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

朝思暮想 > 第12章

第12章

    周雪觉得很冤枉。这件事怎么能怪她呢?这简直是飞来横祸,她自己还很生气的。修养好后势必找卫翔算账,亏她将他当做朋友,竟然卖掉她,置她于危险之中。

    回到家中,周雪因为饿太久,脱水太久,也不能立刻吃东西,何况就算让她吃,她也吃不下。

    到家时,医生已经在家等候多时,给她检查之后,立刻先给她输了葡萄糖。

    周雪趴在沙发扶手上,葡萄糖输到一半时,终于稍微恢复一点体力。

    谢轻寒将她送回来,就直接上了楼,到现在还没有下来。

    客厅只有医生和黄助理在。

    她忍不住向黄助理问:“谢轻寒呢?他在忙吗?”

    黄助理点点头,“是。有一个紧急会议。”

    他不敢说,谢轻寒估计是还没消气。

    今天早晨,在机场。原本已经准备出差,公司打来紧急电话,说:“谢总,刚才有人打来电话,说周小姐被人抓人,已经三天了。”

    都知道周雪是谢轻寒妹妹,公司接听电话的行政也很着急。

    谢轻寒当时的脸色简直沉得可怕,几乎是立刻接过去电话,“把电话转接给我。”

    往公司打电话的正是杨森。周雪被抓走,他们当然知道是谁做的,上门去要人,但对方死不认账。报了警,警察也来查过,依然没有发现异常。因没有证据,也不能拉人。

    杨森怕周雪出事,等不及警方救人,又不知该找谁求助,想到周雪如今已今非昔比,有个做总裁的哥哥,于是赶紧查到谢氏大楼的电话拨过去。

    和谢轻寒讲话的时候,已经慌到语无伦次,但谢轻寒已经听明白,挂掉电话,立刻让秘书改签去望城。

    人还没到望城,已经交代叫人盯住那间茶馆。他是下了死令,不允许周雪出事。

    抵达望城,立刻去那间茶馆。

    对方当然不会承认关了周雪在里面,也不允许他们搜。

    但谢轻寒是谁?他要搜,谁能拦得住他。

    茶馆老板嚷嚷着要告他私闯民宅,谢轻寒脸色冷到极点,直接拨了110,替他们报警。

    他带了人去,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谁拦得住。

    终于在一间地下室找到周雪。

    周雪听完黄助理讲的,心下惴惴不安,问:“谢轻寒是不是好生气?”

    黄助理看着周雪,安慰她道:“谢总是担心你出事。”

    周雪为谢轻寒担心她而暗暗欢喜。她神经太大条,一点也没有后怕。输完葡萄糖,身体已经好很多,黄助理出外给她买了白米粥回来。

    她吃过以后,觉得身体已经恢复三分之二。

    晚上七点,谢轻寒终于下楼来。

    他看她一眼,没有同她说话,坐到单人皮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

    周雪蹭到他旁边,望住他问:“谢轻寒,你帮我朋友还钱了吗?”

    谢轻寒看也不看她,只冷冷说了句,“他做梦。”

    周雪问:“那事情怎么解决的?那些人是□□的,专门收债。”

    谢轻寒终于抬头看她,眼神很不悦,“你也知道那些人是□□的?周雪,你是不是傻子?我知道你性子要强,什么时候都不懂得低头,但是那是什么情况?人家要你还钱你就还啊,你逞什么强?”

    周雪抿唇,看着谢轻寒,认真说:“他们是求财,又不是图命,不会把我怎么样。”

    谢轻寒气到皱眉,骂她,“我看你就是个傻子。那些人叫□□,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不会图命?你多大?你有没有一点保护自己的意识?”

    周雪被谢轻寒骂到无法反驳,声音小下去,说:“可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谢轻寒被周雪气了一整天,此刻很想敲开她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周雪从没见谢轻寒生这么大气,她的思维异于寻常,望住谢轻寒半天,没忍住心中喜悦,问:“谢轻寒,你是不是很怕我出事?”

    谢轻寒看她一眼,“不然呢?你现在好歹也算是我妹妹,我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不理你?”

    周雪闻言,脸上喜悦的表情落下去,很失望,抱怨起谢轻寒来,“你要是答应陪我去旅行,我此刻还在巴黎参观诶菲尔铁塔,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谢轻寒给气笑了,看一眼周雪,说:“怎么?现在还怪到我头上?”

    周雪抿一抿唇,倔强地看着谢轻寒,“难道不是?”

    谢轻寒看她半晌,总结一句,“你属猪八戒的吧?谁教你倒打钉耙?”

    周雪气到,抓起沙发上的枕头朝谢轻寒丢过去。

    谢轻寒下意识将夹着烟的那只手挪开,一手接住枕头。他自己先没忍住笑了,说:“我真是服了你。”

    周雪也笑,望住谢轻寒,一双眼睛漂亮得似月亮,嘴角也弯弯的。

    谢轻寒目光落在她漂亮的眼睛上,也许是夜太静了,他看她很久,竟然忘记移开目光。

    直到周雪忽然倾身过来,双臂交叠伏在他沙发的扶手上,她抬起头,以一双明亮的眼睛望住他,轻声说:“谢轻寒,谢谢你。”

    谢轻寒这时才回过神,他移开目光,很淡地嗯了声。

    他不知自己有瞬间的错神,烟灰掉到裤子上,他伸手弹掉,有些神不守舍。

    只有今晚的月光知道,他今晚有短暂的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