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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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老婆奴

    司莹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 和走进电梯的同事挥手告别走,沿着安全通道边往下走边和翁建慷说话。

    “翁先生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不是我是蕊蕊那孩子。她自从催眠之后就有了说梦话的习惯,这些话也是我家阿姨进去给她掖被子时听见的。电话里说不太方便, 您能跟我见个面吗?”

    “可以, 我们约个地方吧。”

    翁建慷就在电话里报了个名字。那是一家清吧, 很多白领小年轻下班后喜欢去那里聚餐喝一杯,司莹也跟同事去过几次, 知道那里环境安静优雅很适合说话。

    于是她挂了电话加快了脚步。

    电话那头翁建慷盯着变暗的手机屏幕, 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当时站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里,和司莹说完话后满脑子都是她曼妙的倩影,明明还没喝酒身体里的血液却已有些沸腾起来。

    他不是第一次见司莹, 早在他哥跟司莹相亲时,他就已经看过她的照片。当时他便有些懊恼, 总觉得他哥那是糟蹋美人。想不到兜兜转转美人没被他哥搞到手, 倒是进入了他的捕猎圈。

    想到这里,翁建慷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急忙往厕所走,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走得太急和刚从厕所里出来的某个男人撞了一下肩膀。

    没等他开口对方先道了声歉,然后便低头匆匆离开。翁建慷没看清那人的脸, 总觉得有那么点熟悉感,以为是碰上了生意场上见过的人, 于是回头看了两眼。

    只是那人走得很快, 片刻后便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翁建慷想起还要和司莹见面, 没再顾得上看那个男人, 匆匆进了洗手间。

    -

    半个小时后司莹赶到了清吧, 和翁建慷在角落的位子里面对面坐着说话。

    翁建慷向她转述了保姆听到的那些话。

    “说是总在梦里叫爸爸,还让他爸不要打妈妈什么的。又哭又喊闹得动静有点大,阿姨也是觉得孩子可怜, 就把这事儿跟我说了。”

    司莹点点头,又问:“还说别的了吗?”

    “还说了流血开枪什么的,对了,蕊蕊在梦里还让她妈快跑,说什么爸爸要杀人。司警官,你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啊?”

    司

    莹捧着面前的咖啡捂手,低头沉思片刻后道:“光凭这些还说明不了什么,但我们警方会根据这些线索去做更深入的调查。翁先生您给我们的帮助很大,我代表警方谢谢您。”

    “您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弟媳妇,虽然他们两个做了有违道德的事情,但我还是想替他们讨回公道。毕竟他们罪不至死,说到底雅欣和建恒是青梅竹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情有可原。”

    司莹举起的杯子又放了下来:“翁先生您这话什么意思?”

    翁建慷一脸震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不过雅欣和建恒学生时代谈过恋爱的事情,警方没有查到吗?他俩念一所学校,虽然雅欣大建恒三岁,但两人那会儿就谈了姐弟恋,经常传情书。”

    这一点司莹确实不知道。她查过五年前那件案子的卷宗,但里面并未提到这一点。

    “他俩恋爱的事情公开了吗?”

    “应该没有,早恋这种事情那个年代老师管得还是挺严的。只不过我是建恒的哥哥,他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我。后来雅欣成了我们的大嫂,建恒对此非常不满意,觉得是因为对方嫌弃他不是长子不能继承大部分家产,所以才选了大她好几岁的大哥。不过他俩后来会再次搅和到一起,我是真的没想到。”

    司莹来之前就觉得这一趟会有所收获,不过没想到收获还不小。翁建慷毫无保留地将几人的关系都告诉了她,顺便还发了一大通感慨。

    聊了近一个小时后,他总算说完了所有的事情,然后抱歉地看向司莹:“不好意思司法医,我是不是话太多了?这样吧我请您吃饭怎么样,您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司莹的手却已悄悄伸进了包里,刚摸到手机便听到了一串来电提示音。司莹愣了下接起来,就听曾明煦懒洋洋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过来一趟,司机就在门口。”

    司莹震惊于他的消息灵通,她来这里的事情谁都没说,曾明煦是怎么知道的?

    “有事吗?”司莹问。

    “有点事,想听你就来,不听就算了。”

    司莹看一眼翁建慷,压低声音侧过身子小声道:“你到底什么事?”

    “爱来不来,过期不候。”

    曾明煦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司莹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但她本来也想借口接电话离开这里,眼下倒是来了个现成的理由。

    于是她起身冲翁建慷道:“不好意思翁先生,我临时家里有点急事得先回去了,今天实在很感谢你。”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家里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司莹边说边往清吧门口走,身后翁建慷手忙脚乱拍了两张一百在桌上,急匆匆跟了上来。他似乎还想搏一把,但一出门就看到一辆曜影停在那里,驾驶座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司机模样的人。一看到那车翁建慷便歇了菜。

    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司莹他爸被他哥骗了那么多钱,家里居然还养着这么贵的车。

    司莹和他道别后,径直坐上了那辆曜影离开。翁建慷没办法,只能开着自己的车去酒吧寻开心。

    -

    司莹被司机带到了夜色酒吧,一进门就有人过来招呼,直接将她领到了二楼的vip区域。

    曾明煦倚倚在沙发里,看面前满满的酒杯似乎也是刚到没多久的样子。

    他冲司莹一摆手,示意她坐下。司莹挑了个离他最远的沙发坐了半边屁股,开门见山道:“找我什么事?”

    曾明煦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正准备坐回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一楼大厅里刚从门口进来的一个男人。于是他便笑了,伸出两根手指招呼司莹过来看。

    “要不要下去打声招呼?”

    司莹看着楼下边抽烟边在人群里搭讪的翁建慷,摇了摇头:“不用。”

    “都谈完了?”

    司莹听到这话反应过来:“刚刚你也在那个清吧?”

    难怪能知道她的地址,还能恰到好处的打来解围的电话。只怕她跟翁建慷的对话,这人也是听去了不少。

    她想了想当时周围的人,没觉得有哪个特别像他。

    “所以你会易容术?”

    “那倒也不必,你俩这样的小儿科,用不着大手段。”曾明煦拿起刚倒的那杯水递给司莹,“喝一口,就当是谢谢我替你解围。”

    司莹乖乖听话接过来喝了一口,就听曾明煦又道:“这么好骗可怎么办,万一水里下了药。你以后还是少跟翁建慷这种人精接触,你斗不过他。

    今天要是没有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会假装接电话说家里有事摆脱他。”

    “哦,看来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你猜到他不怀好意?”

    “反正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说有线索跟我谈,可我不过是个法医,他不找徐训不挑大白天上警局,非要晚上约我一个小法医见面,这里面多少有点问题。”

    司莹也并非全然毫无防备的人,她去见翁建慷只是想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事实上从他那天问她要电话起,司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只是她没想到,曾明煦也会掺和进来。

    至于刚才的那杯水,如果不是曾明煦给她倒的,她根本不会喝。对于他,她确实没有设防。

    只是这个话她不会说出口。

    两人就这么一边喝东西一边看着底下的翁建慷在女人堆里游走。

    他确实是这方面的老手,勾搭起漂亮姑娘来十分在行,一会会儿时间已经跟好几位喝过酒,还搂着其中下舞池跳了一曲。

    司莹所坐的这个位置是全场最佳的观景台,可是将舞池内的风光一览无遗。曾明煦和她一起靠在二楼的栏杆上,聊着今晚翁建慷说的那些话。

    “你既知他不怀好意又主动赴约,就是想从他嘴里套点什么出来吧。”

    “是,他既然约我见面,就肯定要说点跟案件有关的东西。不管他是编的还是真的,里面总有现实的成分上。编瞎话这个事情,最好建立在真实的事件上,这样真真假假很难让人戳穿。他要编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事情,破绽就会很多。”

    所以今晚他说的麦雅欣学生时代就跟翁建怀的弟弟有染这个事情多半是真的,只是具体什么情形还需要调查。

    有可能只是露水姻缘,也有可能是**。

    “更有可能是改名换姓。”

    司莹一听就明白了:“难道你觉得,跟麦雅欣谈恋爱的人不是翁建恒?”

    “随便一猜罢了。这事儿既然警方没有查到就证明当年知道的人很少,搞不好连他大哥翁建怀都不知道,否则他多半不会娶麦雅欣。那么翁建慷是怎么知道的?翁建恒小麦雅欣三岁,学生时代当真会喜欢一个大姐姐吗?据我所知,翁建慷倒是比麦雅欣大一岁,

    他俩谈恋爱似乎更有说服力。”

    司莹初听感觉有点荒唐,但这一波分析下来又觉得有几分道理。正要接话的时候,突然看见舞池里有个女人正在热舞。

    那舞姿再熟悉不过,当年在美国念大学时,姜心柔就曾凭这出色的舞技打罢一众美国女孩,轻松摘得party queen的皇冠。

    露肩衫紧身短裙,披散的长发配着浓烈的妆容,显示出了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娇艳感。司莹有点吃惊姜心柔会穿得这么暴露,她在美国的时候可没这么放得开。

    曾明煦似乎早就发现了姜心柔在跳舞,见状扭头看司莹,开口时语带嘲讽:“嗯,看来你眼光不差,给我挑了个这么火辣的,我真得好好谢谢你。”

    “别、别客气。”

    司莹有点想跑,尤其是听到曾明煦喉咙里溢出的不屑的笑声时。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就看见姜心柔和翁建慷舞到了一起。

    两人看起来,还颇为登对。

    -

    舞池内因为有了姜心柔和翁建慷的共舞,一时间气氛到达了顶点。

    司莹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好意思,就借着给自己续水的举动坐回到了沙发里。曾明煦似乎也懒得再看,只是他没有坐下,背靠在围栏上,一双眼睛盯着司莹直瞧。

    “所以你还祝我跟姜小姐百年好合吗?”

    “可能也不会很糟糕吧,只是跳个舞而已。”

    “是,说不定为表爱意身上还会纹我的名字,听起来倒也不错。”

    司莹抬头看过来:“你喜欢纹身?”

    “我要说喜欢你会为我纹一个吗?”

    “不会。”司莹回答得干脆而无情,扭头透过围栏的玻璃看一眼舞池,绞尽脑汁想替姜心柔找个合理的理由,“也许人家只是美国式的开放而已,不代表她就是不好的女生。”

    “那倒是,这世上抽烟喝酒纹身的好女孩也不是没有。不过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让我撞见这么一个。所以保守起见还是找个不抽烟不喝酒不纹身的吧。”

    司莹轻轻咬着玻璃杯的杯沿,没敢接他的话茬。好在曾明煦也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坐下来和司莹又聊了一会儿案子的事情。

    司莹这才发现,这人知道的还不少。很多除了警方一般人不会知道的内/幕他也知道得

    一清二楚。

    “别误会,徐训没跟我透露半分。不过这世上只要有钱,想知道的总能有办法知道。”

    司莹承认他说得对。

    酒吧里热闹的气氛越来越高涨,但司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姜心柔和翁建慷都从舞池里消失了。这会儿在跳舞的是几个小年轻,边跳边鬼吼鬼叫,吵得人有点头疼。

    司莹有点好奇,就在各种卡座里寻找那两人的身影,突然看到一楼有个男人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里跑了出来,看脚步像是刚从外面进来。他一路从楼下往上跑,直接跑到了曾明煦面前。

    等他走近司莹才认出来,这就是刚才领自己上楼的那个男人,她原本以为是这家店的经理,现在看这人的架势倒更像曾明煦的保镖。

    保镖看起来有话要说,但看到司莹也在场便收了声。倒是曾明煦抬手示意司莹继续坐着别动,又冲那人道:“什么事,说。”

    保镖得了吩咐便没敢再藏着,弯了腰压低声音道:“曾总,出事了,后面的巷子里死了两个人。”

    -

    司莹几乎第一时间就跳了起来,曾明煦也同时起身,看向那个男人。

    他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才,应该是枪击。里面声音太闹我们都没听见,还是有人喝多了去后面的小巷里吐,才发现有两个人躺在那里。说是一男一女。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又是一男一女,又是在夜里发生,酒吧后面的巷子向来没什么人,也算是极为僻静的地方。司莹和曾明煦同时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凶杀案。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两名受害者没有坐在车里,而是直接在巷子里就被人射杀。难道说,凶手的犯罪手法升级了?

    几个人同时去了案发现场,曾明煦直接让人通知了警方,又叫来经理阿亮组织酒吧里的人保护现场,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司莹问阿亮要了两个鞋套率先进入案发现场,去检查两名受害者的情况。

    本以为又会和以前一样见到惨烈的一幕,没想到这一次情况特殊。男性受害者是翁建慷,他身中数枪倒在了离巷口略近的位置,在司莹到来前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但女性受害者姜心柔跟前几位女死者一样,身上中了好几

    刀。不知是不是担心有人来的缘故,凶手并未割下她任何器官。而且在司莹来时姜心柔尚有气息,司莹将她扶起的时候她嘴里大片大片的血沫涌出来,却还能抓着她的衣襟轻声说话。

    只不过声音卡在喉咙里全被血沫给盖住,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司莹赶紧叫过曾明煦来帮忙,和她一起处理姜心柔身上的伤口。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为她止血,以免她在救护车到来前因失血性休克而死亡。

    从她的伤口来看,结合姜心柔离开舞池的短暂时间,杀戮应该进行了没多久。如果抢救及时,说不定能救回姜心柔的命。

    救护车第一时间赶来,司莹陪着一起去了医院。在救护车上姜心柔始终保持着心跳和呼吸,但却没办法再开口说出一个字。

    司莹能感觉到她拉着自己的手越来越无力,在车子还未到达医院的时候,那只手就在不知不觉中整个儿松开了。

    车上的心电监护仪在发出一声提示音后,很快便是长长的一串声音。屏幕上几条原本还有起伏的波浪线都在同一时间归为一条直线。

    随车的医生立马拿来了除颤仪,紧接着又进行了一路的心腹复苏按压。可惜的是一直到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姜心柔的心跳和呼吸也没能再恢复。

    -

    司莹守在急救室门口,心时有股说不上来的情绪在翻涌。

    虽然里面对姜心柔的抢救还没有停止,但从她的经验来判断人救回来的希望不大。和前几次不同,这一次她接手的时候人还是活着的,那种生命从自己指法慢慢流走的感觉,和看到冰冷尸体时的感情完全不同。

    而且她也不是冷血动物,虽然工作时可以做到心无旁骛,但如今认识的人在自己面前失去了心跳,就像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重拳,打得司莹十分恼火。

    除了难受外,她现在里更多的是愤怒。这个凶手如此凶残,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杀人如同杀鸡杀狗,甚至举动越来越疯狂无忌。他的心里已毫无敬畏性,甚至有种要跟警方挑衅的意味。

    如果再不把这人抓住,整个b市都将再无宁日。

    曾明煦和司莹前后脚到医院,都等在急诊门外没离开。警方大部分去了案发现场,程栋带了

    两个年轻警员来到医院询问情况,顺便告诉了司莹一个意料之中的消息。

    “男性死者已经死亡,尸体已被运回警局。你们主任让我告诉你一声,他那里人手足够,让你回家休息别掺和。徐队也是这个意思。”

    司莹看向程栋,压低声音问:“徐队是不想我参与这起案件?”

    程栋有点为难:“倒也不是,他没细说,可能就是怕你太累吧。而且说实话最近这一系列的案件总让人觉得有点诡异,咱们还得慢慢合计才是。”

    曾明煦也在旁边拍司莹肩膀:“你先回家,一切等明早再说。”

    司莹却没有走,也不在乎满身的血迹,就这么双手抱胸靠在墙面上,眼睛望着急救室的门。过了一会儿,里面走出来几个医生,向警方通报了抢救信息。

    不出所料姜心柔没有救回来,事实上在送医的路上她就已经死了。

    程栋一脸懊恼的表情,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发脾气。司莹能理解他的心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没有当场死亡的受害者,原本他们都抱了极大的期望,希望姜心柔能救活给警方提供重要线索。

    结果还是失望了。

    好在程栋这人天性乐观,又有一股子冲劲,姜心柔的死亡并没有让他消沉太久,反倒激起了他的一股破案的斗志。

    “老子就不信逮不着那个王八蛋。”

    说着就要给徐训打电话汇报情况。司莹突然伸手拦住了他,看了看四下无人的走廊,凑近了轻声问程栋:“我有个想法,我们能不能先压下这件事,至少先别跟记者通报。”

    “怎么了?”

    “我希望能和医院达成共识,改一下姜心柔的死亡时间。”

    程栋听得一头雾水,看一眼急救室的大门:“可是她已经死了,这事儿瞒不住吧。你想让我们对外宣布姜心柔其实没死,然后把罪犯引出来?”

    司莹欲言又止,她本来想跟程栋悄悄说,奈何曾明煦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粘在她身边,一刻也不肯走开,害她有话也不能直说。

    偏偏程栋理解不了她的意思,一个劲地追问,最后还是曾明煦忍不住开口解释:“她是希望姜心柔活长一点,至少在救护车上是活着的,这样她就有机会告诉别人案件发生时究竟

    看到了什么。这样一来凶手可能会方寸大乱。不过……”

    他说着语气一顿,瞥了司莹一眼,眼底满是不屑,“我觉得你这方法没用,趁早放弃得好。”

    “何以见得没用?”

    “因为我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意?”

    “就凭我是知情者,够吗?”

    司莹气得不行:“你不会要跟我们警方作对吧?”

    “是又怎么样。”

    曾明煦一脸臭屁又欠揍的表情,司莹被怼得无话可说。是啊她是不能拿他怎么样,就算他把消息泄露出去,凭他身后强大的律师团,警方也没法给他安什么罪名。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司莹举起手想打他,咬牙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出手。

    旁边的程栋刚被碾压完智商,又感觉自己吃了一顿满满的狗粮,撑得简直活不下去。

    这两人就不能尊重一下警察叔叔吗?好歹他还在呢,就这么打情骂俏!

    程栋懒得理他俩斗嘴,也没立即做决定,只说要跟徐训商量一下,就默默一个人跑到边上找自家老大求安慰去了。

    他今天受到的打击真的太多了。

    徐训还在案发现场,接到程栋的电话时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叮嘱道:“先联系医生说一下,但别向外公布,一切等我们开完会研究再决定。记住盯住司莹,别让她随便做决定。”

    电话那头程栋连声应下,徐训又叮嘱了他几句才挂了电话。然后他重新蹲到了墙边,一寸一寸在尸体躲过的周围寻找细微的线索。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应该是短信之类的。他忙着勘查现场没有查看,一直到忙完后才站起身来走到旁边,摸出手机扫了一眼。

    曾明煦发来的短信,言简意赅:“我不同意,别理司莹的馊主意。”

    后面居然还有一条,“出了事打断你的腿。”

    徐训嘴角抽了抽,真没见过这样的老婆奴。

    作者有话要说:徐队,怎么没见过,照照镜子看看里面的男人,现成的二十四k纯老婆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