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第八天了,不知道叶乾到底怎么样了,他会来寻找自己?苏荷把头埋进膝盖,脑海里全是和叶乾相处时的画面,怎么办,叶乾,我好想你……
等苏荷的伤口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胡二爷终于允许她下地走路了,校场里的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苏荷搬了个凳子,默默的在角落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苏荷一听,急忙跑了过去。
只见吕初夏正在被一个男人撕扯着衣服。
“住手!”苏荷猛地冲上来,把男人推倒在地。像鸡妈妈一样把吕初夏牢牢地护在身后。
“我靠!”地上的男人颇为狼狈的爬起来,骂道:“你这小娘们捣什么乱?”
苏荷毫不畏惧的怒视着他,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这次,她不会再让初夏再受半点委屈了!
“老子看你是二爷的女人不动你,快把后面的女人给我交出来!”男人大吼了一声。
苏荷还是一动不动。
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他猛地冲上来,一把抓住苏荷的肩膀,像扔小鸡仔一样,把她丢到了一边,因为吃了一个月的流食,苏荷瘦的可怜,只这一下,便飞出去好远。
苏荷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皮肤被校场上的石子硌得生疼,不少地方都擦伤了,把地上的石子都染上了血。
男人一看,情况有些不太妙,骂了一句,便离开了。
“初夏!”苏荷不顾自己的伤口,跑到吕初夏身边,担心的问:“你没事儿吧!”
吕初夏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眼中全是死寂。
“初夏……”苏荷轻唤了一声,心头全是愧疚和悔恨。她张开手臂想拥住吕初夏的身、体,可吕初夏拒绝了。
苏荷哑口无言的看着吕初夏,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原本天真善良的姑娘,偏偏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苏荷从来不敢想,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如果是自己,还能不能坚强的活着?
吕初夏默默的拉上自己的衣服,扭头回了房间。
苏荷也没再说话,只是抱着一身的伤口,慢慢的走着。
路上,苏荷又碰到了那个给她看舌、头的医生,也许是她这满身是血斑的样子太过惊悚,医生一见她,便坚持要带她去上药。
医生的房间是一个很小的监狱,虽然小,但被他收拾的很舒适,他让苏荷坐在床、上,取出药箱里的酒精给她消毒。
因为伤口中还掺杂着细碎的石块儿,所以处理起来很疼。苏荷疼的呲牙咧嘴,那样子看上去特别搞笑。
医生笑道:“舌、头上的伤刚好,别咬到了。”
苏荷急忙闭上了嘴巴,直到伤口都被清理好,才开口问:“你人那么好,为什么会在监狱里?”
医
生笑了笑,道:“如果我是个好人,又怎么会在监狱里?你大概是搞错了。”
苏荷摇摇头,肯定的说:“不可能,我看人很准的,你根本就不是坏人。”
“哪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医生叹了口气,道:“以后离那些人远一点儿。”
苏荷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可胡二爷还没回来,给她送饭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跟这座监狱看起来很不相符。
苏荷忍不住奇怪的问:“你是干什么被抓紧来的?”
年轻人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做违法的网站。”
“啊,技术流啊!”苏荷有些遗憾的看着他:“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做违法的事情呢?”
“还不都是为了钱。”年轻人叹了口气,笑着说:“不过现在好了,不用讲什么法律了,还是这样过的舒坦。”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来二去的也渐渐熟悉了,原来这座监狱明里非常和谐,暗地里却是分了两派。
一派是以胡二爷为首的激进派,胡二爷凭借着监狱的天然优势,抢掠监狱周围那些幸存者的资源,男人都被杀掉了,女人都被他们带回来玷污了,他们的目的,是想要做这一带的地头蛇,称霸一方。
另一派则是以医生雷鸣为首的保守派,他们不参与这些劫掠活动,积极的开垦监狱内的土地,只求能填饱肚子,因为他是监狱里唯一的一名医生,所以,胡二爷的人都不敢轻易动他。
“原来那位医生的名字叫雷鸣啊!”苏荷托着下巴,好奇的问:“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这个嘛……”王云飞摇摇头:“具体为什么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因为杀了人才被抓进来的,如果病毒没有爆发的话,他应该在第二天就被枪决了。”
“这么厉害?”苏荷眉毛翘得老高,不死心的问:“他真的是因为杀人被抓进来的?”他那样温润如玉的人,怎么会杀人呢?
“可不是嘛。”王云飞刚说完,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巴。
“怎么不说话了?”
“言多必失,我还是先撤了!”王云飞说完,蹦蹦跳跳的逃跑了。
“哎哎哎……”别跑啊,苏荷气得直跺脚,她还没有听够呢!
“怎么?舌、头好了?”胡二爷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起来兴致很好。
“你回来了?”
“听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回来了?”胡二爷难得有心情开玩笑。
“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儿吗?”苏荷奇怪的问道。
胡二爷笑了起来,声音爽朗:“今天在一所幼儿园发现了很多幸存者,我们把她们都带回来了。”
“幼儿园?”苏荷奇怪的问:“有很
多小孩子吗?”
胡二爷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道:“没有小孩儿,都是幼儿园的老师。”
没想到胡二爷他们竟然这么好,会把幸存者都带回来,苏荷一时间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但到夜晚的时候,苏荷却听到校场上传来很多女人的尖叫、哭泣和怒骂声……
这个声音苏荷太熟悉了,就在她们来的那天下午,吕初夏也曾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像是野兽的悲鸣,绝望的嘶吼……
苏荷打开门,跑到了外面的校场,只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残忍的画面……
地面上,散落着无数衣服的碎片……
到处都是落露的女人,她们被那些男人压在身下,奋力的挣扎着……
哭声,辱骂声,尖叫声,笑声,不绝于耳。
整个校场,竟然变成了一个原始、血腥、残忍的场所。
“怎么,心疼了?”一个轻蔑的女声从她的身边传出来。
苏荷扭头一看,竟然是吕初夏。她急忙擦干眼泪,问:“初夏,你怎么样?”
吕初夏笑了,笑得异常心酸,她抬着头,声音飘忽:“我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苏荷担忧的看着吕初夏,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因为她心里明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初夏受到的伤害,无论别人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弥补不了,那是无法愈合的伤口,甚至连看一眼都会觉得疼。
“假慈悲,很有趣吗?”吕初夏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这个肮脏的校场。
一阵风吹来,苏荷感觉脸上一阵冰凉,她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脸上早已爬满了泪痕。但在那一刻,苏荷不敢上前阻止,面对那些野蛮的男人们,她连自保都要仰仗胡二爷,怎么有资格有能力去阻止这样的事情?
突然,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看到了苏荷,他满身的酒气,踉踉跄跄的朝苏荷走了过来,嘴上连续不断的冒着脏话:“这个表子,竟然敢咬老子,看我不gan死你们……”
男人一脸色相的看着苏荷,粗鲁的提着裤腰,朝她扑了过来,苏荷吓得连连后退,转身就跑。
野蛮的男人嘴上不停的彪着脏话,他跟随着苏荷来到她的房间门口。
“咚咚咚”男人不耐烦的踹着门,嘴里不停的骂道:“你他娘的快给老子开门,不然等下次老子再见到你,就gan死你丫的!”
苏荷吓得浑身发抖,她拼尽全身的力气,用身子死死的堵住门,恐惧在她的身、体里蔓延,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在这个毫无规则的世界里,真正的弱肉强食是多么残忍,原来,在那些人的眼里,她们这些女人只是发泄的工具而已。
叶乾!救我……
苏荷在内心拼命的呐喊着,那一阵比
一阵更急促的敲门声像是催命的恶鬼,随时都能夺取她的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终于停止了……
苏荷颓然的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把耳朵贴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一阵剥皮抽骨般的疼痛从苏荷的背上传遍全身,她尖叫了一声,瘫倒在地上,巨大的疼痛感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过了一会儿,苏荷渐渐恢复了意识,但她背上的疼痛却依旧源源不断的传来,没有半分减少。
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的抽搐着,额上的汗水甚至浸湿了大半个枕头,苏荷脸色憋得通红,她死死的咬着枕头,不让自己喊出声。
不知过了过久,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才渐渐消失,而那时,苏荷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从那天以后,苏荷再也不敢轻易的出门了。
(本章完)