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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铎纲

    第二天一早就要启程了。走陆路无论是速度、路程都远远不如乘船,因此必须要今早启程。帕安伦娜担忧地告诉铎纲,走三天之后就可以看到刚铎大公国的城防了。绝望城是第一座挂着刚铎人的旗帜的城堡,由卡尔斯特家族统治。

    “卡尔斯特家族的家徽是什么?”帕安伦娜说。

    “是海浪吗?”铎纲想了想,说。

    “不是,那是拉尔蒂斯特家族的家徽。”

    “呃……那就是达切哈?”

    “这听上去更像是一个图库特人的姓氏。”帕安伦娜嘟了嘟嘴,摇了摇头说。老实说……这个表情让帕安伦娜显得真的很可爱。帕安伦娜不但惊艳,而且耐看,铎纲反正是越看觉得越想看。而且帕安伦娜绝对比铎纲在银河联邦的时候见到的上流社会的名媛贵妇,从容貌和气质上都强出去几条街。

    但是……但是被她这几天从战争学再到纹章学各种东西全方位的虐待下,铎纲真的快要疯了。他现在一看到帕安伦娜他就肝儿颤……银河众神在上啊……

    “那到底是什么啊……”铎纲都快要疯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新加入队伍的尤娜·拉夫桑贾尼说话了,“是高高的塔楼修筑在高山上,象征卡尔斯特家族的绝望城有着刚铎最高大的高山瞭望塔。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学士塔’。他们族语就是‘高瞻远瞩’,我觉得……”

    铎纲有些吃惊地看着刚刚加入队伍的这个姑娘,看着那张可爱的,带点婴儿肥的脸蛋。尤娜骑着一匹白色的小母马,跟在队伍的后面。她穿着一身锁子甲,并且佩着一把短剑。看着铎纲,她笑着说,“我去过绝望城。”

    “看看。”帕安伦娜似笑非笑地看着铎纲,在看了尤娜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尤娜,”帕安伦娜紧接着说,“你们最近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怎么……”

    “伦娜,尤娜她是……”

    “我是圣拉尔斯提亚之善堂苦行骑士团……”

    “哟,你是骑士啊。”铎纲吓了一跳。

    “下属的组织仁慈姐妹会……”

    “那也不错啊。”铎纲说。

    “下属的医院姐妹之一。”尤娜说,“只是负责在这一地区传教外加行医。只是……你知道,我从小双目异色,因此我才被当地教会以异教徒的名义追缉……我能逃到这里已经算不错了……”

    “正好……我缺个医生。”铎纲巴不得她赶紧留下来呢。然后说,“对了,那位是帕安伦娜·拉芙耐德学士,她对你们的医疗特别感兴趣,所以……你们可以好好聊聊……她没有学过那么精湛的医术……哎我看看前面有什么!”说着他踢了踢踢马肚子,然后疯狂地往前面跑,好家伙那是啥都追不上他。

    能不跑吗……惹恼了帕安伦娜那剑可就过来了……

    “你怎么跟上来了?”铎纲跑了几步,就看到叶莲娜骑着马跟上来了,他苦着脸说。

    “是伦娜让我跟着你的。”叶莲娜微笑着说,“她担心你跑得太快,万一马踩到坑洞就麻烦了,让我跟上来。哎,我可警告你,”叶莲娜轻轻敲了敲马肚子,让马稍微快一点,紧接着到铎纲的身后,低声说,“哎,你可注意形象……自从尤娜加入队伍你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

    “哪有。”铎纲偷摸着秒了尤娜一眼,紧接着对叶莲娜委屈地说,“我……我多么一个正人君子啊你还这么对我。”

    “正人君子啊?”叶莲娜笑,“不用装了,我可以跟踪你的眼球,别忘了……刚才你把人家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行了,还正人君子……除非是世界上没有女人了我才不信……铎纲好色,银河皆知。”

    “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了啊,这个地方男女关系开放,又没人管着,难道你不打算甩开了膀子……”

    “去你的。”铎纲没好气地说,“我虽然饥渴但是绝非饥不择食啊……这也不怕给我整出来什么病……再说了……谁说没人管着……等着找到了妤姑娘,我就得被管的死死的了……慢着……”

    也就在这个时候,铎纲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剑柄上。“大家小心!”叶莲娜低声说。紧接着就看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向这边靠近。铎纲眉头一动,只有一个人,要么是老鼠拉铁锨,大头在后头,要么是真的就一个人,是落难的武士。前一个的话,就不要去惹他,后一个的话,倒是个可以为我所用的人才。铎纲看向身边的几个人,低声说,“叶莲娜,看着没有,有一个和我抢美人的来了……”

    “伦娜是学士,尤娜是修女,你忘了?”叶莲娜低声说,“我估计……这种职业的人可不愿意让你娶她。”

    “她娶我总行吧。”铎纲低声说,“行了,别闹了,告诉伦娜她俩,不要轻举妄动,还有,把伦娜的弓箭给我……我得会会那小子去。”铎纲低声说。

    “不行的话就别硬撑着。”此时,帕安伦娜走过来,她一定是看到来着了。她解下悬于马鞍上的弓箭说着,微笑着将箭矢搭在了弓上。

    铎纲赶紧拦住了帕安伦娜。

    “伦娜,我如果连这是去都做不好,我凭什么去保护你?”

    “谁需要你的保护。”帕安伦娜瞪了铎纲一眼说,“喏,这把弓可不便宜,别给我弄坏了。”

    点了点头,铎纲同时接过伦娜的弓箭,并且踢了踢马肚子,一个人往前走。

    可以听到叶莲娜带着人往回撤,铎纲心里也的确是放心了一些。他目测了一下距离,紧接着张弓搭箭,然后轻轻地松手。他心里说自己得亏是穿着板链甲,如果是板甲的话自己可能连弓都拉不开。

    就看到白色的羽箭射中了那匹战马前方的道路,紧接着铎纲大声地说,“无意冒犯,请问您是……”

    “先生,您都一箭过来了,还说无意冒犯,是否有点过分呢?”那边的声音响起来,“能否知道你的姓名?”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铎纲听着声音之威严,心说这位应该不是一位地位很低的人,便说,“敢问爵士……”

    “在下是塞里昂家族的达乌斯爵士,曾经是卡兰蒂斯首都禁卫军的骑士。”

    “在下是铎纲……”铎纲往后看了看,帕安伦娜向他做了个“杨”的口型,“杨家族的铎纲爵士,黑林堡的骑士长。”

    “卡兰蒂斯的首都君王城距离这里至少有五天的路程,你怎么会到这里啊?”

    “一言难尽。”似乎是察觉到铎纲没有恶意,加之听到铎纲也是一位“爵士”,达乌斯放松了一些。尽管手依然紧紧地贴在佩剑的剑柄上,但是还是走下马来,冲着铎纲走过来。

    铎纲仔细地看着这位达乌斯·塞里昂爵士,他个子高大,顶天立地。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铠甲上带着优美的浮雕,仔细地一看,是狮鹫兽和一些植物,并且护卫着一个怒吼的猛兽头。他的胸甲之下垂着长长的垂条,挡住了后面的棕褐色的武装衣。靴子外面罩着护腿。

    带着带有护面的锁子甲头套,看不清脸。但是依然可以看到他戴着一顶带着浮雕花纹和高高的羽穗装饰的头盔,而羽冠上羽毛用蓬松开来如同一团火焰。其腰带的一侧悬着一柄长剑和一把雕工精美的匕首。

    把挡住脸的锁子甲头罩打开,铎纲看到了这个人的脸。仔细地打量一下眼前的人的长相,可以看到此人身形壮硕,其脸的轮廓棱角分明。他留着络腮胡子,眉毛粗中,眼如铜铃。

    他向铎纲行了个礼,而铎纲也回礼。紧接着,铎纲走下马来,后者也是如此。

    “达乌斯爵士,你为何会到这个地方?”铎纲说,“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萨兰德的领土。”

    “铎纲爵士……”达乌斯·塞里昂想了想,紧接着和铎纲说,“其实……我只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骑士和领主在一起同吃同住,总会产生,矛盾的……”

    “以我对骑士的了解,达乌斯爵士,”铎纲看出来达乌斯的神色不对,笑着说,“我不认为使得一名出色的骑士离开领主,只是因为一些,呃……‘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达乌斯爵士,不要误会。”铎纲担心达乌斯会误会自己的意思,笑着说,“如果这事情很严重的话,我可以……”

    “铎纲爵士,你……”达乌斯想了想,似乎是在踌躇是否可以说出来,然后低声说,“你对卡兰蒂斯王国了解多少?”

    “呃……无意冒犯,达乌斯爵士,但是……我不明白你说的了解是哪一部分……”

    “你对现在的该撒陛下,还有……”

    “我只知道卡兰蒂斯王国目前的第一继承人是王国的侄女,凯瑟琳·叶娜公主,她正在西部的一座要塞之中指挥重装骑兵,只是不知道……”

    “那您总听过传言,叶娜公主是**恋吧。”达乌斯想了想,紧接着低声说,“我是北境的塞里昂雅尔的次子,塞里昂雅尔出身于卡兰蒂斯皇帝,也就是当今该撒,罗斯特三世陛下的卫队,而他也将我送到了卫队当中。为了让打破这个传言,陛下让我担任叶娜公主的亲卫长。但恕我直言,叶娜公主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刚愎自用且傲慢无礼。我是一个骑士,不是一个男仆!最终她找了个借口,说我喂马的料豆发芽了,给了我一袋黄金就让我走人了。我不知道去哪里,我是说,该回北境,灰溜溜的,还是去做雇佣兵……”

    “也许你可以做我的朋友。”铎纲心想自己这一路正好缺个伴,抖了抖自己的铠甲,说,“我正好要去刚铎城找机会,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前往。不知道你有什么特点……我是说,互相知道彼此的好恶是合作的很好的基础,达乌斯爵士。”说着,铎纲让开一条路,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很荣幸为您介绍帕安伦娜学士,以及叶莲娜女爵。”

    “放心,我不是累赘。”铎纲笑着说,“看到那树上那个果子了吗?”

    手指一动,羽箭飞出,蒂落,那果子毫发无损。

    “我的荣幸,爵士。”达乌斯应该是觉得自己也没地方去,微笑着回答,并且跟在了铎纲的后面。简单寒暄了几句大家就上路了。

    达乌斯骑术不错,的确是一个出色的骑士。但是铎纲也注意到,帕安伦娜眼角闪过的一丝吃惊的表情。

    马蹄声中,帕安伦娜突然叫住了铎纲。

    “帕里希特,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帕安伦娜低声说。

    “但说无妨,学士。”铎纲低声说。

    “一般来说,领主驱赶骑士,不需要给一袋子金子啊……”帕安伦娜说,“他真的只是因为矛盾而离开了吗?”

    “对了,伦娜……”铎纲想了想说,“拉夫桑贾尼这个姓氏你听过多少。”

    “没有听过。”帕安伦娜低声说,“对啊……她说她是面包师的女儿,她哪来的姓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