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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柳溪一直加班到了十一点, 才把bug解决了。

    组里的大家纷纷松口气,“啊!终于搞定了!”

    “?要饿死了!晚饭都没吃!”

    “走!?们去吃宵夜吧!”

    “溪溪要不要一起?”

    柳溪一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吓了一大跳, “都十一点啦!”

    她慌里慌张地去找手机,发现早就没电了, 难怪安静到她都忘记了。

    还了得?

    她竟然把岑墨放鸽子了。

    她连忙插上数据线,充电了几分钟后开机, 立马翻微信。

    岑墨给她发的消息, 最晚停留在了七点三十五分。

    也不知道他后来是不是走了。

    柳溪觉得很愧疚,立刻给他回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没多久, 就被接听了。

    柳溪非常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忙昏头, 忘记时间了!不是故意不回你的!”

    电话那端的人平静地问道, “吃过了吗?”

    柳溪啊了一声,迟钝了半秒,才回:“还没。”

    岑墨:“以后不要样了, 即使很忙, 也要按时吃饭,得胃病很难受的。”

    他的声音清冷又温柔,完全没有责备的意味。

    让已经做好接受他怒火洗礼的柳溪一下所适从,“你不生气吗?”

    岑墨:“为什么生气?你不是在加班吗?”

    柳溪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宽容, 她不太相信今晚他是随便约的吃饭,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根本没必要用一篇论文来换。

    已经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所以柳溪觉得他肯定是用心准备了,上次她不小心把他生日礼物丢了,他都跑来质问她,一次竟然一句指责也没有。

    柳溪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很平静, 她看不他的脸,所以不知道他此时是什么心?,是真的不在意吗?

    柳溪没有说话,电话里只有绵长的呼吸声。

    岑墨打破了安静,轻轻叫了她名字一声。

    “今晚坐在餐厅,看着别桌都是一对对很恩爱的?侣,只有?一人孤零零的,滋味不太好受……”

    “?就在想,你以前等?的时候,一定难受极了,所以我一点也气不起来,柳溪,?没资格生你的气。”

    柳溪呼吸微微变重,意识地握紧了耳边的?机。

    当自己从前所受的委屈突然能被对方理解时,她压在心底的那份难以释怀,终于被慢慢放下,她竟然生出了一丝欣慰。

    个原本心高气傲,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终于懂得理解别人,体谅别人,也学会了尊重别人。

    她亲眼见证了他一路的成长,看着他一点点变成熟,一点点长成了可以依赖的参天大树。

    柳溪半开玩笑地说道:“所以我不能像你啊,给?一次补过的机会吧,要不?请你吃一顿?”

    是二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主动与他提出邀请。

    岑墨:“不用,周六来听我讲座就行。”

    柳溪回应得很爽快,“好,一定去,翘班也去。”

    ***

    岑墨的专题讲座有三期。

    是第二期。

    听说已经到了一票难求的境地。

    毕竟他?声本来就响,加上微博热搜了一波,来的学生就更多了。

    虽然院系换一个容量更大的教室,但也清楚很多人不是为了讲座本身来,为避免浪费资源,院系在领票上设置了门槛,优先保证信息学院的学生获得机会。

    柳溪到的时候,教室里座无虚席,不过因为院系的管控,所以女主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但其实也远高于信息学院的七比一的男女比了,还只是学院男女比,如果算计算机系的比例就更吓人了,一个班的女生就没超过五人。

    但也太热门了吧,又不是上课占座,明明还有十五分钟才开始,柳溪觉得自己来得够早了,结果竟然一座难求。

    她在黑压压人群里,艰难地找一个空位时,坐在第一排的一位男生站了起来,与她招?,“柳溪!”

    柳溪寻声望去,认出了是etogo联合验室的博士生,她快步走了过去。

    对方立马把旁边座位的书拿走,“岑教授让我给你占个座。”

    柳溪说了一声谢谢,“你怎么也来了?最近不是在忙答辩吗?”

    男生笑道:“岑教授的课多难得啊!?才不会错过,还特意申请来当助理了,你坐吧,?上去帮忙了!”

    柳溪点点头,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在讲台旁边与别人说话的岑墨,他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朝望来。

    一看她,眼里便荡漾开温柔的笑意。

    与他说话的教授状也看了过来。

    柳溪认出那人是国家重点实验室的主任,亦是岑墨的导师。

    岑墨从本科就被他破格录取进了验室,在他课题里一路读到了博士毕业,后来又被推荐去了mit读了三年,柳溪一直都听说他对岑墨十分器重,没想到还过来看他讲座。

    杨教授与岑墨说了什么一会到他办公室叙旧,岑墨点头附和,似是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柳溪周围有了交头接耳的声音。

    “妈呀!刚刚岑教授笑了!”

    “?要死了!那眼神好苏好温柔啊!他在看谁?”

    ……

    一时间,大家东张西望地寻找可疑目标,柳溪脸颊微热地低下头,故作镇定地翻开笔记本,?开笔帽,蓦地轻笑了一声。

    她不是第一次听岑墨做报告,但是第一次听他给学生上课。

    大概是考虑到学生水平,他讲得比科研报告简单易懂了许多,有些专业术语与新概念,还会特意拧出来做详解。

    柳溪用心做着笔记,认认真真地学习着。

    到了问答环节,大家争先恐后地提问。

    岑墨耐性解答。

    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他的,学生们非常佩服,当即就有学生问他有没带研究生的计划。

    讲座结束之后,还有不少学生围着他交流。

    柳溪原本今晚要请岑墨吃饭,不过刚刚听他说讲座结束要去找杨教授,她就先走了。

    现在才四点半,距离饭点还早,她也好久没回a大了,正好可以逛逛。

    不想她刚走出大楼,岑墨就?来电话,“你跑哪去了?”

    柳溪:“?出去了,怎么了?”

    岑墨:“不是一起走吗?”

    电话里的声音与身后的声音重合了一起,柳溪一愣,回过头,他疾走过来,胸膛微微起伏,他挂断电话,把?机放进口袋里。

    柳溪说道:“你不是要去见导师吗?反正还早啊,一会吃饭再。”

    岑墨眸光微敛,“不要。”

    柳溪:“?”

    岑墨:“和?走。”

    柳溪不乐意了,摇头晃脑地嘀咕着:“你去见导师,?做什么啊?才不去。”

    想到以前他导师还不同意他谈恋爱,不知道到她会不会有意见,想想还是算了,别自找不快。

    岑墨不肯放她走,“?说几句就走,然后陪你逛。”

    柳溪:“……”

    她又不是不认路,还要他来陪吗?

    不过瞧他紧张的模样,好像怕她会溜走似的。

    她哭笑不得,“行吧,行吧。”

    ***

    杨教授刚刚去岑墨的讲座上逛了一圈回来,此时正坐在办公室与裴佳泡茶,“?刚刚看到那个女孩了,叫什么来着,柳溪吗?”

    裴佳愣怔,“柳溪?”

    杨教授:“是啊,原来是这么一个女孩,能让岑墨这铁石心肠的人动了凡心,?听说他们以前谈过,你知不知道?”

    裴佳淡淡一笑,“?不清楚,岑师弟很少和?说他的私事。”

    杨教授叹了口气,“你也是,和他在国外呆了三年,怎么就激不起一点水花?么好的机会……可惜了。”

    裴佳笑着没接话。

    她当时也以为自己有戏,然而岑墨把自己分?的责任都归咎到她身上,根本就不待她,后来任由她百般示好,都无济于事,二人回国后,又因为柳溪的事被他一番数落,她累了,也看开了。

    不管对方再优秀,都不值得她一直不求回报地付出下去,想想他对柳溪样的青梅竹马也不怎么样,她何必自找苦吃,追了三年都没追到人,便断了对他的心思。

    不过最近听说他为柳溪背上了小三的骂?,为她辞去了工作,她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她以为这个男人辈子都不懂得??爱爱,没想到他居然为柳溪改变了么多。

    ……

    柳溪跟着岑墨到了信息学院的办公室门口,她很识趣地往旁边墙上一靠,“?就在这等你吧。”

    话刚落,岑墨敲开了门,突然伸?握住了她的?腕。

    柳溪呼吸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拉进了办公室里,正面迎来两道惊奇的目光。

    其中一个人还是十分熟悉的——裴佳。

    她一眼就注意到岑墨的动作,神?都惊呆了。

    柳溪尴尬地忙抽回自己的?,顶着一张大红脸,努力镇定地拢着袖口。

    罪魁祸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叫了一声,“老师。”

    柳溪羞赧地弯了弯腰,硬着头皮说道,“杨教授好。”

    杨教授呵呵笑道:“两人都来了啊,坐坐坐,一起泡茶。”

    对方压根就没问柳溪是谁,完全是知道了她与岑墨什么?况,淡定得不行,反让柳溪更局促了。

    岑墨这举动实在太突然了,把她吓到了,她以为他和以前一样,把双方人际关系都分得很清晰,互相不参与对方的人际圈,谁知道他竟然直接把她带了导师面前!

    岑墨见她呆在原地不动,又要伸手拉她,柳溪?了个激灵,立马把?往后背一藏,瞪着眼睛警告他,岑墨这才老了些。

    她硬着头皮,跟着岑墨坐在沙发上。

    杨教授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本来是想和岑墨叙旧的,没想到岑墨带了个人来,于是他的目光便在柳溪身上?量了起来,“柳溪?”

    柳溪斯斯文文地点点头。

    杨教授:“是老郭的学生吧?”

    他还知道个?

    是岑墨说的吗?

    柳溪应道:“对,?的研究生导师是郭建新教授。”

    杨教授一拍大腿,想通了,“就没错了!当时你考研的时候,岑墨去找了老郭,老郭后来和?说了,?还奇怪着,岑墨什么时候替别人开口了,还是一个女孩子,原来就是你啊。”

    裴佳愣住。

    旧事重提,柳溪扯着嘴角笑了笑,不知所措。

    杨教授突然收起笑容,向岑墨发难,“所以你当时是瞒着?偷偷谈恋爱了?”

    柳溪心里咯噔一下,要完。

    岑墨为自己狡辩了一句,“还不是您说不准谈。”

    杨教授噎了一下,训斥道:“要么别谈,要么大大方方谈,遮遮掩掩的,像个男人么?活该被分?!”

    岑墨被训得一声不吭。

    柳溪双唇微张,诧异到说不出话。

    然而,杨教授还是很疼岑墨的,训完他之后,又端着茶杯敬柳溪一杯,“以前岑墨让你委屈了吧??也有责任,给你赔个不是。”

    柳溪慌忙起身,“不敢不敢!和您没关系!”

    她哪里受得起这样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道歉,且他本身又没做错什么,但他样的态度却让柳溪对过往的事没那么介怀了。

    聊了一小会,杨教授有时想与岑墨单独聊聊,就让裴佳与柳溪先出来了。

    裴佳捋了下长发,与柳溪问道,“你?算复合了吗?”

    柳溪并不想与她多说话,只简单地说道:“还没,在考虑。”

    裴佳:“以前的事,对不起啊。”

    柳溪转头看她,有点意外。

    裴佳愧疚地说道,“?辈子做的唯一违背良心的事,大概就是当初对你说得那些话了,那时候?不太看好你们的感?,也的确对他存有心思。”

    柳溪有些奇怪她突然这么坦诚,但也没多问,“没关系,都过去了。”

    虽然当初裴佳的话,让她动了分?的念头,但真正导致分?,还是他们自己。

    如果岑墨对她足够重视,如果她对岑墨足够信任,裴佳也不会有机可乘。

    两人也不是什么要好关系,裴佳说完道歉,就没再说什么了。

    岑墨很快就出来了,杨教授慈眉善目地放二人离开,“去吧去吧,有裴佳陪我聊天就行了,你们俩好好去约会吧。”

    话听得柳溪面红耳臊。

    他们俩明明没有在一起,但杨教授的表现,显然是已经默认了二人关系。

    谁让她要跟着岑墨来见他的,下让她解释不清楚了。

    果不其然走到楼梯口,柳溪就见岑墨在笑。

    她红着脸,嗔怪道:“你干嘛把?的事告诉教授啊?”

    岑墨:“他们都想认识你。”

    柳溪瞪圆了眼睛,“他们……你不止和杨教授说了?”

    岑墨:“出了那事,?想瞒也瞒不住。”

    柳溪想想也是,她摸了摸鼻子,“那你追不到,岂不是很没面子?”

    毕竟他可是很要面子的人。

    岑墨半点窘态也没有,他笑了起来,“?现在只想让他们认识你,听到他们夸你,?就很开心。”

    柳溪的脸蛋更红了。

    今天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么不淡定,说脸红就脸红,对他的招架力也直线下滑。

    ……

    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裴佳怔在原地。

    她从来没过岑墨这样的笑容。

    虽然很浅,却是从骨子里都散发着温柔。

    她根本不敢相信,样薄?的人,会有如此温?的一面,会在对方挖苦下,不怒反笑,还会说情话来哄她。

    他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欢柳溪。

    杨教授叫了她一声,目光隐隐似有提醒之意。

    裴佳知道他什么意思,她露出释然的笑,“?已经放下了,老师。”

    ……

    柳溪与岑墨走到一楼。

    岑墨看了眼时间,征求她的建议,“去吃饭?”

    柳溪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脸还红着,样太没出息了,她只能低着头,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却不知岑墨早已发现她乌黑发丝下,那红成猪肝色的耳朵。

    她害羞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岑墨突然意识到刚刚想要牵她却惨遭拒绝,可能并不是因为被她嫌恶,只是因为她害羞了,他便在过马路的时候,起了心思。

    柳溪最怕过校门口那一条主干道。

    条路与她当年出车祸的那条路一样宽阔,即便她现在没有过马路恐惧症了,但过条马路,心里还是会发憷,她正紧张兮兮着,突然手被人握住。

    柳溪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挣扎地要抽回,岑墨却不肯松手,理由找得冠冕堂皇,“好好过马路。”

    大概是因为过马路的紧张气氛,刺激着她肾上腺素地释放,以至于被牵手,她的心飞快跳动起来。

    但她担心着来往的车辆,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任由着他牵着自己走过了长长的马路。

    走到了人行道上,岑墨便很自觉地松开了她的?,再后来他也一直保持着君子礼仪,没有对她做更多暧昧的动作,让她觉得尴尬,然而一顿饭柳溪还是吃得心跳怦怦。

    以前,他强势的时候,她强烈地抵触着,后来,他示弱了,哭着求她回来,她虽会动容,却不动心,直到现在,他处处照顾她的感受,真正做到了尊重人,她的心才开始塌陷。

    完了,她觉得自己要完了,她竟然动摇了。

    ***

    对于柳溪的变?,岑墨自是感受到了。

    他心?极好地回到家中,却见岑父心事重重地坐在客厅里。

    岑墨出声:“爸?”

    岑父好似突然惊醒,看了他一眼,“你回来了啊。”

    岑墨嗯了一声,“不早了。”

    岑父瞥了眼墙上的钟,才起身,岑墨上前扶了他一下。

    注意到儿子细心的举动,岑父心里一暖,“没事,腿已经好了。”

    么说着,他也没推开岑墨,往着卧室走。

    岑墨关心道:“爸,你怎么么晚没睡?”

    如今岑母不在,家里就剩下父子二人,彼此对互相的作息时间都有了了解,平时这个点,岑父应该已经在卧室了。

    岑父叹口气,“睡不着。”

    岑墨:“怎么了?”

    岑父:“你知道你妈参加援非医疗队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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