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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邀请柯洛:“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柯洛愣了一下,笑着说:“好啊。”



    他的反应看起来像是高兴。我素来见了他的灿烂笑容就骨头发软,灵魂出窍。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有了心头所爱,邵言就是我的全面升级防御系统,我再也不会被一个柯氏微笑小病毒就弄得大脑当机,系统崩溃了。



    我带着柯洛到餐厅包厢的时候,一身休闲而时尚得游刃有余的邵言已在等着。他一如既往地俊朗潇洒,青春勃发,从发梢到指甲都无懈可击。



    我领着柯洛往裹走,邵言也站起来微笑示意,高大身材一览无遗,脸上是招牌的猎杀笑容,一手绅士地拉开椅子。



    柯洛略微犹疑了一下,脚下放慢,转头看着我,“这位是……”



    我神采飞扬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友,邵言。”



    柯洛睁大眼睛。



    邵言见了他,非常热络,立即伸手来握,“你好。”



    嗯嗯,有气度。



    而柯洛怔怔地,瞧了瞧我,又瞧了瞧邵言,半天没说话,看样子非常惊讶。想来他竟是对此毫不知情。



    我也有些意外。我还以为舒念早就告诉他了,他们的聊天内容那么琐碎详细,连我吃坏肚子之类的芝麻绿豆事都会提,哪知道这么大件的反而没说。



    这样一来,这顿饭吃得未免有些尴尬。事情变得像是我求爱不成,积怨已久,故意要拿这个炫耀,试图报复刺激他似的,很是低级下乘。



    其实我能刺激得了他什么,他又不是没见过我的风流习性。我只是觉得,让他知道我现在过得好,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饭桌上邵言对柯洛很友好,有点过于友好,无论点菜、选酒、发表见解皆频频含笑望向柯洛,以他的意见为准似的,不时为他斟酒夹菜,加倍地幽默风趣,甚是殷勤。



    我渐渐有些恼火。趁着柯洛起身去洗手间的空档,低声质问邵言:“你这是怎么了,对他有兴趣?”



    邵言一脸无辜的表情,“是你说我要对你的朋友NICE啊。”而后又讨人喜欢地微笑,在桌下握住我的手,“我对你朋友好,当然是因为你啊。你还吃醋。”



    柯洛回来的时候,我们正接吻到中途,忙各自分开,佯装若无其事继续吃喝谈笑。



    吃过饭,又找地方喝了一回酒,时间渐渐晚了,而s城的夜生活到此时才刚要拉开帷幕。



    邵言盛情邀请我们去他推荐的俱乐部,参与深夜上演的某些“游戏”,领略真正的声色犬马。



    柯洛只摇摇头,笑道:“谢谢,但我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要工作。”



    这家伙简直就是睡觉前还要喝牛奶的乖宝宝。



    我跟邵言对视一眼,耸耸肩膀笑笑。我也奇怪我以前怎么会对这么无趣的人着迷。



    虽然觉得不耐烦,但我有开车送柯洛回饭店的义务。车后座上还有邵言刚才送的大捧玫瑰,幽香阵阵。虽然肉麻又俗气,但情人之间这种俗气是越多越好,我不是还跟他吻别了好多次么。



    刚发动车子,便听得柯洛打了喷嚏,吸吸鼻子,我看他一眼,“怎么了?”



    他咳了一声,鼻尖红通通地,“嗯,我有点花粉过敏。”



    “你觉得邵言怎么样?”



    柯洛说:“嗯,他的条件都满好的。”



    这种口气,听得像是有下半句。



    果然,他顿了顿说,“但我觉得他不是什么专情的人。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我勃然大怒,又不好发作,只得笑了一笑:“我见过的最专情的人,不正是你吗?我也没少吃苦头啊。”



    柯洛有些尴尬,微微侧过头看窗外,脸颊上一点粉红的颜色,我看他抿着嘴唇;就知道他不会再多嘴了。



    真是败坏心情。



    我已变得容不下逆耳之言了。可能是我太急着要幸福圆满给人看,凡是诋毁障碍的,我统统要狠绝扫清。



    第十八章



    接下来几日邵言出国办事了,虽说每日电话从不间断,我也有些空虚。



    这天干完了活,正在办公室无聊地翻数据,见柯洛进来,便朝他招手,“来来来、闲着就陪叔叔打游戏。”



    此言一出,我自己都觉得骄傲。我这长辈的口气和架式,哪裹还是个被他拒绝过的伤心人啊,分明已经脱胎换骨,重护新生了。



    柯洛看着我,“邵言昨晚打电话给我了。”



    我打着哈哈:“哦,生意人嘛,人脉要广,多联络是必要的。”



    “他约我出去喝酒。”



    “正常的,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也该去应酬应酬。”



    “LEE,我不觉得他深夜叫我出去,是要应酬公事。”



    我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当即站起来,怒道:“你胡说什么!”



    我反应太激烈。他也吓了一跳。



    “邵言根本不在国内,怎么半夜约你喝酒?”



    柯洛很是惊讶,“他不在国内?”



    我笑了笑:“是啊,所以可惜你没弄清楚,不然也不会编那种话了。”



    柯洛有些脸红,皱起眉毛,“我没有。”



    “好吧,不管怎么样,你们俩总得有一个是在说谎,”我看了看他,笑道:“而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而不是相信他?”



    柯洛坚定地:“他在骗你。”



    我忍不住了,大怒道:“破坏我的生活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我跟邵言分手了。又对你又什么好处?”



    柯洛脸都涨红了,眼睛张得很大,瞳仁黑漆漆的,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只是想要被爱的感觉罢了。想被人宠被人疼,你回去找你家陆叔叔去,别来找我。你要为舒念耗一辈子是你的事,我可不想为你白白浪费时间。”



    停顿沉默的间隙里,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看显示,笑笑便接了:“邵言?”



    那边的男人甜蜜又温柔,“亲爱的,我现在在机场,提前回来了……”



    等我把这通漫长的电话打完,转过头看,柯洛已经离开了。



    我想我是伤了他的心。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他会说谎。邵言和他之间要选一个来信任。其实我会选择他。



    只是有时候装傻和嘴硬是必须的。



    我不能承认自己输了,更不能对他承认我输了。



    当晚与邵言见面。两人小别胜新婚,缠绵不已。



    欢爱了一番,我靠在床头抽烟,“东京天气怎么样?”



    他有些懒懒的,“还好吧。本来要给你带礼物,因为赶着把事情做完,实在太忙,就没时间去挑。”



    我笑道:“你人远在东京,可还有人说昨晚半夜被你约出去喝酒呢?”



    邵言立即坐起身来,又是惊讶,又是委屈,“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我忙搂住他安慰:“看你急的,我就是不信,才拿来当笑话说啊。”



    邵言还在生气,“是哪个混蛋背后造谣?”



    我笑道:“无聊人的闲言,何必计较。只要你身正,便不怕影子歪。”



    见他还是愤懑难平,我只得用最原始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振作士气,重振旗鼓,抱住他又亲了下去。



    次日从邵言那裹回来,已是早上十来点的光景,虽是等日上三杆方起,可实际上没睡几个钟头,我走得头重脚轻。



    过度纵欲果然对身体不好,非得吃点大补汤什么的了。



    正在房间裹颠三倒四地找药丸,忽然听得舒念敲我房门,欢喜道:“哥,你好了吗?我蛋糕烤好了,出来吃点心吧。”



    我应了一声,便打开门,脸上还盖着面膜,绿森森一张脸。



    男人要做的不仅是壮阳和健身,熬夜过后也是需要保养的。保养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皮肤粗糙笑起来一脸褶子,一样让人倒胃口,何况我狩猎对象是美少年,难道要用脸上的褶子夹死他们吗?



    让交往对象心情好也是一种道德,夫夫俩对我保持青春的十八般武艺早见怪不怪。



    哪知才踏出去两步,就听到柯洛的声音。



    我立刻定住,僵在当场,往前走也不,掉头也不对。



    好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现在对我而言也就仅仅是个故人。他又不是邵言,我再猥琐落魄的模样他都见过了,形象什么的早已不必在意。



    我心裹斗争了几十秒,还是整个人贴在墙上,借着长得高大的草内盆栽的掩护,比目鱼一样挪动,盥洗室的方向去。



    挪了一半,听得谢炎说:“喂,LEE你在干嘛,我看到你头顶了。”



    我百般无奈之下只得露出脸来,刚好和柯洛打了个照面,谢炎“扑哧”了一声喷了一口茶,我恨不得捏死他。



    见柯洛也正望着我,我的回应是翻出两只大大的白眼给他。



    就因为他的缘故,害我昨晚卖力安抚了一晚上,筋疲力竭,几乎肾虚。



    我强作镇定去把脸洗干净,回来客厅坐下,无视柯洛的存在,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叉起一块蛋糕来吃。



    谢炎还不放过我,“你干嘛大中午的敷面膜!”



    “刚纵欲完,是最需要及时保养的,你懂吗,像你那样荒淫无度才会老得快。”



    柯洛神色有些尴尬,作为被“荒淫无度”的受害者的舒念也坐立不安起来,忙岔开话题。



    “啊,那个,小洛,你的工作是快结束了么?”



    “嗯,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这次才待了没多久啊。唉,我们都怪想你的,下回再来是什么时候?”



    谢炎,管好你老婆吧,两人这么卿卿我我,你还在吃,就不怕我弟弟跟别人跑了,“你们慢聊,我要去睡觉了,昨晚太辛苦了。”



    我站起来,摇晃了两步,手机又响了,一听那个音乐我就知道是谁。



    来得正是时候。



    “喂,亲爱的……”



    甜腻不已,蜜裹调油,这就是我现在想营造的气氛。



    谢炎露出起了鸡皮疙瘩的厌恶表情,我都走远了,他还在背后吼:“受不了了,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分手啊!”



    竟然诅咒我,我才看好你被舒念甩的前景呢。



    然而谢炎这个乌鸦嘴,从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托他臭嘴的福,我有一日突然发现身体,准确说是下半身,有些异样。像我这么爱命的人,自然不会拖延,更不会害羞,当即便去医院检查。



    折腾了一阵之后,被医师面无表情地提醒“治愈之前禁止性生活”,抓着那团化验单,我直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喷血。



    我行事一向小心,以往即便处处风流,游戏花丛,尚能全身而退。现在有了固定伴侣,生活检点得不能再检点,忠诚得不能再忠诚,居然给我染病!



    虽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病,又发现得早,我遵照医嘱吃药打针就能完结了。但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受过最大的侮辱,抓奸在床也没这个来得龌龊,比吞了一堆苍蝇还恶心。



    我没法再自欺欺人,邵言这回也无法不承认了,他若跟我一样只有彼此,又怎么可能带回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于是在我的盘问下,他痛心疾首忏悔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也许是我在国外的时候,跟朋友去喝酒,刚好……”



    好了,闭上你的鸟嘴,我没兴趣知道那个奸夫或者淫妇是谁。



    “LEE,你也明白,我们这样的人,身边难免是会有诱惑的。”



    你有诱惑,我就没有?



    我能忍得住,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