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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煮酒】

    今晚是除夕,不用说前桥镇李家这种,固守传统的老式家族,就连寻常人家都讲究除夕迎新要有一个好彩头,这一天晚上必然是要放鞭炮,发红包的,无外乎就是除旧迎新,迎来开年的一个好彩头。

    所以这一日,天大的事情都打不过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除夕。

    “我这二舅也是不通事理,除夕夜非得讨老佛爷一个不开心。”回去的路上,李念仍然耿耿于怀的说着。

    “老太太做事的确雷厉风行,亲生儿子,说让他思过一晚上就是一晚上,还谁劝都不行。”安铮啧啧称奇。

    以前倒是听说过有关于台州老佛爷的故事,却也只是一些凤毛菱角,捕风捉影的片段。

    没见过宋芝芙的人,总会以为,老人只是一般普通的老太太,顶多名门闺秀出身,念过书,喜欢文玩,肚子里有些墨水,不至于是一个供耕乡土的农家老妇。

    可今日一见本尊真人,这才知道,老佛爷外表慈祥,内里则是雷厉风行的厉害。

    面对自己不争气的亲儿子,长子,尚且是雷霆手段,说罚便罚,没有半点情面可将。

    仔细想,这寒冬腊月,外面还飘着雪花,一个人这么待着,非得冻出个好歹来了不可。

    “我那二舅纯是活该,表姐他爸好心劝阻他,却反被他推倒在地。还要挟起来了,这种人,就不能惯着。奶奶常说,就是我爹太照顾他了,养了一身骄纵跋扈!”李念摇头说道。

    “你老爸也是没办法,这种场面事情该做还是要做的。”

    “可不是,都知道我二舅是个扶不上墙的而烂泥,可我爹偏偏好吃好喝的供着。别看我年纪小,其实我心里清楚着呢,我爸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堵住那些流言蜚语的嘴。他是养子加上门女婿不假,可依然会善待李家的孩子。”

    李念这番话说的是十分慷慨,句句铿锵有力,自信感爆棚。

    “好了,我到房间了。”李念站在今晚她要住的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早些睡吧,晚安。”安铮眯起眼睛说道。

    “嗯,老安,你也早些睡。”说完,李念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李家老宅的房间很多,李暮雨为安铮安排了一间朝南的客房,比邻老宅外的竹林。在往远了看,便是波光粼粼的太湖水面。

    洗过澡之后的安铮,独自躺在床上。

    老宅的地暖十分充足,整个房间暖烘烘的,并且,虽然比邻太湖,湖水侵的四周岸边潮湿。可李家老宅内的房间,却感觉不到潮湿感,干燥温暖。

    一个人在房间内,安铮先行做了二百多个俯卧撑。

    如今,在服用了身体强化药剂之后,如今的安铮虽然旧伤隐疾仍在,可身体却已经恢复的极好。

    以前别说二百个俯卧撑,就是五十个,安铮做起来都十分的吃力,无论怎么咬牙坚持,都难以支撑着做完。

    但是现在,身体强化药剂的药效十分惊人,让自己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增进。

    “唉,只可惜,这身体的旧伤无法痊愈。”

    当安铮做到五百个俯卧撑之后,安铮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肺功能已经接近极限。细想一年前,自己还没有受伤的时候,曾经和战友比赛俯卧撑谁做的多,花费了将近三个小时,两个人同时做到了一千个俯卧撑,并且还没有接近自己的体力的极限。

    可是,现在,自己花了两个钟头,才五百个俯卧撑,却已经感受到了身体的疲倦。尤其是旧伤所在的位置,导致心肺功能下降,五百个俯卧撑过后,安铮已经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重新洗了一个澡,安铮刚想睡去,自己的房门却被人突然敲响。

    推开门来看,却看到李暮雨站在了门口。

    “想着你就还没睡,老佛爷让我来看看,你这里需要不需要置办什么东西。被褥什么的可足够?地暖温度也是否合适?”

    李暮雨应该是刚洗完澡,换了一身白色的睡衣,斜靠在门口,抱着肩膀,看上去十分的慵懒。

    “都很不错,费心了。”安铮点了点头。

    “老佛爷在和锦时叔喝酒,问你是否有有兴趣前去喝一杯?”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老佛爷邀请,安铮不敢推辞。

    当下换上衣服,便跟着李暮雨来到了楼下老佛爷的房间。

    宋芝芙是老派作风,房间的风格都近乎保留了五十多年前的风格,红木的家具,窗沿花雕亦是木质,十分精巧细致的雕纹,龙飞凤舞,雕龙刻凤。

    安铮刚进屋,便闻到了阵阵的酒香。

    房间内有一面暖炉,炉子上烫着两壶酒,一壶黄酒,一壶白酒。茴香豆和椒盐黄豆放在铁盘子里响的噼里啪啦,切好的极快入冬后腌制腊肉整齐的摆放在盘子里,油脂四溢,香气扑鼻。

    老佛爷喝黄酒,一口酒,一口肉,椒盐黄豆和茴香豆送酒,这种滋润能让神仙驻足。

    李锦时喝白酒,一口一口慢慢的喝,忙不迭的讲这话,不吃肉,只是手抓着茴香豆送入口中,牙口咀嚼的黄豆嘎嘣脆香。

    安铮其实并不想掺和进来,毕竟人家母子俩在叙旧,自己终归是个外人。

    只是听李暮雨说是老佛爷邀请,安铮不得不推辞,不管对方是客气还是有意为之。

    “快来,小安坐在老身身边。今日的饭菜可还算可口?可惜,老身这性子,一在气头上,便没了食欲,也影响了你吃饭吧。快来坐在这里,陪我们母子俩喝一杯。”

    老佛爷说着,为安铮倒了一杯黄酒。

    “平日里少有机会喝酒,今日我儿回来了,这才把去年大年初二封存的黄酒拿了一壶出来,炉火烫一下,陪着茴香豆,入冬的腊肉,啧啧啧,那叫一个香哟。你别看我吃斋念佛多年,但没事了总爱喝上一口。”

    “恭敬不如从命了。”安铮笑眯眯的说着,走上前来,端起酒杯,将面前的黄酒轻轻地送入口中。

    这一口黄酒送入喉中,超乎安铮想象中的还要好喝。

    配上茴香豆,酒香衬托的更加浓醇。

    “酒是老祖宗平常自己酿的,用的是太湖第二茬的香米,水则是后山的泉水,外面可喝不到,更买不到。”李暮雨一边说着,一边又给安铮倒了一杯。

    “小安,我听我儿锦时说,你是念念的家教,这一年,念念在你这里调教的十分不错。不但成绩提高了上去,比之以前那么桀骜不驯的性格,也有所收敛。你做的很不错。”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又端起了酒杯,示意安铮与她碰一个。

    与老佛爷坐在一起,安铮能够感受得到她身上明显的气势。

    别看只是一个一头银发,年过八十的富态老人,可实际上,身上却有着与李锦时相似的上位者气势。

    只是李锦时身上的气势是杀伐果断,老太太身上的则是韬光养晦,二人气势不同,给人的格局自然也不一样。

    “我儿锦时早些年只顾着生意,生疏了教育后代子女。李念有今日的不羁脾气,也与当年他疏于管教有关,一饮一啄是因果,也是缘分。若不是如此,今日老身也不会遇见小安你这样一等一的青年才俊。”

    “老太太您在这么夸奖我,我会骄傲的。”安铮故作娇羞状。

    “哈哈哈,你这小子,说话有趣,我很喜欢。”老太太说着,喝了一小口酒。

    “娘,锦时斗胆,趁着几杯酒水下肚,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您准了。”李锦时说完,竟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这一跪让安铮也是始料未及。

    好好的聊天,怎么说跪就跪,这沪上巨富李锦时在他丈母娘面前的膝盖还真软。

    “你是想劝我今天网开一面,饶了李泰那个草包?让他冻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只是安铮不明白,老太太都把话说死了,谁求情都不行,李锦时这是做什么?

    “娘,李泰早年有肺炎,身子骨一直不好。今晚若是真要在那跪一晚上,怕是明天连命都没有了。”

    “我的儿啊,你啥都好,有能力,通情理,懂孝廉。唯一一个你太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了。”说完,老太太指着远端门外,一直跪在那里,还未醒酒。只是不知道谁,送来了床褥披在他身上的李泰。

    “这小子这么多年,打着你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你在外面给李家挣回多少脸面,他就给你败多少。关键从来不落你的好,这么多年,他可曾有一天把你当做哥哥?”

    李锦时挠了挠头:“我本来也不是他的哥。”

    “可我把你当做我的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如果手背是一块烂疽,那这块烂肉也就不要也罢了。”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安铮则显得十分尴尬,毕竟是人家自家的家事,说什么都是错的。索性,闭上嘴巴,安静的喝酒吃茴香豆。

    “我听暮雨说,明年秘鲁的那处锌矿缺个人,我有意让他去,同时,他一直放在心里,想要促成的那幢婚事我也打算做主,把它给推了。”

    说完,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李暮雨的手。

    后者微微一笑:“老祖宗,这事儿从来都是叠在一起出现,您啊,早该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了。这种琐碎糟心的事情,就让我和锦时叔来办就好了!”

    “不成,什么事我都可以争一只眼闭只眼,唯独你和锦时,你们俩的事是我看来天大的事情。老婆子我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不想忐忑不安的走,到时候死不瞑目。李泰一个炸弹,留在锦时身边迟早爆炸。至于你,邵家的那个小子我见过,看上去人五人六,实际上内里糟烂,我瞧不上眼,这桩亲事早推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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