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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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承认

    司莹甩了两下, 意外之中的没能把他甩开,只能故作不悦地板起脸。

    “曾先生,大庭广众麻烦您注意点。”

    “我懂, 大庭广众确实需要注意。那不如我们找个私密的地方, 那样司小姐是不是就有很多敢做的事情了。比如说……”

    他玩味地冲着司莹的耳朵吹了口气,在对方伸手去摸耳垂时, 又添了一句,“我今天也系了皮带, 你要抽走吗?”

    司莹心里控制不住地哀嚎一声。

    果然曾明煦哪有那么好说话,他刚刚吃饭的时候不打听从前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他不想知道, 而是早在她出现之前, 该知道的他已经都知道了。

    卫颖当真是藏不住事的人。

    司莹看了眼四周的情况, 扭头看曾明煦:“你开车来了吗,不如上你车里去谈吧。”

    这男人属狼的,不把这事儿掰扯清楚, 他会一直紧盯自己不放。

    曾明煦点头,把司莹带到了自己的车里。车门一关阻隔的外界的一切纷扰,车厢里的气氛安静中透着股紧张, 司莹原本想拿来应付他的那些话,一时便有些说不出口。

    曾明煦也不急,一手支着脑袋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司莹,像要把她的脸看出朵花来。

    长时间的寂静让司莹心跳愈发加速, 她知道再这么坐下去不是个事儿,于是主动点头承认:“是,咱俩以前是有过那么一小段。”

    “是吗,多小的一段?”

    “我暗恋过你, 想过追你,后来没成。”

    “因为什么没成,你移情别恋了?”

    “不是,因为你……”司莹顿了顿,紧接着又道,“你妈不同意,我们就散了。”

    曾明煦被她给逗乐了:“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嘛,怎么想我也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妈不同意,唔,这倒是有可能。”

    魏姝娴多挑剔的一个人,曾明煦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若是找了个姑娘好上了,她会怎么个横挑鼻子竖挑眼。

    司莹漂亮知礼没有用,家世不行便过了他妈那一关,更何况她又是这么个工作。

    “所以你就没再努力一把坚持坚持?”

    “坚持不了,你妈反对得厉害。我也不是那种上赶着受委屈的人。既

    然没缘分就算了,大好青年那么多,也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所以你后来挑中了哪棵树,吊死在了那上面?”

    这话问中了司莹的软肋,她微微将头撇开,装作不经意地道:“谈过一两个,对方介意我的工作,就都没成。曾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别的真没有了。”

    说完司莹就要开门下车。一拉车门才发现被锁死了,她又扭头去看曾明煦。

    后者冲她微微一笑,半点给她开门的意思都没有。那双狐狸般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司莹好几眼,突然摇着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不太可信。”

    “哪里不可信?”

    “听卫小姐的意思,你当初对我追求得还挺激烈。又是醉酒哄我送你回家,又是抽我皮带强行留我过夜。怎么我妈一反对你就打退堂鼓了?”

    司莹知道自己这说法确实缺少说服力,于是想了想又往上加了个砝码。她装作尴尬地揉着太阳穴,艰难开口:“还有一点告诉你也无妨。你妈不仅反对我们,还给你安排了很多相亲对象。我虽自诩年轻出色,但跟你那些名媛大小姐样的相亲对象一比,我多少有点自卑,所以……”

    “自卑?”

    “是,不可以吗?”司莹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你敢说你没相过亲?前两天还有女人喝醉了找你要醒酒汤吧。”

    曾明煦觉得司莹发脾气的样子特别可爱,忍不住就想伸手揉她脑袋。还没碰到对方的头顶就被她给躲开了。

    “听到了,不高兴了?”

    “也没有,就是觉得你对人态度有点差。你这样何年何月才能相亲成功。”

    “那要是相不成功,不如咱俩再试试?这回我保证把我妈搞定,怎么样?”

    司莹没敢与他对视,总觉得他那双眼睛里饱含深意,多看一眼就能把人吸进去似的。自从曾明煦来了t市后,原本平静的生活便波澜迭起。司莹知道绝不能再这么下去,她得快刀斩乱麻,赶紧和他撇清关系才是。

    于是她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不怎么样,我这人不喜欢吃回头草。”

    “可是我偏偏有这喜好。”

    曾明煦说完依旧没放司莹下车,反倒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出去,直接就把她送回了家。

    车子停在

    小区楼下后也不给人反对的机会,抢在前头替她开了车门,随即一路贴着她要送她上楼。

    司莹本来想发通脾气把他骂跑,正巧碰上同警局的女邻居下楼来倒垃圾,一见他俩便直冲司莹挤眉弄眼,一副“姐姐我早已看透一切”的得意架势。

    被她这么一搅和,司莹便没逮着机会赶曾明煦走。三个人一起上了楼,最后女邻居目送司莹开门请曾明煦进屋,才心满意足吃下这个大八卦兴奋地跑回了自己家。

    司莹一脸无奈地看着站在自家玄关处的男人,无语道:“这下满意了?”

    “还不错,这回总算是进了你家的门。”

    “既然目的达到了,这会儿是不是可以走了?”

    曾明煦没回答这个问题,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细密的胡茬:“有点渴,有水吗?”

    这是明目张胆赖着不走的意思了。司莹简直拿他的无赖没办法,正巧这会儿妈妈又打电话过来,她急着接电话顾不得理会曾明煦,只能冲他指指厨房的方向,示意他自己去倒水。

    曾明煦随意一抬手,潇洒转身推开了厨房的门。

    -

    司莹的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她妈这几年恢复得不错,但跟正常人还有一点距离。其中之一就是讲话速度比较慢。

    一来受损的大脑没有完全康复,二来许久不说话语言功能退化,医生也说需要慢慢练习。

    所以每次跟妈妈说话司莹都会放慢速度,一件小小的事情便也要聊上许久。

    平日里她在这方面极有耐心,但今天却有点心不在焉,一直惦记着家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个男人。既怕他听到自己讲话的内容,又担心他在家里待得久了会发现什么端倪。

    其实她跟曾明煦的一切都被很好地收藏了起来,不会出现在家里任何一个显眼的角落。可不知为什么司莹还是担心。

    这人太过敏锐,或许一点不留意的细枝末节,就会让他察觉到不对。

    看看他俩如今的关系便可见一班。司莹总有种隐隐的预感,或许很快曾明煦就会挖出他俩的过往,清清楚楚一点不剩。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拉开一条门缝,朝客厅的方向望去。

    曾明煦正站在客厅一角的架子上,像是在欣赏那上面的摆设。手里捧

    了杯清茶,能看到微微透着点绿色。

    一切看起来平静而和谐,司莹回忆了一下那架子上摆放的东西,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便在对方发现她之前重新关上门,继续和她妈讲电话。

    客厅里曾明煦收回了眼角的余光,在确认司莹已经回了房间后,才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随即拿起了架上的一样东西仔细看了起来。

    那是一件未完成的作品,织到一半的毛衣袖子。看起来水平不怎么样,像一个初学者的尝试。

    这地方看起来就司莹一个人住,所以这应该就是她的杰作。那么漂亮又出色的一个女生,却不怎么会织毛衣。曾明煦甚至可以想象到司莹在下针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他拿起那半截袖子对着灯光看了两眼,被中间那漏了几针的一个洞给逗乐了。乐着乐着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倏地收紧,紧接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个洞为什么这么熟悉,总觉得像是在哪里看过。

    曾明煦放下那半截袖子,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却始终没再发现任何与他有关的线索。

    房间里司莹讲电话的声音时不时地传出来,轻柔的声音像猫爪似的,一下一下抓挠着他的内心。结合今天卫颖所说的种种,曾明煦浑沌的脑海里慢慢的便有了一点浅显的意识。

    很淡的一层,还没有成形,但一个大胆的想法已根植其中难以拔除。

    他没等司莹从房里出来,便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搁,快速离开了这间屋子。

    司莹在房里听到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刚刚才挂了电话。她不解地走出房间,却见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那杯没喝完的茶就这么安静地摆在那里,悠悠冒着热气。

    曾明煦应该是走了,可不知为什么他的离开非但没让司莹松一口中气,反倒更揪起了她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司莹一直在跟进云澜也就是计萍萍的这个案子。

    最初的尸检做下来已经可以初步断定云澜死于中毒。而她身上并未有生前留下的搏斗型伤痕,所以从目前来看她自杀的可能性比较高。

    但潘队那边还在查找那一晚酒店的监控录像,以便证明那天晚上确实没有人去过云澜的房间。另外痕检那边的同事也将房

    间里的相关物证带回一一做检查,为排除他杀做最周密的检查工作。

    云澜毕竟是个女明星,具有一定的话题度,所以她的案子必须更为小心谨慎。一朝不慎整个刑警队都会招来极大的非议。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司莹意外地从薛队那里得到了一条关于曾明煦的消息。

    薛队:“还想找他再问问陶俊飞和云澜的事情,结果一打电话人家居然已经回b市了。小司啊,你能联系到他吗?”

    司莹当时正在食堂吃饭,听到这话默默把头低下,撒了个谎:“不好意思,我也找不到他。”

    曾明煦回b市做什么,真的只是单纯的结束了这么边的工作,所以才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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