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捉够了蚂蚁,就乖乖听霍玄的话去洗手。
不过她洗手纯粹是为了玩水,把水渍拍的到处都是,可手上的脏污却是一点都没洗掉。
霍玄很是无奈,只好自身后圈住长平,捉着她的手按进水里,仔细的帮她清理指甲里的泥垢。
长平很不老实,一会儿故意不让霍玄捉住她的手,一会儿又把泥巴都蹭到霍玄的手上。
长平白皙柔嫩的小手像两条滑溜溜的鱼儿,在霍玄的掌中来回跳跃穿梭,娇软的身子也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惹得他心猿意马,血气上涌。
“夫君,这是什么呀?”
长平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身后,奇怪的回头去看。
霍玄忽地反应过来,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一把按住了长平的肩膀,不让她转身,然后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接着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夫君!”
等到长平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霍玄一骑绝尘的背影。
她不禁满头雾水,夫君这是怎么了?
霍玄窘迫又羞恼,说好了不能乘人之危的,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他冷静自持的忍耐力呢,怎么就……
霍玄暗暗唾弃自己,一路疾驰出城,来到了城外军营。
他直奔演武场,抓起一柄长枪就虎虎生威的操练起来,直至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这天,霍玄彻夜未归,已经习惯被哄睡的长平失眠了,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望月阁。
“哈哈哈哈哈……”
苓歌听着长平的问题,笑得整个人都趴在了桌案上,肚子疼的直不起腰来。
长平急得不行,伸手去拽苓歌:“苓苓,你笑什么呀?你快告诉我,夫君到底怎么了?”
长平很不解,她想知道霍玄到底怎么了。
可当她去问雪萝,对方仔细问清楚后,不仅闹了个大红脸,还叮嘱她不可以对任何人讲起这件事。
长平憋屈的不行,只好来找苓歌,并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单独向她询问。
看着长平纯真懵懂的眼神,苓歌终于止住了笑声。
她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霍玄守着个绝色美人却偏要清心寡欲了,确实有点下不去手啊……
苓歌收敛了玩笑之心,安慰长平道:“长公主,您别担心,侯爷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太喜欢您了。”
长平却气鼓鼓道:“苓苓骗人!”
如果夫君喜欢她,为什么突然走了,到现在还不回来,明明是不喜欢她了!
苓歌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般的喜欢呢,会进攻,会侵略,会占有;但是过于喜欢呢,就会像他这样,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甚至难以启齿……”
长平听不懂苓歌的话,只是确认道:“夫君没有生病?”
苓歌含笑回道:“没有。”
长平又问:“也不会死?”
苓歌点头,语气坚定:“不会。”
长平这才放下心来,夫君没事就好了呀,她很怕夫君死了,就像小雀一样再也见不到了呢。
想到可能再也看不见霍玄,长平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点上不来气的感觉,又酸又涨,竟是说不出的难受。
“阿余!”
霍玄突然破门而入,视线直直的落在长平的身上,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夫君!”
长平目露欣喜,眸光闪亮,一头扎进了霍玄的怀里,紧紧的环住他的劲腰。
苓歌见状,悄悄退了出去,并贴心的关上房门,屋内只余长平和霍玄两个人。
长平有些委屈的抱怨道:“夫君,阿余难受!”
霍玄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顿时紧张的不行:“哪里难受,怎么个难受法?”
长平抚着胸口,却是表达不清楚,只闷声说道:“夫君,我以为你死了!”
霍玄被噎了一下,喂喂,这样诅咒亲夫不太好吧?
但随即他就明白过来,长平恐怕是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长平对他十分依赖,可他没有说明缘由就突然离开,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儿来说,确实难以承受。
长平不见了,他可以找到她,可是他不见了,长平能怎么办呢?
霍玄才想到这一点,顿时愧疚不已:“阿余,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只能说道:“我们回家吧!”
长平点了点头,自然的牵住了他的手指,偏头看着他,等待他为她指引方向。
霍玄看着她可爱的动作,纯净广袤的眼眸中盛满了信任与依赖,所有的羞愧窘迫都在这一刻归于平静。
长平整夜没睡好,这会儿心神放松,坐上马车后就昏昏欲睡。
霍玄也一夜没睡,困倦的与长平靠在一起小憩。
这时,马车突然停住,长平的身体不受控制向旁边倒去。
霍玄猛的睁开眼睛,眼疾手快的伸手护住了长平的脑袋,将她揽进怀里。
长平被惊醒,揉着眼睛唤道:“夫君,怎么啦?”
霍玄一手抱住长平,一手打开车门询问道:“怎么回事?”
郑九原回头禀道:“老大,前面有人拦住了一位官员的车架鸣冤告状,有很多百姓围观,堵住了去路!”
拦车告状这种事实属罕见,霍玄不免有些好奇。
长平也感兴趣的凑了过来:“夫君,我们也去看!”
长平方才还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这会儿见有热闹可看,就立马精神起来。
霍玄好笑又无奈,便让郑九原将马车停靠在附近,这样他们就不用挤进人群,只需站在前室的位置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霍玄刚刚走出来,还没将长平扶起来,就看见人群中央的马车上,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此人一身紫色官袍,面目端正,神情肃穆,气度沉稳,正是丞相宋尧。
那拦车妇人一身缟素,跪地呈上一纸诉状,高声拜泣道:“妾身乃赵国公之妻赵吴氏,今拼死拦下丞相车架,是要状告长公主抗旨不遵,草菅人命,害吾儿枉死!”
长平眨了眨眼睛,她这是吃瓜吃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