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龇牙咧嘴还没有来得及求饶，莫名发现——之前那股酸胀的感觉瞬间就消下去不少。
顾阳瞬间瞪圆了眼睛：“楠哥，你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他？哼！”栗子像是找到了人告状一般，磨磨牙，“这家伙向来也不是个省心的。之前和其他舞团斗舞的时候，他一个人battle了二十多场，愣是撑着。把那些来踢场的傻逼都给吓着了。”
难得听见楠哥的趣事，顾阳饶有趣味地往下问：“然后呢？”
看出了对方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赵正楠一边帮他捏着手臂，也没有出声打断。
“后来。”栗子越说越来劲，“这家伙回去之后就瘫在地板上了，那几天肌肉酸痛的都没有办法练舞，这种事情多了之后，楠哥就自己学了一手按摩的方法。这就是，那什么来着……老话常说的……”
眼看着栗子几乎要把自己的那堆绿毛薅得变了形，顾阳好心补充：“久病成医？”
“对对对，就是这句！”栗子一瞬间长舒一口气，“可给我憋坏了。”
这一会儿工夫，赵正楠已经帮顾阳按揉好了手臂，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冲着一旁的陆星皓勾勾手指，很是无情：“到你了。”
陆星皓咽了口口水。
刚刚看着顾阳学习到了这么多，他的确很心动，但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行动上又是另一回事。
就比如他刚刚心里确实是暗暗下了决定要想顾阳学习，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脚下又有点儿打颤。
不行，他怂了。
“过来。”赵正楠看他没有动静，微微蹙了蹙眉，“他们刚刚说顾阳的时候你不是还笑得很开心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陆星皓瞬间否认三连。
架不住赵正楠无声的威压，陆星皓最终还是坐在音响上表演了一遍自己的部分。
栗子对于这个夸自己发色好看的少年充满了好感，语气更加委婉：“你跳的不错。”
毕竟刚刚看过了顾阳的“广播体操”，陆星皓的肢体和他比起来，已经算是柔软的了。
的确，和顾阳比起来，栗子和天浩给出的意见就要少一些。但是对于表情方面，栗子总觉得有些感觉有些不对。
“你和顾阳都是这种板着脸看观众的风格？”栗子陷入了困惑，“现在的观众都是这样的口味吗？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看两台冷气制造机跳舞吗？”
两台制造机本机的顾阳和陆星皓：……无形嘴毒，最为致命。
因为，对方脸上的疑惑是真是存在的。
顾阳硬着头皮解答疑惑：“不是。所以我们想要改。”
栗子恍然大悟。
大悟之后是可怕的沉默。
天浩翻了个白眼，狠狠掐了一把对方。楠哥再三交代，千万注意言辞，别把嘴损的那一套搬到那两个小朋友面前。
憋了这么久，全给这个天然呆捅破了。
见栗子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再结合刚刚点评时候这两位大佬多次的欲言又止，顾阳多少也猜到了赵正楠估计是提前过交代了什么。
他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儿。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的指导。真的，很感谢。”
少年眸光明亮，折出了盛夏般炽热的光。像是生机勃勃的原野，又像是被风吹拂的干干净净的天空。
“说这么多肉麻话干什么？”栗子失笑，伸手一拳砸在他肩膀处，不疼，但是很暖。
“就是。”天浩也跟着笑了，瞥了一眼抿着嘴的赵正楠，“你楠哥最受不了这些个肉麻的话。真的，遇到这种场景，他半个屁都蹦不出。”
天浩的话还没有说完，屁股已经给精准无误地踹了一脚。
来自赵正楠的关怀：“还有哪里疼？”
他确定，对方下一句的潜台词就是：“我都给你踹一遍。”
天浩果断往边上挪，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赵正楠打了个响指：“好久没和你们练了。来。”
简简单单一句话，气氛瞬间热了起来。
栗子最先反应过来，咋咋呼呼的劲头一下子就来了：“要斗舞的话，我和天浩二对一，不过分吧。”
赵正楠一脸“不仅不过分，你还可以找人来”的模样，弯了弯嘴角。
陆星皓热血沸腾：“你有没有觉得楠哥就像是漫画主角一样？这也太热血了！看到刚刚他的那个笑容没有？啧啧啧，那就是王者的微笑！那气场，真是绝了……”
“陆星皓。”顾阳突然打断了他激动的碎碎念，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是不是会和你妹妹一起追漫画小说电视剧？”
他愣了一下：“对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刚刚的那段台词真的很像小说里头女高中生见到男主角时候的心里独白。
拿到的还是花痴女炮灰的台本。
当然，理由他是绝对不会告诉陆星皓的。他刚刚练舞，手臂现在还有点儿酸，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估计要占下风。
很快三个人就开始了斗舞。
顾阳并不是没有见过赵正楠跳舞。但是进入未莱之后，赵正楠似乎“退步”了很多。
他现在重新看赵正楠和地下舞团的人斗舞之后才明白过来——并不是赵正楠退步了，而是他在收敛。
赵正楠在未莱表演也好，平时练习也好，都没有现在在街头的这份野蛮和冲动。
就像是解开了镣铐，每一个眼神都带着狠戾的凶劲。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分给台下的“观众”，而是一直死死地盯着对手，墨发半掩着眼睛不仅没有给他带来柔和，反而添了一份冷淡的阴沉。
非要形容的话，现在的赵正楠像是一匹狼。
狼王在斗争的时候，绝不会退缩。狠狠地盯着对手，拼尽所有的力气去击垮对方。从气势上就带着高人一等的威压……
陆星皓是第一次看见赵正楠这么肆无忌惮的舞蹈，惊得往后挪了两步：“这，这是楠哥？”
这也太凶太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