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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生死

    李琳今年已经15岁了。她的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左右,身材窈窕,完完全全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人也长得特别漂亮,她在学校是排球队长呢。

    自从李宝善两口子来到城里以后,李琳每天都按时上下学,只是周末的时候才能回家一趟。已经进入初三了,马上就要考高中了。学习也越来越紧张了,再不努力就不行了。

    当地人的孩子大部分初中毕业以后,都是去考省城里的重点高中,李陈也多次和李琳商量,如果她努力学习的话,也争取考到省城里去上学。

    由于李琳长相漂亮,他们班的同学都认为她应该去学艺术,将来也许可以成为一个明星。

    当地省城里倒是有两所大学的附中,每年都招收学习艺术的学生。其中就有一个是电影学院的附中,一个是舞蹈学院的附中。他们每年在中考以前就到各个学校去挑那些条件比较好的苗子,鼓励他们报考自己的附中,将来高考可以优先推荐报考本校的专业。

    一天下午,李玲刚走进教室,她的同班同学张燕就跑过来,悄悄地问她,“听说年底的时候电影学院的老师要过来挑学生,你想不想去?”

    去当演员!李琳心里早就有这种想法,但就是不知道自己够不够格。

    “我啥都不会能行吗?”李琳不无担心的问,“你长得那么漂亮,从现在开始你报一个培训班,学上半年应该没问题”张燕鼓励道。

    张燕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她舞蹈跳的很好,经常参加学校举办的各种文艺演出。她的目标就是考舞蹈学院,将来成为一个当舞蹈家,两个孩子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无话不说。张燕说得李琳心动了,为啥不试一试呢,再说自己也很喜欢表演的。

    周末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李琳就向父母提起了她的愿望。

    “爸,那个电影学院附中年底要来招学生了,我想报考,听说他们对文化课要求不是很高,但是要有一定的艺术素养”李琳跟父母商量。

    “咱家一直没有这个遗传基因啊,你现在只是个子高,到底行不行?谁也说不来呀?”妈妈梁秀娟在旁边说道。

    “李琳现在的文化课成绩,要想考上省城的重点高中,估计还是有点难度,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支持你!”爸爸李陈倒是很鼓励女儿的想法。

    “外边有那种专门的培训班,我也想报一个学习半年,我们班的张燕也报培训班了,她学的是舞蹈”李琳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姑娘到底是长大了,也知道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了。不过那样的话,你的学习压力就很大了,不光要学习文化课,还得去参加艺术培训”李陈试探性的说。

    “不怕,为了理想,我啥都舍得!”李玲斩钉截铁表了态。

    “既然她自己都愿意,我觉得不妨试一试”李陈回头望着梁秀娟这样说道。

    梁秀娟也就无话可说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谁不希望她能往高处走呢?

    李玲最终选择了一家艺术培训班,利用每个周末上两天艺术课,其余时间还正常在学校学习文化课。这样一来,李玲的时间就更紧张了,她每天学习都熬夜到晚上12点以后,看得李宝善两口子直心疼。

    这天,李迎花带着孩子进城来看父母,李宝善两口子自从看进城以后就很少回农村老家了。

    李迎花的儿子已经一岁多了,正是呀呀学语的阶段。虽说县城离老家不远,可是这也是姐姐李迎花第一次到李陈城里的家,李陈觉得挺对不住姐姐的,这么多年了,姐姐一直一个人在农村生活,自从姐夫去世以后,姐姐就更是很少出门了,现在有了孩子,相对还能有一些欢乐,不那么孤单了。

    现在他们全家人又一次在城里汇合了。李陈觉得全家人能集中在一起,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于是他提出全家人一起出去吃个团圆饭,再照个全家福。

    李宝善两口子觉得出去吃饭花钱多,还不如在家吃就算了,刚好迎华也来了,可以帮着忙一起做,李陈实在熬不过,也就只能依了他们。

    这下,李陈家可热闹了老老小小的七口人,房子里边一下子就显得有些拥挤了,但是更快乐了。

    李迎花和梁秀娟两个人负责做饭,李玲负责陪弟弟玩,全家人在一起像过年一样热闹。两位老人也非常开心,这就是他们所期盼的全家福啊!吃完饭以后,李晨带着一家人去了一趟照相馆,照了一个全家福。

    晚上全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其乐融融。

    “啊,过了这个年啊,我就70岁了,人常说啊人过70古来稀啊!没想到我李宝善也能在城里有个落脚地啊!”李宝善感慨道。

    “爸,现在人的寿命都延长了,人活**十岁的人多的很呢”李陈插话。

    “我爷爷要活100岁呢”李玲在旁边叫道。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70岁生日的时候,咱们全家再给你隆重的过一个生日”李陈提议道。

    “唉,生日过一个少一个呀!只要你们大家都好好的,我过不过生日都无所谓!”李宝善叹了一口气。

    “这老东西,今晚咋净说这些丧气的话?”李陈妈在旁边愤愤的说道。

    “今晚大家都高高兴兴地说些高兴的话,到今年七月份,李玲也就要考高中了,只要孩子能考上她理想的高中,比啥都好”李陈妈转移了话题。

    “听说李琳想要当演员哩”李迎花在旁边说道。

    “看来我们老李家也要出人才啊!姑姑提前祝你心想事成!到时候姑姑给你包个大红包”李迎花笑嘻嘻的,这也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比较开心的时刻。

    “谢谢姑姑!为了姑姑的红包,我一定努力!”李琳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你爷过生日的时候,你把这个作为喜报,也作为寿礼送给你爷,他不知要多高兴呢!我们家宝贝儿,从现在开始就要立志向姐姐学习啊,将来也要为妈妈争光!”李迎花指着自己的孩子说道,全家人又是一阵大笑。

    入春以来,天气变化无常,时冷时热的。早晨起来你还得穿棉袄,可一到中午又把人热的想穿短袖,真是变化无常。

    这天,大伯家的儿子程大强打来电话说大伯可能不行了,让李陈赶紧回去看看他。

    自从李陈知道他本姓陈以后,他就知道自己和大伯家的关系了。虽然他的亲生父母不在了,大伯家就是他的根。

    他几乎每年都要回去大伯家一趟,看望大伯,也看看他出生的地方。现在大伯身体不好,他必须得回去看一看,他急急忙忙的请了假,然后驱车赶回陈家庄那个他出生的地方。

    陈家庄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原来的土路都已经修成了水泥马路,可以走汽车了。

    李陈开着车一路狂奔,等他赶到大伯家的时候,大伯家已经围了一大堆的人,自从大伯身体不好以后,妈妈就一直呆在这边,已经在这呆了快一个礼拜了。

    “陈陈来啦!快进去看看吧,看看你大伯吧!”他在门口碰着妈妈。

    大伯躺在床上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大伯原来身体很好,他个子也很高,现在都已经瘦的跟柴棍似的,陈大强就坐在他的旁边。

    “我李陈兄弟来啦,你睁眼看看他吧!”陈大强赶紧回头叫他爸。

    果然,大伯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李陈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大伯,我是李陈,你还认识我吗?”大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用手抓住李陈的手,似乎想要说点啥,但只是嘴在动,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大强由于上次事故,一只胳膊被截肢了,他现在只剩一个胳膊了。大伯又努力的他把程大强的一只手也抓了过来,然后让两只紧紧手握在了一起,使劲的摇了摇,眼角突然滴出了一滴眼泪。

    陈大强赶紧回头去找卫生纸,准备擦去眼泪。这时大伯握着的手突然感觉一使劲,然后就松开了。

    “大哥,你快来看大伯可能不行了!”陈大强赶紧用手去试鼻息,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爸~”陈大强放声大哭,外边的人也都该赶紧冲了进来,顿时屋里哭声一片。

    这是李陈第一次,眼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就人这样死了。大伯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手,他一点恐惧都没有。

    大家赶紧帮忙把李晨的手抽开,手忙脚乱的开始给大伯穿寿衣。人刚去世其实身体还都是软的,得赶紧给穿好衣服,要不然时间一长,身体变硬就不好穿了。

    大伯今年76岁,他一生身体可硬朗了,基本上没得过啥大病。

    记得年前李陈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曾说想到城里去看看李陈。可是这说完还没多久,人咋就不行了呢?生命啊,是多么的脆弱!

    妈妈也哭得死去活来,李陈赶紧去劝她。“我大伯也没遭啥罪,这样挺好的,你别哭坏了身子”。

    妈妈一生就两个哥哥,现在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的痛苦谁又能理解呢?

    大伯母由于前几年得了一场怪病,留下痴呆的后遗症,看起来总是傻傻的。她还不明白,大伯已经不在了,看见大家都在哭,她也跟着在旁边哭了起来。

    大伯临死前,抓着李陈和程大强的手握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大哥的一只胳膊没有了,生活还是有很多不方便,他是希望李陈能够帮帮他,他还是不放心啊!想到这里,李陈也是悲从心中来,忍不住痛哭起来。

    农村人去世一般要在家停放一个礼拜。

    二强和三强已经分头去给亲戚朋友报丧去了,大强由于身体不太方便,很多事就由李陈来负责安排,整整忙了一个礼拜才算把大伯安葬了。

    大伯安葬完毕,李陈妈就成了这个家最大的长辈。最后一次家庭会议也是由李陈妈来主持的,她特意把大强二强三强,还有李成他们兄弟四个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特殊的家庭会议。

    她让他们兄弟四个都跪在了大伯的灵堂前,然后自己端了一个椅子,坐在了正中间。

    “老陈家老一辈的人从根上说就剩我一个了”李陈妈开口了。

    “你们兄弟四个就应该像亲兄弟一样团结起来,你们都是有血缘的亲兄弟,你大哥身体残疾,你们三兄弟今后一定要多多帮助他”李陈妈说得不慌不忙。

    “人常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这一辈人已经老了,快要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了,你们都还年轻,都还有机会,你们要互相帮忙,互相协助,如果你们团结起来,像一家人一样,我们老陈家就不能让人家笑话”李陈妈说着说着,眼睛又湿润起来。

    “我的爸爸妈妈去世的早,是两个哥哥把我抚养长大的。现在两个哥哥都不在了,你们作为他们的后代,要继承他们的传统,要互相团结,只有这样,我们老陈家才能一辈一辈的传承下去。你们四个现在要对着这个灵堂发誓”李陈妈一脸的严肃,兄弟四个整整齐齐的跪在大伯的灵堂前磕头发誓。

    这还是李陈第一次见妈妈这样隆重开家庭会议。在李陈的记忆里妈妈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这或许就是人常说的为母则刚吧。

    李陈妈回到家以后精神状态比以前差了很多,记性也大不如前。李陈真的很担心妈妈的身体状况,他就让姐姐带着孩子一直陪在妈妈身边,有一个小孩在跟前,妈妈的精神状态还能好一点。

    庞轩的岳父母带着庞轩的儿子从广东过来了。

    庞轩的儿子叫庞中华,他的名字是她姥爷给起的。他姥爷是一个老革命,今年已经快80岁了。老爷子的精神状态依然很好,没事的时候还能骑自行车到处去玩。

    庞中华今年刚参加完高考,由于高考成绩还没有出来,刚好就来爸爸这边玩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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