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梁姐说, 以前是拍广告的，科班出身，导演系的, 就是好像不是中戏和北影的。”
有了赵漫的提醒，森茉有些好奇，就让消息一向灵通的茶茶去打听, 果不其然的，很快得来了消息，只是这消息还不太准确，让茶茶觉得自己这任务完成的不太出色, “我倒是问了他之前拍过的广告片，茉茉你好奇的话我给你找出来。”
“算了。”
森茉却意兴阑珊了, 说到底她好奇心并不强，既然打听不出来就算了，反正迟早会见到的。
茶茶却不肯就这样算了, 照顾森茉这么久, 茶茶已经意识到了，森茉确实是个很好的上司，她从不会随意发脾气, 对她对蕤蕤小荷小赵也很客气，不颐指气使，有什么她觉得不舒服的会立刻和她沟通, 不会让你在那瞎琢磨。可是也到此为止了, 森茉是个货真价实的“高岭之花”“冷美人”, 在私下和镜头前没有什么区别，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除了小提琴外, 她还没有见过她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都说投其所好，并无多少音乐天分的茶茶找不到除了做分内工作之外的“献媚”方法，这让想上进的她着实有些痛苦，现在好不容易森茉说了一件她分内之外的事，她办的还不利落，这样还怎么上进？
茶茶把打听出来的消息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姚舒和方池的歌全都确定放入了，听白先生那边的消息，质量还都很不错。”森茉的专辑作为自己沉寂两年的出山之作，白栎定是十分上心，对歌曲选定也十分严格，能选上，质量那确实不错。
“我听来的消息，姚舒大概是想走制作人路线了，不然这样的歌她完全可以自己唱。”而现在却把质量上乘的歌送到了森茉跟前。
不过这大概也是没有办法吧。
姚舒自决赛时的惊艳后重新回归平庸，关注度日益下降，顾萌决赛时的表现还不如她呢，可是她似乎有讨人喜欢的天赋，参加了一期综艺后，关注度节节攀升，已经超过了蒋明姝，萧笛，直逼岳贝妮。
这大概就是天赋。
是玄学。
姚舒这大概也是有些绝望，开始想另一种出路了，她作曲编曲能力都不差，当制作人未尝不会红。
“至于方先生，他的歌都很有风格。”茶茶皱着眉，“好像是什么anisong，我也不太懂，听梁姐说就是死宅风，日本动漫经常采取这种风格。”
如此就很明显了。
为什么封昆林不自己捧，他名气比森茉大多了，圈里的好友多不胜数，随便找几个也不用来找森茉了，原因就是他驾驭不了这种风格。
很难说当初在节目示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步。
封昆林动作非常快，在方池这边刚刚确定，他就实现了诺言，带着森茉认识了这位神交已久窦情。
窦情年纪比封昆林还要再大几岁，年近五十，可看起来也如封昆林一般三十岁出头，只是比封昆林多了风度翩翩，如大学教授，诗书气自华，而且大约是行事比封昆林更低调，身上的气场也更弱。
“窦老师。”森茉飞快的打量了他一下。
窦情嗯了一声，他和森茉一样只喝水，“封昆林已经和我说过了，徐文给你写了三首歌对吧？白栎给你当制作人。”他说话给人一种咬文嚼字的感觉，说起来人的时候也是连名带字的，听不出来亲疏远近，“你什么时候开始录音？”
眼镜后面的眼睛似乎多盯了她一会儿，“到时候我会过去。”
森茉，“下周。”歌已经敲定的差不多了。
“嗯，我知道了。”大约是看森茉有些拘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过于冷漠了，调整了姿势，声音也更温和了一些，“我们可以聊一下演唱方式和技巧。”
“我听封昆林说，你以前学过歌剧的唱法，看过什么歌剧？有什么喜欢的歌剧演员吗？我以前也听过歌剧，最喜欢的是一个女高音演员演唱的片段。”
窦情轻轻哼唱了一小段，“我觉得我最初想要挑战高音的初衷就是来自于这个片段，高昂，明亮，就像是劈开了黑暗的利刃。”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高音是上帝赐给人类的瑰宝之一，通过它，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灵魂的战栗。”
当他缓缓说出来这段经历和自己的感受时，蒙在他身上的那股疏离感似乎消散了很多，整个人变的温和了许多，“可是男人的音域却很难达到这种境界，可是我并不觉得完全做不到，所以我开始了挑战。”
“介意说一下你最初想唱歌的初衷吗？你现在在出专辑，是以后想当歌手？”
森茉想了想，决定诚实的说出来，“我其实也不太确定。”
“我很喜欢音乐，拉小提琴的时候感觉可以通过音乐把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哪怕是被规定不能表达的。
“唱歌的话，我很喜欢之前和封昆林老师合作的舞台。”森茉努力让自己的表达准确一点，“我以前其实没有很多表演经验，当时是封昆林老师教了我很多，亲眼看着一首和之前风格不同的曲子诞生是很有趣的体验，而且在我站在舞台上时，感觉变了一个人，我很喜欢那种感觉。”
森茉，“我这段时间也重新学习了一些乐理知识，关于演唱技巧的，又从老师的推荐里听了几位歌手的歌……。”
她停顿了几秒找了个准确的词，“很有挑战性。”
用老师的话来讲，森茉的嗓音条件是优于她们的，可是她们的演唱效果却比她强的多，通过练习和技巧，呈现的效果是如此的美妙动听。
森茉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好胜心被挑起来了。
“而且，这和小提琴演奏是不一样的。”
她以前觉得小提琴是她听过最动听的音乐，能用双手演奏出一首首的曲子，真奇妙，可是当她通过老师教导的技巧来唱出一段旋律的时候，有种更奇妙的感觉，虽然都是自己“演奏”出来的，可是小提琴似乎永远无法演奏出像她高音一样的动听且震撼的声音。
用声乐老师的话来讲，“你的小提琴水平确实很高，可是远没有独一无二的地步，可是你的声音不一样，只要你能把你的嗓音开发出来，你就是独一无二。”
窦情很安静的听她说完，没有打断她，眼睛似乎一直专注的停留在她身上，等她说完，看着她唇角似乎带上的不经意的笑容，自己的唇角也跟着弯了一下，“我听过你的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确实是独一无二。”
说完这一句，他很快的转了话题，“平时有听过黑胶唱片吗？”
窦情是从黑胶的狂热发烧友，自己就收藏了一架子的黑胶唱片，在早期为了突破自己，博采众家之长，对国内外的知名不知名的歌手都所知甚多，当他愿意谈的时候，几乎没人能拒绝。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看到森茉的助理悄悄出现的时候，窦情停了下来，对着森茉似乎又温和了许多，“下周见。”
“下周见。”
在回去的路上，森茉似乎还沉溺于刚刚的交谈的内容里，整个人有些沉默，茶茶在旁边不敢出声，等快到了公寓，她才悄悄的道，“茉茉，下次你可以多让窦老师注意休息，如果要送礼物，可以多送一些补品。”
“我刚刚打听来的，窦老师好像半年前才出院，之前生了一场大病。”
因窦情近些年太低调了，已经不活跃于人前了，所以这个消息根本没多少人知道，茶茶也是刚刚跟人聊天的时候才知道。
过了一秒，森茉这才嗯了一声。
不过她觉得窦情根本不需要这种关系和礼物，甚至送了这些东西会起反作用，不过这没有实际根据，更像是一种直觉。
都说她和窦情声音有相似度，可是性格上似乎有更多相似度。
——————
徐文总共给她写了三首歌，一首是赵漫定制的，《童话》，另外两首《空白》《飞鸟》。
《童话》淡淡的忧伤，《空白》空灵寂寞，《飞鸟》是电子舞曲，有种肆意自由感。
白栎让她录的第一首歌就是《童话》，如果不出意外，这会是她专辑的主打歌。
白栎和窦情都在监控室，隔着玻璃看着戴上耳机的森茉。
“月的小夜曲前奏奏响，神话传说的古老气息蔓延。”
“海底腐蚀的沉船苏醒，金币魔鬼诉说真假难辨话本。”
“是玫瑰，是月光，是浪漫。”
……
在昂贵的录音设备里，可以完美还原声音的质感，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放大，无论是瑕疵还是优势。
量身定制的歌最大的呈现了森茉的气质和音色。
白栎和窦情都手轻轻的一颤，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森茉。
白栎挑起嘴角，“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完美，不，比我想的还要更完美。”
如果不是圈内都知道他是个纯零，此时只怕觉得他现在怕不是爱上了森茉，眼神火辣辣的仿佛蕴含了无数的深情。
“选择她作为我沉寂两年的作品，我果然是慧眼识珠哈哈哈。”高兴起来，白栎的臭屁毛病又犯了。
窦情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这种程度就满足的话，最后的成品估计也不会被人期待。”声音固然惊艳，可瑕疵也不容忽视，远没有可以到完美的程度。
白栎根本不以为意，窦情龟毛的毛病谁不知道？对别人挑剔，对自己更挑剔，所以才能有现在的江湖地位。
“所以，这不是有你嘛。”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