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与朕解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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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在宫中留宿

    萧瑾把晏漓喂饱了,便拉着晏漓一起躺下休息。

    晏漓想让萧瑾去做正经事,萧瑾没皮没脸地说现在抱着他休息才是最正经的事。晏漓也没精力和萧瑾辩论,只能由着萧瑾。反正现在对他来说,没什么是比休息更重要的。

    这一觉晏漓差点睡到晚上。

    晏漓累的几乎是在昏睡,萧瑾又不打扰他,他这一觉睡得尤其酣畅。

    可他当然也不能不回家,一下子睡到这么晚,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爹解释。

    晏漓穿上衣服就要走,听到外面萧瑾正在和人说话,一时间他也不好出去,只能继续坐在里面等。桌子上有一些萧瑾事先给他准备的饭,他看了看发现都是温热的,索性趁着不能出去的这会儿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皇兄,晏丞相还在你这吗?”萧延在御书房里四处看了看,但也没看到晏漓的影子。

    萧瑾笑着说:“你最近对晏漓很是关心啊。难不成你还真想让他做你的王妃?”

    “皇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晏漓有那么多意见。但在我看来,晏漓就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而且他能文能武,堪称当事才子的表率……”

    萧瑾打断萧延的话:“你说什么?当事才子的表率?这说法是不是可笑了些?难不成你见过其他才子?你见过的人也没有那么多吧?怎可说他是表率?他有什么资格撑得起‘表率’这两个字?”

    “皇兄,臣弟实在不明白为何你对晏漓的偏见这么深。但不论如何,在臣弟心中,晏丞相都是一个优秀的人。之前皇兄不是和臣弟说,只要是臣弟喜欢的人,臣弟都可以提出来让皇兄给赐婚吗?”萧延深吸一口气,跪下来郑重其事地说,“臣弟今天就告诉皇兄,臣弟喜欢的人便是晏漓晏丞相,希望皇兄能为臣弟赐婚!”

    萧瑾也被萧延这架势给震慑住了。

    萧瑾作为萧延的皇兄,自然不能就这么破坏了自己亲弟弟的美好幻想。

    “本来以为你喜欢女人,或者更优秀的人,却没想到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萧瑾失望地说,“行吧,既然你喜欢晏漓,朕之前也许诺过你,不过你可记得朕当时是怎么说的?朕可以给你们指婚,但前提是对方也同意。既然如此,你可以去问问晏漓的想法,如果他也愿意,那么朕虽然不喜欢他,朕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愿意为你们做主。如果他不同意……那朕就无能为力了。”

    萧瑾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萧延现在苦恼的也是晏漓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这件事,他希望他皇兄能因为对晏漓的偏见索性直接将晏漓指给他。可皇兄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这让他很无措。

    “好,那臣弟就在此先谢过皇兄了,臣弟一定会努力让晏丞相喜欢上臣弟的。”萧延硬撑着说。“不过臣弟见晏丞相好似一直未出宫,他可是还在这里?”

    “他早就出宫了,只怕是你没看见。”萧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朕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朕也不是昏君,朕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不顾及他的性命。”

    萧延有些尴尬。

    “皇兄说的是,臣弟想起自己确实也没有一直等着晏漓。臣弟还以为晏漓会和皇兄聊很久,便离开了一会儿,大概晏漓就是在那段时间出宫的吧。”

    “怎么,你还想去找他吗?”

    “当然不是,臣弟……臣弟只是担心晏丞相的身体。”

    “你对那个晏漓不必如此殷勤。想想你好歹也是个王爷,何必如此自降身份?”

    “臣弟明白。不过臣弟也有一时事不知,臣弟不知皇兄为何如此不喜晏漓?当初不还是皇兄亲自将晏漓放到这个位置上吗?如果皇兄对晏漓不满,那又为何……”

    “朕是一国之君,朕要知人善任。不可否认,晏漓确实是一个有才华的人,而且朕当时刚登基,这朝中也该有一些新鲜面孔。起初朕对晏漓确实抱有很大期待,朕也希望他能做朕的左膀右臂。朕同他认识许久,之前虽然不怎么熟悉,但这关系勉强也说的过去。可后来朕发现晏漓这个人太自负,他自认为自己有才学,就开始狂妄自大,骄傲得让人作呕。想来,像朕这样看不惯他的大有人在,只不过那些人都忌惮他的身份,不敢说什么罢了。”

    “可晏漓是真的有才华……”

    “哼,你说来说去,不是也就只有这一句话吗?”萧瑾冷笑,“有才华又能怎么样?有才华的人那么多,并非只有晏漓一个。可他如果依仗着自己的才华就如此嚣张,那朕就不能继续纵容。”

    萧延想再辩解,但又辩无可辩。

    “好了,知道你是为了晏漓来的。晏漓是丞相,朕就算对他有意见也不能真的伤了他。你放心,朕还不会糊涂到因为看他不顺眼就杀了他的。”

    “臣弟明白。”

    萧瑾把萧延打发走之后赶紧进去看晏漓。

    晏漓凉凉地说:“看来我身上的这点才华让陛下很看不上啊。”

    “我那些话都是用来打发萧延的,你别多心。不过倒是萧延,他说他喜欢你,可他除了说你有才华之外,别的也说不上来。你有才华是大家都能看见的,还用他说吗?”

    “那你觉得我除了才华之外还有什么?”晏漓好奇地问,“现在听你这么说,我都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了。”

    “在我看来,你英俊潇洒,帅气可爱……”

    萧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晏漓打断了。

    晏漓古怪地看着他:“你说什么?说我……可爱?”

    这两个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他纳闷萧瑾是从哪儿看出他可爱的。

    “是啊,只不过你的可爱之处只有我能看到,别人是看不到的。”

    “有吗?”晏漓觉得匪夷所思,“我自己都没看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到的。行吧,我以后找时间发现发现,你继续说。”

    “而且你不仅仅只是才学出众,你简直能文能武。而且你善良,懂得为我着想。就好像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在一起会有什么影响,可你想的都很清楚。你的头脑不论如何都是保持在清醒的状态,就算我有的时候会迷糊一下,你也会让我清醒。总之,对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宝贝,没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晏漓的耳朵红彤彤的,看上去是真害羞了。

    “咳,我就随便一问,你不用给我编出那么多优点,我自己都觉得不像是我自己。不过现在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要不然我爹肯定又要唠叨我。”

    “都这个时辰了,还是别回去了吧。等会儿你换件衣裳去我寝宫,明天上朝的时候再出宫。”

    “不行,要是让我爹知道我一个晚上都没回家,明天我肯定要会被拷问一番。”晏漓刚站起来就感觉一阵眩晕,看来虽然几乎休息了一天,但也还是没能休息好。

    “你看,你这样怎么回去?平时我都是从宫里便装翻出去的,虽然你功夫也还不错,但是你现在身体不好,体力不济,怎么翻?刚才萧延还过来就是找我要人的,万一他现在还没出宫,或是他就在你家门口,固然我们可以分开走,但你这个时候回去撞个正着,你还想再应付他一次吗?”

    萧瑾越说越严重,晏漓也觉得他可能确实是留在宫里比较保险。

    “我留在宫里就不会被发现了?”

    “那当然。等会儿要委屈你换上小太监的衣裳跟着我去寝宫,肯定不会被发现的。明天你爹问起来,你就说你忙着选后的事……”

    “我忙起来就更应该在家了。”晏漓无奈地说,“算了,到时候我随便找个借口吧。只是选后的事确实也应该忙起来了,我承诺两天给结果,要是再拖下去我都没办法交差。”

    “你看,本来我想多给你几天时间的,是你坚持说两天就可以,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萧瑾突然故作神秘地说,“不过你也不必太着急,你要的那些我都可以给你,你不必再重新查了,直接在已有的名单中选,能剩下不少时间和精力。”

    “那就多谢陛下了。”

    晚上晏漓换上了小太监的衣裳,随着萧瑾一同去了萧瑾的寝宫。

    晏漓不是第一次住在萧瑾的寝宫,只是许久没来住过了。不过许久没再来,这寝宫倒是变了一个模样。

    “你的寝宫什么时候添置了那么多东西?”

    萧瑾高兴地说:“因为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这以后就不止是我自己的寝宫了。这些东西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添置的,不过没问过你的意思,这次你来了刚好可以看看满意不满意,要是不满意我再改。”

    晏漓对住处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萧瑾确实是花了心思。

    “我知道你喜欢睡软一点的床,所以也叫人多铺上了一些被褥,你可以试试看舒服不舒服,要是还觉得不舒服,我到时候再让人弄一下。”

    晏漓的心里暖暖的。

    “我现在还没住进来呢,你不用这么着急。况且你不是喜欢睡硬的床吗?”

    “没关系,我睡什么床都无所谓,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