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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圣女真假

    天香楼。

    东方郡若进了房内后,门外只听得见叮叮咚咚的声音。

    像是在砸东西,小慈见势不对,便去寻了鸨母。

    “圣女,您这是发的哪门子的脾气,是底下人没有照顾好你吗?”鸨母扶了扶鬓角,身姿摇曳地走了过来。

    东方郡若合着门,不让外面人进来,“滚,都给我滚!”

    鸨母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脸上是一片隐忍之意,看着地上跪着的品香,朝着她招了招手。

    “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话是在品香耳边轻声说的,生怕屋里的那位听见了又要发脾气。

    “今日是发生了何事,我似乎听到了些许的风声。”鸨母慢悠悠地坐下问道。

    她的房内有股浓烈的脂粉味,入眼便是大红色的珠帘,还有一个华丽的梳妆台,上面摆放了不少的首饰。

    小慈端着茶水过来,见到梳妆台上有些乱,便十分自觉地去收拾了一番,余光瞥着不远处的床,手不经意地碰到了桌上一个冰冷的东西。

    小慈回过身来,拿着手边的钥匙摩挲了一番,放回原位后,这才转身出了门。

    “妈妈,我什么都不知道……”品香犹豫着说道。

    胸口还有隐隐的疼痛,一路随着东方郡若回来,她都不敢叫一声痛。

    鸨母将品香扶了起来,解开了她的衣扣,“我这儿有些药,就在此处涂上吧,回去也不方便。”

    声音温柔,腔调里充满了关怀之意。

    “我……”品香欲言又止。

    “城外的事情,我已经有所耳闻了,你帮她瞒着也是无用的。”鸨母将伤药递给品香道。

    品香嗫嚅着,“妈妈都知晓了?”

    “但我也不能确定那个钱姑娘的话,到底是真是假,”鸨母身子后仰,望着珠帘道,“不瞒你说,游族圣女对于我而言,意义非凡,我这条命活着就是为了她,若是有人在此事上欺瞒于我,我断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品香低下了头,手中伤药的重量似有千斤。

    “看你这模样,我大抵明白了。”鸨母拂了拂衣袖起身道。

    品香挣扎再三后,一把抓住了鸨母的衣裙,“她虽是楚国的郡主,但循老说了,她就是游族圣女,她的母亲曾冠绝云州。”

    “当真?”鸨母不确定地问道。

    “自然是真的,妈妈若是不信的话,尽管去打听便是了。”品香跪在地上回道。

    鸨母轻吸了一口气,“循老,许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了,他现在可还好。”

    “自从东方家族的势力不如往昔,循老先生便移居到了京城,京城气候不同于云州,他的身子也不大好。”品香如实回道。

    “起来吧。”鸨母叹了一口气,“圣女的父亲是何人。”

    “东方名和,他犯了罪便被流放了,流放途中失去了性命。”品香回忆着说道,她并未见过东方名和。

    听闻他的死因好像便是如此。

    鸨母点了点头,“我知晓了,你先回去吧。”

    品香出了门后,回身看了一眼还沉浸在回忆中的鸨母,合上门欲要走,抬眼便见着了小慈,被吓了一跳。

    “小慈,你怎么在这里。”

    小慈指了指房门道:“我一直都在妈妈身边做杂事,帮着妈妈分忧解难,品香姐姐说完了话,早些回去吧,省的圣女见不着你又要不快。”

    品香应了一声后,步履艰难地向前走去。

    她并非是不想复仇,告知鸨母东方郡若并非是游族圣女,只是这话说出来,对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好处。

    庄城距离楚国京城山高路远,她不依靠着东方郡若,根本就别想回去了。

    小慈推门而入,看着鸨母满面愁相,便将事先准备好的银耳八宝粥端了过去。

    “妈妈,这是刚刚煮好的粥,您快尝尝,省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鸨母笑着接过了粥碗,“还是你贴心。”顿了顿又问道,“圣女状况如何。”

    “圣女砸完了房间,似乎还在生闷气,谁人也不肯见,饭也不愿吃。”小慈担忧地说道。

    “既然她不想吃,那也别逼着,热腾腾的饭食都放在灶上热着,等到圣女什么时候想吃了,你再亲自端过去。”鸨母喝了一口粥吩咐道。

    小慈应道:“是。”眨了眨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是有什么话要问吗?”鸨母看出了她的疑惑。

    “圣女的脾气实在是有些奇怪,今日午后突然跑了出去,晚上回来就发火了。”小慈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说道。

    鸨母笑着摇了摇头,“你年纪还小,就别问这么多了。”

    “嗯。”小慈玩着自己手指道。

    推门而出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抬眼看向了东方郡若的房间那处,眼中多了一丝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凌厉。

    妈妈虽什么都没有与她说,可她也在客人中间将事情都听的七七八八了,只不过内情说的并不详细,她也不明白东方郡若为何生气。

    成千染在圣西调养期间,并没有食言,日日都是补血的食物伺候着。

    倒是忙了清越,日日清晨都要去早市上买大量的猪肝回来,还要买其他的菜,忙得不可开交。

    凌空策最近也起的很早,在清越出门后,他也很快消失了踪影。

    在成千染一觉睡醒后,通常都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窗外凌空策的声音吵醒的。

    “凌世子,你是谁家的老妈子,怎么那么能说。”成千染捂着耳朵,将枕头朝着窗户的位置丢过去。

    凌空策听到成千染的质问声后,声音停了一会,而后又是故技重施。

    “清越姑娘,先前的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不对,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朝你道歉,你也不说话。”

    “清越姑娘,这菜我来洗,你去早市已经够累了,我来吧。”

    “……”

    成千染钻进了被窝里,可怎么都睡不着了,只得掀开了被子,起床换衣裳去找凌空策好好谈话。

    就他这么纠缠着,什么人受得了。

    “凌世子。”成千染倚靠在门边,朝着凌空策招了招手。

    他还在洗鱼,听闻成千染的声音,只是冷漠地摆了摆手道:“成九小姐,我还在忙着呢,你没其他事情的话,有什么话就晚点说吧。”

    成千染只得主动凑上前去,“你先前不是说,伤养的差不多了,就回京城去的吗,凌将军很担心你的。”

    “我没这么说过。”凌空策放下了手中的鱼,轻咳了两三声道,“再说,我这伤还没好完全呢。”

    “那你何时才能好完全。”成千染咬牙问道。

    凌空策眼神乱瞥道:“至少……至少还要一个月。”

    “我看一年都未见的能好,估计是残废了。”成千染调侃道,又压低声音,“你这般纠缠着清越,我怕是会适得其反。”

    “我……我何时纠缠她了。”凌空策不自在道,“我只是想寻求她一个原谅,谁知晓她那般小气,如何也不肯轻易原谅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多看一眼。”

    “还有我伤还没有痊愈,她连药都不给我准备了,衣服破了,想让她帮我缝一下,你知晓她与我说什么。”

    成千染看着凌空策一肚子苦水的模样,脑海里只闪过了一句话,风水轮流转,“她与你说滚。”

    凌空策歪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成千染,惊诧道:“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教的?”

    “不用教,正常人都想让你滚远点。”成千染扶额说道,“清越不是你用纠缠就可以得手的姑娘。”

    “那用什么?”凌空策心直口快道,待到话说完后,便后悔不已的补救道,“不是得到她,是我想要征求她的原谅,仅此而已。”

    成千染朝着凌空策招了招手,道:“你伤她太重了,只有踏实做事才能补救得回来,整日像你这般纠缠咋咋呼呼,怕是难得很。”

    “我当初也不是有意的。”凌空策轻叹了一口气,悔不当初。

    目光落在了成千染的脸庞,与记忆里的林思落相重合,但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大声提醒她,她不是林思落。

    好在他现在警醒得很,甚至都觉得成千染与林思落长得并不怎么想象,只是角度问题,性格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前者喊打喊杀的丝毫都不手软,思落可是最温柔的人,见到血都会有些害怕。

    连清越的性格,看上去都更要像思落一些。

    “姑娘,你要用早膳吗?”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彻。

    成千染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倒是有些饿了,今天早上吃什么。”

    “油条、烧饼还有稀饭。”清越领着成千染去用早膳,还不忘回过身来,瞪了一眼凌空策。

    纠缠她就算了,还纠缠她家姑娘,她从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凌世子哪处都好呢。

    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之人。

    凌空策被瞪得莫名其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竟然不知晓该从何处反驳。

    真是失败,他这么多年与何进斗争的气势都去哪里了,是太久没有见到何进的缘故了,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