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帝王独宠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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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少时好友

    钟傅璟刚下早朝,有宫人来报,说太后找他。

    他本想直接去仙阳宫,又想自己好好地养着那只小白兔,该是时候带去给太后瞧瞧。

    于是路走到一半,钟傅璟突然折回御书房,说要带上兔子去见太后。

    当皇帝走到御书房门前,见到本不该此时出现的齐大人。

    而齐大人甚至要摔死他的兔子。

    钟傅璟登基三年,知道朝廷里反对自己的人很多。

    但从没人敢真正当着自己的面,做一些反他的举动。

    饶是宰相朱,就算进御书房,也要在门口规规矩矩地等他回来,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得了他的允许,才能踏进殿内。

    现在齐大人不仅擅闯御书房,还敢动他的兔子!

    钟傅璟觉得心脏跟着齐大人的手,整个被吊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角落里闪现出一个黑影。

    他动作极快,谁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

    他抱下小兔子,转瞬间又单腿跪在皇帝面前,双手托起兔子。

    大家这才发现,他是皇帝身边的影卫。

    可他手上的兔子,一动不动。

    钟傅璟勃然大怒,立即对身边的宫人白茯说:“去宣太医,还有,将齐昌淖及其全家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听到这话,齐大人伸着手还想解释。

    但侍卫冲进来,拎起齐大人押了出去。

    钟傅璟怒不可遏,根本不看齐大人一眼。

    他的目光几近黏在兔子身上。

    他冲着影卫招了下手,影卫马上跟过去,捧着兔子的双手稳稳当当。

    小兔子云珺,便成了第一个爬上皇帝龙床的兔子。

    云珺是真的晕了过去。

    期间没什么感觉,只有渐渐醒来后,才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他感觉到有人在身上摸来摸去,颤颤悠悠地开口说:“禀皇上,兔子还活着……”

    “朕要你把他救醒。”钟傅璟严厉的声音传来,“而不是你在这里跟朕说,他还活着。”

    “微臣遵旨,微臣一定尽力而为……”

    再靠近小兔子,御医嘀嘀咕咕:“臣等是御医,是给人看病的,这兔子……要怎么治……”

    小兔子没让御医为难,他耳朵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御医比较谨慎,看他确实醒过来,这才禀告皇帝。

    钟傅璟就站在床边,朝兔子瞥了一眼。

    “他确实没事了?”皇帝语气冷漠地问道。

    御医到底是御医,就算他回答不上来,照样能扯出一通道理:

    “兔子身小,就好比婴儿,若是抱着婴儿狠命甩弄,婴儿也会昏迷。兔子和婴儿不能言语,无法精确诊断,但只要能醒过来,就没事了。”

    “你们最好希望他没事!”钟傅璟不耐烦地摆手,“都下去吧!”

    御医们最想听到这句话,赶紧行礼告辞。

    趴在床上的云珺,动了动四肢,头晕的感觉已经消失,活泼地在龙榻上蹦了一圈。

    他再抬头,看到皇帝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云珺自信没看错,皇帝的神色轻松了一下。

    但皇帝很快对影卫说:“朕现在要去见太后,你给我看着兔子,不准任何人靠近他,也不准他跑了。”

    一直单腿跪在床边的影卫,点头道:“属下遵命。”

    说完话的皇帝转身就走。

    云珺趴在龙床上,心里……有点失望。

    怎么连人家的脑袋都不摸一下!

    不……不对!他要皇帝摸什么脑袋!

    难道他还真要当皇帝的御兔吗!

    他这么在意皇帝干嘛!

    耳旁,传来影卫的声音:“饿了吗?”

    云珺回过神,马上朝影卫伸着脖子,一副寻找食物的样子。

    影卫见状,将他抱起,往前殿走去。

    影卫一身黑衣,仔细来看,才能发现钢青色为边的衣襟。

    他用深色面罩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云珺看去,总觉得这双眼睛,很眼熟。

    可他想不出自己认识的人,会跟在皇帝身边做事。

    他想,兴许只是长得像吧。

    小白兔趴在这人的怀里,爪子动了动。

    感觉到这人的手臂很硬,像是……他此前咬住皇帝的手时那种感觉。

    皇帝抱着他时候,不会这么不舒服,而是温暖,柔软……

    哼!他想什么皇帝!

    云珺马上把那都不摸他脑袋的皇帝,从脑海中赶出去。

    影卫将他放回到兔子窝,便站在一旁不动了。

    对皇帝的影卫,云珺有所耳闻。

    他听兄长说,皇帝不信宫内禁卫,自己从宫外带了几名随从,训练成影卫,守卫他的安全。

    此事曾遭太师和宰相带头反对,可皇帝强势,众臣劝说无果,只得作罢。

    倒是皇帝为免影卫出入后宫,给太后等妃嫔造成不好的名声,没有皇帝的允许,他们不得私自进出宫殿。

    除非发生紧急情况,就好像刚才,影卫才敢进来救下自己。

    就不奇怪御书房外的侍卫,都一副不管事的模样。

    云珺心想不愧是皇帝,能在民间找到这些高手。

    若非此人,自己恐怕早已丧命。

    云珺觉得应该感谢他,可自己要怎么谢?

    他想起以前在书中看过,兔子对人表达喜欢,就会在对方的面前来回蹦跶,或是转圈。

    于是,小白兔跳下软垫,来到那影卫的面前。

    他很小,可在开阔的空地上,他这一抹白色,反而很难让人忽视。

    他在影卫的面前蹦蹦跳跳,换作那些宫人,恐怕早就挪不开眼。

    可这影卫的目光,一次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云珺蹲坐在影卫面前,疑惑地想,这人不知道兔子的习性吗?

    反正他已经表达感谢。

    小白兔转过身,猛然眼前一黑,一头撞到什么东西。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翻身坐起,抬头看去,原来是皇帝回来了。

    钟傅璟好笑地看着他。

    云珺心里气鼓鼓,撞到你还能开心?

    白茯弯下腰,小心地抱起兔子,双手捧着递到皇帝面前。

    白茯柔和地说:“皇上,这小兔子很活泼,看来不用担心了。”

    云珺一愣,皇帝……皇帝还会担心他?

    明明刚才看到他好了后,都不多留一会儿,转身就走……

    见皇帝笑着点头,白茯又说:“好在太后没有生皇帝迟到的气,现在兔子也没事,皇上回来赶得太急,奴才这就去给皇上泡杯好茶,顺顺气儿。”

    原来……原来皇帝之前赶着去见太后!

    云珺心情顿时好多了!

    钟傅璟则捏住兔子的后颈肉,将他提到自己面前。

    “哼,兔子精神不错啊,还会对别人撒娇了。”

    钟傅璟说这话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皇帝的笑意,云珺觉得其中带了一点别的情绪。

    钟傅璟抱起他坐在桌边,喝着白茯送来的茶,脸上若隐若现的笑容,宫人们看在眼里,都松了口气。

    过一会儿,皇帝遣下所有宫人,独独叫来那影卫。

    云珺都以为,皇帝要处理齐大人一事。

    他从皇帝的怀里跳下,趴在桌上。

    皇帝摆正他的方向,让他面对自己。

    云珺:……

    而钟傅璟一改刚才的笑容,语气严肃起来。

    “夜织,直接说调查到了什么。”

    原来那影卫叫夜织啊。

    云珺冷不丁地一愣,那双垂下来的耳朵都要竖起来。

    夜织,方夜织?!

    云珺突然想到他多年未见的好友。

    他本是背对着那影卫,听到名字,突然转过身,仔细去看那影卫。

    难怪他觉得这双眼睛如此眼熟。

    好像……真是他的旧友!

    一只手落在他的背上,捏着他的身体转过方向,被迫面向皇帝。

    云珺心里无语,可这是皇帝,只能顺着他。

    反正背对着那人,他也能听到他说话。

    夜织:“死者中存在非太师府内的人,属下调查其中二人,发现他们曾是太尉手下的护军。”

    钟傅璟问:“掌管何处?”

    夜织顿了顿,“京城禁军。”

    云珺从这寥寥两句话,就听出这人一定是他的好友方夜织!

    尽管他现在说话时声音比以前低沉些,但他的停顿和语调,和儿时一模一样。

    他好久没见到方夜织了。

    云家和方家是姻亲,两家走动一直比较频繁。

    逢年过节,他能见到许多上门来的亲戚,还能与年纪差不多大、或是同辈的小伙伴一起玩乐。

    当然,因为身体的关系,他总是坐在旁边看别人玩。

    至于方夜织,云珺知道他在方家地位不高,总是站在几位方家少爷的身后。

    云珺更愿意和方夜织说话。因为在这一群少爷公子里,方夜织是唯一不会朝他显摆的人。只不过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方夜织。

    听闻他拜了一位师父学武,四处游历锻炼自己。直到他的生母去世后,他回家守孝。而方家希望他入仕为官,他没答应,被迫离开方家。往后便不知去向,他的家人对此也毫不在乎。

    云珺也没想到,他会在皇宫里见到方夜织。

    可惜他都已经……已经变成兔子……

    他的心里,一边是变成兔子的惆怅,另一边更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仔仔细细去听方夜织说的话。

    方夜织:“属下调查这二人的老家,得知他们很早已经离开护军,但他们一直逗留在京城,以接短活儿为生。”

    钟傅璟想了想,“接短活儿能在京城生活?”

    方夜织:“很难,但是……他们在京城活得比较光鲜亮丽……”

    钟傅璟:“调查到什么,有话直说。”

    方夜织微微低下头,“听他们在京城生活时的邻居所言,每个月都有人给他们送来钱财,对方是谁不得而知,不过邻居说曾听其中一人酒后胡言,是京城里做大官的……”

    “云太师……”钟傅璟闭了闭眼,“自登基以来,朝廷内反对朕的声音,就不绝于耳。无论宰相还是太师,他们都在拉拢太尉,势必想要得到太尉的支持,坚固他们反朕的势力。”

    原本云珺还沉浸在欣喜的情绪中,猛然听到皇帝这么说,心里突地一紧。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云珺疑惑地看了眼钟傅璟。

    钟傅璟接着说:“那些人虽已不是护军,但这特殊的身份,值得引起注意。太师府内突然出现这种人,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有什么企图……比如,意图谋反。”

    胡扯!云珺不信,父亲不可能背叛藜朝背叛皇室。

    在他身后方夜织也着急,匆忙解释:“属下、属下认为太师不是这样的人。属下曾几次拜访云府,见过云太师,他是一心向着皇室和朝廷,绝不会有这种……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云珺回过头,朝方夜织投去感动的目光。

    皇帝瞧见了,以为他的小白兔,对影卫很感兴趣。

    钟傅璟眉角动了动,一把抓过小白兔,面无表情地将他抱在怀里。

    云珺反抗无果,无力地趴在皇帝的手臂上。

    他气鼓鼓地看了眼皇帝,真想再咬皇帝一口。

    钟傅璟一边摸着小兔子的脑袋,一边说:“若要问朕,在朱宰相和云太师之间,更相信谁。朕会说,相信云太师。”

    怀里的小白兔瞪大了眼睛。

    钟傅璟:“朕也不信云太师会有这种企图。他虽然常在朝廷上反对朕的决定,但都讲得出道理,朕也无法驳斥。然而在他府内出现这两人,中间必定发生了什么……或许与大火的事情有关,朕也无从知晓。”

    方夜织连忙点头:“圣上所言极是。”

    钟傅璟:“不过你离开皇宫多日,容易被人怀疑去向。为免打草惊蛇,你给桂先生写一封信,将你调查到的信息告知于他,往后就留在宫内,其他事交给桂先生便可。”

    方夜织:“属下遵旨。”

    话说完,他便离开了御书房。

    云珺抬头去看皇帝。

    钟傅璟神情凝重,眉间裹着一些深沉,反倒是不见他平日里的凌厉。

    只见他叹了声气:“云太师怎会遇到这种事……哎……”

    他一脸的惋惜,那声叹息似乎要叹进云珺的心里。

    云珺趴在他的手臂上,心脏狂跳。

    怎么回事,这个皇帝与外界所说的不太一样嘛!

    云珺收起刚才的小情绪,反省自己怎么容易突然生气。

    以前他待在那片小小的院子里,被家人爱着宠着,养了二十年,什么都不要他做,只要他一生平平安安。

    家人是云珺心中最珍贵的宝物,任谁都不能诋之毁之。

    所以,他听到此前皇帝那么不屑地,说着他家的坏话,他自然要生气。

    现在他知道皇帝不是这个意思。

    当初皇帝面对那些流言时,他必须拿出威严以镇压。

    流言永远不会因好声好气的解释而主动消失。

    既然皇帝都说要调查大火真相,云珺就该完全相信皇帝才对。

    他低下头,发现正对着的手指,是他当初咬过皇帝一口的地方。

    那里早已看不出任何咬痕。

    云珺心里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蹭了蹭。

    钟傅璟察觉到,对他得意道:“小白兔这是在跟朕撒娇吗?你以为这样,朕就不跟你计较,刚才你盯着夜织看的事了?”

    云珺一愣,他只是兔子!这也要计较?

    但钟傅璟轻笑,“不计较,瞧把你吓得。”

    这皇帝!!云珺气呼呼地蹭了蹭皇帝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也想调戏兔兔~

    钟傅璟:斩首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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