墨抿着嘴,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镇定,“柳溪,没必要这样,以前的事过去了。”

    柳溪抬头,很认真地问道:“你觉得我在报复你?”

    岑墨没说话,但眼神告诉她,就是这个意思。

    柳溪就是看不惯他这样的高姿态,她嘲笑道:“那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的心态和那些人是一样的,并不是因为你是前男友,才伺机报复。”

    前男友三个字,她怕他没听清,特意咬重。

    岑墨提醒道:“柳溪,你和他们不一样……”

    柳溪打断道:“不,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你没必要担心我在工作上报复你,我还指望着通过试用期的考核,我不会把个人感情放到工作里,何况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

    岑墨原本想说的也是这个。

    他们分手了也不可能做到断的干干净净,即使工作遇不上,凭着两家关系,迟早也会见上。

    更何况他们在同一个领域工作,哪怕今天没有在etogo相遇,只要双方一直努力往金字塔上爬,认识的圈子就会越来越重合,总有一天会在同一个地方见面的。

    所以岑墨希望将这些未来可能变成大麻烦的事提前扼杀了,只要从一开始就约法三章,就不会给以后留下隐患。

    岑墨很确信自己是一个不会把感情带入工作的人,他也不希望与他工作的人夹带私人感情,并且这种感情还可能干扰到他。

    而这些就是岑墨在第一天见到柳溪时,想要告诉她的。

    然而,他想问的,想听的,柳溪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她想得比自己还要通透,甚至让他觉得在耿耿于怀前男女朋友关系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她。

    尤其在柳溪特意强调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胸口像是被堵了。

    习惯于高高在上的他,不喜欢这种什么话都让对方说完的感觉,就好像被人踩了一脚。

    他沉默了几秒,发现自己还拿着她的棒棒糖,这愚蠢的玩意儿就像是个烫手山芋一样,不知道如何处置,一直拿在手里就像在不断嘲讽他刚刚荒唐的举动,最后他便面无表情地还给她,仿佛是原谅了她刚刚的无礼,“知道就好。”

    柳溪盯着被他握着那个棍子,连手都懒得抬起,嫌弃道:“丢了吧,我有洁癖。”

    说完,便转头回去了。

    岑墨:“……”

    ***

    不过与岑墨吵了两句,柳溪倒是轻松了不少。

    起码互相不影响工作这件事,双方是达成共识了。

    至于工作之外,她压根就没想整他。

    花着这时间去报复前男友,还不如去找个温柔的新男友。

    谁天天没事盯着他看?

    再帅的脸一旦有了屎的味道,也看不下去了。

    柳溪回到实验室后,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一人。

    裴佳?

    她怎么会在这?

    而且好像与他们实验室的李主任认识。

    柳溪进来时,二人正在谈话。

    三年不见,她与原来没什么区别,依然留着女神范的黑长直头发,身材高挑,气质温婉,只不过唇色比之前更为性感,她用了正红色的口红,气场更强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裴佳的一颦一笑不断出现在柳溪的梦里,以至于看到这人,柳溪有种生理上的不适感。

    这实验室是不是风水不太好,怎么不想见什么人就来什么人?

    现下,柳溪决定视而不见,但还是免不了听到她的声音。

    李主任和她说,“谢谢你介绍了这么一位优秀的教授来啊。”

    裴佳笑着回应,“客气了。”

    他们说的是岑墨吗?

    岑墨是裴佳介绍来这的?

    她决定把耳机戴起来,避免干扰工作。

    然而那人却走了过来,十分惊讶地望着她,“柳溪?”

    柳溪被迫抬头看了过去,也佯装意外地问道:“学姐?”

    裴佳打量了她几眼后,笑容变得和蔼,就像是一位邻家姐姐似的关心道:“真的是你?变化挺大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你在这儿工作吗?”

    柳溪刚要回答,不远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裴佳。”

    是岑墨来了,他把笔记本合上,塞进电脑包里,随手又从桌上拔下手机充电线,便走了过来,“走吧。”

    裴佳的目光还在柳溪身上流转,而岑墨半分眼色也没给柳溪,直接从她身边掠过,朝门口走去,结果就是裴佳什么也没来得及说,赶紧快步追了出去。

    柳溪暗暗松了口气。

    裴佳刚刚的惊讶分明是装的,她好像早就知道她在了,还要故意这么问,明显是有别的目的。

    是什么呢?

    想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她与岑墨有关系?然后让她陷入办公室舆论中,最后受制于舆论压力,被迫调出他的课题组?

    柳溪不确定是不是这样,但她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原本也只是猜测,但岑墨及时叫走了裴佳,坐实了这种猜测。

    她能猜到,岑墨又怎么猜不到?

    但凡三年前,岑墨冷静想过她为什么会突然跑去s市找他,就一定能猜到裴佳是有问题的。

    也怪当时的自己已经太脆弱了,经不住裴佳的挑唆,二人感情就全面崩盘了。

    ***

    岑墨从办公室出来后,脸色便沉了下来。

    柳溪的话已经让他心情不太愉悦,刚刚见了那一幕,心情更阴郁了,他沉声道,“你不要去找她,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他已经与柳溪达成了某种共识,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裴佳被他说得有点尴尬,勉强笑道:“没有打扰她,就是看到她有点惊讶,多说了几句。”

    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嗔怪道,“你也没和我说柳溪还在这,不然我就回避了。”

    轻飘飘就把罪责推给了岑墨。

    岑墨闻言驻足。

    裴佳见他不动,就望了过来,正对上岑墨冰冷的脸。

    岑墨道:“裴佳,不要和我说谎。”

    他与她说过自己与柳溪谈过并分手的事,她现在主动找上柳溪,完全不符合常理。

    裴佳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墨:“有些事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看在两家交情上,我不和你计较。”

    裴佳被他说得很难堪,“岑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帮了你多少忙,你却对我说这样的话?”

    岑墨目光雪亮,仿佛洞察了她所有心思,“是我说的过分,还是你做的过分,自己清楚。”

    裴佳不可置信地问道:“我清楚什么?清楚这三年里,你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你觉得你们分手是我害的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连与她是男女朋友关系都没说过,又凭什么觉得是我害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不如自己去问问柳溪,我是否说过一句劝分的话?”

    岑墨没说话,裴佳却是委屈劲上来了,“你根本就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替她出头?”

    是,没错。

    她来找岑墨的时候,刚刚看见了他抢走一个女孩的棒棒糖。

    她惊讶地站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看清那女孩的模样。

    竟然是柳溪。

    在看见二人后来的交流,岑墨又把棒棒糖还回去,做了无声的妥协时,裴佳的眼底再也藏不住那一丝要喷出的嫉妒。

    她压根不知道柳溪在这工作,如果她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把这个课题介绍给岑墨。

    她嫉妒又不甘,刚刚的确是想找柳溪的麻烦。

    如果不是岑墨叫住……

    她可能得逞了。

    但她毕竟什么也没做啊。

    怎么就引起岑墨这么大的反应?

    在mit的时候,岑墨才亲口与她承认过自己与柳溪的关系,甚至当初还有过找她复合的念头。

    裴佳的确劝过他放弃。

    后来他也没再提起过柳溪。

    她以为他们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道现在才回国多久,他们又重逢了,他竟然还为她出头?

    岑墨:“不是为了出头,而是不想与她扯上关系,她身体不好,如果被你刺激出三长两短,你我都有麻烦。”

    他本不想解释,但怕裴佳再做出出格的事。

    而裴佳听了他这话,原本激动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她是听说过柳溪小时候出过车祸,做过心脏手术,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岑墨这个理由是站得住脚的。

    ***

    岑墨这一走,就走了一星期。

    不过他本就是a大派来的,到底和etogo员工不一样,不需要天天都坐在办公室里。

    他人不在的时候,柳溪也自在了许多。

    已经工作了两周,她基本适应了情况。

    虽然加班是常态,但工作压力不算大。

    而且各方面的待遇都很好,比如上班时间是弹性的,三餐伙食也很好,还有下午餐、会议零食以及午饭后与晚饭后的健身时间、各种社团活动等等,人文关怀算是做的非常到位了。

    柳溪每天都过得十分开心。

    但实验室里其他几位新人过得比较痛苦,尤其是研究生。

    他们写的文档一直被岑墨挑刺,挑刺到快疯了。

    后来岑墨大概也是挑烦了,直接让他们去参考柳溪的。

    直到这几人都来找柳溪,她才知道自己被岑墨cue到。

    “你看看,岑教授在邮件里就这么说的,指名道姓让我来找你看文档。”

    “我也是,他在邮件里也回我了。”

    ……

    柳溪:“……”

    柳溪忍不住给岑墨写了邮件询问情况。

    岑墨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以为她是在抱怨自己干这事没名没分,所以给她颁发了一个实验室大师姐头衔,并且群发了实验室所有人。

    柳溪默默关掉了邮件,再回头望着这几名新人,他们的目光简直像极了嗷嗷待哺的雏鸡。

    这真的不是坑她吗?

    从此以后,柳溪就过得不太快活了,除了自己本职工作之外,还要为这些新人操劳,一个月下来,她觉得自己发际线都高了。

    这一天午饭后,柳溪正懒洋洋地靠在午睡枕玩手机。

    有人敲了敲她的办公台上的隔板。

    柳溪还以为是岑墨又事儿多,抬头一看,不是他,是覃戈,她立马直起身,“师兄,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覃戈靠在她桌前,笑道:“听说师妹最近当了大师姐很辛苦,来关心一下。”

    柳溪余光瞥了眼坐在不远处在干活的岑墨,忙摇手,“还好还好啦。”

    不好也得说还好,岑墨就在那,能听得见啊。

    覃戈瞧见了她的小眼神,低头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票,“这周六有个敦煌展,号称全球最大,1:1临摹特窟,有兴趣不?”

    柳溪眼睛一亮,拿过他的门票看了眼。

    虽然她常年与代码打交道,但兴趣爱好还挺多的,喜欢自然风光,也喜欢历史文化,想到最近很久都没出去玩过了,快被岑墨压榨死了,又正巧这个十分感兴趣,她便答应了下来,“好啊!我看看几点?九点?”

    覃戈弯起眉眼说道:“嗯,不过要早点去排队,我们可能八点就要到了,中午可以在展览馆的餐厅吃饭,看到下午四点闭馆出来,我找了下,旁边正好有个水族馆在下午五点半有一场表演可以看,再出来差不多就到饭点,在光星广场吃饭,晚上有时间的话,可以逛逛商场?……”

    柳溪目瞪口呆地听完他说完,讷讷地问了一句,“师兄你安排的这么满,该不是……”

    她没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

    覃戈却笑得坦然,“约会是吗?那你答不答应?”

    柳溪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起来,她的脸蛋也渐渐泛起了桃色。

    分手的那三年里,柳溪不是没想过找男友,也曾经对一位研究生的学长有过好感,但后来发现那个学长的性格与岑墨很是相似,他身上有着岑墨的影子,清醒过来的她一下就冷淡下来了。

    所以,她没有和别的男生约会过。

    以前和岑墨约会实在不愉快。

    在他大量放鸽子的情况下,偶尔那么几回出来,不是为吃饭而吃饭,就是为买东西而买东西,都带着很强的目的性,最重要的这些都是她求着他的,他从来都没主动提出过一回约会,更别说是像这样把一天-行程都安排得满当当的?

    说实在,她真的很向往一个浪漫的约会。

    而覃戈向她发出这样的邀请,她也没有一丝抗拒。

    所以,她决定遵从本心。

    她羞涩地点点头,“我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坐在旁边听完全程的岑狗:当我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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