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梦华似乎是若有所感,正好同梦华月辞四目相对。
这个女人,眼底没有了以往对自己的迷恋,有的只是一片清明。
梦华月辞看去,两个男子一个着青色华服,一个着淡紫色华服。
青衣男子淡定自然,丝毫不受自己的影响,只是一眼之后便收回了目光。
似乎眼神中还带有一点嫌弃。
可是他们又不认识。
紫衣男子嘴角噙着一缕笑意,不是太明显。
长相皆是出色,端的是人中龙凤。
梦华月辞微微含笑,“两位公子,打扰了。”
南宫水云对着司空梦华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说,“梦华,你家小娘子在搞什么?”
司空梦华低声告诉对面的大皇子,“无非欲擒故纵,装神弄鬼的把戏。”
最近云水多有妇女儿童失踪,定然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拐卖。
今日,他们在此地便是观察经过的行人和车辆。
“不知姑娘有何事?”南宫水云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听到有人回答,梦华月辞这才觉得不那么尴尬。
这两个男子,长得如此人模人样,没想到,居然如此冷漠。
早知道还不如找小二便是。
不过既然已经进来,硬着头皮将事情说完。
突然,看着旁边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雅间也有文房四宝,只怕是这雅间的专客。
两个男子见梦华月辞对着笔墨纸砚,似乎是看着宝一般,对视一眼之后,无果。
“不知可否借用一下公子的笔墨纸砚?”梦华月辞声音空灵。
就像是潺潺流水,流过人的心田,淡得不易察觉,让人没办法忍心去拒绝。
“姑娘请自便。”出口的还是南宫水云。
“多谢。”梦华月辞道谢后,便已经走到书桌旁边。
提起毛笔,有些让人着急。
原主丝毫没有学过写字,而自己的毛笔字,有点不堪入目。
见梦华月辞如此模样,两个男子心中有所不同。
南宫水云:传闻这梦华月辞大字不识一个,看来果真如此。
司空梦华:此般作态,也不过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梦华月辞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笔便开始写。
不大一会儿,已经写完,低下头吹了吹,墨干,笑得眉眼弯弯。
将东西收好,“有劳,多谢两位公子。”
梦华月辞说完,准备离开。
这两个人,还真是枉费了好样貌,居然如此冷漠。
大功告成,准备开溜的梦华月辞,却是被一道声音叫住。
“不知姑娘姓氏名谁,家住何处?芳龄几何?”南宫水云起了逗弄梦华月辞的心思。
若说她是装作不认识,可是自始至终,都似乎是面对陌生人。
若是说她认识,却又眼底一片清明。
以前的梦华月辞,他也有幸见得一次。
梦华月辞直接拦住司空梦华的轿子,在大街上表白,眼底都是对司空梦华的迷恋。
如今褪去曾经张扬的模样,很是灵动,临水照花。
梦华月辞身体一僵硬,难道自己遇上了浪荡子。
还以为魅力无穷,遇到了传说中的搭讪,却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
“在下水中月,家住海市蜃楼,芳龄不过是红尘中的一粒沙。”梦华月辞说完,便迅速跑了出去。
“梦华,你家的小娘子还真是有几分意思。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南宫水云很是无奈。
“家住海市蜃楼,你可听过这个地方?”又继续补了一个问题。
梦华月辞,果然是很好,居然同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将他华丽丽地忽视,很好。
那么,她已经开始成功,自己确实有些好奇。
若是胸无点墨,哪里又真的能说出这样的话?
“大皇子,你真的认为有这个地方?”司空梦华很想给他一个白眼。
“私下不必如此称呼,叫我一声水云兄便好。”南宫水云进行纠正。
“礼不可废也。”司空梦华几个字,事情便没有回旋的余地。
“也罢,随你。为何会没有这个地方?”南宫水云只是觉得新奇。
“镜中花,水中月,海市蜃楼,都不过是虚无缥缈之物。看着似乎很是真切的存在,可实际上,都是子虚乌有。”司空梦华只好将真实用意直接说出来。
听完司空梦华的一席话,南宫水云恍然大悟。
敢情一开始,司空梦华已经明白,只有自己傻傻蒙在鼓里。
“你家小娘子,同传闻中很不一样,颇有意思。”如此听来,南宫水云对梦华月辞的夸奖是出自本心。
司空梦华有些郁闷,被彻底忽视。
心中有一丝烦躁升腾而起,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着常有妇女儿童失踪,大街上一般没有女子独自行走。
梦华月辞从十里香出来,她哥哥给她准备的八个护卫在轿子边守着。
另外还有一个贴身侍卫,只不过,这个贴身侍卫,有个很是文艺的名字——白萧然。
武功高强,话少,为人高冷,白白辜负了一张好看的脸。
不过,忠心倒是真的。
“小姐,该回去了。”白萧然走过来,提醒发呆的梦华月辞。
“小然然,今日吃得有些多,散散步,消消食。”梦华月辞找个理由,一会儿方便开溜。
身后跟着八个壮汉,还有一个冷面侍卫,那怎么可能好玩?
“是,小姐。”
梦华月辞虽然名声不好,以前还喜欢胡作非为,但是,白萧然对她却是唯命是从。
梦华月辞东走走,西看看,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去,眼看是出城的方向。
经过她对面的时候,帘子被吹开了一角,里面似乎有妇女儿童。
只不过,都被捆绑着,嘴巴里也被步团塞住。
南宫水云和司空梦华也觉得这马车有问题。
梦华月辞一回头,便看见十里香门口有十来匹马。
她看中了那匹纯白色的马,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跨上马去,将缰绳拉好,便已经挥动马鞭。
“让一让,撞到概不负责。”梦华月辞顾不上其他。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童失去父母,不能看着父母痛失爱子。
“我的马。”一个蓝衣男子骑上马,也跟随梦华月辞而去。
司空梦华和南宫水云彼此对视一眼,骑上马也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