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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犬狐回来了

    皇骨真走之前留下了一大堆补品,太医把补药熬制给她吃,她一改常态,都乖乖地吃了下去。

    她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不知是吃的那些珍品起了作用,还是她已经休息得足够久了,她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药房后有一套小院子,是普通的木质房屋,很小,只有两个房间,一个厨房。她在院子内走动了一下,好几双眼睛隐藏在暗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直到她回房,那些视线才消失。

    她心中有了计较,当晚,皇骨真并没有来这里,她暗自庆幸。

    太医来给她送今晚吃的最后一次补药。房间内的家具简陋,只有一张木桌,还缺了一个角,被褥倒是很厚实,她坐在床上,低着头,用头发挡住了自己的脸,默默地喝药:“今晚我要逃出去,您能不能当作不知道?”她把碗中的药喝了个精光,用两人听见的声音说。

    “小姑娘,你逃不出去的。”他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背挺得很直,倔强得很。

    她把空碗拿在手上,没有递给他:“您不是觉得这件事最好让皇者知道吗,把这件事告诉他。”她坚持,她白日听二皇子的语气,他还是忌惮他父皇的,她不信皇者知道这一切后还这么放纵他。

    见她不愿把碗给他,他准备离开,不愿与她交谈:“把碗放在这儿,我明早来收。”

    “您不是担心我和二皇子扯上关系?”在他推开门之前,听见这最后一句话。

    初依依在床上躺着,睁眼等到了子时,天上的云刚好遮住了月光,黑暗来袭,这下彻底没有了光亮,为她提供了更加便利的条件。

    她打算从窗户上先翻出去,白日,她察看了一番,窗户后有一堵两米高的高墙,墙上和她的屋顶上各守了一个人,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硬来肯定是打不过的。

    不过这院子很久没人居住了,看着也是刚打扫出来,她窗子后边的杂草长得很高,高墙下有一个狗洞,被遮住了,只要她小心一些,就能顺利地逃出去。

    当她翻过窗户时,昧妮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吃惊地捂住了嘴。

    她动作灵活,身体柔软,只用了半分钟,就爬进了狗洞中。

    可惜她不知道,守在高墙处的那人,就是擅长追踪的那一位,就算她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会被发现。

    她今日喝了一整天的药,身上不免沾了味道,当她爬进狗洞时,那人发现了她出了房间,并且出现在他的脚下。

    云朵缓慢地移动,月光再次洒在了地面上,那人看清了墙和窗子之间有一堆半人高的杂草。

    草中还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吓得立马跳了下去,以为初依依要逃了,在他快靠近狗洞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只杂狐,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眼中有着说不清的魅惑,他头一晕,一脸茫然的爬回了高墙。

    守在初依依房顶上的人一直在打瞌睡,他们都见过她早上凄惨的模样,自然不会认为她还有力气逃跑,放松了警惕。他被爬回高墙的人吵醒了,揉了揉眼:“老二,怎么了?”

    老二摇了摇头,刚才那五分钟的记忆他一下就想不起来了,他闻了闻初依依的味道,依旧呆在他眼前的木房子中:“没什么。”

    初依依跟着杂狐逃出了那个地方,她跟着它跑,直至人烟罕至。

    它看出她的身体状况不好,停下让她休息片刻。

    “谢谢你。”她喘着气,捂着胸口,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犬狐担忧地看着她:你受伤了,看起来很严重。

    不过是失血过多,刚好犬狐对味道很灵敏,只见她脸色苍白,就猜出了一切。

    “没事,我父母安置好了吗?”

    犬狐:已经送到其他城镇了。

    “他们说些什么了没有?”提到这个,她神色黯淡。

    犬狐带走她的父母时,她为了不让两位担心,说等过一段时间荒随言回来了,她就会去找他们。

    他母亲是不愿意走的,他父亲却说了一句,别拖孩子们的后腿。

    犬狐:他们会好好生活的,叫你不要担心。

    它也没想到,自己一回来,就见她已经被抓住了,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非常地虚弱。

    一人一狐跑跑停停,逃进了森林,在天亮之前,找到了一个山洞,位置隐蔽,是个很好的藏身之所。

    初依依的脚步很不稳了,走进山洞跌跌撞撞的。她走到最深处,背靠墙壁,滑落的跌坐下去,没一会儿,累得闭上了眼,本只想休息一会儿,竟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犬狐变成了人身,耳朵贴在两颊,不适的动了动,她看了初依依一会儿,再出去拾了好些干燥的杂草,铺在地上。

    她又去捡了柴,点燃了,洞内干燥,此刻被烤得暖烘烘的,初依依的脸邹成一团,等温度升起来后,表情舒缓了很多。

    犬狐把她摇醒,示意她睡到铺好的“床”上去。

    她意识模糊,躺上去后,很快又睡了过去。犬狐这几天舟车劳顿,也很疲惫了,她不敢在路上耽搁得太久,既担心二皇子找不到她,派人去找她的族人,又担心初依依出事。

    现在看来,总归不能事事顺心。

    它也在草垫上睡了过去,火光在它的脸上跳动。

    昧妮沉默着,自从昨日仙树把他们传送到初依依身边开始,他们就不能再随意的走动了,仙树的意思,是叫他们一直留在初依依的身边。

    她刚才发现不对劲的事,倒不是因为这个。

    她盯着初依依的肚子,脸紧绷着,画琛自然是注意到了,拿手指戳了一下:“怎么了?”

    “刚才月光被遮挡住了,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那股至阴至邪的气息。”她抿了一下唇,“太淡了,以至于我一直没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

    初依依怎么会和万深林有关系?

    “刚才在路上,我一直在感受那股气息,发现最浓郁的位置是在她的肚子上。”

    画琛也看向了初依依:“你的意思是,是万深林的妖护住了她的孩子。”虽是疑问,但也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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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琛在仙树里呆了接近一个月,声远和海魅还在秘境中等得心烦,他们的主子传信过来,说再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

    可现在画琛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连他的身体都碰不到。

    这段时间他们尝试了无数的办法,想要和仙树沟通,可仙树再也没有了动静,要不是画琛的**面色红润,他们都认为他可能死在里面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他们也只好继续等下去。

    库里其出秘境后,无休也在域主府等着,他把秘境中的具体情况告诉了无休,说海妖这次来尘芥城,好像是想找什么东西。画琛和他们做了交易,已经进入了仙树里面。

    无休也想进秘境看看,主要是放心不下画琛的安全。

    可鲤鱼一听,立马没了人影,库里其只听见它的传音:它是不会再带陌生人进去的。

    那个秘境要是没有海妖,绝对算是宝地,库里其也明白,双手一摊,直说进不去了,他也找不到路,这是实话。

    他们在域主府又呆了两日,也没见画琛出来。穿石峰催的急,这件事在纸上说不清楚,两人只好回了一趟剑宗书院。

    剑尊和穿石峰的尊主早早的在剑刃殿等着了,库里其把事情的原委再说了一遍,观察着剑尊的反应。

    “你是说仙树?”宿利沉声道,可能是因为这个消息过于震撼,他忘记询问库里其和画琛为什么要继续留在那儿。

    “是。”

    “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宿利并没有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两人刚出剑刃殿,就被顾孟真和静月申给拦住了:“无兄,我师弟呢?”

    画琛怎么说都是帮苦修峰出任务,这都多少天了,还不回来。但他一向有自己的主见,和库里其一起留在那儿,他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今日他们接到消息,说是库里其回来了,画琛却不见了踪迹。他们自然是要来询问情况的。

    关于仙树这件事,就算剑尊没有嘱咐,他们也知道不能乱说,这就很难办了。

    两人集体沉默了。

    见他们这个样子,静月申蠕动了下嘴角:“死了?”

    库里其连忙摆手:“没死没死。”

    他犹豫了一下,总要交代一些的,他把这件事重复了一遍,不过说的内容里没有了仙树,只提到了秘境和海妖的事,画琛的处境他也实话实说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人躲在柱子后面,鬼鬼祟祟地偷听几人的谈话,越听她越心惊。

    宝贝今日来是因为疗生院需要采买一些药材,但太过于稀有,所以要先和剑尊说一声,她来跑腿,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的收获。

    她纠结了好几天,才决定联系昧妮。

    但这件事她瞒着秦束锦,她直觉把这件事告诉他,他是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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