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曲尽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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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这几日都是接连的梅雨天气,学子们的兴致都不高,魏无羡被蓝忘机拘在藏书阁罚抄家规。没了魏无羡这个“害群之马”,课堂上总算了平静了几天。

    薛洋因为失去了魏无羡这个小伙伴,连去后山抓鸡摸鱼都没了兴趣,

    恰好因蓝启仁老先生去清河参加清谈会了,接下来几日便不用听学了。方清颜想了想,还是决定这次下山带上薛洋。

    方清颜带薛洋来蓝氏听学,也不是真的为了将他的性子改变成向姑苏蓝氏一样端方雅正,只是让他来接受一番蓝老先生的教导,至少能在外人面前人模狗样的。毕竟薛洋那狗脾气,说好听点叫打抱不平嫉恶如仇,说难听点就是随心所欲残忍狠毒,偏偏方清颜心软,每次薛洋惹她生气了,只要他撒撒娇,方清颜总是狠不下心来好好的教训他。

    也不是方清颜偏心不带孟瑶,而是孟瑶自己不愿下山。孟瑶因为幼时经历,抓住一切可以学习的机会,每天不是修炼便是看书,深夜还得要方清颜压着去休息。

    禀明泽芜君后,泽芜君微笑着同意了,还嘱咐方清颜万事小心。

    在山门处,方清颜与回云深不知处的一行蓝氏门生相遇,擦肩而过之时,系统却突然更新了一条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击杀苏涉。】

    方清颜内心疑惑却面不改色,刚刚那一行人中都是蓝氏门生,为何有击杀任务?难不成其中有人是温氏的卧底?她回忆了下刚刚看到的几个面孔,默默的记在心里。

    彩衣镇上有一医馆,名唤杏林堂,是万花谷名下的产业。十年时间,还有系统加持,万花谷名下产业可谓发展的欣欣向荣。除了杏林堂,还有专卖灵符法器的天工坊,为学子免费提供阅读的书墨斋等。不仅在修士间赫赫有名,在普通百姓中也是妇孺皆知。

    来到彩衣镇,却见乡民们脸上或多或少都带有忧色。在杏林堂负责人吴伯的汇报中,才知道,原来这碧灵湖有水祟频频作乱。彩衣镇数十年来从未有水鬼作祟,近几个月却有人在这条河道和碧灵湖频频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而那些落水的人全都尸骨无存了。

    “听说乡民们已经向姑苏蓝氏请愿让人来除害了,姑娘,您可不能以身犯险啊!”似乎看出了薛洋眼底的跃跃欲试,吴伯担忧的说。

    方清颜安慰道:“无妨,吴伯不用担心。”

    接着又对薛洋说:“既然已经禀明了蓝氏,我们也不好越过姑苏蓝氏行事,这次我们下山三天,若是两天后,蓝氏之人还是没有除掉水祟的话,我就带你去夜猎如何?”

    “师姐可不能骗人,拉勾!”

    “好!”方清颜笑,果然还是小孩子。

    可惜,终不能如薛洋之意。

    第二天,薛洋就看到泽芜君带着蓝忘机,魏无羡等一行人来到了彩衣镇。

    夜猎的机会就这样飞了,薛洋生气的鼓起脸颊。

    魏无羡看见薛洋倒是很开心:“阿洋,你什么时候下山的?”

    见礼之后,泽芜君问:“薛小公子,清颜姑娘也在?”

    薛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是啊,师姐听说了水祟的事情后,让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我带你们去找师姐。”

    清颜小姐姐也在啊!魏无羡揉揉鼻子,那日藏书阁春宫图事件后,魏无羡还没见过方清颜呢,他脸皮那么厚的人,一想起那天的事,都觉得有些尴尬。

    “魏无羡,你干嘛不走啊?之前不是最积极吗?”江澄看魏无羡停下脚步,连忙喊他。

    一行人来到杏林堂,薛洋向方清颜眨眨眼:“师姐,泽芜君他们来了。”

    方清颜一猜,便知道了薛洋的主意,也没拆穿他:“泽芜君,这除水祟一事可否让我们同行?”

    泽芜君微笑着答应了:“那就要多劳烦清颜姑娘了。”

    方清颜转身从柜台上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几个小瓷瓶,一一分给众人:“这是飞鱼丸,能在水中如鱼儿般畅通无阻,这药效是两刻钟,为防止不小心落水,下水前可以提前服用。”

    看到方清颜神色如常,没有脸红也没有尴尬,魏无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难道就他一个人在纠结吗?那我就偏偏不如她意。

    魏无羡立马换上了笑脸,向方清颜挑眉:“清颜小姐姐,你带着阿洋下山玩,都不叫上我一起,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江澄在身后翻了个白眼,耸肩,真是没脸看。

    不多作停留,乘了几条细瘦的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渐渐地两岸民居越来越少,河道也静谧起来。

    魏无羡跟着方清颜和薛洋上了同一艘小船,期间一会儿撩拨一下方清颜,一会儿又逗一下薛洋,自有一番乐趣。

    也是方清颜好脾气,没同魏无羡翻脸,就是可怜薛洋被气到跳脚,决定和魏无羡绝交一个时辰。

    “诶?清颜小姐姐,你怎么没有佩剑啊?”魏无羡之前就注意到了,方清颜腰间只悬挂着一支白玉笛,手中空空如也。

    “我不习剑的。”

    “那清颜小姐姐修的音律?”魏无羡猜想。

    “我们万花武学修的是点穴截脉之术,可控人生死于一线。”薛洋忘记刚刚发誓要和魏无羡绝交的誓言,炫耀道。

    “那阿洋你怎么有佩剑,不和清颜小姐姐一样?”魏无羡反问。

    “因为我喜欢啊!”

    随着小船越发靠近碧灵湖中心,雾气就越来越浓。

    方清颜心里在意那位苏涉,而且此行温氏姐弟还一同来了,之前方清颜让翎歌监视温情,所以翎歌这次也跟着下山了。

    在雾气的掩护中,方清颜召来翎歌,让它多注意一下苏涉。

    魏无羡眨巴眨巴眼睛:“清颜小姐姐在怀疑谁?”

    “雾越来越大了,大家小心点。”

    “啊!”江澄不小心被水祟偷袭。

    “江澄,你怎么样?”魏无羡急忙问。

    “我没事!”

    此时,船只已飘至碧灵湖的中心。湖水颜色极深,墨绿墨绿。

    忽然,蓝忘机微微抬头,道:“现在立刻回去。水中之物是故意把船引到碧灵湖中心来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感觉船身猛地一沉。

    水流迅速蔓延入船,魏无羡忽然发现,碧灵湖的湖水已经不是墨绿色了,而是接近黑色。尤其是接近湖中心的地方,四周不知不觉生出了一个巨大漩涡,几只船都顺着漩涡正在打转,边转边往下沉,就像要被一只黑色的巨嘴吸下去!

    “水行渊,是水行渊!”碧灵湖和这条河道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水鬼,而是在里面流动的水。

    有些河流或湖泊因地势或水流原因,经常发生沉船或者活人落水,久而久之,那片水域便会养出了性子。就像被娇惯了的小姐不肯短了锦衣玉食,隔一段时间就要有货船和活人沉水献祭。如果没有,便要作怪自行索取。

    “御剑!”

    出鞘声铮铮响成一片,各人陆陆续续御剑而起。蓝氏门生中却有一名催剑入水,朝河水中一条倏地游过的黑影刺去。

    可他这一剑入水之后,却再也没有出来。催动剑诀,再三回召,也没有任何东西从水里被召出。他那把剑竟像是被湖水吞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脸色苍白里又透出些羞耻的红,仿佛受到了什么侮辱,瞅了蓝忘机一眼。

    方清颜默默的观察着,那就是苏涉?面相看起来就心术不正。

    魏无羡已升到空中,俯首下望,方清颜却依旧站在小船上,想到刚刚她说的并不习剑,魏无羡不假思索一弯腰、一伸手,揽住方清颜的腰,将她拉上来:“清颜小姐姐,你这要怎么感谢我啊?”

    刚想召唤翎歌的方清颜被英雄救美,“呵。”

    简单的一个词,让魏无羡心里一颤。

    方清颜取下雪凤冰王笛,放到嘴边吹奏。

    笛声悠扬,魏无羡美人在怀,却没有心思感受温软如玉,揽着方清颜纤腰的手臂越来越紧:“清颜小姐姐,我怎么感觉好冷啊!”

    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雪花,宛如冬季再临。

    “湖面结冰了!”

    以方清颜为中心,寒气蔓延开,偌大的碧灵湖肉眼可见的一寸寸结成冰湖,水行渊也被冰封在里面。

    待泽芜君出手封印了旋涡,方清颜也停下了吹奏。众人落到湖面上,将没来得及御剑飞起和碧灵湖一起冰冻了双脚的苏涉解救出来。

    隐约中,一个黑影飘远了。

    “魏无羡,你还想抱我师姐多久啊!”薛洋气到爆炸,要不是他动作慢了点,这英雄救美哪里轮的到魏无羡来,还搂着师姐不放手。

    方清颜退出魏无羡的怀抱,行礼道谢:“多谢魏公子。”

    “清颜小姐姐,都是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

    “不要脸,难道你还想让师姐以身相许?”登徒子!流氓!人渣!

    “我也没说,是阿洋你说的。”

    “魏公子真是这么想的?这以身相许也不是不行……”

    “师姐!!!”

    魏无羡也是诧异,他就开开玩笑,清颜小姐姐真的答应了?

    “但是我日后要继承万花谷谷主之位,自然不能嫁到云梦,不如魏公子入赘我万花谷吧!”方清颜转动玉笛,轻轻挑起魏无羡的下巴,一幅风流潇洒的纨绔公子模样。

    看到魏无羡一脸空白,江澄忍笑,魏无羡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